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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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群雄看到衣飛揚令出即行,明教還能安排調度如此得井然秩序,絲毫不亂,都非常佩服,暗想怪不得明教能長盛不衰,多次敢於反抗趙宋王朝!


    此時中原群雄這邊顯得雜亂無章,此前都是昆侖派掌門班若雲號令群雄,但由於班掌門突然去世,頓時群雄無首。中原群雄剛才一戰傷亡不少,還要帶著女兒女徒弟等也無法編隊,隻能各顧自己。這時中原群雄裏有人受傷的、親人朋友去世的、還有孤身落單的人,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衣飛揚忙命明教弟子上前去幫忙照顧。


    昆侖派雖人多勢眾,但班掌門去世,新任掌門何足道也不熟悉昆侖派內部弟子情況,也不知如何安排,正在茫然無措,這時班依軒站了起來對何足道大聲道:“掌門,弟子班依軒有個建議希望掌門指點一下?”何足道眼看同處昆侖,同為中原名門大派,明教卻安排妥當,昆侖派卻群龍無首,正不知如何找回昆侖派麵子,聽到班依軒如此說,也不知她是何意,隻得道:“你說說看吧!”班依軒道:“好,我建議讓李一凡帶領十名昆侖弟子在前麵開路,趙一帆帶領幾名弟子照看楊師叔等傷者,青雲子帶領剩下弟子照看中原朋友,掌門覺得如何?”


    何足道沒想到這個柔弱少女竟然片刻間把昆侖派弟子調度分派的如此井井有條,絲毫不亂,又照顧了昆侖新掌門麵子,還沒讓人看出欲搶明教風頭。何足道不禁多看兩眼,此時班依軒抬頭正等他回複,隻見她兩眼微紅,淚痕已經拭去,黑白分明,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直是秀美無倫。火把上火光閃爍在她的臉上,更顯得她膚色晶瑩,柔美如玉,但見她臉色奇白,棱角分明,缺乏一般女子的圓潤,特別是鼻梁較中原女子為高,臉上堅毅之色自有另一番美麗。何足道看她滿麵淚痕,秀發蓬鬆,不由得微起憐惜之意。何足道連忙道:“就按你所說吧!”昆侖派弟子得令後,連忙去準備!何足道走到班若雲遺體前,說道:“我來背班掌門回昆侖派吧!”班依軒看何足道如此,大是感激。


    過一會眾人都收拾妥當,郭襄道:“那我們出發吧!”衣飛揚與何足道都說好,於是各有十名明教弟子和昆侖弟子舉著火把在前麵開路,後麵跟著大隊人馬,依次行進,由於都安排妥當,但也不慌不亂的,秩序井然,突然有一個清脆的聲音道:“放開我!”在石壁邊圍著一群明教弟子,郭襄聽聲音耳熟,連忙過去一看,竟然是妙言怒斥前來要背她走的明教弟子,幾名明教弟子有男有女正不知如何是好!原來明教有人見妙言雙腿骨折,本來是明教女弟子負責照顧單身女子,但女弟子身弱感覺背不動妙言行走,就想讓男弟子來背,妙言看到明教男弟子,不想讓他背,就嗬斥起來。郭襄暗想慚愧,怎麽把她忘記了!明教弟子見郭襄過來,都道:“你姑姑來了,我們也不管了!”衣飛揚讓他們照顧落單女子,郭襄剛才說了是妙言姑姑,明教弟子也懶得多管,都照顧別人去了,妙言看到郭襄過來,好似看到親人一般嚶嚶哭了起來,郭襄本來還想羞辱妙言幾句,看她此時雙腿骨折,又是孤身一人,丟在這裏隻能等死,心軟起來道:“你說讓誰背你吧?”妙言抽抽噎噎的隻是哭泣,卻不說話。


    郭襄隻得把郭破虜叫過來,讓郭破虜背上妙言行走。妙言看到郭破虜倒沒有在拒絕,郭破虜背上妙言跟著眾人在後麵慢慢穿過甬道。


    這甬道崎嶇不平,高低不等,一會向上一會向下,有時還有幾處天然溶洞,也不知走了多久,眾人是又困又累又餓又乏,但都知道隻要一停下來就再也起不來了,於是咬牙繼續向前走。走著走著甬道越走越陡,感覺雙腿如灌鉛一般,難以邁出。甬道如同爬坡一般,每走一步都要耗盡全身力氣,就這樣又走了一會,突然感覺空氣清新起來,陣陣冷風吹來,前麵透過來淡淡白光,前麵幾人大喜,快步搶前,一步踏出,隻覺足底一軟,竟是踏在一層積雪之上,同時一陣清新的寒氣灌入胸臆,身子竟然已在空處。忙四下一望,已在一個草棚之下,望眼處大雪紛飛飄落,前麵幾人高興大呼起來,後麵的眾人一聽到了出口都紛紛使出最後一絲力氣,加快腳步走出甬道,看到茫茫白雪,紛紛倒在地上,雙手捧雪往嘴裏大吃起來,要知道他們已有好久滴水未進了。不多時大隊人馬都出了甬道,跟著連傷者和死者的屍體也都抬了出來。衣飛揚郭襄等人都陸續出了甬道,心中大喜。衣飛揚讓眾人待在此處不要亂動,讓人先去前方探路再行。


    過不多時,前去四下查看的明教弟子和昆侖弟子都回來稟告說,這裏是一處山峰頂處,周邊積雪深厚,並無蒙古人在附近。眾人這才放下心來,終於逃出了蒙古人的包圍圈。過一會又有一隊明教弟子急衝衝跑來,看到何足道苗道一等人在衣飛揚旁邊,欲言又止,衣飛揚早已瞧見道:“發現什麽就說吧!”那明教弟子這才道:“請衣右使前去看看就知道了!”衣飛揚連忙跟著那幾人過去,走過一片雜草矮鬆處,那幾個人停了下來,指了指前麵,衣飛揚走了過來隻見鬆後有一塊石碑,長草遮掩,露出“坐忘峰”三字。衣飛揚心想原來這就是坐忘峰。好像下麵還有文字,被雜草遮住,走過去拂草看時,碑上刻的卻是一行字,上麵寫到“武林禁地,閑人免進!”石碑遠處依稀有燈光閃閃發光。既然有燈火,必定有人在此居住。


    這時郭襄苗道一何足道等人都走了過來,都看到了石碑上的刻字和遠處燈火,都非常高興。郭襄道:“這坐忘峰上原來有人,那我們去打擾一下,在此休息一夜?”苗道一搖了搖頭道:“武林禁地,隻怕不好去闖?”衣飛揚道:“這坐忘峰離我們光明頂如此相近,從沒聽過有什麽人在此居住,況且還有通往光明頂的密道,無論如何我都要去一探究竟?”石心蘭道:“是啊!我也要去看看,是什麽人偷挖密道?”郭破虜也道:“這風雪甚大,晚上又無法下山,在這雪地裏過一夜隻怕凍死很多人,我們還是過去看看,若是有人,我們好言相求,借宿一晚即可!”幾人商量一番,決定由衣飛揚郭襄苗道一三人先去打探一番,是不是真有人家?其他人在此等候。石心蘭吵著衣飛揚也要去,衣飛揚笑道:“你還去求郭兄弟,隻要郭兄弟答應帶你去,我也沒意見!”石心蘭小嘴一撇道:“怎麽說話酸酸的,這和郭大哥有什麽關係!你不帶我去,我讓郭大哥陪我去也行!”於是她就走到郭破虜麵前道:“郭大哥你帶我去看看吧!”郭破虜不知如何說,郭襄道:“那就去吧!破虜你也一起去看看!”郭破虜道:“好!”把妙言交給靈珠照看,五人就直朝燈火處走去。


    五人舉步向石碑後走去,踏到的盡是灌木長草,每走一步,荊棘灌木都鉤刺到腿上,山石陡峭,大雪覆蓋,有時一腳踩在雪上,感覺輕飄,立感不對,連忙收回,用木棍插了插,竟然是深坑,幾人嚇得臉色蒼白,沒走多久,石心蘭就喊著要回去,此時已是騎虎難下,想回去也沒辦法,隻得繼續跟著走下去。走了一陣,那燈光還在遠處閃爍,絲毫沒有靠近半分,四周更是漆黑一團,五人不敢走大步,當下一步一步走得更慢,隻恐一個踏空,跌入山溝陷坑之中,這般苦苦走了半個時辰,但見黑森森的四下裏都是一人高的灌木叢,那燈光就在前麵,可是一入灌木叢中,再也無法直行,灌木叢中小路東盤西曲,少時忽然失了燈火所在,密林中難辨方向,五人轉身,卻見燈火已在身後。正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後,五人大感奇怪,郭襄突然道:“先不要走,我看看!”


    郭襄讓其他四人舉著火把向四邊走上五六百米左右停了下來,郭襄在裏麵左右走來走去,走走停停,左看右瞧,道:“原來如此,你們回來吧!”四人都來到郭襄身邊,問怎麽回事?郭襄笑道:“這裏主人依據灌木擺了一個陣,剛才我們就在這陣裏轉圈,走不出去了!”石心蘭一聽大怒道:“真是可惡,那我們幹脆一把火把這裏燒了,那就好走了!”郭襄道:“千萬不可,隻怕你燒了這灌木,這裏主人隻怕還有後著更厲害!”衣飛揚也道:“不錯,陣可破不可毀,若是毀了陣,就會被主人怨恨,若是此間主人翻臉,我們又免不了一場廝殺,還是先禮後兵的好。二小姐既然看出此中是陣法,當然已經有了破陣之術了吧!


    ”苗道一笑道:“世間要說陣法隻怕無人能超過當年的桃花島主,二姐既然號稱小東邪,想必破這陣早已胸有成竹了吧!”石心蘭聽了大喜道:“二姐你真厲害,我早聽郭大哥誇你,你們姐弟真好,我真想天天和你們一起,那就可以學到很多東西了。”衣飛揚道:“以後會很多有時間的。”石心蘭道:“那真太好了!”郭襄道:“這個以後再說吧!我們還是先破了陣再說。跟著我走。”說著向前走去,走了十數步向左前方斜角走去,走了十幾步又向右走,四人緊跟著郭襄走,不敢離的太遠。黃藥師五行奇門之術極盡精妙,郭襄也學到幾成。灌木叢中道路愈是奇幻,郭襄倒走的輕車熟路似的。


    這樣一會左轉,一會右行,有時更倒退斜走數步,似乎越行越是迂回迢遙,豈知不到一盞茶時分,燈火赫然已在眼前。三間茅草木屋出現在前麵,石心蘭大喜,向前直奔。突然地上穿出一人揮拳打向石心蘭,衣飛揚大叫道:“小心,”身子躍起一把拉過石心蘭斜避開,右手握拳迎向那人,兩拳相接,咚的一聲衣飛揚隻覺拳頭如打在木頭上,疼痛難忍。衣飛揚正在詫異,那人卻立刻鑽入地下,消失不見。這一兔起鶻落,快迅絕倫,誰也沒看清那人什麽模樣。


    衣飛揚道:“大家小心有埋伏!”說著拉著石心蘭的手,斜刺向左首竄了出去。隻奔出幾步,黑暗中嗤嗤兩聲,又有兩人從長草中竄了出來,揮掌打向衣飛揚,這時郭襄郭破虜苗道一三人飛身而至,分別出手迎向那兩人,噗噗數聲皆打中兩人身上,都感覺打在木頭上,那兩人被打的老遠,掉在地上又消失不見。五人都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鑽入地下?五人看出隻要一動,就有人從地下竄出,當下不敢亂動,郭襄對著茅屋大聲道:我們隻是路過並無惡意,求主人行個方便,借地方歇歇,吃點東西。”過了半晌,屋中寂然無聲,郭襄再說了一遍,仍是無聲。衣飛揚低聲道:“我們把他們引出來看看是什麽人再說!”苗道一道:“好,誰動?”衣飛揚想了想道:“石大小姐吧!”石心蘭還沒明白,衣飛揚道:“你向前走,不要怕!”石心蘭聽了身子向前衝去,這時前後左右有四條人影從地下竄了出來,揮拳就朝石心蘭打了過來。看到四條人影出來,郭襄郭破虜苗道一衣飛揚齊聲道:“捉活的!”一起躍起,各自抓住一人手臂,觸手隻感覺堅硬冰涼,沒有一點肉感,似乎不是人的手臂。幸好有郭襄四人在身邊,要是一人,哪裏能躲開這突然一擊。


    四人感覺有異,那四條人影見沒有打中,身子直朝地下墜去,力量之強,速度之快,四人都感覺匪夷所思。哪裏還能讓那四條人影遁走,用足全身力氣,死死拽住手臂,直欲把手臂拉斷,突然衣飛揚聞到一股異味,似乎是硫磺味道,大叫一聲不好,臥倒,向前撲倒還在看的石心蘭,郭襄等人聽到連忙鬆開手,趴到在地上,隻見剛才那四條人影頭頂足下在半空中轟的一聲,爆炸而開,碎成數塊,砸向五人,幸好衣飛揚早已發現,提早臥倒,不然隻怕沒死也被炸成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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