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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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破虜沒想到在這裏地牢裏過的如此之快,暗叫不好,不知媚姬沒看到他在客棧會怎麽樣?正想離開,這時黎林過來道:“郭師叔,我已經學完了十二掌,招式變化基本硬記住了,現在我們要做什麽?”王長通道:“現在開始郭師叔給你喂招,不過要實戰喂招,你可能要吃些苦頭!”黎林道:“這我知道,越真實越好,不然明天到了丐幫大會上,會吃更多的苦!”王長通道:“那好,你知道就行,丐幫榮辱就全靠你了!破虜開始喂招吧!”


    郭破虜知道今天關係丐幫榮辱,中原武林的興衰,還有千萬漢人的命運。若是丐幫幫主被萬向天奪走,他投降蒙古,聯手對付全真教等反抗力量,以後中原更難收複。


    又想已經晚了一天了,再晚一天也沒關係,到時跟媚姬說清楚就行,她如此通情達理,一定不會怪罪他的。


    想到此,郭破虜道:“好,開始吧!先慢後快,我不會容情的!”黎林道:“郭師叔,我知道了,出手吧!”


    郭破虜道:“好!”右手一揚,搶步過去,道:“看招!”手掌橫劈,呼呼聲響,正是“翻雲覆雨手”中的“雲開霧散”。黎林看到郭破虜掌法雲裏霧裏,變化多端,看不清楚。凝神靜想該用哪一招時,身上已經連中了三掌,被打得連連後退。


    郭破虜大叫道:“你隻管出招,不必管我用的什麽招式?”黎林一聽,於是把剛才所學的降龍十二掌使了出來。郭破虜道:“好!”又使出“翻雲覆雨手”的招式,降龍十二掌雖是厲害,可是黎林又是新學,使出招式生硬,有時還忘記,拆了數招,便被郭破虜連打幾掌。郭破虜道:“好,太快些,不要想,隻管打!”黎林聽了,使出掌法,越使越快,也更加嫻熟。把十二掌招式反複用了幾遍後,雖是還挨打,卻是越來越自信。郭破虜連聲說好,出手越來也越快,再打十餘招,郭破虜道:“變招了!”果然掌法改變,剛才是以硬碰硬,站樁式打鬥。現在變成前縱後躍,聲東擊西,身法迅捷無論。黎林登時大慌,又被連打中幾招,打在黎林身上啪啪作響。


    郭破虜道:“不要慌,不要管別人如何出招,還是以我為主!”黎林聽了,定下心來,不論郭破虜如何變招,都以不變應萬變。有拆了十來招,挨打漸漸又少了許多。


    郭破虜出招又是加快,最後都看不清如何動作,招數繁複奇幻,真是令人看著咋舌。黎林雖然挨打,卻還能站立當場,沉著出招。


    王長通與其他乞丐看了,大叫道:“好好!”王長通突然道:“破虜,你這是什麽武功路數?如此厲害!”


    郭破虜道:“王叔叔,這是翻雲覆雨手!”王長通道:“這武功招數真是變幻無窮,比降龍十八掌不逞多讓。”郭破虜道:“那是自然!”


    就在這時候,對麵的山石突然轟的一聲,郭破虜與黎林停了下來,接著又是轟的一聲巨響。突然對麵的山石露出一個大洞,隻聽得鐵鏈聲嘩嘩響起,裏麵一人道:“翻雲覆雨手,比降龍十八掌差上太多,花裏胡哨,不值一提!”跟著一個滿頭長發的人倏忽直闖過來,人還沒到,一股如怒潮的掌力排山倒海壓將過來。


    郭破虜一把抓住黎林,把他扔到一邊。雙掌強將過去,使出“翻雲覆雨手”直朝那人劈去。砰砰數聲,兩人已經連交數掌,可是不論郭破虜如何變招,那人掌勢直來直往,好似未卜先知,處處料到郭破虜招式如何變化,占得先機,一時把郭破虜招式死死壓製。


    郭破虜心想不成,連忙變招,向後一退,這才看清那人,滿臉虯髯,長發亂糟糟遮麵臉麵,手腳皆被鐵鏈銬住,就連琵琶骨也穿了兩條鐵鏈。郭破虜道:“前輩,你是何人?”那人道:“要打便打,說什麽廢話!”說著又是兩掌劈來,隻是此時他身上鐵鏈崩的筆直,再也無法向前。可是發出的掌勁打在山石上,轟轟作響,直欲坍塌下來。王長通道:“破虜快阻止他!”郭破虜連忙雙手並攏,使出無極劍氣,連刺兩劍就向那人掌心刺去,隻聽當當兩聲。那人向後半步,旋而大喜道:“這是什麽武功?有意思,再來。”又是兩掌推出,郭破虜使出無極劍氣,向他連刺。那人也是厲害,雙手舞動鐵鏈竟然也是迅捷無比,擋住郭破虜所有劍氣。那人大叫道:“過癮,過癮!”又是兩掌劈來。


    突然石門打開,有四個蒙古武士闖了進來,揮刀就朝那人砍去,郭破虜連忙向後一退。那四個蒙古武士剛到那人身前,便被掌風劈中身體,頓時刀被擊飛,人被打得猛噴鮮血,倒斃在地。這時兩邊石洞都闖入二三十個蒙古武士,還有十幾個番僧,圍住那人,那人雖又打死打倒十幾人,但仍是寡不敵眾,被人抓住鐵鏈,向五六個方向,不一會那人便被拉平,躺在地上。郭破虜看那人哇哇大叫,正想出手相救,王長通道:“別多管閑事,壞了我們大事!”郭破虜想想也是,於是跟在後麵,看那些蒙古武士行事。


    這時萬向天也闖了進來,看到那人非常恐懼。但看到王長通與丐幫弟子都還在,於是讓人打開鐵柵欄門,把裏麵的人都抬走,郭破虜趁機也抓起黎林,跟著他們一起向前走去。隻見眾多蒙古武士與番僧蜂擁向剛才石洞奔去,想來是對付那怪人。


    在長廊中又是轉來轉去,來到假山口,出了假山,隻見外麵天色大亮,太陽在東北方向,剛剛升起。幾人重見天日,一時不適應,連忙閉眼。萬向天早已在外麵準備了一輛囚車,和一輛馬車。把十幾人全都關在囚車裏麵,自己上了馬車,收拾妥當,就帶著五六十個蒙古武士向天牢外駛去。郭破虜也跟在蒙古武士後麵,一起離開。


    經過層層關卡,終於來到肅清門外。已有數十淨衣派弟子在此等待,並沒見到蕭炎等人!萬向天問了一些事,於是讓蒙古武士跟著幾個淨衣派弟子到了附近一間民房中,郭破虜也跟著一起過去。原來是讓他們換上淨衣派的衣服,假扮成淨衣派弟子。於是蒙古武士換好衣服,就跟著萬向天一起出了肅清門,向杏花山方向駛去。


    一行人走了半個時辰就到杏花山下,早有淨衣派弟子在山下等候,萬向天又問了可有人到了。淨衣派弟子說,到了一部分,大師兄蕭炎正在上麵接待。


    萬向天說好,便讓人帶著向山上走去。杏花山滿山都是杏樹,一到三月時,漫山遍野都是杏花,此時杏花已經敗落,但滿山仍是清香四溢。丐幫大會設在杏花山中間一處山穀中,裏麵有一座玉華寺,已經荒廢,正好做為接待場地,玉華寺前地勢平坦,甚是寬廣,正是召開丐幫大會的理想之地。


    眾人不多時來到山穀,隻見淨衣派弟子坐在玉華寺周圍台階上,蕭炎正在招待安排,萬向天看了頗為滿意。便讓蒙古武士把王長通等人先帶到玉華寺中等候,蒙古武士圍在他們周圍,郭破虜留在寺廟中。


    萬向天帶著蕭炎等門人弟子,在山道上迎接上山的丐幫弟子與武林英雄。


    沒多久便有淨衣派弟子以及邀請的江湖中人上山過來,蕭炎在旁邊一一招呼,並安排好地方。


    張四海與程盡也帶領弟子上山過來,萬向天連忙出來迎接,張四海與萬向天交談甚歡,程盡卻一直在人群中四處查看,像似尋找人。


    過一會殷紹白也被人攙扶著走了上來,萬向天過去迎接,道:“殷兄弟,久違了!”群丐呼的奔過來,手持棍棒,把他圍在中間。蕭炎等淨衣派弟子一看,也站起身來,縱躍過來,接著後麵的汙衣乞丐又迅速奔了過來,把整個會場都圍了起來。兩邊眼看就要劍拔弩張。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高喊道:“大元國師,至尊大乘法王駕到!”萬向天一聽大喜,隻見一個寶相莊嚴的僧人,雙手合十,帶著十八個番僧走了過去。他一來無視麵前的汙衣乞丐,緩慢向前走去。可是他每走一步,身前左右的汙衣乞丐離他還有六七尺時,突然騰身而起,拋上半空,然後又被扔到一邊的地上,那些乞丐連忙爬起,撫摸全身,發覺並沒受傷。


    霎時之間,山上寂靜無聲,人人均為這和尚的絕世神功所震懾。那和尚走到萬向天身邊道:“聽聞丐幫要舉行幫主選舉,小僧釋迦摩薩也來做了不速之客,觀摩一下,可好?”萬向天早已喜不自禁道:“國師來的正好,素聞國師公正嚴明,正好也給丐幫做個見證!”釋迦摩薩大笑道:“好說,好說!不知大會什麽時候可以召開?”萬向天看了看道:“還有兩位前輩馬上就到,大師先到這邊坐一下,稍等片刻!”蕭炎早已準備好一張太師椅,忙引釋迦摩薩過去端坐。


    萬向天看著殷紹白道:“大會馬上開始,殷兄弟還有什麽吩咐?”程盡連忙過去道:“”過去道:“殷兄,你這是怎麽了?”殷紹白歎氣道:“被狗咬了一下!”萬向天怒瞪一眼,沒有說話。程盡道:“惡狗當道,有時也要躲避一下,我陪殷兄到旁邊坐一坐吧!”殷紹白歎了一口氣,道:“好,多謝程兄上次相助!”程盡道:“不足掛齒!”兩人就到旁邊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那些汙衣乞丐也都退了回來,圍著會場半圈坐下。


    程盡看了看群丐,道:“殷兄,上次那個少俠怎麽不在?”殷紹白道:“你說的是黃三郎黃少俠吧!”程盡詫異道:“原來他叫黃三郎,他去哪裏了?”殷紹白搖頭道:“恐怕凶多吉少!”於是把郭破虜去探天牢的事說了一下。原來殷紹白醒來才知道郭破虜又去探天牢,可是等了三天都沒見郭破虜回來。先去客棧去找,房間內隻有兩個沒有打開過的錦盒,打開後隻見裏麵還是原封未動的飯菜。於是去問小二,小二說,有兩三天沒見兩位客人了。於是又派人去肅清門附近查找,都沒看到郭破虜身影。後來聽到有人說,兩天前有一個人在肅清門外救囚犯被元兵捉走,送入天牢。問了問相貌,正是郭破虜的樣子,遂大為傷心。原本想去救人,可是丐幫大會又到了日期,汙衣派中沒有好手,無人指揮,於是就等柳中奇到來。可是柳中奇遲遲未到,害怕他半路被淨衣派所害,或者被蒙古人捉走,於是殷紹白又氣又急,就想上山與萬向天決一死戰,卻被釋迦摩薩武功震懾,自知汙衣派大勢已去,以後隻能聽淨衣派擺布了。


    程盡聽了道:“若是去救人,請通知我一聲,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殷紹白聽了大驚道:“程班主為何對那黃三郎如此上心,上次舍命相救,現在又要為他冒險!”程盡想了想,道:“不瞞殷兄,他好像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與我有三年緣分!”殷紹白知道程盡不似其他淨衣派人,宅心仁厚,頗有俠義,於是道:“好,我們去時通知你!”程盡大為高興。


    這時萬向天卻是誌得意滿,與釋迦摩薩高談闊論,渾若無人。中間又有不少丐幫弟子與江湖中人上山參加大會。


    不多時,山下有人道:“兩位長老到!”萬向天大喜。就向山下迎去,沒走多遠,就看到有兩位須發花白的老人在一幫人的簇擁下坐著軟榻上山,正是丐幫碩果僅存的兩袋九代長老,陳青陽與沈如風。萬向天連忙過去招呼。旁邊突然走出來一人道:“萬莊主好,丐幫大會讓你費心了!”萬向天一看,竟然是汙衣派的柳中奇,沒想到他竟然跟著陳、沈兩位長老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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