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宇並不知道危機到來,第二天遊輪終於靠岸,宣布著陳飛宇正式踏足東瀛,當然,同時也預示著危險已經越來越近。


    陳飛宇帶著兩女走出碼頭後,天公不作美,突然陰雲密布,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秋雨。


    空氣濕潤清新,這讓在海上呼吸了好幾天鹹味的陳飛宇心情為之舒暢,嘴角翹起一絲笑意。


    武若君則沒陳飛宇這份心情,她抬頭望天,隻見陰雲密布,濛濛細雨打在臉上涼絲絲的。


    她搖搖頭,感歎道:“剛來東瀛就遇上陰雨天,這可不吉利啊,雨屬水,八卦為坎卦,為凶險之兆,而天為乾卦,此時天上下雨,卦象為天水訟卦。


    《周易·訟卦》有雲,‘終凶,不利涉大川’,恰巧預示著你渡洋來到東瀛為大凶之兆,這卦象對你來說可不吉利啊。”


    吉村美夕暗暗驚訝,《周易》就算在東瀛也是鼎鼎有名,知道《周易》晦澀難懂堪比天書,想不到這個比她年輕比她漂亮的武若君,竟然對《周易》也有這麽高深的造詣。


    她哪裏知道,武若君作為鬼醫門武家的天驕,必須得刻苦鑽研與中醫息息相關的陰陽五行八卦才行,自然對《周易》不陌生。


    “哈。”陳飛宇揚天輕笑一聲,意氣風發:“我還是那句話,天地有大美,隻是這美景落入人眼各有不同,這場雨在你眼中是大凶之兆,可在我看來,卻是‘女媧煉石補天處,石破天驚逗秋雨’,正是大有作為之時!”


    武若君搖頭無奈道:“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也罷,那我就見識一下,最後是我的卦象應驗,還是你真的把東瀛搞個‘天翻地覆、血雨腥風’。”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陳飛宇玩味而笑,接著他大手一揮,向不遠處的馬路走去,道:“走,去大良市!”


    在昨晚的審問中,他已經從吉村美夕的口中得知,與甲賀流齊名的另一個忍者流派—伊賀流的總部,正位於大良市。


    陳飛宇之所以東瀛第一站選擇大良市,正是為了伊賀流而去。


    “甲賀流家族的麻煩還沒解決完,陳飛宇又想去招惹伊賀流,他是不是發瘋了?還是說陳飛宇剛來東瀛就想整個大新聞,真的打算把東瀛搞得‘天翻地覆、血雨腥風’?”


    她隻覺得暈暈乎乎的,下意識就跟在了陳飛宇的身後。


    倒是在中月省見識過陳飛宇縱橫捭闔手段的武若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乘坐著新幹線,來到大良市時,已經是中午。


    陳飛宇吩咐吉村美夕找了一家酒店,準備先填飽肚子,然後再去伊賀家族。


    此刻,大良市一家豪華的酒店大堂內,陳飛宇、武若君和吉村美夕三人坐在餐桌旁,享用著桌上的地道風味美食,雖不如華夏美食文化博大精深,不過也有其精美獨到之處,令人食指大動。


    酒店內的大多數人,都被武若君和吉村美夕的美貌吸引,時不時偷偷向兩女看去,心中升起陣陣驚豔之感,當然,幾乎90%以上的目光,都集中在更加漂亮的武若君身上。


    這家酒店是吉村美夕挑選的,自從來到酒店後,她就有些神不守舍,一雙眼眸不經意間向周圍轉動,似乎是在尋找什麽人。


    “你作為甲賀流的精英忍者,對老對手伊賀家族應該很了解才對,說說吧,關於伊賀流忍者,你都知道些什麽?”


    突然,陳飛宇似乎沒發現吉村美夕的異狀,“不經意”間開口訊問。


    吉村美夕嬌軀一顫,還以為自己不經意間露出了破綻,連忙向陳飛宇看去,隻見陳飛宇正在低頭享用麵前的食物,沒有什麽奇特的反應,這才鬆了口氣。


    接著,她正色道:“伊賀流其實也沒什麽要說的地方,除了伊賀家族中最厲害的伊賀千針之外,還有兩位不可小覷的強者,堪比華夏武道界中的‘宗師中期’強者,不過實力比之同境界的高島聖來要差上不少。


    另外,伊賀流最出名的,並不是這兩個人,甚至都不是伊賀千針,而是伊賀千針的女兒—伊賀望月,她的美豔絕塵寰,據說不在寺井千佳小姐之下,被譽為大良市最耀眼的珍珠,追求者數不勝數。”


    說到最後,吉村美夕眼中閃過半分嫉妒半分無奈,顯然,美豔如她,也自知在外貌方麵比不上伊賀望月,而由此也能夠看得出來伊賀望月的美麗,畢竟,能讓吉村美夕甘願認輸的女人並不多。


    陳飛宇忍不住笑了出來:“在一個以實力為尊的忍者家族中,最出名的竟然不是實力最強的伊賀千針,而是靠外貌動人的伊賀望月,也不知道是不是伊賀家族的悲哀。”


    吉村美夕眼眸中閃過一絲得色:“陳先生說的極是,所以伊賀家族這些年才會被我們甲賀流壓下一頭。”


    “那伊賀望月實力如何?”武若君倒是來了興趣,她一向自負美貌,聽到還有伊賀望月這樣的絕世美女,多多少少都會興起比試的念頭。


    吉村美夕尷尬地笑了笑,略帶恭維道:“在外貌上,伊賀望月和武小姐一時瑜亮,不過在實力境界上,伊賀望月應該遜色武小姐一些。”


    “這麽說來,伊賀望月的實力,也到了‘宗師初期’境界?”


    吉村美夕點點頭:“按照華夏實力劃分的話,伊賀望月的實力,的確到了‘宗師初期’境界。”


    武若君點點頭便不再說話,內心對伊賀望月產生了一絲興趣,她倒要看看,是她這位華夏的天之驕女厲害,還是伊賀望月這顆東瀛的耀眼珍珠更強?


    突然,陳飛宇注意到,在酒店大堂門口,幾名工作人員神色有異,伸手對著他們這一桌指指點點,相互之間在小聲交流著什麽,隻可惜對方說的是東瀛語,陳飛宇聽不懂,不過看對方神色不善的樣子,應該是不懷好意。


    吉村美夕也發現了對方,精神為之一振,眼眸中不經意間閃過興奮之色。


    她做所以選擇這家酒店,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家酒店是伊賀家族的產業,而她作為甲賀流中豔名在外的精英忍者,伊賀流中就有不少認識她的人。


    以伊賀流和甲賀流這些年勢成水火的敵對關係,她大大方方地來這家酒店吃飯,絕對會被伊賀流視為挑釁行為,肯定會過來找麻煩,進而還會敵視她身旁的陳飛宇和武若君。


    “陳飛宇性格如此高傲,絕對會和伊賀流爆發出矛盾,以陳飛宇強絕的實力,極有可能驚動伊賀千針親自出手,到時候,陳飛宇和伊賀千針狗咬狗,說不定還會兩敗俱傷。


    那我們甲賀流就能從中漁翁得利,到時候我立下如此大功,甲賀萬葉族長一定會請那位陰陽師大人出馬替我祛毒,我就能徹底擺脫陳飛宇的控製,甚至在甲賀流中的地位也會直線上升!”


    想到這裏,吉村美夕眼中閃過一絲得色,雖然立馬收斂,還是被陳飛宇捕捉到了。


    陳飛宇輕笑,他哪裏不明白,吉村美夕之所以挑選這家酒店,肯定有她自己的小心思在內。


    不過陳飛宇並沒有說什麽,反而還慢慢悠悠地吃著桌上的食物,一點都不著急離開。


    吉村美夕見狀越發驚喜,心裏暗暗冷笑,陳飛宇已經大難臨頭,竟然還有心思享受美食,真是愚蠢!


    很快,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內,從大堂門口走進來數名精壯的中年男子,最前麵那人身穿西裝,戴著墨鏡,氣息沉穩,走路輕健,明顯有功夫在身。


    酒店經理見到他後,立馬走上去,伸手指了指陳飛宇這一桌,小聲說了幾句話。


    墨鏡男點頭,領著四名精裝男子大步走了過來,大大咧咧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翹著二郎腿坐了上去,對著吉村美夕開口就是一陣嘰裏呱啦的東瀛語,又伸手指指陳飛宇和武若君,態度很不友好。


    陳飛宇和武若君微微皺眉,雖然聽不懂東瀛語,可是看墨鏡男氣勢洶洶的樣子,就知道他說的不是什麽好話。


    吉村美夕立馬對陳飛宇恭敬解釋道:“陳先生,他是伊賀流的小田一重,剛剛質問我怎麽有膽量來這裏吃飯。


    他還說……還說他從來沒見過陳先生和武小姐,貶低你們是無名小卒,來這裏吃飯就是侮辱了這裏的美食,讓你們……讓你們滾出去。”


    吉村美夕也沒想到小田一重這麽“給力”,開口就把陳飛宇和武若君全給侮辱貶低了,讓她連添油加醋都給免了。


    武若君輕蹙秀眉,眉宇間閃過一絲寒意。


    陳飛宇倒是輕笑一聲:“原來是伊賀流的人,原本還想去伊賀家族拜訪,沒想到伊賀流的人就自己找上來了。”


    吉村美夕立即把陳飛宇的話翻譯了過去,最後還特地補上一句:“他是華夏人,也是我目前的主人。”


    小田一重等人頓時懵逼了,吉村美夕不是甲賀流的精英忍者嗎,什麽時候認了個華夏男人當主人?靠,這不是丟我們東瀛男人的臉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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