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曆經了紅樓和蜀山兩個世界的陳玄策,這還是第一次碰到同行呢。


    當晚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奔去了縣城。


    但離城池老遠,他就看到了一道淡黃色洪流將縣城整個包裹住,這是人道之氣!


    他第一時間就明白來那是何物。


    隻是不解,為什麽清河鎮、陳官莊等地卻看不到這等氣象?


    是因為人少,還是因為河神的緣故呢?


    黃色洪流的頂端,一顆官印若隱若現。


    陳玄策腳步半點不見遲緩,腦後功德金光大作的他,根本不受人道之氣的壓製,輕鬆的進到了城池。


    城外護城河裏冒出一個磨盤大的烏龜來,兩眼看著城池,它怎麽感覺像是有神祗經過了?


    不過這老龜道行一般,根本就撲捉不到陳玄策的氣息。


    進了城池,陳玄策倒沒有急著去寧子衡家探看,而是先去了一趟城隍廟。


    後者倒並沒有徹底破敗,城隍與土地廟可是不同,這是朝廷認可的正神,年年都有官府祭祀的。


    陳玄策甚至都能感覺到城隍神像上濃鬱的香火願力,沒有人接受的它們一絲絲的飄散虛空。


    與土地廟隱匿起來的陰土神域不同,城隍廟的神域很輕易的就被他找到。


    但就跟李惠說的一樣,城池破敗,整片陰土都被黑霧所籠罩。


    黑霧仿佛是活物一樣,陳玄策剛剛出現,一道道黑霧凝聚的黑煙便向他從來。


    潛意識裏,他對這黑霧就生出了一股極大地排斥,仿佛後者是祂的生死仇敵一般。


    陳玄策腦後的金輪瞬時金光大放,萬道金光不止擋住了黑煙,更把周遭陰土照亮了。


    城池內還被黑霧籠罩,可陳玄策並沒有感覺到危險。


    甚至一絲絲黑霧被功德金光一照,還煙消雲散開來。


    沒有遲疑,他大步向城內邁去。


    片刻後就看到了一座衙門,其形狀與萬寧縣縣衙幾乎一模一樣。


    雖然大小比之陽間的萬寧縣要小上很多。


    城池內一個鬼影子都沒有,一間間房屋,一條條街道,悉數被黑霧包裹,隻有衙門大堂還有一道微弱的寶光閃爍,抵擋著黑霧侵蝕。


    陳玄策一眼就看到了大堂桌案上的閃著寶光的符印。


    符印散發的寶光隻能勉強籠罩著桌案三尺之地,大堂內的其他東西,一如之前陳玄策看到的房屋街道一樣,無不被黑霧籠罩著,甚至都被黑霧‘染’成了黑色。


    ‘人’剛踏進堂內,那桌案上的符印就嗖的一下投入了陳玄策識海之中。仿佛等了無數年終於等到了‘心上人’一樣。


    之後一陣‘哢嚓哢嚓’的聲音響就在他耳中,想都不想,人就向後退去,旋即整個大堂就在他的目光中轟然倒塌。


    城中黑霧瞬間翻騰起來,如是有一支大手在攪動著。


    陳玄策心中依舊不覺得危險,但他還是順勢離開了陰土。


    下一刻回到了城隍廟的他凝神‘看’著識海裏的符印,一如他煉化土地神敕一樣,轉瞬間這城隍符印便就姓了陳。


    然後他腦後的功德金光大幅度縮水,隻到還剩下淡淡的一輪廓,神敕符印方在他識海中凝實。


    下一秒他就聽到了一聲‘哢嚓’的破碎聲,卻是腦後那淡淡的金輪徹底崩碎了。


    陳玄策自己都沒有弄明白這方天地的神祗就位到底要有什麽條件,但現在來看,似乎最需要的就是功德,而他偏偏就這東西多。


    至少在土地城隍的神位麵前,這點需求根本榨不幹他。


    煉化了城隍神敕,城隍爺的一切秘密全都攤開在他的麵前了。


    這方世界的城隍真的不可小視。


    簡直就像是一陰間縮小版的陰曹地府。


    你看城隍手下的屬官啊,有文武判官、各司大神、甘柳將軍、範謝將軍、牛馬將軍、日夜遊神、枷鎖將軍等神。


    其中城隍的下屬僚佐各司,各司數量依各級城隍而配置,並不相同。有縣城隍的三司,即陰陽司、速報司、糾察司,然後是州府城隍的六司,直到都城隍的廿四司。


    萬寧縣這裏,陰陽司為諸司之首。


    陰陽司吏即為城隍爺下屬的第一輔吏,亦稱長吏,協調諸司,配合文武判官,監察諸案後,方陳報於城隍。


    同時這城隍下屬諸神,卻是隻有符印而無神敕的。


    也就是說,那些文武判官和各司大神、將軍等等,都是城隍自己封下的。


    所以才是屬官麽。


    思維發散一下,那黑魚精的巡河將軍,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陳玄策腦子裏忽的生出一個念想,但轉瞬就壓下去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反倒是因為拿到了城隍神職,在縣城裏的行動就更加自如了。


    念頭一轉,陳玄策腰身一邊化作了金枷將軍,自己也二度進了陰土。


    城池中沸騰的黑霧已經平息了下來,他按著記憶,順利的找到金枷所處,但並沒有找到金枷,甚至連一塊破鐵都沒尋到。


    銀鎖將軍處也是一樣。


    就連城池的鬼卒兵營,都是沒絲毫可用的東西留下。


    隻能訕訕的從陰土返回來,本想恢複原來樣貌,先去見老鄉,但稍後想了想,直接用神力變化出一副枷鎖出來,再一搖身,容貌也變作鬼卒模樣。


    這才架著陰風直奔寧子衡家裏。


    他前身與寧子衡先後同窗兩年,自然知曉他家在何處。


    而這去的路上,他都沒想好該怎麽‘麵對’這個同鄉。


    雖然說殺了最幹脆。


    可陳玄策也不想無謂的擔上甚幹係。


    真以為穿越是隨隨便便就有的麽?


    他實力越強,修為越高,就越是覺得這穿越者都有大氣運加身。


    輕易給殺了,那可是要擔幹係的。


    當然,若是彼此間處在一敵對立場上,那必然是要下手的,而且一經下手就要斬草除根,絕對不能留下後患。


    否則,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可不稀罕。


    但叫陳玄策吃驚的是,寧子衡家中並沒有人,然看床上的鋪蓋,那人顯然是在家的,不止在家還已經入睡了,但半夜裏卻被什麽驚起。


    他問道了一股鬼的味道。


    當下順著氣味一路追去,在一座府邸前停了下。


    “黃府?”


    黃子淩家?


    該不會是故技重施吧?


    他直想到了自己前身和郭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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