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員外暗自琢磨一番後,讓人叫來家裏的廚子。


    很快,一名身材稍胖的男人走進來,恭敬地行了一禮。


    “你可認得這東西?”劉員外指了指桌上的石花籽。


    廚子上前抓了一把石花籽,仔細地看了看,道:“這不是山上那種長的像燈籠一樣的草長出來的籽嗎?”


    劉員外道:“那你可知這種籽能做什麽吃食?”


    “這東西能做吃食?”廚子有些驚訝,又細看了看手裏的石花籽,搖頭,“小的還從未聽說過這種籽能做吃食。”


    劉員外的臉色沉了沉,人中下的那兩撇胡子微微抖了抖,顯露出他心中的不悅。


    劉如才觀察著他的反應,轉而衝廚子道:“據說那四海酒樓賣的冰粉,就是用這種籽做出來的,你來試試做出那種冰粉。”


    廚子聞言暗自詫異。


    四海酒樓的冰粉真是用這種東西做出來的?


    他怎麽一點也不相信呢?


    這東西鄉下山上隨處可見,要是真能做出冰粉,咋以前沒見人做出來過?


    但主家發話了,他就算做不出來,那也得試試。


    “那小的這就試試。”


    他先是聞了聞手裏的石花籽,又拿了一粒用牙齒咬了咬,實在想不通這籽到底怎麽才能做成那種軟軟的彈彈的冰粉。


    時間一點點過去,正廳裏的氣氛很是凝重,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廚子,看得廚子倍感壓力。


    好一會兒後,廚子突然說道:“我知道了!這種籽能搓出一種漿來!那冰粉肯定是用這種籽搓的漿做成的!”


    “老爺,我需要用水來試試!”


    劉員外一聽大喜過望,趕緊讓下人端來一盆清水。


    廚子直接將手裏的石花籽放進水裏,用手反複揉搓起來。


    隻是石花籽很小,又沒有用袋子裝起來,放進水裏頓時四散開來,很不利於揉搓。


    反複搓了好一會兒也沒搓出什麽漿來,廚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誤。


    他仔細地看了看,又想了想,這才意識到該用東西把這些籽裝起來再揉搓。


    劉員外一心想知道冰粉的做法,這會兒對於廚子的要求是有求必應,廚子說要布袋子,他便立即吩咐人去找一個幹淨的布袋子。


    很快,一個幹淨的布袋子遞到了廚子手裏,他重新裝了一大把石花籽,放進水裏大力揉搓起來。


    不多會兒,就有黏膩的漿從袋子裏蔓延出來,其中還夾雜著因太大力而被揉碎的石花籽殼。


    “出漿了!”廚子欣喜地說道,“冰粉肯定就是這些漿做出來的!”


    劉員外等人立即湊過來,伸長脖子看向那盆逐漸變得粘稠渾濁的水。


    “這就是冰粉?”劉如才皺眉,眼底帶著幾分懷疑,“這顏色不對啊,四海酒樓賣的冰粉都是白白淨淨透明的,這水怎麽看著這麽渾濁?還有點……惡心。”


    籽搓出來的漿粘稠得就跟鼻涕似的,看起來真倒胃口,若是告訴他這就是冰粉,他肯定不會吃。


    何鬆柏也是一臉疑惑:“可宋家的確在收這種籽,三文錢一斤收這種沒人要的東西,價格可不算便宜。若不是為了做冰粉,宋家為何要花這個錢?”


    “說不定是用來做別的。”劉如才下意識反駁,“你又沒親眼看見宋家用這種籽做冰粉,難保他們不是用來做別的東西。”


    何鬆柏張了張嘴,一時無言以對。


    這種籽能做冰粉,純粹是他的猜測,劉如才這話倒也不無道理。


    劉員外沒說話,目光始終落在麵前這盆水上。


    廚子還在任勞任怨地搓著冰粉,越來越多的漿彌漫出來,整個盆裏的水幾乎都染上了粘稠的漿。


    “這籽應該就是做冰粉的,但肯定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秘方。”劉員外沉聲道。


    劉如才和何鬆柏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劉如才道:“可是,我們不知道秘方,就做不出來冰粉啊。”


    多年來,他們劉家跟徐家一直是競爭對手,連帶著如意酒樓和四海酒樓也經常打擂台。


    古榕鎮就這麽點大,食客們都被四海酒樓的神仙豆腐和冰粉吸引去了,如意酒樓的生意便日漸冷清,若長此以往,如意酒樓恐怕就難有東山再起之日。


    他們倒是不在乎賣神仙豆腐和冰粉賺到的這點小錢,他們在乎的是客源,開酒樓沒客源,那注定要走向凋零。


    劉員外冷聲道:“那就想辦法弄到秘方。”


    “那宋家有徐家護著,我們若是動宋家,就是明擺著和徐家過不去,徐家絕不會善罷甘休。”劉如才為難道,“當初那宋家賣神仙豆腐時,我就曾找過那夫妻倆,結果徐家橫插一腳,硬生生給攪黃了。”


    劉員外扭頭,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沒好氣道:“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


    經他這麽一說,劉如才頓時明白過來,得意地開口:“爹,您就放心吧,我保證把這秘方弄到手!”


    看著這父子倆誌在必得的樣子,何鬆柏微微蹙了蹙眉。


    他把這些小燈籠籽送到這父子倆麵前,可不是想讓他們去對付宋家。


    雖說他如今對周葭月已經沒了男女之情,但以前到底是同村的,周葭月小時候也常跟在他身邊,鬆柏哥哥長鬆柏哥哥短的。


    但這是劉員外的意思,劉員外打定主意的事,他可不敢隨意反駁。


    若宋家和周葭月真出了什麽事,那就……那就怪他們命不好吧。


    ……


    周葭月並不知道劉家發生的事,她的日子照樣平靜而瑣碎地進行著。


    劉麻子的喪事已經結束了,楊氏拿著周葭月給的二兩銀子定金,給劉麻子買了口棺材,又置辦了席麵,算是把劉麻子體體麵麵地安葬了。


    之前說好了給劉麻子辦完喪事,便找村長幫忙擬定田地買賣契書。


    結果不等周葭月和宋青山去找村長,村長就跟楊氏一起來家裏找他們了。


    一走進院子,楊氏就率先說道:“青山,青山媳婦,之前不是說要買地的嗎?你們今兒要是有空,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地吧。”


    “這都讓你們等了好幾天了,讓你們再等下去,我這心裏過意不去。一起去看地,你們看上哪塊地我就賣哪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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