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乞兒,發什麽呆啊!麻溜的,你弄啥嘞!


    善意地責罵叫醒了有些出神的蘇小二,沒錯他的名字叫蘇小二,有些土鱉的名字,雖然說相對於蘇乞兒來說這個名字還算得上是正常一點,不過他也更願意別人叫他蘇乞兒。


    為什麽呢?


    他現在所在的是一個叫九州大陸的地方,在這片大陸上有著廣袤無垠的疆域,許多能人異士窮其一生也沒有走完這片大陸,在這片大陸上有著一群超乎常人的存在,他們舉手投足之間有驚天威能,許多大成者更是呼風喚雨如同陸地神仙一般,在這片大陸長曾經有一個驚世駭俗的強者,他的外號也叫蘇乞兒,據說是一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存在。


    蘇小二也是慢慢長大的過程中接觸到這些的,而剛剛的出神則是蘇小二經常做的事情,用他的話來說,老天我跟你是什麽仇?什麽怨?


    這話可是有些講頭的,他是有一年被一個乞丐送來的,當時酒樓的老板霍天星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將他收留了下來,讓繈褓中的嬰兒有了個家,聽上去可能很不錯,可是自打蘇小二記事以來,他的日子就沒有好過。


    五歲時他稍微是比同齡的孩童早懂事了點,霍天星開始了對他的魔鬼待遇,然後一個五歲的孩子每天就隻有幾個時辰的休息時間,大部分時間都在朗讀和背誦霍天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幾馬車書籍。每天還有要求,背不出來沒飯吃,背少了不準睡覺!


    聽到這裏可能這是一個麵慈心善的大老板用心良苦教導小孤兒的故事,不過這才是蘇小二悲慘成長的開始。


    六歲的時候蘇小二終於是完成了讀書的任務,可是這時候的他雖然對書上的一些大道理理解得不是很透徹,但是也已經是非常懂事的孩子了,於是他向霍天星問了一個問題,義父,為什麽我的名字叫小二。


    霍天星冷冷地看著他說道,怎麽,對你的名字不滿意嗎?


    蘇小二畢竟小,被霍天星猜到了心思,臉漲得通紅,但是礙於霍天星的嚴肅他又不敢承認。


    霍天星沒有發脾氣而是轉身就走了,留下一句話,癩名好養活。


    然後第二天霍天星就開始給蘇小二安排了新的任務,有個很好的理由,樓裏的帳房先生最近身體不適,恐怕是不能在做事了,於是這任務就落在了蘇小二的身上,可這帳房先生一病就是幾年,一開始蘇小二還想這個理由和霍天星說道說道,結果被幾個眼神就給解決了。


    這樣本是玩鬧的年紀就精打細算的扣著算盤,至於理由很簡單,剛剛開始的時候蘇小二犯了個錯誤,然後霍天星愣是三天沒有給他吃過一口飯,蘇小二當時真的是餓得不行了,不過打那次之後哪怕是算得慢些到了深夜,蘇小二也絕不會算錯,另外就是每次用餐蘇小二都是餓死鬼附體,深怕自己犯錯又是幾天沒飯吃。


    這算盤一打就是兩年,曾經的小孩,如今已是青蔥少年,霍天星又給八歲的蘇小二找了個新活,就是打掃衛生,酒樓總共是四層,大大小小各個地方全部又他一人負責,高的矮的都得他自己想辦法,不是沒有其他的小二想過要照顧一下這個小朋友,結果那幫忙的第二天就離開了酒店,自此之後大家便不再做多事。


    蘇小二雖然有些惱怒,但是他也清楚霍天星的性格,來硬的是自討苦吃,所以忍了下來。


    大概是由於長期蹦上蹦下的運動,再加上整個酒樓的勞動量,十歲的蘇乞兒身高已經與成年人沒有區別,手上更是有勁。


    也就是這時候霍天星給他的新任務就是萬金油,隻要樓裏哪裏缺人他就頂上,不過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在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小二,隻是偶爾幫忙卸菜之類的。


    但蘇小二有些時候會出神,想的什麽沒人知道,有時他在揣摩霍天星和自己到底算什麽,有時候又再想霍天星是不是對自己有著很高的期望?反正霍天星也不會說,蘇小二也就能自己想想。


    蘇小二不再愣神接過另一個猴瘦的小二遞過來的生菜笑了笑轉身朝廚房走去。


    小二,你過來一下。正坐在桌上和帳房核對著賬目的霍天星突然叫了一聲。


    蘇小二把懷裏的生菜一把扛在肩上朝霍天星走了過去。


    霍天星沒有轉過頭來欣賞蘇小二自以為相當威武的姿勢,而是淡淡地說道,你去把這個送到富國錢莊。


    那這些菜霍天星的無視讓蘇小二有些不開心,故意一副糾結地樣子說道。


    霍天星依舊是沒有回頭,眉頭微皺低聲斥道,你這點小心思,別再我麵前玩,先送菜,再去送這個。


    蘇小二悻悻地接過霍天星手中的銀票,轉過是朝廚房跑去,臉上卻是學這霍天星說話的模樣擠眉弄眼。


    可蘇小二不知道的是霍天星的眉頭又多皺了一分!


    午後的陽光總是讓人覺得有些困意,送完銀票的蘇小二走在路上,忽然想到霍天星並沒有要求什麽時候回去,便找了一個陰涼的角落靠著睡了一覺。


    一夢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


    蘇小二擦了擦嘴邊的哈喇子,起身朝酒樓走去,臨近酒樓的時候,他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忽然慌張了起來,並不是因為他在外麵睡覺這個事情,這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基本上每周這個時候他都是如此,所以是另有原因,但是他怎麽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感覺像是心悸一般心裏沒有底,難道是因為今天這街道上好像沒什麽人在外走動。


    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我還是趕緊回樓裏。蘇小二心裏想著,腳下加快了步伐。


    臨近酒樓的時候,蘇小二徹底感到了不詳!


    霍天星的酒樓雖然說不是城裏最大的,但起碼也是排得上號的,平日裏這是應該正是賓朋滿座的時候,今天怎麽會完全沒有一點往日的喧鬧呢!


    安靜的可怕,此時天色已經暗了,放慢了步子的蘇小二一步步朝店門走去,剛是多走了幾步,一股濃烈的血腥撲鼻而來!


    常下廚房幫手的蘇小二對牲畜的血腥味並不陌生,但這股味道卻是不同!


    是人血!


    到底發生了什麽!蘇小二顫抖著朝黑暗的樓裏走去。


    血腥味越來越濃烈,蘇小二的眼睛也適應了樓裏的黑暗!


    腳步停下了!


    蘇小二雙眼圓睜,身體有些抽搐,嘴唇劇烈的顫抖!


    是誰!!!


    嘶吼聲中有著一些恐懼更多的是來自心底的憤怒!


    殘肢遍地,基本上沒有一個完整的,但是不需要其他東西進行比對,僅憑生活中一些不經意受傷而留下的傷痕蘇小二就發現這些殘肢都是來自和自己朝夕相處,嬉鬧打趣地夥計們。


    蘇小二抬起腳卻看到了鞋上那已經沾染了鮮血的鞋底。


    不知如何是好,卻又悲憤齊聚。


    對了!義父!


    經過了衝擊的短暫呆滯,蘇小二馬上就想到了霍天星!


    義父!


    蘇小二呼喊著霍天星懷著最後一絲希望朝霍天星的房間狂奔而去!


    甚至於跑得太快,踩在已經有些要凝固的鮮血上滑倒在地也沒有任何的影響。


    義父!


    蘇小二再叫出聲已經到了房門前,門是開的,霍天星躺在床上,身上滿是血漬,旁邊站著一白衣的中年人麵色沉重的看著霍天星。


    蘇小二三步並作一步跪在了霍天星的窗前,抱著霍天星的身體痛哭出聲。


    傻小二,我還沒死呢,咳咳。霍天星微弱的氣息響了起來。


    蘇小二忙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強作歡笑的看著霍天星說道,義父,你放心,我這就去請最好的大夫,您等著!


    說完蘇小二就要起身向外狂奔,卻被一隻手拉住,蘇小二回頭看著那拉住自己的人,正是霍天星,霍天星麵無血色的笑了,蘇小二很少見到霍天星笑,因為霍天星從來不笑,此刻雖然霍天星的狀況非常的糟糕,但是這笑容卻是蘇小二見過最輕鬆地笑,霍天星搖了搖頭,傻小二,我自己自己的身體我清楚你不要浪費我們這最後一次


    義父,你別說了,我哪兒都不去。蘇小二淚如泉水地哽咽道。


    霍天星滿意的點了點頭,再開口卻不是和蘇小二說話,而是對著旁邊的白衣人,無常啊,這小子不錯吧。


    被叫無常的人迎著蘇小二投來的疑惑眼光,點了點頭,你帶大的心性和感覺都是極好的。中年人直視這蘇小二問道,小子,剛剛你為什麽沒有把我當作是壞人!


    蘇小二的眼神冰冷地瞪中年人一眼,轉頭看向了床上的霍天星。


    中年人並沒有因為蘇小二的態度而生氣,反倒是有些滿意地微微頷首,霍天星氣息不穩地看著中年人說道,無常,他我以後就咳!咳!


    話還沒說完霍天星就又咳出了兩口鮮血,中年人點頭不語。


    義父,你別這樣,怎麽搞得跟交代後事一樣,您一定能夠化險為夷的!蘇小二急促地說道,強帶著笑容,淚水卻停不下來。


    霍天星伸手好像想去撫摸蘇小二的臉,卻怎麽也不能再近幾分,蘇小二一把抓過霍天星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霍天星的眼神突然又恢複了些許神彩,小二啊,義父給你留了些東西,這個叔叔會交給你的。


    我不要!這月的工錢你還沒發呢!!蘇小二不知是心裏悲傷到了何種地步,此刻仍是強顏打趣道。


    霍天星微微搖頭,或許是沒有力氣了,臉上滿是慈愛地笑著,說了一句話,義父,欠你一個好名字,你不是一直喜歡那些我不讓你看的雜集裏麵的英雄人物嗎?為父給你想了一個叫蘇邪的怎麽樣?


    蘇小二用力點頭,好,好名字,我喜歡,以後我就叫蘇邪了。


    你喜歡霍天星滿意的笑著連眼都笑成縫了,就好。


    當最後那個好字仿佛是用盡全身力氣,卻又好像是終於放下的感覺說出那個好字之後,那成縫的眼睛似乎就再也沒有睜開的打算。


    蘇小二知道這恐怕就是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但他不願意放棄,他知道身邊的白衣人似乎極不簡單,轉身就要跪拜過去,可是動作剛到半空,他感到脖子上突然遭受重擊,然後自己有些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就沒了意識。


    白衣人一把抱起將要倒地的蘇小二,走到桌上拿起了一個木盒,出門地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麵容帶笑而去的霍天星,眼神複雜了許久,最終一聲輕歎身影突然消失,隻是一撮火星看似很小的慢慢在人影消失之後下落。


    落在地板上的時候點點大的火光卻是猛然雄壯了起來,眨眼間燃起了熊熊烈火!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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