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多出去闖蕩闖蕩,增加一些閱曆。”


    俞岱岩聽完張無忌所言,倒也支持他。


    隨即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便對張無忌說道:“無忌,你去將我東邊櫃子裏,最上麵那一層,裏麵有一個黑盒子給我拿過來。”


    張無忌聞言去找來了盒子,交給俞岱岩。


    俞岱岩伸手撫摸著盒子,眼神中透露出了些許向往的神色,但又轉瞬即逝。


    隻見他輕輕地打開盒子,露出了裏麵放著的一口連鞘長刀。


    俞岱岩神情微變,緩緩將刀拿出來,認真撫摸了一下,像是對待闊別重逢的親人一樣。


    隨即,他抽出刀身來,卻見長刀通體烏黑挺直,唯有刀刃上有一線雪亮,看得出來是一把品質優良的好刀。


    看到俞岱岩這副神情,張無忌那裏不知道這就是他當年行走江湖的隨身兵刃。


    隻是可惜了,他受傷多年,這把好刀也是塵封多年。


    張無忌看著自家師傅落寞的神情,心中對於下山更為熱切。


    “我一定會拿到黑玉斷續膏,幫您重新站起來。”


    張無忌“好奇”地問道:“師傅,這刀是?”


    俞岱岩立馬收拾了情緒,溫和地說道:“這是當年為師藝成下山,初次行走江湖時,你太師傅贈給我的兵刃,希望我持此刀懲奸除惡,捍衛正道。可惜,為師這些年……終究是辜負了師父的一番心意。”


    說到最後一句,俞岱岩便有些失落了。


    但是立刻他又恢複過來,笑著說道:“不過好在為師還有你,好在還有你……”


    緊接著又聽俞岱岩說道:“無忌,你天資絕世,能收你為徒,傳承一身所學,為師此生無憾。如今也沒什麽可以教給你了,隻有這一口刀是為師畢生的念想,今日為師想像你太師傅當年一樣,將此刀傳給你。無忌,為師的心意你可明白?”


    說到這裏,俞岱岩忽然硬撐著起身,艱難地抬起左手搭在張無忌肩上,目光猶如火炬,雙目好似在燃燒一般,緊緊盯著張無忌。


    就隻是這幾個動作,但俞岱岩卻呼吸緊促,好似經曆苦戰,額頭鬢角立刻汗珠滾滾。


    張無忌知道師父的意思,他笑著握緊了俞岱岩的手,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無忌不才,願秉持師父之誌,持此刀守正僻邪,為天下開太平,為百姓謀福祉。”


    聽到張無忌這麽說,俞岱岩立刻就像是被抽幹了一身力氣,向後倒去。


    張無忌連忙將他扶住,讓他緩緩床頭的軟墊上。


    俞岱岩氣喘籲籲,說道:“如此,為師……就放心了……你……去吧!”


    隻是這簡單的一句話,卻好似費了他巨大的功夫。


    張無忌心中對於救治師父的計劃,更加堅定不移。


    隨即,張無忌收起長刀,給俞岱岩恭恭敬敬地磕了幾個頭,在他疲憊的神態中轉身出去。


    之後,張無忌相繼去拜訪了幾個師叔伯,向他們一一拜別,他們也都好生囑咐了一番。


    隻是輪到六叔殷梨亭時,殷梨亭和他提起了一件事,倒是讓他頗為在意。


    殷梨亭說道:“無忌,此行下山你若是有幸碰到峨嵋派的紀女俠,便通傳六叔一聲,我有些問題一直想要當麵問問她,可惜卻一直沒機會。”


    說到這裏,殷梨亭神色有些傷感。


    張無忌自然知道是因為這些年一直流傳的一些謠言,其實也算不上是謠言,畢竟紀曉芙的確做了楊逍的女人,還為他生兒育女。


    張無忌念頭一動,算了算時間,大概就是這半年之內,紀曉芙就會在蝴蝶穀被師父滅絕師太親手打死。


    張無忌看著六叔的神情,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六叔,你想過若是見了麵,你要和紀女俠說些什麽嗎?”


    殷梨亭聞言卻是一怔,口中呢喃道:“說什麽?我也不知說什麽?但若是能親口聽她說明原委,想來我也就這點念想了吧?”


    聽到殷梨亭的口吻,那是對未知事物的迷茫和迷惑,卻是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張無忌念頭一轉,便問道:“六叔,無忌想問您一個問題。”


    殷梨亭回過神來,笑道:“問就是了,跟六叔還客氣什麽。”


    殷梨亭和莫聲穀的年紀,與張無忌差距不是很大。十歲那年張無忌一家人回歸中原時,他們兩人也才滿十七八,而張無忌心理年齡也差不多是這個年齡段,所以在武當山他們三人算是最能聊得來的。


    張無忌道:“六叔,不知您對紀女俠是什麽感覺?是喜歡嗎?”


    殷梨亭略有緊張,卻也說道:“應該算是吧!畢竟我們可是從小就定了親,指了婚約的。”


    張無忌微微一笑道:“六叔,無忌雖然不懂那些,但也偶爾聽爹娘提起。說喜歡一個人,那是對她有足夠的了解,知她懂她,急她所需,思她所思。那是一種兩個人可以為了對方奮不顧身的感覺。你真的了解紀女俠嗎?你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人嗎?你知道她想要什麽嗎?她是不是知道你的喜歡麽?她若是知道,又可以為了你,像我娘為我爹一樣奮不顧身嗎?”


    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啊!


    雖然他最終也算成功了,把人家女兒舔到手了。


    張無忌說這話意思其實很明顯了,就是在有意引導他,就是想把他拉出泥潭。


    畢竟人家紀曉芙根本就不愛他,他隻是因為這一紙婚約,所以就有一種朦朧的愛慕,而紀曉芙也礙於情麵,便避而不見,所以反而讓他將這份朦朧的感覺,在心中不斷完美,變成了他最終的癡戀。


    殷梨亭他們幾人自然知道五哥和五嫂之間的感情,對於五哥和五嫂兩人能走到今日也是感慨萬千,心中又不禁羨慕。


    如今聽到張無忌這麽說,殷梨亭恍然自顧,隻感覺心中的那人無限美好,但卻又讓他看不清楚,一時間,他竟也說不出來到底是不是喜歡了。


    殷梨亭口中喃喃,卻是回答不上來張無忌所問。


    他自己也在內心中問自己,我到底喜歡曉芙什麽呢?我真的理解她嗎?


    張無忌見狀便告辭出去了,臨出門前說道:“六叔,無忌若是遇到紀女俠會告訴她此事,讓她和找機會你說清楚的。走了~”說罷便擺擺手出去了。


    張無忌剛出了殷梨亭的院子,準備回去收拾東西,卻發現有人在門口裝模作樣地偷看,見他走出來連忙又看向別處。


    張無忌有心逗弄他,便放輕腳步,悄悄走到那人身後,忽然一拍他的肩膀,驚喜地說道:“哇,宋師弟,你也來找殷六叔?”


    “啊~”


    張無忌突如其來的一聲問好,將宋青書嚇得驚魂不定,瞬間喊叫出聲來。


    看到宋青書被嚇了一大跳,張無忌當即笑得停不下來。


    宋青書意識到又被張無忌捉弄了,立刻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張無忌,你幹什麽?你神經病啊?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張無忌看著惱羞成怒的宋青書,立刻伸手喊停,接著說道:“宋師弟,你是不是又要說去告訴我娘,我們都長大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成熟一點?別動不動就告家長,你這樣以後誰還帶你玩?”


    宋青書倔強地說道:“誰要你帶了,誰說我要去告訴五嬸了,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真是……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說著還拂袖一甩,一副頗為高潔的樣子。


    要不是之前一直帶他滿山玩,張無忌差點就信了。


    “行了,廢話少說,你找我做什麽?”張無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


    宋青書嘴硬道:“誰沒事找你,你別自作多情了好嗎?我剛好路過這裏而已。”


    張無忌哦了一聲,說道:“那沒事我先走了,我還得收拾行李呢!”


    宋青書一聽頓時急了,連忙攔住他的去路。


    張無忌停下腳步,笑眯眯地看著他,露出一副“就知道會如此”的神色。


    “最後一次機會哦,你懂得,宋師弟!”


    宋青書頓時咬牙切齒,但終究敗下陣來,不甘心地叫了一聲:“張師兄~”


    天知道,昧著良心叫一個比自己小的混蛋“師兄”,是一種什麽體驗,這就是宋青書此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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