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和周芷若一路坐船南行,但是這一路上並不太平。


    還未至鎮江,他們便已經遭遇了五六次水匪劫船,更可惡的是官匪勾結。


    那些水匪們打劫過往的商船,然後用打劫來的財物孝敬駐紮在附近的元人水軍,以此換取元兵“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的便利。


    說白了,就是元兵來打掩護,並且坐視不理,換取水匪們打劫來的財務抽取分成。


    正是因為他們的相互包庇,搞得沿途客商苦不堪言,但卻敢怒不敢言。


    張無忌麵對這種情況就是一個字“殺”。


    但凡有水匪劫船,他便提刀就殺,即便是元人他也都照殺不誤,搞得後麵的水匪隻要遠遠見到他的模樣,都嚇得不敢冒頭,生怕被他這個殺星找上門來。


    張無忌雖然屠戮元人,但是也是挑對象下手,而且行事利落,所以並未走漏風聲,也是因此沒有引起大軍的圍剿。


    不然即便他天資再高,天賦再強,還沒有成長起來,自然不可能力敵萬軍,因為即使能力敵萬軍,那麽第一萬零一個即便是個小孩,也能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也明白在自身的修為沒有達到通聖境界之前,他是不會做出挑釁大軍這種無腦的事情的。


    要是他一個人,他打不贏了還能跑,即便是大軍圍剿,他也能逃離生天,可他身邊還有周芷若,自然該退避的還是要退避,不能做一個莽夫。


    不過,即便是這樣,張無忌一路南下,卻也打出了名號。


    好事的武林中人根據他的兵器長刀,還有真氣的性質,給他起了個“玄霜刀”的稱號。


    “玄”自然意味著武當派的玄虛刀法。“霜”自然就是指他的寒冰真氣。


    張無忌在知道了自己的這個名號之後,但是自得了一陣子,這讓周芷若也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張無忌。


    “喜歡人前顯聖的神仙哥哥”是周芷若在內心中,對張無忌的又一個認知。


    且說,張無忌一路刀斬匪寇,打下了“玄霜刀”的威名,江上行船都快了許多,不日便來到安徽池州。


    然而這天他倒是遇到了一個不尋常的事。


    這天,江上風浪較大,天色陰沉,似有大雨將至。


    張無忌的船行至池州地界,在江上遇到兩艘停泊在江中的商船,看著頗為奇怪。


    商船應該是注意到了張無忌的獨特打扮,一身白衣,外披鬥篷,腰配長刀,一艘孤帆小船。


    還沒等張無忌靠近,船上便有人先行開口問道:“來人可是玄霜刀張少俠嗎?”


    張無忌眼中閃過異色,不動聲色地回應道:“若沒有別的人叫張無忌,那應該就是我了。”


    船上人喊道:“張少俠,我們是青蚨商會的,聽聞張少俠一路懲奸除惡,將這一帶的水匪盡數蕩平,還江路通暢,此舉著實大快人心。我們會首特地讓我們等在此處,請張少俠移步,喝一杯水酒,以聊表心意。”


    張無忌心中微微思量,卻並沒有對這個“青蚨商會”的記憶,便不想多生事端。


    “貴會首的好意在下心領了,至於喝酒就不必了,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這時,船上又有一人喊道:“看來張少俠是不願意給我們青蚨商會這個麵子!”


    張無忌一聽,眼中頓時微微泛著寒光,朗聲問道:“聽閣下這意思,莫不是還想強請不成?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請人的,看來貴商會的商務可是不一般呐!”


    雖然他們眾人不明白“商務”是什麽意思,但是結合上下句語意,倒是也能猜到七七八八。


    先前那人激將道:“張少俠一手玄霜刀威震南方武林,盛名一時無兩不下於乃父,難不成還怕我們一個小小的商會?”


    張無忌“哈哈”大笑,說道:“我們既不是朋友,也不是親戚,憑閣下一句話就想請我喝酒,天下那麽多人,我豈不是要醉死?”


    這時,另一人又說道:“看來張少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一落,隻見兩艘船上立刻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而且個個都手持弓箭,箭頭正對準他們。


    張無忌舉目望去,掃了一眼便算出大概有百人左右,而且看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令行禁止,明顯是訓練有素的弓箭手,一般的商會可養不出來這樣的精銳來。


    麵對近百枝利箭對著,便是一張沉靜的周芷若也不免有些驚慌,身子緊緊靠著張無忌,拉著他的衣袖不敢動彈。


    張無忌淡然一笑,伸手拍了拍周芷若的小手,以示安撫,然後朗聲道:“既然閣下盛意拳拳,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倒是也很好奇,什麽樣的商會能訓練出一支如此精銳的水師。”


    船上人哈哈一笑,說道:“張少俠說笑了,不過是莊稼把式,比不得張少俠師出名門。既然張少俠已經答應了,那還不自行撤下。”


    說罷,那些弓箭手同時收了弓箭,動作之精準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然後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張無忌看了也不禁心中稱讚。


    隨後,他們便被請上了船。


    很快,甲板上安排上了桌椅、酒菜,這些人明顯是有備而來。


    張無忌心中細想,卻並沒有想到有關這個青蚨商會的事。


    “難道是因我而改變的?原劇中和原著中可都沒有提到過什麽青蚨商會!對方執意邀請我,也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就在張無忌心中揣測之時,船艙中走出一中年文士,麵容清俊,留有胡須,閑庭信步間透露出一種洞明世事的了然神色。


    “這個人不簡單!”


    隻是一個照麵,張無忌就判定這個絕不是什麽尋常的人物,但他依舊不動聲色。


    在他打量對方時,對方也在打量他。


    良久,那中年文士才說道:“張少俠,吳某久仰大名了。玄霜刀之名,今日一見果然英雄了得。”


    說話間,那吳某人便直接坐到了張無忌他們對麵。


    張無忌微微一笑沒有回應,而是問道:“不知閣下是?”


    那中年文士一臉慚愧之意,拱手道:“失禮了,小可吳彥明,不過是個跑江湖的商人,做點小買賣養活一幫子兄弟罷了。”


    “吳會首”,張無忌拱手回禮,又說道:“會首過謙了。青蚨商會實力雄厚,會首更是人中俊傑,豈會是等閑的商人?吳會首還是說說,邀在下上船所為何事吧!張無忌一介武夫,不喜歡彎彎繞繞,還請會首直言,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吳彥明哈哈一笑,說道:“張少俠少年意氣,坦蕩磊落,令在下佩服。來,咱們邊吃邊聊。”


    張無忌紋絲未動,周芷若也安安靜靜坐在他身邊不動筷。


    “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會首還是先說明白吧,不然在下可受不起會首的禮遇。”


    吳彥明見他不動筷,也知道是疑心自己,便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開門見山了。”


    張無忌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會首請!”


    這時,吳會首話音一轉,問道:“張少俠一路行俠仗義,鏟除沿江匪寇,的確大快人心,但可知那些過往商船都是做的什麽生意?”


    張無忌聞言便感覺這吳會首話外有意,眉頭一皺,腦海中閃過之前的種種畫麵,但卻並無覺得不妥之處。


    那些得他恩惠的商隊都會送他一些商品作為答謝,而他自然也都一一謝絕。言談中,他也會了解一些生意上的事,大都是茶葉、布匹、陶瓷之類的,也並沒有什麽犯忌的商品,但是聽這會首的意思,似乎這件事並不簡單。


    張無忌便說道:“還請會首賜教!”


    吳彥明深深看了張無忌一眼,說道:“那想來,張少俠也不會知道船艙底下的齷蹉事了。”


    張無忌經此提醒,忽然想到之前是遇到過幾艘有些異樣的商船。


    他們說是運送的布匹,絲綢一類,但張無忌有注意到他們的船,相比其他船明顯沉重一些,但當時他一心趕路,卻也並未多想。


    如今仔細想來,確實有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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