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中。


    一處地麵上的暗門打開,張無忌等人相繼從暗道走出。


    在墓中不分日月,黑暗森寒,如今出了穀子墓眾人才感覺別樣的輕快,仿佛就連空氣都是香甜的。


    眾人站在一起,相視著笑了笑,都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攻墓派墓鬼子、駱時秋和樓滿風三人,還要趕回總堂複命,便率先向眾人辭行。


    “諸位,我等還要護送破墓令趕回總堂,便不做停留了。諸位以後若到了攻墓派地界,隻需傳書一聲,墓鬼子必定千裏相迎。山不轉水轉,他日江湖再見。告辭!”


    墓鬼子抱拳一禮,向眾人告別。


    張無忌和林水瑤姐弟,寒家三人也都紛紛還禮相送。


    駱時秋道:“張大哥,你們多多保重,日後但有吩咐,時秋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樓滿風道:“張大哥,相識甚幸,願他日江湖再會,我們能一起把酒言歡!”


    張無忌笑道:“時秋,滿風,我們江湖再會!”


    樓滿風又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寒千落,然後義無反顧地轉身,便和駱時秋、墓鬼子兩人一同奔向了歸途。


    眾人目送他們遠去。


    林水瑤笑著說道:“千落姐,我看那位樓公子似乎對你很是不舍呢?可是對你一見鍾情呢!”說著,林水瑤還用眼角餘光,瞟了一眼張無忌。


    張無忌聞言假裝沒看到也沒聽到,轉頭和林雨琨交談著。


    寒千落秋水般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靈動,柔聲道:“水瑤妹妹說笑了,我看那位駱少俠對妹妹似乎也是頗有情意,臨別時還不忘讓妹妹多多保重。那股關切關心之意,姐姐可看在眼中呢!”


    林水瑤麵色一僵,又笑道:“千落姐還真是心細如發,若我是那樓公子也一定會為千落姐傾心呢!”


    寒千落溫婉一笑,道:“水瑤妹妹,你靈動活潑,天真爛漫,才貌雙絕,墓王城的麒麟世子都要為你折腰,更不用說那位對你關懷備至的駱公子了。同為女子,姐姐有時候都會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呢!”


    兩個女孩兒看似相互讚美,但那無形中的交鋒,卻是讓在場的三個男子都不敢說話。


    至於楚夫人,她一生好強,對女兒失而複得,疼愛都還來不及,自然不會在這種事關女子尊嚴的事情上讓女兒退讓。


    那就不是她們楚毒世家的女子的風格好嘛!


    接下來就是兩個女孩兒的精彩茶藝表演。


    張無忌和林雨琨悄咪咪地站到一邊,和同樣遠離戰場的寒天嘯站到一塊。


    三人相視一眼,都無奈的搖了搖頭。


    林水瑤隻是個不諳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心性和段位自然不是經曆世間百態的大姐姐,寒千落這樣的女子可比的。


    交鋒不過幾個回合,就已經落入了下風。


    最後,林水瑤氣紅了臉,惱道:“我要回墨攻城,你們走不走?”


    張無忌悄悄推了一下林雨琨,林雨琨踉蹌幾步,來到林水瑤跟前。他回頭幽怨地看了張無忌一眼,卻見張某人抬頭望天,思考人生。


    林雨琨撓了撓頭腦勺,湊到林水瑤,笑嘻嘻地道:“姐,我聽你的,你說走我們就走。”


    但林水瑤根本沒看他,眼神反而在他後麵那個人身上,見張無忌並沒有回應她,立刻怒道:


    “好,既然有人舍不得走,那就讓他自己留在這裏好了。雨琨,我們走。”


    林水瑤看著張無忌,見他笑吟吟的摸著鼻子,就是不說話,頓時就更來氣了。


    林水瑤轉身離去,林雨琨左看右看不知如何是好。張無忌向他微微示意,他頓時明白過來,便立刻朝林水瑤離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姐,你等等我呀!”


    林家姐弟離去,楚夫人這才辭行。


    她說道:“此次我們一家人開罪了墓王城,江湖已經難有我們的容身之處,我們也需得盡快尋一處安全僻靜的隱居之地。落兒,我們該走了。”


    寒千落臉上溫婉的笑容微微一滯,便回道:“好啊,隻要能和爹娘在一起,我們去哪裏都可以。”但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卻盡在張無忌身上。


    寒天嘯哪裏看不出女兒的神情,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張無忌,歎了聲氣,說道:“開罪了墓王城的確麻煩,但也不是無法解決。不如我們先回寒氏祖地,一來是讓落兒認祖歸宗,二來也是能請我娘出麵調停,想來墓王城也會賣幾分薄麵。”


    寒天嘯這話自然是說給女兒和張無忌聽的,講明地址至少還有跡可循。不然茫茫人海,恐怕再難相見。


    至於其他的事,他就管不著了。兒女自有兒女福,有些事情強求不來,得看緣分的。兒女情長這種事,他已經用自己的前半生,看得非常清楚了。


    楚夫人聽他如此說道,略微思索便點頭答應了。


    寒天嘯拜謝道:“張公子,多謝你此次出手相助,使我們一家人能團聚。若是有機會還請到寒氏祖地一坐,寒某人必定虛左以待。”


    楚夫人道:“張公子,感激的話老身便不多說了,隻是希望你能記得寒氏祖地還有人在等你。”說完還不忘瞪一眼寒天嘯,讓這位“鬼使”不禁心虛地左顧右盼。


    楚夫人的話就很直白,讓寒千落忍不住俏臉微紅。


    她說完便和寒天嘯走到一邊,將空間留給寒千落和張無忌。


    寒千落依舊是那副溫婉賢淑,清雅絕塵的模樣。她不需要說什麽,隻是一雙秋水般的眸子看著你,你就能感受到她那似水的柔情。即便是此刻的離愁別緒,都會被她那股柔情化解。


    跟這樣的女子的在一起,任何男人都不會有壓力。因為你能想到的,她能想到,你想不到的,她也能想到。隻要她真的喜歡上了你,她永遠都會第一角度站在你的立場上為你考慮,絕不會讓你有半點為難之處。


    這樣的女子誰能拒絕?


    寒千落柔聲道:“張大哥,接下來你要去哪裏?”


    張無忌道:“我還得去一趟墓王城,然後應該會四處走走吧。墨攻城林老爺子對我有大恩,我不管怎麽說都算是半個墨攻城的人,水瑤這件事必須要有一個了結。”


    寒千落聞言眸子亮了一下,說道:“可是,墓王城高手眾多,若是你一個人去,千落實在擔憂。不然,就讓千落陪你同去吧!”


    張無忌道:“這……你不回寒氏祖地了嗎?再說了,墓王城縱然高手眾多又如何,我何懼之有?”


    寒千落嫣然一笑,道:“張大哥對我們一家有救命之恩,如今又要置身險地,千落雖不一定能幫什麽忙,但就讓千落就這樣看著,千落實在做不到。張大哥,你就讓落兒跟你一起去吧!”


    張無忌喜上眉梢,但看了眼一旁的寒氏夫婦。他心裏話還沒說出來,寒千落便欣喜道:“張大哥稍等,落兒去去就來。”


    不知寒千落和寒氏夫婦說了什麽,他們看向張無忌的眼神先是無奈,又是驚訝,接著又有些憤恨,最終又是無奈了。


    不一會兒,寒千落扶著楚夫人,好似一個乖乖女,三人走到了張無忌跟前。


    寒氏夫婦都有些麵色不虞,盯著他看了許久,看得張無忌心裏都有些發毛。


    良久,楚夫人冷哼一聲道:“張公子,事情落兒已經和我說了,希望你這一路好生照顧她。如果她受了半分委屈,老身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不要,都要跟你討個公道。”


    張無忌聽得一頭霧水,心裏有些後悔剛剛沒有運用神魂之力探聽他們的談話。


    隻能點頭稱道:“楚夫人說得極是,千落願意隨我同去,我自然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楚夫人依舊不高興,哼道:“希望如此!”


    寒天嘯則說道:“張公子,落兒的安全就交給你了,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


    張無忌隻道是寒千落隨他同上墓王城的事,便也應聲道:“寒公放心,絕不會如此。”


    隨即,寒氏夫婦寵溺地看了看寒千落,向她告別後,便一同離去了。


    張無忌看著寒氏夫婦遠去的身影,發現寒千落精致絕美的俏臉上還掛著幾分不舍,便安慰道:“千落姑娘,待我解決了墓王城的事,我親自送你回寒氏祖地吧!”


    寒千落轉過頭來,傷感道:“張大哥,爹娘剛走就要與落兒如此生分了嗎?”


    張無忌頓感吃不消,頂不住,連忙改口道:“落兒,我絕無此意。”


    寒千落立刻俏皮一笑,道:“張大哥,落兒和開玩笑呢!”


    張無忌這才感覺到,不知不覺間自己的情緒都為之動容。他在心裏告訴自己,這個女子注定會是他的人了。


    “張大哥,水瑤妹妹已經走遠了,我們快去追上她吧!”


    張無忌道:“好!我們走。”


    兩人便朝著林水瑤離去的方向去了。


    山林中。


    駱時秋一行三人正全力運用輕功,十萬火急地趕回駱家祖堂。


    隻因此次穀子墓之事,攻墓派大獲全勝的消息恐怕已經傳遍江湖。如今他們又身懷破墓令,更是會引起墓王城的搶奪,還有某些暗藏勢力的覬覦,所以隻有盡快護送破墓令趕回駱家祖堂,才是明智之舉。


    三人身形縱躍,好似猿猴,好似靈貓,飛快地在林中穿過。


    途經一條溪流時,三人準備停下休整片刻。


    墓鬼子在溪邊落定,四處張望了一下,說道:“時秋,滿風,我們就在此次休整片刻,然後立刻動身。”


    駱時秋道:“師叔,我們用不著這麽小心翼翼吧?穀子墓已破的消息早已傳回祖堂,想必父親他們已經派人來接應了。就算墓王城的人不服氣,他們又能怎麽辦?”


    樓滿風搖了搖頭,甩開扇子搖曳著道:“時秋,小心無大錯,師父的擔心是對的。如今我們雖然大獲全勝,但暗中覬覦破墓令的可不止是墓王城,此次我們不也在墓中碰到發丘幫的秦四海他們了?這暗地裏還不知道有多少牛鬼蛇神呢!在回到祖堂之前,我們這一路恐怕不會太平,隨時都要做好打硬仗的準備。”


    墓鬼子讚許地看了一眼樓滿風,說道:“時秋,這一點你得跟滿風學學,行走江湖,切記不可大意啊!”


    駱時秋見兩人都如此鄭重其事,也知道自己恐怕想得太簡單了,便認真聽取他們的忠言。


    隨後,三人在溪邊飲水,休息了片刻,便準備繼續趕路。


    忽然,墓鬼子麵色一變,向著四麵的林子裏張望,伸出右手示意止步。


    樓滿風和駱時秋兩人立刻明白了墓鬼子的意思,配合墓鬼子的站位,三人背靠著背,形成一個三角站位,各自麵對一個方向,應對突如其來的危機。


    墓鬼子四下觀望,卻並無發現,便出聲道:“閣下既然已經到了,又何必藏頭露尾,還請閣下現身一見。”


    忽然林中聲音一沉,似乎一瞬間生靈滅絕,沒有一絲響動,氣氛詭異無比。


    緊接著,聽到一陣陣“嗖嗖”的破空聲傳來。


    墓鬼子三人頓時驚慌,隻見兩麵的山林中都有流矢飛射而來。這是要將他們射殺在這裏啊!


    “散開!”


    墓鬼子厲喝一聲,三人立刻四散而去。


    他們明白聚集在一起,隻會成為別人的靶子,便向周邊能躲避的地方縱躍而去。


    劍雨疾發,連環發射。一眨眼的功夫,溪流兩邊的地上盡是羽箭,周邊的樹上也插得是羽箭。


    所幸他們三人警惕性很高,閃避得及時,這才沒有造成傷亡。


    但三人都清楚,現在敵暗我明,對方肯定還有後招。


    果不其然!


    兩邊的山林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墓王城殺手,都是佩戴惡鬼麵具,一身黑色勁裝,手持刀兵,從兩邊向溪流邊摸下來。


    墓鬼子三人都各自發現了對方那邊的墓王城殺手。


    他們通過密令手勢溝通,了解了周圍的敵人配置,趁著對方還沒靠近之時,三人提前下手,反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墓鬼子和樓滿風各自揮灑出暗器,那些躲避不及的墓王城殺手頓時中招,死了一大片。


    鬼麵殺手們見行蹤暴露,便也揮舞刀兵衝了上去,和墓鬼子三人正麵對決,準備將三人圍殺於此。


    登時,駱時秋三人和這群鬼麵殺手大戰,場麵亂作一團。


    這些鬼麵殺手訓練有素,精通戰陣,雖然武功不高,但個個悍不畏死,拚了命得圍殺三人,絕非一般的死士。


    墓鬼子立刻意識到這些人可能不是墓王城的人。


    墓王城說到底不過是個有朝廷背景的江湖勢力,雖有王侯之名,卻無王侯之實,而且他們更不可能膽敢冒著謀逆的危險組建私兵。


    想到此處,墓鬼子趁著亂戰之中,將一個鬼麵殺手抓到身邊,施展「妙手空空」的手法,從其身上摸到了一塊令牌似的東西。


    他不動聲色地將東西收好,然後一掌打死鬼麵殺手,將其屍體扔出去,一下子砸翻了幾個人。


    他趁機說道:“時秋,滿風,不要戀戰,我們撤退。”


    三人且戰且退,終於從鬼麵殺手的包圍中撕開了一條生路。


    他們一路狂奔,沿著溪流向下,前行了大約半個時辰,發現身後早已沒了追兵。


    又往前走了一刻鍾,水道漸漸變寬,一條河流出現。


    忽然,前麵的河麵上一條烏篷小船駛來,船尾站著一個蓑衣人,手持船蒿撐著小船往上遊而來。


    墓鬼子頓時停住步伐,對駱時秋兩人示意小心行事。


    待到那烏篷小船靠近岸邊,那蓑衣人道:“敢問岸上的可是攻墓派的墓鬼子先生,駱少俠和樓少俠?”


    墓鬼子揚聲道:“不知閣下是誰,找我們有何貴幹?”


    蓑衣人道:“在下乃是朝廷神捕門索連城大人麾下,大人收到可靠消息,墓王城要為難三位,所以特地派人在各處要道接應三位。還請三位上船,與我們索大人共商對策。”


    墓鬼子三人麵麵相覷。但墓鬼子思襯一二,還是選擇同意上船。


    進入船艙後,蓑衣人便帶著三人駛向下遊。


    船艙裏。


    墓鬼子對兩人打了個眼色,樓滿風和駱時秋會意,立刻大聲閑聊起來。他則趁機掏出懷中的物件查看。


    墓鬼子看完後麵沉如水,眉頭緊鎖,然後以手勢暗語向兩人傳遞消息:


    “剛剛我從鬼麵殺手哪裏奪得一塊令牌,我趁機查看了一下,發現是朝廷神捕門所有。”


    駱時秋和樓滿風也立刻嚴肅起來。


    “剛剛那些鬼麵殺手都是墓王城的打扮,所以我們此行恐怕並不簡單。”


    “我們攻墓派十年謀劃,才終得破墓令,所以絕不容有失。為今之計,隻有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待會兒,我們如此如此……你們記住,一定要活著將破墓令帶回駱家祖堂。”


    駱時秋和樓滿風雖然擔心墓鬼子的安危,但他們也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便同意了墓鬼子的計謀。


    小船行了一刻鍾左右,忽然船艙裏響起駱時秋的驚叫聲,以及刀劍碰撞的聲音:


    “怎麽回事?船艙怎麽漏水了?”


    “不好!水下有人!船要沉了!大家小心!”


    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船就已經開始下沉了。他沒來得及衝進船艙確認情況,船身受到水的壓力便已經翻船了。


    良久,從河水裏爬出兩個人來,一個正是墓鬼子,一個就是蓑衣人。


    此時,月光之下,蓑衣人的樣貌顯露出來。


    那是一張剛毅年輕的臉龐,長得不算英俊,但卻不失尊貴的氣度,那是一種自小長大就帶著的高人一等的氣質。


    墓鬼子端詳著蓑衣人的麵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蓑衣人道:“剛剛發生了什麽?駱少俠和樓少俠人呢?”


    墓鬼子道:“適才水下有人偷襲,鑿穿了船底,還準備刺殺我等,小侄駱時秋拔劍刺破了船底,擊殺了來人,卻也導致船底破碎,我等跌入水中,也不知他們現在如何了。”


    蓑衣人眉頭一皺,心道:難道真是墓王城的人?


    墓鬼子道:“這位大人還請快帶我去見你們索大人,請他出手幫忙才是,一定要將我侄兒和徒兒找回來。破墓令還在他們身上呢!”


    蓑衣人登時震驚道:“什麽?破墓令在他們身上?”


    此人問詢之間,言語中自帶一股責問和頤指氣使的語氣。


    墓鬼子心裏了然,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便裝作茫然道:“是啊!我們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每過一個時辰便會轉移一次破墓令。”


    然後墓鬼子惱道:“我跟你一個屬下說什麽,還不快帶我去見你們索大人求援?”


    蓑衣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墓鬼子,仿佛再說“廢物”。他幽幽一歎道:“不用了!”


    墓鬼子問道:“為什麽不用?你這人怎麽辦差的?此事十萬火急……”


    蓑衣人被墓鬼子一頓熗,頓時惱怒道:“夠了!我就是索連城。我的人馬上就到,他們一到,我們去搜尋兩位少俠的下落。”


    墓鬼子頓時尷尬無比,笑嗬嗬地,也不再說什麽了。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卻已表明,他已經勘破了一切。


    索連城則走到一邊,向天上發射了一枚信號彈。


    不一會兒,十多位神捕門的人到來,在索連城的指揮下,開始沿著河邊搜索駱時秋和樓滿風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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