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分手?


    成年人的愛情從來都不是純粹的,這其中涉及的利益牽扯,還有數不盡的算計不是沈澤能聽懂的。


    我當然可以一層一層的剝開細盤給沈澤聽,可那又有什麽必要呢?


    把一個單純的男人教的生出防備,又怎麽能給女人留下下手的機會?


    我故作憂傷地垂下眼睫,還想追問的沈澤果然猶豫著中了我的計。


    “別問了,都過去了。”


    沈澤嗯了一聲,態度沒有之前的咄咄逼人。


    我不知道他在腦海裏腦補了一出怎樣的故事。


    我不感興趣。


    比起深究男人的內心,我更願意靠在他們胸肌上聽他們蓬勃的心跳。


    “沈澤,說句實話,我雖然不是個好女人,但終究也不是什麽壞人,咱們好歹也是要做一段時間的室友,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當賊來防?”


    “你灌我酒,摔碗筷,還.....”沈澤臉頰微紅,他的膚色冷白,俊美的臉頰稍微一有情緒波動就格外明顯。


    這種皮膚白皙的男人身上很容易留下印子......


    我清了清嗓子的道:“那不是你不聽話嘛,要是你老老實實的喝了我給你的酒,我哪裏會灌你?摔碗也是因為你不讓我吃三明治,至於昨天晚上的事,那是情急之下無奈之舉。”


    我不知廉恥的話讓沈澤擰起了眉頭,但他到底還是沒再發作:


    “當室友可以,別的你想都別想。”


    “嗯嗯。”我敷衍兩聲,“話說你今天怎麽不去上學?交大的學生可以翹課的嗎?”


    “今天下午有課。”


    “你帶我一起去唄,我還沒去過這麽好的大學。”


    沈澤顯然不太願意,在他開口拒絕我之前,我裝出一副可憐樣:


    “我當初高考的時候第一誌願報的就是交大,就差幾分就考上了,我還挺想進去看看它裏麵是啥樣的,畢竟也是我夢想中的院校。”


    “我帶你去可以,但是你要老實點。”


    我連忙道:“包沒問題的。”


    地下車庫。


    價值幾百萬的黑色賓利停在車庫最顯眼的車位。


    硬生生將周圍那依次排開幾十萬上下的車壓製的普通黯淡。


    沈澤邁著長腿拉開了車門,彎腰進去的那一瞬,他本就清冷俊美的臉頰都似乎因為豪車增添了幾分光輝。


    爹了個der的。


    光是他車裏的豪華內飾都抵過了我兩年的工資。


    人比人氣死人,怪不得人家說最初的起跑線是羊水。


    “開得起這種車,你還需要跟我一起合租兩千塊的房子?”


    “房子不就是拿來住的嗎?兩千塊和兩萬塊的有什麽區別?”


    沈澤過於坦率的話,反而讓我心底的不平衡更加嚴重。


    他租房子隻是為了體驗生活,我租房子卻是為了生活迫不得已。


    要是我能像他一樣投個好胎,又怎會淪落至此。


    且不管我如何思緒紛紛,都阻擋不住投了個好胎的沈澤開著他的豪車帶我邁入了名校校門。


    “我等會要去上一節管理學的課程,你可以和我一起進去聽課,也可以自己在校園裏逛逛。”


    “我不聽課。”


    我過於堅決的回複讓沈澤微眯起了眼:


    “你不是說這是你的理想院校嗎?你當時到底還差多少分?”


    我眼神飄忽了一瞬:“不多不多,就兩百多分。”


    “你嘴裏真是沒一句實話。”


    “兩百多分不也是分嗎?要是加上了我不就考進來了嗎?得了大少爺,你去上你的課吧,我自己在校園裏逛逛。”


    眼看著沈澤進了課室,我心口的石頭也落了下來。


    我來交大當然不是為了陪著這位大少爺聽課的。


    交大有個我以前的好姐們,現在估計留任當輔導員了。


    這次來找她,也是想托她的關係找一份合適的工作。


    薑悠鳴和我一樣都是小縣城出生,不同的是她是靠著自己考上了交大改變命運,


    而我則沒出息的在小縣城蝸居許多年。


    若不是雲翰對我的打擊太大,恐怕我這輩子都會在小縣城裏當一個普通的上班族。


    多年未見,我給她發去的通訊,除了她禮貌的回複以外。


    稍微看上去帶點人氣的,就是這一條新的語音。


    “我發個位置給你,你去辦公室等我,我過會兒開完會就來找你。”


    她說話的風格向來利落,簡短的幾句話沒有多餘的修飾詞,卻冰冷的讓我感到生疏。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能終究還是找不到共鳴點。


    她漸行漸遠爬到頂端,成為了人人豔羨的社會精英。


    而我卻還停留在底層。


    在魔都當無業遊民的成本是極其高昂的。


    我負擔不起這高昂的代價,再加上我一個大女人,老是用人家小爺們的錢算怎麽回事?


    不知道還以為我吃軟飯,一家之主的骨氣都沒了。


    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能極大程度的緩解我焦躁不安的心情。


    交大的校園比我考的破大專要明亮的多,連路邊的兩隻黑天鵝都像是在嘲笑我孤家寡人一般交頸相擁。


    在第三次走錯路以後,我的耐心終於歸零。


    “爹了個der的,我去你個爛天鵝也敢在我麵前囂張,就你們有男人抱是吧?”


    拋出去的石頭驚動了那兩隻黑天鵝,它們怪叫一聲跳進了水裏,水波蕩漾的一瞬,兩隻飄在水中的黑天鵝再度靠近。


    我氣不順的往前追擊,卻忽然聽見了一道慵懶的嗓音:


    “同學,欺負天鵝不好吧。”


    “關你屁事。”


    我粗鄙的話語讓男人微蹙著眉頭,他骨感的手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抬眼望去,滿臉的厭煩在看到他的臉之後煙消雲散。


    爹的。


    妥妥的人夫感帥哥,還是斯文敗類那一款。


    樹蔭底下光線昏暗,男人的皮膚卻白到發光。


    他長睫微垂著,金絲邊的眼鏡搭在他高聳的鼻梁上,微微解開的襯衫扣子,雪白精致的鎖骨上,甚至有一枚紅的誘人的朱砂痣。


    帥哥就是帥哥。


    皺著眉頭生氣的樣子都讓人心生憐愛。


    忽略掉他身上那老土的過分的西裝外套。


    我敢擔保,沒一個正常女人能拒絕的了他的誘惑。


    我眼裏的驚豔終結於他讓人興致全無的話:


    “同學,你的輔導員是誰?”


    輔導員?


    這是要找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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