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酒店連門都是磨砂的。


    我努力張望了半天,不要說從若隱若現的門裏看點刺激的。


    他爹的就連一根頭發絲都看不清!


    我扒在門縫上聽著裏麵淅淅瀝瀝的水聲,剛想往前靠近一點,門縫卻忽然被拉開。


    “啊!”


    撲麵而來的白霧夾雜著季星榆身上淺淡的體香。


    我在他的驚呼下生出了一種近乎於尷尬的錯覺。


    叫那麽大聲幹什麽?搞得我跟個流氓一樣。


    又不是我故意要偷看他的。


    隻不過是這地方太小。


    我一個人太寂寞,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


    我若無其事的強行辯解道:


    “裏麵地太濕了,我怕你摔跤。”


    洗完澡的季星榆頭發濕漉漉的。


    浴袍包裹著他纖瘦的身軀,露出來的一小塊胸膛柔白細膩。


    他顯然不太相信我的話:“是,是嗎?”


    我惱羞成怒:“對啊,難道你以為我會特意扒著門縫偷看你嗎?我什麽樣的辣弟沒見過,會做這麽沒品的事?”


    為了防止他問出些更讓我下不了台的話,我直接打斷道:


    “來我這唄,坐那麽遠怎麽打遊戲?”


    “姐姐,我坐下麵就好了。”


    “你怎麽把我當賊防呢?姐就是想和你一起打個遊戲。”


    季星榆輕咬著唇瓣,蒼白的嘴唇被咬的泛紅,仿佛在清淡水墨中注入了豔麗的色澤。


    他堅持道:“姐姐,太近了,我害怕......”


    山不就我,我自就山。


    季星榆不願意過來,我還可以過去。


    我坐到了他的身邊:


    “你的手好漂亮,你們打電競小男生的手指都那麽長嗎?我看看......”


    季星榆的手被我扣在掌心。


    他的十指修長纖細,指尖和關節處泛著淡粉。


    指甲蓋修剪的圓潤整齊,跟貝殼一樣漂亮。


    我沉聲道:“我學過看手相,你的事業線有點坎坷。”


    季星榆緊張道:“是嗎?”


    “嗯。”


    我的手順著他掌心的紋路一路往下,直接扣進了十指之中,跟他掌心緊貼相握。


    “但是你的姻緣線不錯,把握住的話可以一舉翻身。”


    “姐姐......”


    “我隻是看手相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我一本正經地收回了手,指腹忍不住輕撚了一下。


    又軟又嫩,手指還那麽長。


    要不說人家是打電競的,在這一方麵確實是有先天的優勢。


    “玩遊戲唄,你除了對抗還會玩什麽?”


    “打野。”


    “男打野?”


    “嗯。”


    我輕咳一聲道:“那我玩個輔助吧,上回你保護我,這次我保護你。”


    男和野王兩個字完全就沒有關聯性。


    我不相信季星榆玩個打野能強到哪裏去。


    剛好我教導他一下,讓他看一下我絕佳的戰術和縝密的思維。


    “姐姐,給你個藍。”


    “姐姐,人頭給你。”


    “姐姐躲在我後麵,我替你擋傷害。”


    “我騸。”我忍不住爆粗口道,“真的假的,你開掛了吧,怎麽這麽強?”


    “我是職業選手。”


    季星榆聲音軟軟的,臉也乖巧漂亮。


    偏偏他手底下操縱的遊戲角色又酷又炫。


    每一套連招都絲滑無比,直接秀的起飛。


    我看著他從敵軍包抄下殘血逃生,順便還反殺了兩個人,內心的嫉妒簡直無以言表。


    這技術竟然是一個男人能打出來的。


    要是我有這技術,遊戲裏的辣弟估計都要排著隊求我憐惜。


    我酸裏酸氣道:“你技術這麽好,怎麽不開個直播?現在當主播也挺賺錢的。”


    “我開過,但是她們都說我是女朋友代打......”


    “你一個小男孩技術那麽強,別人質疑很正常,你光是靠打電競那點錢根本就不夠生活吧,我教你,你穿個西裝製服,再不行穿一個男仆裝,直播完以後發個抖肩舞,包漲粉的。”


    季星榆臉紅了個徹底:“姐姐,不要說了.......”


    太純了.....說兩句話都臉紅成這樣。


    要多逗他兩句,不是得害羞到哭出聲來......


    我心癢癢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你想要花嗎?我送你一束。”


    “花?”


    “嗯,綁完cp就送你,我倉庫裏還有幾十朵濃情玫瑰。”


    季星榆沉默了一瞬:“她們說談戀愛才能綁cp。”


    “沒有這個道理,她們都是騙你的,像我們這樣的好姐弟也是可以綁cp的。”


    我在他糾結時緊盯著他琥珀色的瞳孔:


    “你的睫毛好長啊......”


    “沒,沒有吧。”


    “確實很長,嘴唇也很紅,你塗口紅了嗎?”


    季星榆皺著眉頭擦了一下嘴唇,紅潤的唇瓣被蹭的更加飽滿,肉嘟嘟的看上去非常好親。


    “我不塗口紅的。”


    “不塗口紅是好事,有些男人就是被教壞了,又打陰影粉又噴發蠟,還要塗口紅遮瑕,親一口都是滿嘴的化學味,還是你這樣純天然的好。”


    “是嗎?”


    “對啊。”


    我抬手輕觸他的臉頰,在他慌亂抬眼的瞬間將距離拉近。


    “別動,你睫毛掉了,我幫你拿下來。”


    被我禁錮住的季星榆僵硬著身體抬起頭,雪白纖瘦的下頜被我緊緊扣在掌心。


    他渾圓的狗狗眼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像是在邀請我做出一些更過分的事。


    紅潤的唇瓣柔軟泛涼。


    輕微的相觸一瞬,我清晰嗅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淺淡的草木香。


    很幹淨,很純粹。


    幹燥清爽的,宛如夏日裏的一縷清風。


    被我親吻的季星榆驟然瞪大了雙眼。


    他推著我的肩膀想要躲開,卻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勁,隻能癱軟著腰肢靠在我懷中。


    血腥味在唇齒間彌漫,少年微啞的嗓音帶著泣音,軟弱又惹人憐愛:


    “姐姐......”


    “哭什麽?”


    我溫柔的擦去他泛紅眼角的淚光,啞聲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你太可愛了,一時間沒忍住......”


    季星榆眼睫上還掛著被親出來的淚水:


    “我們不是女男朋友。”


    “又不是隻有女男朋友能親嘴。”


    我放緩了聲音哄他:“你以前和別人親過嗎?”


    “沒有。”


    “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嗯。”


    沒上大學,當職業選手賺的錢全部拿去補貼姐姐。


    19歲了,連戀愛都沒談過。


    估計今天晚上是他第一次跟女人靠那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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