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一直裝下去。”蘇慕白病態地抬起眼道,“裝乖的時候,你會對我溫柔一點,但是太惡心了。”


    他癡癡的重複了一遍,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劇烈跳動的心跳,似乎在訴說著無盡的愛語。


    瘋狂偏執。


    “如果我跟他們一樣溫順虛偽,你又怎麽會記住我?”


    蘇慕白低下頭,側著臉去舔我手腕:


    “我要你看見我,看見真實的我,想要你因為想擁抱我,想感受我,才睡我,不是單純因為我和他們一樣聽話,才想玩我的身體.......”


    初見時,囂張肆意的大明星。


    在機艙笑著說不疼很爽的壞狐狸。


    終究被感情蒙昏了頭腦。


    我享受著他的愛慕與乞求,愈發惡劣地捏弄著他的後頸:


    “慕白,你不太正常,我不想和小瘋子談戀愛。”


    “我沒想著要談戀愛。”蘇慕白嗓音沙啞道,“你要的自由我都可以給你,就當做是我自己犯賤,舍棄道德和我瘋一把不好嗎。”


    “說得這麽可憐。”


    我側著頭在他後頸上親吻了一下,恰好落在荊棘之上:


    “你太瘋了,早點治好病,我才敢要你。”


    房間裏隻剩下蘇慕白的呼吸聲。


    他的瘋病沒得治。


    這小瘋子瘋起來的時候才有意思。


    一會兒夾緊尾巴,老老實實裝小羔羊。


    一會兒又被心裏的欲望,勾著無差別發瘋。


    裝乖都拙劣到露出狐狸尾巴。


    他瘋瘋癲癲才好玩。


    要真治好了,我還覺得他無聊。


    隻不過讓他治病的話。


    他才會繼續跟寧如琢接觸。


    他們倆有接觸,我才能名正言順和寧如琢聊天。


    大家都是好朋友,要是因為占有欲導致彼此生分多可惜。


    畢竟他們有過一段良好的醫患關係。


    我多大方。


    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我這樣的好女人。


    能遇見我,是他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你好好休息一下,想清楚了再給我發消息,今天我就不陪你了。”


    我加重了語氣道:“這是給你的懲罰。”


    我忽視了蘇慕白蒼白的臉。


    心裏隻有一種甩脫負累的輕鬆感。


    他確實是漂亮有趣。


    但是我今天晚上實在是沒空跟他糾纏。


    楊姐還帶著妹妹在下麵等我。


    誰會在事業和感情之間,選擇無足輕重的男人?


    獨自胡思亂想,整夜整夜落淚又怎樣?


    明天來我當做這事沒發生過,嘴巴上甜言蜜語,多說兩句不就行了。


    反正男人都好騙。


    稍微做點好事,就能忘記我之前的冷暴力。


    .......


    寧醫生的時間是空出來了,但是卻沒有空出他的掛號預約。


    我一路找到他的就診室。


    我學著他的樣子敲了三下,又覺得別扭的厲害。


    太斯文了不適合我,還是直接闖進去比較方便。


    我土匪進村一樣推門直入:


    “寧醫生,下午好。”


    寧如琢正在整理病案,看見我以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怎麽了,找我有什麽事?”


    “也沒什麽,就是我朋友妹妹生病了,想掛你的號,你看今天晚上慕白也不做心理疏導了,空出來的時間,能不能給人瞧瞧?”


    寧如琢看了我一眼道:“這就是你讓慕白不做心理疏導的理由?”


    “寧醫生,你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我像這種人嗎?”


    我麵不改色忽悠道:“慕白今天心情不錯,他又聽說我朋友要看病,掛不著您的號,特意讓我來找你,我朋友妹妹病得很厲害,您是醫生,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不用給我戴高帽子。”寧如琢道,“你們之間的事情自己處理就行了,慕白的病情沒有你想象中的簡單,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坦率一點。”


    “嗯。”我試探道,“那掛號?”


    “帶來看看吧,我九點之前,有一個半小時的空閑時間。”


    楊姐的妹妹獨自進了就診室。


    裏麵間隔十幾分鍾,就傳來大喊大叫的尖叫聲,還有東西被亂砸的破碎聲。


    我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遞給楊姐,主動替她點煙。


    她深吸了一口,眉宇間皆是疲憊:


    “挺嚇人的吧?”


    “沒什麽,現在的人都亞健康,有時候情緒到了是需要宣泄。”


    我淡定的態度,在一定程度上安慰到了楊姐。


    她挺直了腰身,不再像之前一樣頻繁張望緊閉的病房門:


    “我妹是自閉症,生出來就有的毛病,小時候家裏窮,我媽爸沒錢送她去治,現在我有能力了,她又已經成了這樣。”


    我寬慰道:“現在醫學這麽發達,可以治好的。”


    “要是真能治好就好了,我也不用這麽操心。”


    楊姐吐了口煙道,“寧醫生一號難求,我帶著她來北京,也是想最後再試一把,誰知道連號都掛不上。”


    “天無絕人之路,這不就掛上了。”


    家中有這樣的病人,誰心情能好的起來?


    我以前帶著雲辭,輾轉掛專家號的時候,也和她一樣絕望。


    要是那時候有人能幫我一把。


    我真能感激到下輩子給她做牛做馬。


    現在我不求楊姐感激我,我隻求她能記住我。


    人際關係是職場裏的潛在資源。


    在我沒有足夠的東西同她們等價交換時。


    隻能展示自己,讓對方看見我身上的潛力。


    我盡可能的愉悅氣氛,潤物細無聲的讓楊姐對我的好感提高:


    “姐,別放棄,自閉症還有得治,隻要不是身體上出現了問題,人都還有希望。”


    “你說的有道理。”


    楊姐說道:“再治不好,等再過五六年,我就給她找個鄉下贅夫,人不用帥,能照顧她就行,到時候有人看著她,我也能放心工作。”


    “我覺得行,妹妹看上去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女人脾氣不好也正常,說不定一成家,這個病就自己好了。”


    雖然楊姐妹妹是個自閉症,看上去連自理能力都沒有。


    但是女人終究是要傳宗接代,成家了說不定病就自己好了。


    就算病沒好。


    再不濟還能有結婚托底。


    楊姐情緒逐漸好轉,她彈了彈煙灰:


    “最近股市風頭不錯。”


    楊姐是搞金融的行內人員,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有意義。


    我試探道:“姐,你是說?”


    “如果有閑錢的話,可以買這隻股。”楊姐道,“不要貪心,見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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