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就是看上去受寵無限的周樂,其實也隻是個逗樂的小玩意。


    對著主人耍脾氣的小寵物,不至於招致主人動怒。


    上位者隻會平淡忽視掉他的一切情緒。


    我不確定是哪一種,更為謹慎的回答道:


    “小男人脾氣太大了,也是一種甜蜜的煩惱。”


    “甜蜜什麽,也就是長了張好臉,不然我都不帶慣著他,他現在發火就發火,冷他十來天就好了。”


    “他不鬧騰?”我道,“小男人不是嘴裏經常叫著失去希望,冷他半個月,他不得天都塌了?”


    “他失去不了希望。”元宇輕笑一聲,“我每個月給他三萬塊零花錢,他早就被我養廢了。”


    “姐真大方,現在願意給男人花這麽多錢的女人不多見了。”我感慨道。


    “我大方什麽?他那錢還不是花在我身上。”元宇搭著我的肩膀,神神秘秘道。


    “我給他那三萬塊,不包括他買衣服買鞋的錢,除了我平常隔三差五給他送個禮物以外,他要想討我喜歡,就得花錢去醫美整容,還有打扮自己,那三萬塊錢每個月都月光,最後裝點出來,還不是給我享受?”


    “我跟你講,現在不是我離不開他,是他離不開我。”


    “他生活水平已經被我養刁了,他出去做什麽工作都掙不到這個錢,也沒辦法再過普通人的生活,他的青春年少都被我享受了,等他以後老了,就是個肚子裏什麽貨都沒有的草包。”


    “他剛剛衝我發火,換個人我早就生氣了,但是放他身上就不一樣,誰會對著寵物生氣?”


    元宇打開手機,笑著給我看她的微信。


    上麵有好幾個大學生發來的消息。


    按照年齡身材風格備注。


    全都在撒嬌叫姐姐。


    元宇道:“這些都是跟他一樣,年紀輕輕想著走捷徑傍大款,他們以為靠這張臉就能拿捏有錢的女人了,真是傻,想走捷徑的蠢男人都會走上下坡路。”


    元宇精明的算盤藏在心底,再加上她那張看上去和善的臉,完全讓人想象不出她心底的想法。


    我暗暗羨慕她的城府之深。


    花錢買服務。


    花一點小錢,買斷一個男人的青春年華。


    對於她這個年齡段是最好的辦法。


    沒有男人一直18歲。


    但一直有18歲的男人。


    想要把控一個比自己年少的小男人,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給他錢,把他養廢。


    讓他的胃口變得無休止的大,卻又不讓他長出堅實的羽翼。


    一個無限依附於他人的人,最終會喪失自我,甩起來也方便。


    就算周樂腦子清醒,拿這筆錢去讀書學習,投資在自己身上。


    跟在元宇身邊養刁了的習性,也沒辦法改過來。


    吃慣了山珍海味,用慣了奢侈品名牌。


    他靠自己的本事掙的那點錢,怎麽可能夠用?


    我吃什麽都不挑,住什麽也不挑。


    就是因為我知道人的欲望無窮盡。


    享受與能力不匹配的東西,遲早會被欲望吊著陷入深淵。


    我想過好日子,我就自己賺錢。


    我有手有腳,年輕力壯,成為富豪隻是時間問題。


    在車上聊了會以後,我跟著元宇進了四合院。


    偌大的四合院門口還有門衛守著。


    能在首都這樣的地段,住這樣的房子。


    元宇的身價絕對不可估量。


    她下車跟門衛聊了兩句,衝著我抬起手道:


    “走,進裏麵聊。”


    四合院裏麵是現代化的裝修。


    大廳的燈一開,石岩桌麵顯得冷淡異常。


    元宇腳步虛浮地走到酒櫃邊上,挑出了一瓶紅酒,另外一隻手夾著兩個高腳杯走了過來。


    “來一杯,睡前喝點紅酒,睡得更香。”


    我接過她手裏的酒杯,腦子比她清明一些,醒酒的手也不抖。


    元宇整個人陷在沙發裏,一邊看著我醒酒,一邊說道:


    “手法挺嫻熟,之前沒少在酒吧混吧?”


    “不能是在酒桌上混出來的嗎?”我說。


    “酒桌上的人情商更高。”


    元宇接過我的酒,托著我的手,把我的酒杯往上一提。


    她自己則是往下撤了半截。


    杯子裏是紅色晃悠的酒液。


    這種低位者才需要做的行為,在她身上卻沒有討好的意思。


    我看著她看似和善的眼眸,在這一瞬似乎變得有些鋒利。


    “鄭局手裏有資源。”


    “合法不。”我抬著她的手往上,碰了一下杯,“姐,我膽子小,不合法的事我不敢做。”


    “合法。”


    元宇慢悠悠道:“咱們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消息靈通,大家手裏都有錢,就看誰的人脈過硬。”


    “鄭局快退休了,她也想做點投資,農家樂隻是一個開始,再往後的話,還能做出更多項目。”


    紅酒入口有些酸澀,我抿了抿唇道:


    “元姐,你跟我說這些幹嘛,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那些錢已經掏空我所有家底了。”


    “你是楊姐帶入門的人,她帶來的人沒那麽簡單。”元宇道,“喝酒吧,今天晚上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我陪著她喝到深夜。


    洗漱完睡在客房的時候,腦子還一跳一跳的脹痛。


    頭雖疼,酒意上來之後,大腦的思緒卻更加的清晰。


    元宇說的話很含蓄,意思很明確。


    今天晚上組的這個飯局,就是為了跟鄭局碰麵。


    我隻是順帶來了解一下,她們這項目已經開始推動。


    我要往裏麵繼續投錢的話。


    說不定能借著鄭局的力,一把直上青雲巔。


    但是這種級別的人,不會輕易同意外人加入。


    她們也要是能自己吃下來,也不會想法子從外麵要錢。


    高風險高收益。


    這不是投資幾百萬可以搞定的,起碼得再往裏麵追加四五百萬。


    這些人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一定要有足夠的利益推動,她們才可能拋出好處。


    兩百萬再加四五百萬,這可是近千萬的生意。


    就算我找沈澤借個兩三百萬,自己也得背上一部分債務,才能勉強填平這個坑。


    我最初的目的,隻是想在工作之餘搞把小投資。


    能撈著錢最好,撈不著維穩不虧也行。


    現在風險未免有點太大。


    要是全投進去了。


    萬一出事,我得給ic總部賣十幾年的命,才能賺夠這些錢。


    更重要的是,楊姐作為帶我入場的人,她沒出現在這個飯局上。


    我沒法完全相信元宇的話。


    小心駛得萬年船。


    要謹慎。


    我抬起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臉頰火辣辣的疼。


    脹疼屈辱的感覺,讓我興奮的大腦清醒許多。


    先觀望觀望。


    一切都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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