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白這樣子看上去實在是太正常了。


    不發瘋不撩人,安靜到詭異。


    你以為他會乖乖巧巧跟在你身邊,像是所有被征服了的男人一樣俯首。


    他卻又會口出狂言,說出一些讓你心動不已的話。


    我來首都這麽長時間,一口肉沫子都沒吃到。


    除了上班工作當牛馬,就是下班給大齡自閉症兒童當牛馬。


    牛馬當多了,人也應該放鬆一下。


    蘇慕白再怎麽說都是大明星。


    怎麽都比外麵隨便找的辣弟要幹淨。


    他自己送上門來,我就算和他睡一覺又何妨?


    “你真要跟我回去,我酒店裏的金魚會後空翻。”


    “要。”


    他這一個字勾得我心癢難耐。


    我以此生最快的速度送妹兒回家,將她交到楊姐手裏以後,幾乎是馬不停蹄帶著人回酒店。


    酒店每日附贈清潔服務。


    出門前淩亂一片,回來也是幹淨整潔。


    蘇慕白往總統套房裏一站,頓時便顯得這地方氣勢倍增。


    一下就有了富麗堂皇的即視感。


    要麽說時尚的完成度全靠臉。


    我之前覺得這裏純屬坑大傻根,價格昂貴到讓人發指。


    蘇慕白往這一站,我才明白真正的銷售群體是哪些人。


    就是他這種人傻錢多,看上去又盤正條順的大明星。


    但要我承認他身上自帶貴氣,那必不可能。


    一個男人怎麽可能會有貴氣?


    就算有,也是娛樂圈給他加上去的虛假符號。


    “你去沙發上坐會,我整點小酒微醺一下。”


    我是個有儀式感的人。


    上來就一個餓虎撲食,顯得我像個沒見識的土狗。


    再想睡。


    該走的程序都要走。


    從曆史聊到人文,從西方藝術聊到國內審美。


    最終目的都是吃口肉,但是效果大不相同。


    直接上來就睡,容易把人小男孩給嚇著。


    別人還以為我色中餓鬼,饑不擇食。


    就按照他們的敏感又充滿幻想的腦子。


    很容易被聯想到我經常和別人睡覺。


    進而悲觀的猜到真相,把自己淪為獵物的事實揭穿。


    哪怕抱著奉獻的心思跟我睡在一塊,也睡不踏實。


    我不僅要這個人,我還要他的心。


    滿嘴叫著愛情無用論,奉獻的時候才最有征服感。


    我跟他聊一堆有的沒的,他才會以為我在乎他,想要了解他,剩下的一切也是水到渠成。


    更不存在為了睡你才泡你。


    含蓄之美便在此。


    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肯定是有道理。


    我在浴室裏草率的洗了個澡,對著鏡子用冷水抹了把臉。


    確定風流倜儻以後,邁著自信的步伐走了出去。


    冰箱裏存了兩瓶啤酒。


    我秉承著浪漫一把的姿態,把酒倒進高腳杯裏,裏麵黃澄澄的冒著泡,特別像兩杯馬尿。


    “騸......”


    我不死心的往上麵放了兩片茶包裏的檸檬片。


    得了。


    身價上升。


    從三塊錢變成了三十塊塊。


    放在首都的茶餐廳裏,應該能當成特色菜賣個128。


    夠高規格了。


    一般情況下,我都是在便利店裏買瓶江小白,哪還會特意插兩片檸檬片裝飾。


    談天說地談心事,聊著聊著,就從沙發聊到了床上。


    蘇慕白躺在大床上,一瓶啤酒喝的他眼尾泛紅,胸膛止不住的輕微咳嗽。


    我受不了他這樣,手指順著被單一路往下滑,剛試圖在他的肩膀上揉捏一把,卻碰到了纏繞的繃帶。


    “你傷口怎麽還沒好?”


    蘇慕白背上全是纏繞著的繃帶,露出來的一截胳膊和前胸,隱約可見鍛煉過後的曲線。


    饒是我再禽獸,我也沒法子對著一個渾身是傷的大美人下手。


    我高漲的欲望在此刻成了怒意。


    我頗有幾分不耐煩道:“受傷了還來我家幹嘛?回去養著吧。”


    “因為一直都好不了。”


    蘇慕白撐起身,上半身繃帶纏繞著肩頸,自脖頸往下,冷白的肌膚柔膩如牛乳:


    “沒關係,受傷也可以,隻要你想。”


    浴血奮戰有點重口味。


    我不想。


    我碰了碰他的金發,心如死灰地“嘖”了一聲:


    “你還真把我當禽獸了?我隻是好點色,又不是變態。”


    “姐姐不是嗎?”


    蘇慕白拉著我的手,十指相扣間,低下頭去舔我的指尖:


    “輕一點,傷口不會裂開。”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再不行就真不像個女人了。


    再說他現在這姿態也太能勾引人。


    漂亮。


    確實漂亮。


    混血大美人低頭輕含著指尖,看著都賞心悅目。


    我伸出手,用食指沿著他線條漂亮的下頜輕輕刮蹭,摸貓崽一樣聽著他呼吸的聲音:


    “和你我就不扯別的了,你知道我的,睡一覺不代表我們要在一起,你要是能接受就繼續,不能接受我今晚就睡沙發,我從不強迫男人。”


    蘇慕白不假思索道:“我接受。”


    “這麽聽話?”我和他綠鬆石般的眼眸對視,“不怕我把你賣了?”


    “你要賣的話早就把我賣了。”蘇慕白道,“我躺在醫院的時候動也動不了,你要是那時候告訴我的公司,她們肯定能給你一大筆錢。”


    我佯裝扼腕道:“真後悔,我應該早點舉報你,你這傷養了這麽久都不好,我簡直是接了個禍害回來!”


    “不許你說我。”


    蘇慕白艱難地抬起手,求饒一般抱著我的脖子,呼出來的灼熱氣息,全都撲打在我脖頸上。


    他身上有藥味,不難聞,隻讓人覺得孱弱。


    就連沙啞的話語,都宛如在討巧邀寵:


    “姐姐,我在首都還有三套房子,都過戶給你好嗎?”


    我托著他的腰身,生怕他從床上直接滾下來:


    “真的假的,我可不是什麽視金錢如糞土的人,你要是敢給我,我就敢收。”


    “真的。”蘇慕白道,“你最近工作很忙,如果手底下有資產,會不會有更多的時間來看我?”


    可是首都的三套房,加起來過千萬的資產。


    他就這麽輕而易舉送給我了?


    這幸福來得太突然。


    我都懷疑是不是他存心想要詐騙我。


    “你不怕我騙了你的錢,再把你舉報了,兩邊拿錢一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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