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元宇將這當作了根據地。


    除非有必要的生意應酬需要外出。


    平常時間,她都是留守在鄉間,處理突發事故。


    辦公室的房門虛掩著,裏麵傳來悉悉窣窣的響聲。


    向前兩步,我聽見元宇似乎在和人激烈的爭吵。


    “你在耍我嗎?我花了那麽多錢,投了那麽多本金進去,你告訴我現在做不了.......”


    “做不了也得做.......別拿上麵的人來壓我。”


    竊聽別人打電話是沒禮貌的行為。


    不過我本身也不是什麽有禮貌的人。


    靠在牆邊抽完了一根煙,直到裏麵變得安靜,又過了十幾分鍾以後,我才敲響了房門。


    “元總。”我道,“怎麽動那麽大氣?”


    “上麵那些癟犢子淨給我惹事。”


    元宇坐在老板椅上,抖著手想要抽煙,半天沒點亮以後,憤怒地往桌上一扔:


    “一群生不出閨女的癟犢子。”


    我聽著她罵了半天,等到她語氣平靜了以後,才把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射擊項目可以做,但是最好現在先不要做,等山漸有穩定的客流,再單獨在西山做項目。”


    “你說的有道理,我會考慮一下。”元宇道,“等明天我就讓人把氣槍項目換個區域繼續做。”


    “不,我的意思是今年最好都不要再做這個項目,讓風頭先過去。”


    元宇給我杯子裏倒了杯茶,慢悠悠道:


    “思榆,這不合理,射擊項目一直很火,宣傳冊上麵也專門標注了這個新增加的項目,要是臨時撤掉的話,會增加不必要的支出,也會影響山漸的信譽。”


    元宇的態度讓我皺起了眉頭,這跟我們之前的經營理念並不契合。


    如果按照最早擬定的經營計劃。


    山漸宣傳政策和增加項目,都是需要經過合夥人同意才能動手的。


    元宇一個人決斷的增添了項目,還鬧出了事,現在卻不願意接受意見整改。


    放以前,這叫做紂王。


    放現在,也不利於山漸發展。


    “姐,你這段時間也辛苦了,人都忙瘦了一圈,適當的也要放鬆一下,別太累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


    我和緩關心的態度,讓元宇原本繃直的身子放鬆了些。


    她替我的杯子裏加滿了茶,語氣平和道:


    “思榆,你說的也有道理,等晚點,我會讓人把這一塊設計區域給整改掉。”


    “畢竟咱們還是要穩打穩紮的發展,我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出了這檔子事並非我所想。”


    “我知道。”我道,“姐,整改這一塊就交給你了,網上營銷那邊我會找人盡快修整,等這波風頭過去了,再酌情征訂一些營收項目。”


    和元宇商討了一些具體的整改以後,我揉了揉眼睛,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元宇道:“時間也不早了,要不要晚上一塊去看個音樂劇,陶冶一下情操?”


    “算了,我晚上辣弟有約。”


    看這些東西純粹是牛嚼牡丹。


    有這個時間花在音樂廳裏,我更願意浪費在小陸總身上。


    農家樂裏的土雞土鴨我沒吃多少,新釀的土酒喝了不少。


    要放以前我也是百杯不醉的人物,這酒一瓶瓶灌下去,嚐起來甜滋滋,喝進肚子裏燒心燒肺。


    喝完杯子裏最後一口酒的時候,我幾乎完全癱在了椅子上,半天沒站得起來。


    陸霖堯抱著我的胳膊,扶了半天才將我帶回了家中。


    人能喝醉酒的時候,就跟腦子裏蒙了一層霧一樣。


    一切事情好像看在眼裏,又像是局外人一般輕飄飄的躍然於雲層之上。


    我靠在他身上,好像看不清他的臉,又覺得那張麵容越看越熟。


    鼻子,眼睛,嘴巴,連皺眉的弧度,都讓我心口一陣陣絞痛。


    不是帥不帥的問題。


    是這張臉總讓我莫名熟悉,奇異的歸屬感迫使著我一直捧著他的臉頰親吻。


    這種黏糊的狀態,讓他明顯有些承受不住。


    我聽見那人含含糊糊的叫我的名字:


    “思榆。”


    “叫什麽思榆,叫姐姐。”


    我在黑暗中強行拉扯著他,將他抵到了牆角下。


    泛紅的耳垂被我輕柔地吻過,連帶著黑色毛衣下的緊致腰身,都被我急切地觸碰。


    “別在這裏......”


    微涼的指尖扣著我的手,似是要躲閃,又不忍心推開我,隻能無助又害羞道:


    “還在外麵,會有人看見。”


    他依然是躲避我越覺得興奮。


    推搡的過程中,我的鼻尖抵著他的側臉不住地摩擦,直到開關被我不小心撞開。


    從頂上射進來的微光,一瞬間讓我看清楚了朦朧酒意中的臉。


    “雲辭......”


    “雲辭”的臉色煞白,扣著我的手疑惑道:“你叫我什麽?”


    我已經聽不清楚他接下來的話了。


    在我夢中無數次離去的人,再度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摸得著碰得到,有溫熱的體溫。


    不再是我那虛無縹緲的幻想,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灼熱的淚水從我臉頰上滾落。


    我胡亂的抹了把臉,捧著他親吻,虔誠的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最開始的躲閃逐漸被我的擁抱軟化。


    我能感覺到“雲辭”靠在我懷中發抖,靠在我肩上哭泣。


    他應該也同我一樣,為我們之間久別重逢的愛情感動到落淚。


    我抱緊了他,在黑暗中沉淪往複,像是奔赴一場永不再追尋的夢。


    .......


    醉酒後的夜晚更深更黑。


    我連日來的疲憊,似乎都在這個夜晚沉沉的放鬆。


    溫暖的被單裹在我身上,一睜開眼看見的就是頂上的吊燈。


    花費大價錢從國外定製的設計款吊燈。


    一線牽的感覺,讓人倍沒有安全感。


    總疑心會不會因為地震直接斷裂。


    不過要真是地震了,吊燈就算不斷,住這麽高的樓層,也難逃一死。


    酒醒後心緒莫名悵然,我轉過身,習慣性地將手往旁邊一搭,卻沒有攏住陸霖堯的身體。


    “騸......”


    昨晚醉酒的記憶灌進我的腦子裏。


    我瞪著眼睛彈射起來,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我有些分不清我到底是對著陸霖堯叫了雲辭的名字,還是在夢裏麵做了這種荒唐的事。


    如果隻是一個夢還好,如果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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