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滿天星會所,這裏的妞質量太次,全是些垃圾,二十分鍾就受不了了,再也不來了……”


    “大年初五,盛世皇庭,這裏的花式最多,他說我最近狀態不好,這裏的妞……嘖嘖嘖……重慶妹子就是正點……”


    “大年初六,crazybar,沒想到這種地方還有這種服務,今天他沒來,心情不美麗,俄羅斯妞太貴了,不適合我,想必他一定會喜歡吧……”


    “……”


    “大年十五,今天他說我很棒,我們在家裏一整夜……”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腦子裏嗡嗡地亂響,這是老公的日記,他的字跡是那種娟秀的,規規矩矩的,我很喜歡,曾經讓他幫我抄過許多情詩,可是這日子裏寫的都是什麽?我再傻也知道,他居然出去嫖了……


    不自覺地淚如雨下,我心下一狠,攥緊了手中的日記,想把它撕碎,可是不知道這他媽什麽東西做的,半天也沒撕碎,反而給自己憋出了一股子內傷。


    曾經戀愛的時光,如昨日一般曆曆在目,可是我現在卻如同墜入了冰窖一般,打骨子裏都感覺到陰冷可怖,原來自己一直深愛的人居然是這種貨色,枉我還護著他,愛著他,幹脆當初讓我哥打死算了,免得到如今讓人透心涼,我越想越氣,有種想砸東西的衝動,可是一想想這都是我們一起置辦的,卻又舍不得了,就像舍不得在自己的心裏去恨老公一樣。


    我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氣得渾身發軟,想要站卻站不起來,好不容易扶著牆壁挪到了衛生間裏,擰開自來水衝了一把臉之後,才覺得窩火的心得到些許的平靜,我心灰意冷地又返回客廳,撿起那本日記,又從後往前看了一遍,在末頁竟然發現了一副插圖,上麵畫著兩隻一模一樣的黑猩猩,手牽著手,也不知道什麽意思,老公的日記裏麵每一篇都有個“他”,起初我很納悶,難道這丫的去嫖還要帶個伴?用來互相攀比嗎?


    不過偶爾閃過的一個念頭讓我後背直冒了一層冷汗,老公不是陽痿了嗎?怎麽去玩啊?不對,這事裏麵有文章,聽老公說他們公司裏有個愛玩的同事,沒準這東西是他的呢?老公一向喜歡獵奇,沒準隻是借來看看呢?可是也不對啊,這分明是老公的字跡……我有些鬱悶了,這到底怎麽一回事呢?看來我也不能亂猜了,總之理智告訴我,先不能懷疑老公,把這日記保存好,等老公回家了,我先套套他的話,實在不行,當麵對質了,猜來猜去,反倒是惹我一身氣。


    打掃完衛生之後,我從網上訂了一份外賣,吃完之後衝了個澡就去休息了,旅途勞頓,我早就累了,這一覺睡下去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時候,我是被一陣呻吟聲吵醒的,睜開眼的時候,窗外已然是黑夜,我尋著聲音聽去,是在客廳,大概老公回來在客廳看什麽小電影吧,他上學的時候,就喜歡看,結婚了之後,我們倆有時候也一起觀摩過,畢竟那裏麵的是專業的。


    看來他今晚有興致,我得幫助下他啊,想著想著,我心裏一陣偷樂,就從衣櫃最底下倒騰出了他曾經買給我的那些情趣內衣,挑了一件他平時最喜歡的空姐裝換上,然後懷著激動的心情悄悄地推開了臥室的門,可是客廳裏竟然空空如野,隻亮著刺眼的燈光。


    我呆若木雞地立在原地,一時之間大腦停止了工作,原來老公沒在看片啊?那這聲音是?我不敢想象,眼淚已然在我無意識間奔湧而出,我現在終於聽清楚了那聲音的來源。


    浴室!


    我從茶幾上抄起了一個玻璃水壺,氣衝衝地衝向浴室,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穿著的奇裝異服,果然,浴室的門的半掩著的,毛玻璃的做成的擋板上兩個影子正在以美妙的姿勢大戰正酣,那女的叫聲酥軟恐怕連專業女優都要甘拜下風,我聽的整個人都要爆炸了,氣急敗壞地一腳踹開了門,可是裏麵的一幕卻讓我徹底傻了眼。


    可能是被我驚擾的緣故,兩人剛好分離,可上膛的子彈卻正好在我開門的那一瞬間攢射而出噴了我一臉,瞬間迷糊了我雙眼,一股熟悉而濃烈的味道撲鼻而來,我下意識地抹了一把臉,這才看清楚浴室的兩人,一個威武雄壯的黑人男子和一個渾身酥軟的中國女子。


    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下意識地看向某個地方,隻覺得心髒悸動,渾身燥熱難耐,直到那女的陰陽怪氣地罵了一句,“穿這麽騷,進來幹嘛啊?”我才反應過來,趕緊一把擋住了要害部分,卻無意間瞥到那黑人男子眼神不羈的狂野,他似乎在欣賞一件優美的藝術品,竟然還微笑著連說了幾句“nice!”


    倒是那女的,氣的直跺了兩下腳,用自己的小身板撞了一下偌大的黑人男子,吃醋般地嗬斥道:“看什麽看?不許看!”


    可是那黑人男子完全不把她的話放在眼裏,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我,看的我整個人都仿若置身於烤箱之中,那女的這時候來氣,雙手叉腰,挺著胸膛趾高氣昂地說:“大姐,你他媽是誰啊?穿成這樣私闖民宅,信不信我叫警察把你當流氓抓起來!”


    我這人性子比較好強,被人這麽一激,頓時火冒三丈,完全忘了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在虎視眈眈也學著她雙手叉腰罵道:“告你老母啊!這裏他媽是我家,挺胸了不起啊,老娘36d壓死你,飛機場,矮冬瓜!”


    那女的確實嬌小可愛,大概隻有155左右,我170的個頭,她在我麵前就跟矮冬瓜似的,被我這麽一罵,那張肥嘟嘟的臉上瞬間全是淚水,扯著黑人大漢的胳膊說,“羅伯特,這不是你家嗎?這女人誰啊?給我趕出去!”


    我這才想起他媽還有個人呢,趕忙從架子上扯一張幹淨的浴巾將我的要害部位全給包裹了起來,直到這時,那黑人羅伯特才收起了自己猥瑣的目光,意猶未盡地回望著我,可是耐不住那個女人糾纏,再看向我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傻眼了,膈應了半天,才用帶著濃重口音的漢語說,“這是我的表……表姐,表姐,她是來我家做客的,馬上就走……“說著他還衝我使眼色。


    我立馬火了,拿起手邊的一瓶沐浴露就甩在了他的臉上,“他媽的死黑鬼,你他媽誰啊?誰是你表姐?你表姐人種都變了啊?看清楚老娘是正宗的炎黃子孫,趕緊他媽給我滾蛋!要不然報警抓你們私闖民宅!”


    我歇斯底裏的咆哮讓兩個人都傻了眼,良久,那女生才蠕動了一下喉結,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求助般的眼神直勾勾地望向那黑人,我看著有些好笑,現在的女生是有多沒長腦子,被人騙了還茫然無知,我也懶得理那個黑人,一把拽過了那女孩,指著她鼻子罵道:“姑娘,姐姐站在中國人的角度勸勸你,你崇洋媚外姐姐不管你,可是你也得長腦子啊?找不著歐美有錢有修養的白人就算了,找了個這貨色,保不準非洲哪嘎達出來的呢?醒醒吧,他騙你的,這房子是我的,這裏也是我家……”


    我的話還沒說完,那女孩就暴走了,她突然轉身一口咬住了那黑人的胳膊,一下子就見血了,兩隻小手拚命地捶打著,可是在我看來卻是那麽的無力,那黑人起初還一直拚命地在哄她,沒過幾秒鍾他卻一把把女孩拎了起來,扔在了牆角,一直大腳想要踩上去。


    我趕忙撞了他一下,可是就像撞在鐵疙瘩上似的,好在也起了效果,他踩偏了,那女孩心有餘悸地躲在我身後,瑟瑟發抖,那黑人還不肯罷休,我氣得咬牙切齒,吵著水壺指著他,惡狠狠地說:“媽的,滾啊!聽不懂人話啊!fuck!fuck!fuck!goout!”


    終於,那人陰冷地看了我一眼,穿上了衣服悻悻然離去了,直到他走出去很遠,我才四肢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那小女生問我,姐姐你怎麽了?我吃力地說,“這大晚上的,我老公不再,他要是對我們暴起攻擊,我們就慘了!”


    無力地擰開了蓮蓬頭,溫熱的水灑在身上,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還在我腦海裏晃蕩,過了良久,我才轉向靠著我坐在旁邊女孩,“哎,你叫啥名字?你們怎麽進來的?”


    女孩遲疑了一下,說:“他有鑰匙!我叫……徐麗娜!”


    我納悶極了,這個黑垃圾怎麽會有我家的鑰匙?真是見了鬼了!老公也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短信電話也不知道回一個。


    徐麗娜沒有跟我提起她的往事,隻是跟我借了一些藥品之類的包紮了一下剛才自己額頭上被撞的傷口,我毫無條件地辦了下忙,等包紮好了,她打了一個電話說請人來接她,可不可以讓她在我家裏等下,我反正睡意全無,就陪著她一起等,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她的手機響了,應該是接她的人來了,她看上去很緊張,遲疑了片刻,但還是下樓了,臨出門之前,她向我道謝,“姐姐,你是個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我笑了笑說讓她以後長點心眼,別在被一些垃圾人渣騙了,她哽咽著點了點頭,就邁過頭跑下了樓去,我站在窗口看到一個戴眼鏡的文靜男孩把她攬在懷裏,替她披上了自己的外套,然後讓她上了電動車,徐麗娜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路燈底下,那個男孩臉上泛著純淨的笑容。


    我想,在那一刻,他們應該是幸福的吧!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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