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話,我不禁疑惑道:“你是道士?”


    男子微微一笑,“算是吧。”,隨即他又好像突然想起什麽急事一般,急忙掏出一枚銅錢遞給我,說道:“小兄弟,你印堂有股凶氣湧動,這段時間記得別去重陰之地,比如墳場或者有柳樹的地方。這枚五帝錢在關鍵時刻可以幫你擋掉一劫。我還有重要的事,就先走了。有緣再見!”


    他急匆匆交代幾句後,轉身便走了。


    我回過神,將那枚五帝錢塞進口袋裏,立刻撿起丟在地上的手電筒,準備趁著李德全還沒回來,去看看棺蓋裏是否真有我的名字。


    而就在我剛靠近石棺時,突然從棺內傳出一道尖銳淒厲的慘叫聲,嚇得我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不等我回過神,一道黑影突然又毫無征兆的從棺材裏竄出來,直接撲向了我。頓時嚇得我大叫一聲,想躲閃,但雙腿卻如同灌鉛一般,怎麽都抬不起來。


    就在千鈞一發之時,那年輕男子竟手持一柄木劍,從門外衝進來,但他畢竟與我有一段距離,而那黑影的速度又極快。


    我來不及等他救我,也顧不得疼,便直接咬破舌尖,將一口血水盡數噴在黑影身上。


    頓時黑影尖叫一聲,接著渾身冒起一捋青煙,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了。


    男子見狀,不禁愣在離我數步之外,許久才緩過神,喃喃自語道:“這青眼厲鬼,怎麽變得如此脆弱了,按理來說舌尖血應該傷不到它才對!”。


    “你不是走了嗎?”我長鬆了一口濁氣,疑惑的向他詢問道。


    男子神色頓時有些尷尬,立即給我解釋了一番。


    原來他是我們村附近的靜思觀的道士,名叫齊川。而被我消滅的那隻青眼厲鬼是他受人之托,一路追趕過來的。本來他找準機會,就要收服掉青眼鬼的時候,而我爺爺卻湊巧路過,就被其上了身。他鑒於爺爺年紀大了,定是經不住折騰,就沒敢直接對青眼鬼動手,便一路跟到了我家。


    而那青眼鬼很是聰慧,隻要有齊川在,它就不會現身,所以齊川故意裝作離開,其實則是躲在了我家門口,等候青眼鬼自己出現。


    “是誰教你用舌尖血打鬼的?”齊川不禁問道。


    我也沒在意,就隨口報出了李德全的名號。


    齊川聞言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還讓我別將他的事情告訴別人,尤其李德全。接著他又圍著石棺轉悠了一圈,神色變化不定。


    許久才緩緩說道:“原來是故作其表,究竟是何人故意將這聚陰棺掩飾成了風水棺的模樣?!裏麵的東西看來也已成氣候,陰棺出土,雙生魂蘇醒,將在十五月圓之夜破棺而出,凶魂所經之地,必定血流成河,生靈塗炭,希望另一隻女魅可以將其壓製。”


    說罷,齊川往棺內探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我也愣是被嚇了一跳,雖然別的我聽不懂,但血流成河,生靈塗炭,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是什麽意思。


    “怎……怎麽了?”我支吾著問道。


    齊川回過神,跟我解釋道:“這聚陰棺內應該有兩具女童屍體才對,戴無字金鎖的為凶魂,怨氣深重,嗜血好殺。”


    “所以弄此陰棺的人,為了防止凶魂太過強大將她反噬,就得給另一具屍骸佩戴,刻有壓製怨氣衍生的法咒的金鎖。我們將其稱為女魅,她們心靈純淨,隻要你對她有一分的好,她就會永遠跟隨你,為你赴湯蹈火,誓死追隨。”


    “所以女魅和凶魂,兩者屬於相互牽製狀態,共生共亡,但隻要凶魂強大起來,就會吃掉女魅,所以她們的主人必須費勁心思,也要將她們的能力保持一致,誰也傷不誰,但卻可以相互壓製。”


    聽到這裏,我不禁心裏“咯噔”一下,現在棺材裏剩下的這一具女屍身上並沒有齊川口中的無字金鎖。於是我急忙問他:“刻有法咒的金鎖可以把鬼變善良,那無字的呢?”


    齊川眉頭緊鎖,猶豫一番後告訴我,那無字金鎖是用來限製凶魂成長的。


    這時我突然想起,那日爺爺從房梁上取下的金鎖,上麵是刻有字的。這就說明,棺材裏的這具沒有佩戴金鎖的女屍是女魅,而被楊大牛帶走的那具則是凶魂!


    但聽齊川說,這兩隻鬼魂要等十五月圓之夜才能破棺而出,而讓我匪夷所思的是,凶魂為什麽又要讓楊大牛帶走她的屍體呢?


    我急忙把這一切都跟齊川說了一遍。他聽完後臉色愈加難看,不禁自言自語道:“難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麽變故不成?!”


    他告訴我,凶魂吸了楊大牛的陽氣,還和其陰奉陽違成婚,所以它的能力定是超過了女魅,隻要等十五月圓夜到了,它就會在出棺時吃了女魅,然後肆意妄為,不受任何人控製。


    但凶魂為什麽要讓楊大牛帶走她的屍體,就連齊川也解釋不通。


    見齊川也沒轍,我心裏頓時五味雜陳,難道楊家莊在七天後的月圓夜,真要變成人間地獄了麽。


    見我神情恍惚,臉上掛滿了愁容,齊川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小年紀,你就這般多愁善感,等長大後還怎麽頂天立地。”


    “好在這雙生魂是提前出世,那幕後黑手也定是沒料到這一變故,所以這事還有挽回的餘地。”


    他這話一出,讓我心裏頓時燃起一道希望的火苗。我急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問他有什麽辦法,隻要能幫楊家村渡過這次劫難,就算讓我死,我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齊川聽我說完後,眼神複雜的看了看我,又隨即說明,他們修道之人做事,必須講究前因後果,沒有因,便不能有果。


    我以為他是不想攤上這事兒,在故意推辭,心情也隨之頓時一落千丈,“這事本來就與川大哥你沒關係,現在要你也攪和進來,對你的確很不公平……”


    “所以呢?”齊川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嘴角微微揚起,笑道:“要不你認我做義兄,反正我比你要長十歲,你認不認都得叫我一聲哥,這樣也算是種了因,有了因果關係,那這件事我作為兄長,自然得管。”


    我頓時有些感動,我與他本素不相識,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他卻還是選擇留下來幫我。欠他的這份人情,恐怕我傾盡所有,也難以還清。


    ……


    第二天清晨,天色還沒亮透,我正躺在炕上睡得深沉,突然感覺脊背猛的一疼,頓時嚇得我一骨碌爬起來,睡意也一消而散。


    隻見爺爺手裏攥著一根荊條,正一臉怒意的瞪著我。


    我不由得嚇一跳,下意識的以為爺爺又被鬼上身了,便急忙從兜裏摸出齊川送我的那枚五帝錢護在胸口,還大叫一聲:“趕緊放了我爺爺,不然我用銅錢砸你。”


    爺爺疑惑的看著我怪異的舉動,隨即又往我身上抽了一荊條,罵道:“你這是抽的那門子瘋?!昨晚你李爺爺和你哥去山溝尋你,怎麽你回來了,他們卻到現在還沒回來?”


    聞言,我急忙跳下炕,心裏也突然覺得很不安,難道我哥和李德全出什麽事了嗎?


    “我今天頭疼的厲害,出不了門,你趕緊去山溝裏尋尋,要是你哥出了啥事,我定饒不了你。”爺爺氣呼呼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就回了他屋裏。


    我急忙洗了一把臉,套上鞋子就往山溝裏跑去,結果剛出門不遠,就碰到見了齊川。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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