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都不想出去,所以江大人就不要白費心思了。”


    沈湘歡笑著說完上一句,徑直撇開了腦袋,臉上的嫌惡的神色是那麽的顯而易見。


    就好像他是什麽髒東西,多看一眼都會糟汙了她的眼睛一般。


    江禦林才緩和的臉色,又被她這兩句給刺得漸漸難看起來,“......”


    “你真是死性不改,看來母親說得對,我對你還是太仁慈了。”他不應該幫她說話的,也不應該心疼,隻是禁足不處罰她,就該好好叫她青石板上跪著,她不是厲害麽?


    這不身上的傷一好了,就開始跟他唱反調。


    一字一句戳著肺管子,氣死個人。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請江大人離開罷!”他來了一會,說了三句話不到,沈湘歡便開始下逐客令。


    江禦林看著她的側臉,猛然上前一步,捏著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給轉過來。


    男人掌下的力度實在太重了,沈湘歡吃痛驚呼,不斷掙紮去掰弄他的手指,“你放開我!”


    眼皮子底下的姑娘麵若紅霞,睫毛濃密挺俏,粉唇飽滿。


    江禦林越看越是火大,他厭惡沈湘歡的明豔張揚,可另一麵又覺得她貌美,適合賞玩。


    可他又壓不下心中的火氣。


    自他攜帶軍功歸來,陛下便對他委以重任。


    不單單是掌管了禦林軍,更是入了內閣主事,忙得不可開交。


    朝廷之上,誰敢不給他三分顏麵。


    唯獨沈湘歡,沈家的人,表麵看著和和氣氣,卻冷淡得要命!


    沈家的權勢已經大不如前了,到底懂不懂什麽叫做禽擇良木而棲。


    他偶爾還會惦念明春院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思慮她如何了?到頭來,她居然過得這樣滋潤這樣好。


    沈湘歡也不掙紮了,可她並不求饒,看著眼前男人氣急敗壞的臉,諷刺笑道。


    “江大人不是身居高位,備受眾人敬仰奉承,怎麽?送你兒子上國子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還要來找我幫你去求哥哥?”


    他真是厲害,求人也不知道跪下。


    白嫩軟乎的臉蛋已經被他捏到變形,沈湘歡脫口而出的話直直戳著他。


    江禦林氣急反笑,“真以為我要求你們沈家辦事?不過是看在我們夫妻多年的份上,不叫你禁足許久難堪罷了,才給了你一個台階下,你真是蠢笨,這樣都看不出來。”


    “江大人是給我台階,還是給你自己台階下?”沈湘歡罵人。


    趁著江禦林不備,把他的手給掰開了。


    她拿過一旁的帕子,起身往外走,江禦林要抓她,“你去哪?”


    沈湘歡不回答,擰了帕子,擦自己的下巴——被他碰過的地方。


    江禦林一看,恨不得掐死她。


    “你已經嫁給我三年,如今還要擺出這樣的姿態,當真是抬舉你自己。”他黑著臉,也諷刺她。


    沈湘歡不接茬,兀自擦著。


    江禦林看著散落的雙陸牌,還有一些她的外衫,他下意識想要彎腰撿起來,最終還是沒動作。


    趕他不走,沈湘歡也不理。


    兩人就這樣冷了下來。


    “明春院已經沒有水米了罷。”她往常最喜歡吃一些糕點瓜果,而今案桌上什麽都沒有,想來明春院已經彈盡糧絕。


    “那又怎樣?”沈湘歡不會傻乎乎在這個關頭提醒江禦林,江家的賬房已經周轉不開了。


    適才她拂去了江禦林的麵子,把他氣得臉都綠了,若是在這關頭信誓旦旦,他或許會用一些手段來拿捏她也說不準。


    當然,也不大可能,畢竟江禦林性子高傲,現在官位坐得高了,他會去借錢麽?


    “怎樣?”江禦林譏笑,“既然教訓給的還不夠,那你就繼續餓著罷,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他朝外麵叫了一聲,他的隨從衝進來。


    江禦林示下,“去廚房,把明春院能吃的東西全都給本大人拿走,不能留下一絲一毫。”


    他看著沈湘歡笑,“你既然如此清高,想來也不用吃了。”她的語氣這樣硬,到底是吃得太好。


    寶珠和含珠想要上前護食,沈湘歡怕她們被江禦林處罰,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隨從把明春院能吃的東西全都給搜刮了幹淨,見到沈湘歡的臉色終於有些變化。


    江禦林道,“湘歡,隻要你服軟,我還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沈湘歡背過身,就是不低頭。


    江禦林最終拂袖而去,又派了身邊的人看守明春院,不許任何人進出,甚至叫人每日正午押著沈湘歡,去石板上跪一個時辰。


    含珠氣得要死,忍不住罵罵咧咧,說是要去跟江禦林拚命。


    沈湘歡臉色淡淡,“沒事。”拿走就拿走罷,又不是沒有了。


    她往外看了一眼,吹滅了一盞燭火,讓寶珠把藏起來的米糧給拿出來。


    幸而她早有防備。


    寶珠安撫含珠,“你不要擔心,姑娘做事穩妥,早在那邊不送米糧之時,已經藏了不少。”


    沈湘歡很清楚,江家的人自以為是,就算是家裏賬房周轉不開,要找她了,也不會低頭的。


    “米糧的事是解決了,可小姐每日都要去罰跪,這還不是折磨人嗎?”含珠心疼,眼淚珠子嘩嘩落下。


    “早年不聽父親的話,跳進了江家的火坑,縱然是要脫離苦海,少不了脫一層皮。”也算是警醒自己罷。


    “無事。”沈湘歡道,“拿水進來,梳洗睡下。”


    江禦林昨日在明春院鬧了那麽一場,隔日江家都知道了。


    兒子給自己出頭,劉氏心裏的氣總算是順暢一些。明春院沒有吃的,沈湘歡又被罰跪,想來隔日就能有好消息了,再撐一撐就好。


    可兩日過去,家裏的賬目亂得理不通,主要是沒有錢財了,劉氏又開始睡不著。


    她去找江禦林,誰知江禦林忙著官中的事情,根本就管不到府上,幾日沒歸家。


    走投無路,劉氏去找了老太太拿主意。


    老太太也是生氣,沈湘歡仗捏著嫁妝治理婆家,可又不能直接撕破臉,未免太不好看了。


    “這樣吧,你告知她把嫁妝拿出來,明日便讓林哥兒陪她回娘家一趟。”


    沈湘歡一直想回去,奈何江禦林不許。


    給她一點恩典和讓步了,她必然會願意的。


    到時候把家裏的錢拿回來,日子也就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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