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歡自己聽了都想笑,“母親,女兒都跟江禦林和離多久了,怎麽會有他的孩兒?”


    真要是江禦林的孩子,還在這裏多說些什麽,她是絕對不會要的,一碗落胎藥,便能夠直接解決。


    但眼下他腹中的孩子可是魏翊的,若是被魏翊知道她打掉他的孩子,定然勃然大怒,說不定會直接對沈家發難,這就是沈湘歡的顧慮,她實在害怕。


    “母親,您不要再胡說了,我如今不想要聽到江禦林的名字。”


    “既然不是他的孩子,母親也就放心了。”是,想想都不可能,若是江禦林的孩子,對外倒是難聽了一些,這好歹生下來了,沈家養著就行了。


    但說來說去,終歸不好聽,畢竟兩人都已經和離了。


    沈夫人又說,“即便你不想聽江禦林的名字,可母親不得不說與你聽。”


    “江家又怎麽了?”沈湘歡問。


    “又?”沈夫人覺得她的語調很怪。


    沈湘歡解釋道,“嫂子也跟我說了一些有關於江家的事情。”


    “她跟你說了什麽?”沈夫人詢問。


    沈夫人想起沈丞相用晚膳之時跟她說的事情,他說寧三小姐很有可能知道,沈湘歡肚子裏孩子的生父是誰。


    沈夫人隻覺得荒謬,沈湘歡肚子裏孩子的生父可不就是慕景序?


    沈丞相卻說未必,畢竟兩人離開了許久,而沈湘歡對慕景序的神色十分奇怪,就像是愧疚,於是沈丞相跟沈夫人說,讓她來刺探一下沈湘歡的口風。


    沈夫人便從慕景序刺探到江禦林了。


    誰知道在這個關口就刺探出了寧三小姐提了江家的事情?


    “倒是沒說什麽,隻是說了江珠意嫁到周家你的事情。”


    “這些個事情聽了害怕,你如今胎象又不穩,少聽這些事情,免得夜裏睡不安生。”


    “母親竟然把我想得如此嬌弱?”沈湘歡都能說笑了,想必心緒是好了許多,沈夫人定了一定。


    “如何不嬌弱,你在母親眼中,就是個嬌生慣養的。”


    沈夫人攥著她的手。


    “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情,母親不應該再縱容女兒,合該把女兒送到莊子上麵,保全沈家的名聲。”


    “從前的你倒是恣意,如今怎麽學了一根筋?”沈夫人忍不住伸手指了指她的額頭。


    雖說是被罵了,但是抬手觸碰額麵的時候,沈湘歡隻覺得心頭湧過一陣暖流。


    “之前你都不害怕沈家丟名聲,如今反而在意起來?”


    沈湘歡鼓著腮幫子,“女兒這不也是害怕牽連沈家。”


    “一個孩子而已,隻要不走露風聲,如何算得上牽連沈家?”


    沈湘歡不說話了,就害怕說錯話被沈夫人察覺出異常。


    “湘湘,你可知道刺殺慕景序的人是誰?”沈夫人又問。


    沈湘歡不知,“抓到了嗎?”


    “沒有抓到,人跑了,但身份已經明了。”


    “是誰?”這件事情父親和哥哥已經派人去查了。


    但實際上沈湘歡已經知道了,是沈長詢,哥哥派過去的人。


    目的就是為了殺掉慕景序,可是....


    “是江禦林。”沈夫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觀察著沈湘歡的神色。


    沈湘歡大驚,“您說是江禦林?”


    “是啊,是他對慕景序下的手。”


    看來沈湘歡也不知道。


    “你父親全都查出來了,的確就是江禦林,他動手殺人之後,還要企圖藏在你哥哥那邊,如今你哥哥說他也不見了。”


    什麽不見了,哥哥才跟她說了要慕景序的命,江禦林絕對是哥哥派過去的,如今江禦林消失,絕對有哥哥在背後幫忙隱藏。


    她即便是知道這一切,依然不能說。


    “若是江禦林對你沒有情意了,為何要對慕景序下手?”


    “他這種喜新厭舊,狂妄自大的男人,女兒才不喜歡,母親您可不要再提什麽情意了。”得知一切的真相之後,沈湘歡隻想吐。


    當年她就是認錯人了而已,之所以要去上元節,去百年槐樹之下,也是因為和魏翊的承諾,她答應了要等魏翊回來。


    那是她之前和魏翊約好的相見之地。


    江禦林當年還不算是特別可惡,他的身形跟魏翊有些許相似....所以她才會認錯。


    可這件事情雖然她已經清楚了大體經過,依然存有疑雲未解。


    因為當年她驚鴻一瞥,所見到的那個男人,真的...太像魏翊了,就好像真的是魏翊本人。


    父親對於當年朝廷的事情必然清楚,可沈湘歡如今卻不知道要如何詢問。


    如今若是牽扯出魏翊,父親定然知道苗頭不對勁。


    沈湘歡幹脆就不說。


    “好不提,你父親說了若是找到江禦林,必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竟然敢在沈家動手,這也是他應得的下場。”


    “但慕景序在京的戶籍已沒有了,如今也不好牽扯到朝廷,倒是你哥哥那邊...”


    一聽到沈長詢的聲音,沈湘歡就忍不住心神一跳,“哥哥那邊怎麽了?”


    “他之前不是庇護著江家麽,你父親想用江家女眷逼迫江禦林現身,他卻說禍不及女流之輩。”


    “你父親也是想要給你出一口氣,但你哥哥......我怎麽感覺他總是向著江家。”


    “母親,您說這句話就是把哥哥隔絕在外了。”雖然沈湘歡的確厭惡江家的人,但用親眷來對付江禦林,的確不厚道。


    “你兄妹二人倒是寬宏大量,回想起江劉氏的嘴臉,我如今都恨得牙根癢癢。”


    “湘湘啊,你父親跟我今日想了一個萬全之策,如今想來過問過問你的意思。”


    沈湘歡抬眼,“母親您說。”


    “這個孩子生下來總要有個生父,你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帶著你和慕景序,以沈家親眷的名聲來投奔沈家,如此便也有個名頭交代了。”


    雖說外人不會相信,可到底也能勉強周全過去了,就像是魏翊當初給她找的鎮國公府投靠一般。


    沈湘歡忍不住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母親,您就容女兒再想想吧。”


    “對了,你哥哥說兩日之後,你會給父親母親答複,這是真的嗎?”


    兩日,是哥哥給她的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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