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就啟程前往峨眉遊覽。這次前去,吳中天帶了四個弟子,這四個弟子都是褚玉的老“熟人”,也就是搞敲詐勒索的那幾人。大家此時已相互認識,都知道了對方名字。施馨卉帶了趙、方二人和褚玉一起前往,施萬山夫婦沒有去。


    蜀中峨眉在北魏酈道元《水經注》記載道:“去成都千裏,然秋日澄清,望見兩山相對如峨眉,故稱峨眉焉。”


    一路上,吳中天有美人作伴,顯得特別高興和興奮,已沒了平常裝模作樣的沉穩和莊重,一直顯出一副媚態之像,不停找話題跟施馨卉閑聊,想逗施馨卉開心,而施馨卉則很少搭理他。


    大家為了不打擾吳中天和施馨卉談話,都顯得很知趣,落在了他二人後麵一點,隻是褚玉他們又落在吳中天弟子後麵一些。吳中天弟子們的言笑,他們在後麵能隱約聽見。


    在吳中天對施馨卉獻媚之際,吳中天弟子小聲談笑起來。這幾人名字分別是周泰山、廖雄、唐高、孫成。


    周泰山道:“這些年,還沒見師父像今天這麽開心過,師父真是好福氣啊——”


    廖雄道:“師父每天陰沉著臉,對我們凶巴巴的,說我們成天輕浮浪蕩,成何體統。沒想到他一見到天仙美人,比我們還不成體統呢。”


    唐高道:“沒想到師父還能忍三個月。我見他現在樣子,可能今晚就會忍不住了……”


    孫成道:“不知師父以後吃得消不,如此天仙美人,我想師父他怎能自製得了呀。多半會把他精血全部榨幹……”


    唐高道:“孫師弟,你多慮了。師父內功深厚,天天跟幾個女人睡,都沒絲毫問題。大不了,他將耗在幾個女人身上的精血,全部給這個施大美人。最後,到底誰吃不消,還不知道呢……”


    唐高此言一出,大家實在控製不住了,猛然就蹦出了一聲大笑。吳中天聽後,立即轉過背來。


    吳中天喝道:“你們這幾個畜生,在後麵笑什麽,成何體統!若再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非割了你們舌頭,打斷你們狗腿不可。”


    原來,吳中天悄悄運氣內功,聽見了他弟子在後麵的悄聲言話。吳中天此番動怒後,他弟子就變規矩了,沒再亂說。


    褚玉他們在後麵,雖聽得不甚明了,但有些話還是斷斷續續聽見,特別是唐高和孫成之言,褚玉和趙大頭聽見得最多。二人聽了後,頓時臉都氣青了。如此下流之話,二人不敢說出來,隻能將其憋在心中大罵不止。


    趙大頭心中罵道:“這群狗娘養的小雜種!老子咒你們得狂犬病而死;那隻老烏龜,老子也咒你快點暴斃身亡。你們沒他媽一個是好東西——哎!隻可惜了師姐她這如花似玉的身子……”


    趙大頭心中所罵的老烏龜是吳中天。


    褚玉心中罵道:“一群樂色王八蛋!早點去死——去死!——”


    褚玉在心頭罵完後,隨即就感到有陣陣錐心絞痛襲來,痛得讓他有些窒息,他搞不懂自己為何會如此傷痛,因為他一直暗示自己說,他與施馨卉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此時此刻,他又在心中找理由安慰自己。


    褚玉心中道:“施家對我有再生之恩,師姐幸福,我該為她感到高興才是。或許是我對吳中天偏見太大了,我才會如此心胸狹窄。


    吳中天神功蓋世,師姐跟了他,不僅沒人敢欺負她,還一輩子都享榮華富貴、風光無限……”


    褚玉雖在心中強找理由安慰自己,然而他那莫名心痛,還是無法消散。此時,趙大頭心中剛罵完吳中天和他弟子,轉頭見褚玉麵露悲痛之態,猜出了褚玉心事。


    趙大頭道:“褚師弟,我們知道你心理難受,其實你跟師姐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我們平時都看出來了。


    不過,萬事不由己,莊主他肯定以家業為重,必須要門當戶對,這樣才能保持家業長久興旺,他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要怪就怪你們有緣無分,造化弄人吧。你就別再難過了。”


    趙大頭雖然對吳中天感到十分惡心,也對這門婚事感到非常不滿,然而他隻能憤恨在心,不敢言說出來,因為他畢竟隻是一個下人,怎可能做得了主。於是他就隻能如此安慰褚玉一番了。


    趙大頭如此感傷之言,褚玉眼淚突然情不自禁奪眶而出,不過他立即用手遮擋,沒讓趙、方二人看見,將眼淚悄悄擦拭了。


    方中強道:“褚師弟,趙師兄說的是啊。你、我都是在江湖上不入流之輩,以師姐的家世,你配不上她。他跟了吳中天,一輩子風風光光、衣食無憂,受人敬仰。這就是俗話講的‘龍配龍,鳳配鳳,烏龜配王八’,所以你就別多想了。”


    褚玉道:“二位師兄的話,我懂。你們別誤會了,我一直認為自己是一隻癩蛤蟆,而師姐是一隻天鵝。在我心中,她永遠隻是我師姐,不敢有一點過分幻想。”


    ……


    施馨卉和吳中天走在前麵,吳中天跟施馨卉言話時,施馨卉一直都顯得有些神情恍惚,呆若木雞。很多時候,她都不知道吳中天在說些什麽。時常被吳中天多次詢問後,她才回過神來。而吳中天卻樂此不彼跟她找話說。


    二人走到一片樹林清幽之地時,吳中天忽然駐足下來,轉過身子,對他弟子言話。


    吳中天厲聲道:“我不想看到你們這幾個畜生,你們都給我滾遠一點,別在我視線內出現。”


    吳中天對他弟子此番訓話,施馨卉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因為他這幾個弟子自從先前被他訓斥後,一直老老實實跟在後麵,並沒妨礙了他什麽。


    褚玉他們見吳中天弟子止步不前,大家不想跟吳中天弟子走在一塊,於是也跟著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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