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


    華爾街,路燈亮起。


    街兩邊的大樓窗口,透出明亮的燈光。。


    史丹利四樓,辦公室裏。


    大衛對損友布魯默的調侃,大笑道:“你還敢說上帝的壞話?~”


    “哈哈哈~”


    幾人笑過之後。


    大衛的目光從伯納德·麥道夫。和米哈伊爾·弗萊德裏曼兩人掃過後,落在今天都顯得很沉默的賈爾斯身上停了幾秒,說道。


    “好吧~”


    “讚助商們想要的廣告位,我們沒辦法解決,隻能想一些討巧的新辦法~”


    “比如。。在盲盒售賣點,添加一些能裝進盒子裏的讚助商產品~”


    “或者,聯係電視台或者報社記者們,除了給兩家可樂的廣告牌。。”


    “。。等等~”


    大衛正說著自己的想法,腦中忽然靈光一現~


    大巡遊活動,參與人數眾多,沒有網絡的年代裏。。要如何才能把流量有效的利用起來變現呢?


    廣告牌。。屬於這個時代的常規營銷操作而已~


    現在曼哈頓第五大道的各個商家,都會懸掛一些促銷或招攬顧客、吸引人們好奇心和眼球的條幅、室外廣告牌。


    吸引人們的好奇心和眼球,除了能給他們帶來驚喜的盲盒之外,還可以有呢?


    。。表演?


    參加萬聖節大巡遊的人,穿著奇裝異服、帶著麵具或臉上畫著油彩,來參加這次歡樂大party,都不會是那種內向、靦腆的性格。。


    歡樂。。


    就一定要有個主題,以及能讓人感受到歡樂的熱烈氣氛。


    搞氣氛,必須有什麽?


    音樂!


    美女~!


    帥哥~


    讓人們看一眼,就不願意移開目光的。。俊男靚女!


    他們,是一群愛張揚,並非常喜歡受到關注的年輕人!


    他們,愛玩兒、愛鬧,愛彰顯自己的個性,更願意和同齡人們一起happy~!


    他們,才是大巡遊中那很少的一部分,也是大家站在路邊、隔離帶後麵,最愛看的那部分人。


    這種年輕人,紐約有啊?


    嗬嗬~


    簡直不要太多了啊~


    萬聖節大巡遊活動,說到底就是愛湊熱鬧的一小撥人,與自己的方式向那些甘願做“大部分”的吃瓜群眾,進行互動娛樂的一次大狂歡。


    。。。


    大衛慢慢把自己的思路捋順好了,講給了辦公室裏眾人聽。


    眾人都對於他的說法,和對大巡遊活動的定義,給予了肯定。


    但他們都沒有轉過彎來,不明白大衛說起這些,是什麽意思~


    大衛笑著解釋道:“廣告牌,隻是固定的擺在那裏,人們可能會看,也可能根本不會去在乎它的存在,或者上麵究竟是些什麽。”


    “我們不妨換個思路~”


    “大巡遊活動中,站在街邊旁觀的人,屬於大多數~穿著各種奇葩衣服巡遊的人群,僅僅隻是少數。”


    “那我們就把想要表達出的東西,夾雜在遊行的表演隊伍中,讓受眾群體更多、更加密集,不好嗎?”


    “額。。比如呢?”


    “嗬嗬~你們覺得。。讚助商們,獨家讚助的萬聖節主題巡遊花車,怎麽樣?”


    “每輛車都有各種主題,車身外觀上裝點一些與主題相關的道具、彩燈、圖案等等。”


    “車上還可以利用有限的空間,招來一些俊男美女,隨著動感的迪斯科音樂,像夜店領舞的那些女孩兒們一樣,搞熱遊行隊伍的氣氛,讓街邊那些觀看的人群們,也同樣能感受到節日的輕鬆氛圍。”


    “並且,我們還可以招來更多的年輕人,穿上一些能吸引眼球的服裝,緩步跟在花車邊上隨行,用那種大型群體活動的舞蹈行為,來感染街邊的人們。”


    “而讚助商們蘇需要的廣告效應,可以體現在一些穿著商標圖案服裝的人們身上。”


    “或者,直接把產品做成服裝的模樣,穿在巡遊人群身上。”


    “比如。。做一些可口可樂瓶子的服裝讓人們穿上,排成隊跟在可口可樂巡遊花車邊,向人們講述一個。。狼人、吸血鬼、科學怪人,也愛喝可樂的故事~”


    “。。”


    眾人麵麵相覷。


    布魯默,感覺那種大衛形容的每一輛花車路過時,都是一次大型蹦迪現場的畫麵感很棒,一定會很有趣。


    他笑著說道:“我看花車上可以放上一個樂隊~讓他們來帶動周圍人們的情緒,讓觀眾們也跟著一塊嗨起來~”


    “哇哦~可以啊!”


    “哈哈哈~”


    “我還有個點子~”


    “你剛才說帥哥美女。。我們這麽短的時間裏,很難找到合適的美女舞者,來組成花車巡遊隊伍。”


    “我們幹脆去找那些上次幫你在華爾街上,進行伴舞的舞娘們,怎麽樣?”


    “要如何才能吸引人們的眼球,她們才是最專業人士!”


    大衛嘿嘿壞笑的著看向盧迪,問道:“夥計,你覺得。。怎麽樣?”


    盧迪咧嘴一笑,攤手道:“我沒問題~”


    “隻要有錢賺,她們不會在意這些小問題。。反正在哪裏表演都是脫衣。。”


    “nonono~”


    “在巡遊的花車上,她們必須穿著衣服!”


    “哈哈哈哈~”


    。。。


    大衛辦公室裏的燈光,亮了很久。


    直到接近晚上九點半,眾人才把自己手頭需要做的工作,明確安排完畢,說說笑笑的散去。


    大衛特意把向外走的賈爾斯和布魯默留下,對賈爾斯問道:“你今天。。沒事吧?”


    賈爾斯神情有些複雜的搖搖頭,沒說話。


    他身邊的布魯默撇嘴,小聲道:“這還用問嗎?他嫉妒你了唄!”


    “what?嫉妒?”


    “不~你別聽他亂說,我沒有!”


    大衛用手拍著額頭,苦笑道:“夥計,我。。有什麽可讓你嫉妒的?”


    賈爾斯目光看向了別處,不說話。。


    布魯默翹起二郎腿,嗬嗬笑道:“名校畢業、家族嫡係子弟、手上的資源無數,來到紐約幾個月後,卻依舊找不到自己想做的、能做好的事情。。你說我們兩個能不嫉妒你嗎?”


    “額。。就為了這個?”


    “廢話!”


    “你自己算算,從我們相識之後,你的腦袋裏都蹦出多少個好點子了?”


    “我們呢?”


    “嗬嗬~你越成功,就顯得我們倆越蠢。。”


    “我腦子沒你靈光,我承認,也能很坦然的接受。。”


    “可他。。有些小心眼兒,鑽牛角尖了~”


    “fxxx!我沒有!”


    “我隻是。。”賈爾斯仿佛被布魯默戳到了痛處,髒話都噴出來了,想為自己辯解。


    大衛無奈的對他們兩人擺擺手,歎道:“夥計們,你倆是我最好的朋友~!”


    “所以,你們也應該了解我,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什麽~”


    “我不否認,我想賺錢,賺很多很多很多的錢!”


    “但我賺這些錢,它們終究都會花出去~”


    “去實現我理想和更多、更大的計劃~”


    “賈爾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你。。”


    賈爾斯猛的站起身,狠狠瞪了布魯默一眼,說道:“他說的不對,我根本沒有嫉妒你。”


    “我隻是覺得我在哈佛大學裏,學到的東西,似乎來到紐約後,完全用不上。。”


    “我也說不清這是種什麽感覺。。”


    “它讓我覺得自己很無力,很失敗。。”


    “我。。”


    大衛皺著眉,聽明白了賈爾斯的意思,心裏無奈的歎氣:又是一個陷入了精神內耗的蠢蛋。。


    他走到賈爾斯身邊,用手按在他肩膀上,輕聲道:“你念的是哈佛大學,我是在野火酒吧裏,念的社會大學~”


    “我的人生,你學不來。。”


    “你不是jp摩根,不是約翰·洛克菲勒,更不會是卡內基。。”


    “把他們當做你奮鬥的目標,隻會讓你更迷惘。”


    “當你對自己的要求越來越高,內心找不到方向的時候,可以把它先放在一邊,從身邊尋找那些感興趣的人或者事兒,慢慢學習他們,並嚐試走出第一步。”


    “這方麵的問題,我建議你去和奈倫特·拉蒙聊聊~”


    “他能在三十歲出頭,就坐上史丹利ceo的位置,一定有很多值得你學習、借鑒的東西。”


    大衛手上用力,把賈爾斯按著坐了下來,向兩個損友,攤手苦笑道。


    “如果我們的人生,從降臨到這個世界那一刻開始計算。”


    “我的起點,與你們比起來,至少要落後上千公裏。。”


    “上帝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們能結識、成為朋友,我非常感謝他!”


    “夥計們~”


    “不管你們是否願意承認,當我們的社會地位越拉越大時,我們就無法能像現在這樣坦誠的聊天了。。”


    “這不是假設,而是客觀事實。”


    “所以,我如果不拚命的想出好點子、瞎折騰,不拚命的向前追趕你們的腳步,我們就無法長久的保持友誼、做朋友~”


    “賈爾斯,下午的時候,帕克先生給我介紹的馬格·路德維斯,來找我,我們聊了很多~”


    “他的情況與你現在,很類似~”


    “你們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維模式怪圈,無法讓自己走出來,看看外麵的廣闊世界~”


    “更別說你心裏應該早就有了,對未來的一些模糊想法和計劃~”


    “既然你現在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和茫然,那就幹脆讓自己換一個角度來看待事物,並找出自己感興趣、喜歡的事情去做~”


    “夥計,這個世界很大很大~”


    “我們可能窮極一生,都無法走遍世界的每個角落~”


    “每個人的經曆不同,看到世界、事物的觀點、思維模式也不同。”


    “你在找到自己的目標之前,不妨先做一個安靜的旁觀者~”


    “你可以觀察身邊的人,留意發生的事兒,嚐試找到自己的。。”


    大衛看著兩個損友沉默受教的良好態度,就索性唾沫橫飛的給他們猛灌了幾噸的毒雞湯。。


    等他說得有些口幹舌燥,停下來時,發現兩個損友看他的眼神兒,似乎有些古怪。。


    “額。。你們怎麽?”


    布魯默臉上一副很有所得的點頭歎道:“我明白了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女人喜歡你。。”


    “你是不是每次和她們單獨相處的時候,都給她們洗腦來著。。?”


    “fxxxyou!”


    “哈哈哈哈~”


    賈爾斯嘴角也露出了久違的壞笑,向大衛挑眉道:“嗯。。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哈哈哈~拿來!我又贏了!”


    “fxxx!”布魯默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兜裏掏出十刀,摔給了賈爾斯,抱怨道。


    “你這個混球,又讓我輸了十刀!”


    大衛滿臉愕然的看著兩人,強忍著跳腳罵街的衝動,問道:“你們。。在演戲?”


    “嗬嗬~”


    “這可不是演戲!”


    “我們倆是真的都開始嫉妒你了!”


    “不過。。賈爾斯說,他裝出剛剛那副模樣,你一定會。。哈哈~”


    “fxxxyou!”


    大衛咬牙切齒的瞪起眼睛,一個飛撲就掐住了賈爾斯的脖子,嘴上噴著垃圾話,手上開始了損友間的惡趣味肢體互動。。


    。。。


    二十幾分鍾後。


    三人喘著粗氣,分別癱坐在沙發和地上,嘴裏噴著垃圾話,手上卻已經沒了力氣打鬧。


    賈爾斯用手揉著差點被打出鼻血的鼻子,吐槽道:“你這個混蛋越來越下作了。。”


    “切~你呢?不也一樣?”


    布魯默哈哈笑道:“這場不算~今晚我們一起睡吧,明早我們再一決勝負!”


    “滾~我可不跟你睡。。”


    “哈哈哈哈~”


    “大衛有蘇珊了,你呢?摟著枕頭做x夢嗎?”


    賈爾斯抬腿踹了一腳布魯默,扯著嘴角痛罵了他幾句,轉頭對大衛說道。


    “對了,派恩那邊現在還沒有消息,我明早去。。問問他?”


    大衛側著頭,想了想說道:“hbo電視台的事情?”


    “是啊~這種大巡遊活動,電視台要是能播出,肯定能吸引人們的好奇心~”


    “。。算了~”


    “他估計也在為這件事兒頭疼吧?我們隻需要等待~好消息,它自然會來的~”


    “好吧~”


    ---


    曼哈頓,66街。


    紐約fbi總部。


    主管哈羅德·斯通急匆匆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把手裏的多份文件攤開,認真的逐個翻看了一遍後,靠坐在椅子裏沉思良久。


    他伸手慢慢拿出文件資料中的一份,打開看著上麵的名字:馬格·路德維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個人,他知道,見過麵,不算熟悉。


    他。。出現在大衛·科爾曼身邊,還和林奇市長開始頻繁見麵聯係。。


    奧迪斯·帕克做的?


    應該是~


    難道他現在也為那個大衛小子工作了?


    emm。。


    哈羅德·斯通,有些想不通。。


    這個馬格·路德維斯,絕對是水門事件裏麵,涉及到的身上汙點非常嚴重的政客。


    如果大衛用他,不怕引起負麵效果嗎?


    哈羅德把這份文件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後,心裏有了一個主意。


    也許,cia的主管埃茲拉·克雷莫,會對他感興趣吧~


    嗬嗬~


    ---


    紐約。


    肯尼迪國際機場。


    從洛杉磯返回的馬丁·斯科賽斯、弗朗西斯·科波拉和馬裏奧·普佐三人,走出機場,坐上了出租車。


    他們與派拉蒙公司的合作談判,暫時告一段落。


    回到紐約後,他們就會分別為兩部電影開始組建劇組,忙活籌拍的事宜。


    當然,他們在和派拉蒙電影公司ceo巴裏斯·狄科勒,商議電影主演時,那些玩笑一般的意見,也莫名的被同意了。。


    尤其是《出租車司機》這部電影,馬丁·斯科賽斯很固執的對男主和兩個女性角色的演員,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女演員,和真實的人物原型,長得非常相像,也許就是上帝的安排。。


    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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