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


    近郊,威斯勒·g·摩根的莊園大屋。


    餐廳裏。


    大衛,向給他送來晚餐的女服務生,微笑著點頭道謝,拿起了餐具,大口的吃起來。


    三位摩根老頭,也拿起了餐具,默默吃著晚餐,沒有人主動開口說話~


    剛剛還站在威斯勒身後的大高個管家,看到此番情景,盯著脫掉了外套和領帶的大衛,默默領著幾名服務生,再次走出了餐廳。


    “吱~砰~”


    那個讓大衛感覺很不舒服的關門聲,再次回響在餐廳裏。


    茱莉,快速的拒絕了幾下口中的食物,偏頭看向大衛,笑道。


    “我今晚原本是要去法蘭克福,和德意誌銀行商討一下合作的計劃。”


    “它們給荷蘭、挪威政府,在北海油田的加速開發計劃中,提供了一部分的貸款。”


    “大衛,從現在伊朗國內的局勢上來看,再次爆發石油危機,幾乎已經成了定局!”


    “伊朗的原油出口量,在國際原油市場上,占比約為3%~5%左右。”


    “這個占比值,並不算很大~極可能隻會在短時間內,在國際原油供應市場上,引起一些動蕩而已~”


    “我們,不可能僅憑你的猜測,就把更多的籌碼,壓在原油現貨上麵!”


    “所以,你說的重複消費。。加杠杆,大量囤積原油現貨?”


    “它的依據是什麽?”


    老摩根和威斯勒,也放下了餐具,很感情的安靜等待著大衛的回答。


    大衛,用力拒絕了一下食物,把它們吞下去,喝了一口白葡萄酒,沉吟了下,麵帶好奇的問道。


    “抱歉,我至今還沒有問過~”


    “茱莉叔叔,73年的那次石油危機,你們。。賺到錢了嗎?”


    “都是從哪裏賺到的?”


    “你們當時關注過原油現貨市場和黃金市場,以及國際商品市場上的價格變化嗎?”


    “還有。。你們在上一次的石油危機之後,總結出了什麽經驗或教訓嗎?”


    emm。。


    大衛的這一連串問題,讓三位摩根老頭麵麵相覷了起來~


    老摩根的眉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端起了酒杯,輕抿了一口,說道。


    “第一次石油危機的成因,非常複雜~”


    “從1950年~1972年,歐佩克國家的原油出口標價權,一直都掌握在石油七個國際石油公司的手中。”


    “當時的國際市場上原油價格,隻有煤炭價格的一半,每桶1.8米元左右。”


    “直到1973年,每桶原油的價格,才緩慢的增長到了3米元左右。”


    “雖然,我們在危機爆發前,收到了一些關於埃及和敘利亞,在秘密商討進攻以色列的小道消息~”


    “但那時,我們都選擇性的忽視了,這個事關重要的。。機會!”


    “因為當時,我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關注米元與黃金脫鉤之後,米元急速貶值,讓國內的股票市場、期貨市場和外匯市場,產生了劇烈的價格波動~”


    “你問我們賺到了錢沒有。”


    “賺到了!”


    “這些錢,都是在黃金市場、外匯市場、股票市場和棉花、咖啡豆、小麥等商品期貨中,賺到的~”


    “至於。。你說的原油期貨市場~”


    “在第一次石油危機爆發時,國際市場上的原油現貨,還沒有一個較為完整、透明的市場交易規則和規模~”


    “大部分的原油現貨,都被七家國際石油公司,把控在手中~”


    “原油市場上的任何大宗買賣、囤積、意圖投機的行為,都是在從他們的口中奪取食物。。”


    “所以,我們就把最主要的精力,放在了黃金和股票市場上~”


    “黃金,因為米元的極速貶值,價格。。”


    (這裏,關於被世界上所有國家都認可的貴金屬:黃金~在二戰後,因布雷頓森林體係的建立,所引發的一係列大事件,就不一一贅述了。)


    (簡單的總結:就是黃金的開采量,跟不上各國政府,尤其是米國政府的發幣量。)


    (這種狀況直接導致了國際市場上的米元越來越多、持續貶值,黃金的價格卻因為與米元掛鉤,一直保持著不變。)


    (這裏,重點提一句~米國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會被擼羊毛,而是國際市場上遊資買方們的實力太強大了!米國政府成立的黃金基金,根本就控製不住黃金的價格,後來才迫不得已施行了黃金價格雙軌製。)


    (所以,在60年代米國經曆了米元危機,被歐洲各國狂兌黃金、捋羊毛事件;以及國內對越戰的反對情緒達到了一個峰值等諸多原因,讓尼克鬆總統政府,不得不選擇讓布雷頓森林體係崩塌。)


    。。。


    餐廳裏,回蕩著老摩根的話語聲。


    他用很簡練的語言,就把自己在第一次石油危機之前、期間,和之後的一些想法、計劃、結果,都講完了。


    大衛手裏端著酒杯,默默的聽著,心中大致理解了老摩根他們當時的選擇。


    老摩根所掌控的摩根家族一脈,選擇紮根在米國發展,早已與米國的經濟發展綁定,成為了利益共同體~


    如果米元和黃金脫鉤之後,米國經濟體係全麵崩潰,對誰來說,都沒有一絲的好處~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乎?


    所以,他才會與他沒說出來的那些,米聯儲股東們,很默契的聯手,保著米國各層金融市場上的秩序和穩定。


    錢,可能他們在危機中,賺到了一點,並不算多~


    但老摩根,很明顯的對此沒有什麽遺憾!


    錢,什麽時候都可以賺!


    賺什麽錢,怎麽賺~


    大衛聽了老摩根的講述後,感覺他認為自己很拎得清~


    不過!


    他沒有選擇在危機中、發國難財,同樣也擋不住那些貪婪的、想發國難財的家夥們~


    當收益高到。。讓所有人都陷入瘋狂時~


    任何人擋在前麵,都不行!


    。。。


    餐廳裏。


    老摩根放下酒杯,目光平靜的看著大衛,說道。


    “剛才,你在最後,問起了我們總結出的經驗和教訓。”


    “應對危機的經驗。。也許在很多人看來,它很有用。”


    “但它在飛速變幻的國際金融市場裏,作用並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麽大~”


    “至於教訓。。”


    “早在jp摩根的時代,我們家族的前輩們,就已經提出了令我現在想來,依舊認為非常睿智的兩個詞。”


    “恐慌與信心!”


    “任何一次危機爆發前,都是人們對市場充滿了信心,並從繁榮、膨脹的市場裏,賺到了很多的財富!”


    “任何一次危機爆發後,都是人們對市場失去了信心~從市場裏加速套利、逃脫,即使是割肉、跳樓般的甩賣,也在所不惜~”


    “所以,當人們失去了信心後,恐慌情緒,就自然而然的在市場中蔓延開來,直至維持市場穩定體係的全麵崩潰~”


    老摩根坐直了一些身體,目光直視著大衛的眼睛,聲音放低了一些,繼續說道。


    “石油,我們從來都沒有投資的經驗~”


    “我們現在手上的所有資金,一半在國內外的股票市場上,另外一半在黃金市場上。”


    “隻有足量的黃金儲備,才能給米元,更堅挺的價值支撐。”


    “所以,我們這次對石油現貨和期貨的投資,都是從股票市場上抽出的部分資金。”


    “杠杆如果太高,會讓我們的資金鏈,麵臨時刻都可能會斷裂考驗!”


    “不過。。”


    “如果隻是單單對原油期貨市場,進行預熱的話,加杠杆進行大量囤積,並不是最好的方式~”


    老摩根轉頭看向茱莉和威斯勒,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說道。


    “茱莉,你從法蘭克福,直接去新加坡~然後我們在洛杉磯碰麵!”


    “威斯勒,我們這兩天忙完後,你先去法國的港口城市馬賽,然後。。飛到香江!”


    “在那裏,我們隨時溝通,執行下一步的計劃。”


    “好的~”


    “你呢?”


    “我要先去一趟沙特~”


    “隨後,飛往東京~!”


    “伊朗危機爆發前,我們現在各地的原油現貨市場上觀望一下,做好買入的準備。”


    “等到它爆發之後,歐佩克組織一定會借著此次原油市場供應,出現了缺口的機會,保持自己的原油產出量。。甚至減少一些原油的產出量。”


    “而我們,隻要在各地市場上,一點點的增加購買量,就能讓市場回憶起上一次的石油危機,產生恐慌~從而引發一波搶購原油現貨的熱潮~”


    “尤其是馬賽和新加坡的貿易港口,對我們的。。”


    。。。


    大衛坐在餐桌邊,拿起了餐具,默默吃著晚餐,卻幾乎感覺不到口腔裏食物的美味~


    從石油危機中,進行投資、投機、獲利。。


    是在他一係列的計劃裏,最關鍵的部分!


    但是~


    當他真正身處在餐廳裏,聽完三位摩根老頭的謀劃之後,忽然感覺心裏有了一種。。負罪感?!


    從前,他也聽說一些關於資本的“罪惡”故事~


    可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成為這個故事的主要參與者之一,以後。。呢?


    ---


    紐約。


    曼哈頓,金幣酒店。


    奧迪斯·帕克,接到了一個從倫敦打來的電話~


    費爾那個家夥,很坦然的承認了自己出賣帕克先生的。。“無奈舉動”~


    對此,帕克先生並不以為意~


    遍及整個紐約的情報網絡,已經初步建立完成。


    一些比較重要的人物,和一些政府關鍵的部門的工作人員,也已經被帕克先生“安排”好了。


    現在,隻剩下耐心的等待!


    等待這個還不算完整、成熟的情報關係網,它自己生根發芽、尋找養料、茁壯成長、開枝散葉,開花結果~


    除非,出現了可能會顛覆整個網絡的重大危機狀況~


    帕克先生,作為站在局外、默默觀察的播撒種子之人,才會對它進行一些必要的幹預或修正~


    。。。


    “鈴鈴鈴~”


    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帕克先生的思考。


    他走到電話邊,拿起話筒,說道。


    “喂~”


    “帕克先生?”


    “嗯~”


    “我是波麗!”


    “哦~找我,有什麽事嗎?”


    “有!”


    “我們想邀請你,明天上午九點半,在藍水晶酒店二層,觀看一次大衛在臨行前,安排的時裝秀~”


    “時裝?”


    “沒錯~”


    “嗬嗬~”


    “您應該也知道了大衛和麗芙琳,想對時尚界進行投資的計劃吧?”


    “這一次的時裝秀,就是大衛對自己一些想法和設計的一次展示。。”


    “哦~?還有嗎?”


    “。。他希望我們,能為他提出更多的意見和建議~並把這些都寫下來,等他回來後,根據這些建議,來修改他的計劃。”


    “。。好吧~明天上午九點半,藍水晶大酒店二層?”


    “沒錯~”


    “ok,我會去的。”


    “嗯~那我掛了,明天見~帕克先生!”


    “再見!”


    。。。


    放下了話筒,帕克先生表情古怪的走到了沙發邊坐下。


    他蹺起二郎腿,雙臂抱在胸前,嘴角露出了笑意~


    大衛那小子,人已經離開了紐約,卻又雙叒叕要搞事情了。。?


    時裝秀。


    上一次,這小子就弄出了一個“大衛秀”,帕克先生沒能看到~


    這一次。。


    帕克先生忽然感覺,莫名的。。很期待呢~


    嗬嗬~


    ---


    紐約。


    曼哈頓,與北部布朗克斯區的中間。


    有一塊非洲裔、拉丁裔聚居區域,人們稱它為哈林區,或哈姆林區。


    哈姆林區的最南端,是曼哈頓中央公園以北的110街;最北端,則深入到了155街~160街。


    整個哈姆林區,大致可以被分為三個部分,東哈姆林區主要居住人群為拉丁裔。


    中哈姆林區和西哈姆林區的居民,幾乎全部都是非洲裔移民的後代~


    拉丁裔與非洲裔的人口,加起來接近三十萬人。


    。。。


    曼哈頓。


    42街,輔警辦公室的負責人奧斯頓,接到了一通警局專員哈德曼的電話。


    幾分鍾後。


    奧斯頓,喊上了幾名“老油條”輔警,坐上車,前往北邊的哈姆林區。


    。。。


    124街,一間商店的門前。


    奧斯頓從車上走下來,摘掉了眼鏡,抬起頭看了看,指著地上的屍體,對一名貌似“菜鳥”,正在維持秩序的新人警員問道。


    “這個家夥。。從哪兒來的?上麵?”


    “沒錯,就是上麵的四樓!”


    “你看,那個碎裂的窗口~他就是從那兒跳下來的。。”


    “有很多人都聽到了一連串的槍聲,我估計他應該不是自己想跳下來的。。”


    “。。ok~”


    “這間。。店主在嗎?”


    一個微胖的中年黑人,舉起手示意道:“我是,我在~”


    “他是怎麽回事?”


    “你看到他跳下來了嗎?”


    中年黑人店主,走到奧斯頓的身旁,抬手指著樓上的窗口和自己的店鋪,講了起來。。


    。。。


    十分鍾後。


    奧斯頓帶人上到了四樓,看到了一扇大門敞開的房間門口,趴著兩個倒在了血泊中的人。


    兩名死者的後背,幾個血淋淋的孔洞,還在向外滲著鮮血~


    他掏出槍,緩步走上前,探查了一下門口兩人的鼻息和脈搏~


    兩人死了!


    奧斯頓舔了一下嘴唇,努力讓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不會影響到自己的狀態。


    他半躬著身體,快速的向房間裏掃視了一圈。


    房間裏的地麵上,還有三個倒地的傷者~


    看地上的那三大攤血跡,估計他們也死定了。


    “安全!”


    “我們進去看看~”


    “小心腳下!別碰任何東西!”


    “ok!”


    奧斯頓慢慢向前邁了一大步,跨過了門口的兩具屍體,走進了房間,小心的左右觀察了一圈,沒有再發現任何人影兒。


    。。。


    幾分鍾後。


    奧斯頓簡單檢查了地上的這五名死者,和窗邊牆壁上的一些彈孔。


    初步判定,這是一次有計劃的謀殺案!


    凶手,最少有兩個人!


    他們應該與房間裏的。。六個人相熟,很順利的叫開了門,然後就開始了大屠殺。


    跟著奧斯頓身後進來的一名輔警,走到窗口邊,探頭向外看了看,對奧斯頓搖搖頭,說道。


    “這個跳樓的家夥,一定是瘋了!”


    “從這裏跳下去,即便死不了,也要在醫院躺上幾個月。。”


    奧斯頓收起了手槍,蹲下來撿起一枚散落在地上的彈殼,低聲說道。


    “他很聰明的選擇跳了窗戶,可能會逃過一劫~”


    “留下來反抗,隻有死路一條!”


    “你們在四周找找看看,如果沒有毒品或槍支留下來的痕跡,就定義為。。幫派仇殺吧~”


    “ok~”


    ---


    倫敦。


    天空中掛著的一輪彎月,和一陣微涼的夜風,讓從大屋走出來的大衛,心情放鬆了些。


    他緊了下身上的外套,回頭對送他出來的威斯勒,笑道。


    “明晚,我會來參加您舉辦的酒會。”


    “感謝您的款待,威斯勒叔叔!”


    “我先回去了。”


    威斯勒笑著點點頭,伸手拍了拍大衛的肩膀,問道。


    “我們這是第一次正式見麵,我應該送你一份見麵禮!”


    “說吧,你想要什麽?”


    “額。。”


    大衛很認真的看了威斯勒幾秒,猶豫著說道:“我自己選嗎?”


    “哈哈哈~當然!”


    “隻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那我想要。。一個納斯達克的高層管理職位!”


    “納斯。。達克?”


    威斯勒轉頭看了一眼身後,他的那兩位在米國發展的堂哥,沒有跟出來啊。。


    這小子。。是什麽意思?


    大衛見威斯勒臉上表情,很驚訝的沒有說話,便解釋道。


    “我曾答應過一個朋友,在納斯達克裏麵,幫他謀一個職位。”


    “所以,隻要一個掛名的虛職就行!”


    “你小子想要。。為什麽不跟他們兩人說?”


    大衛抬手撓著後腦勺,咧著嘴憨憨的笑道:“我每次見他們,總是忘記提起這件事兒。。”


    “要不,還是算了吧~”


    “等我們回紐約了,我再和他們。。”


    威斯勒微微低頭,挑著眉毛盯著大衛,看得他慢慢閉上了嘴巴。。


    “行了~”


    “掛名的虛職,對吧?”


    “。。對!”


    “嗬嗬~”


    “我總算知道,茱莉為什麽會叫你小狐狸了!”


    “。。”


    “哈哈哈~”


    “去吧!”


    “明晚,帶上的你女伴。。們,一起來!”


    “ok!明天見,威斯勒叔叔~”


    。。。


    在回去的路上。


    大衛坐在車裏,從窗口向外望著街邊陌生的景色,腦袋裏一片空白。


    他剛剛也不知道,自己是腦袋裏哪根筋搭錯了,居然開口向威斯勒索要納斯達克。。高官的職位?


    從今天的這次晚宴中拉看,老摩根、茱莉和威斯勒三人,手中的資源和所處的地位,沒有太大的懸殊。


    威斯勒作為摩根家族倫敦一脈的掌權人,在話語主動權的方麵,還隱隱壓住了茱莉和老摩根兩人。。


    老摩根在今晚的表象,在大衛看來,更像波麗在西德裏奇家族裏麵的角色,製定計劃的軍師!


    茱莉,則非常像盧迪的角色,主要負責動手解決問題。


    很少說話的威斯勒,卻更像老馬爾金。。


    大衛就是憑借著一股說不出的直覺,才會沒有經過認真考慮,就像威斯勒開口要。。


    emm。。


    算了~


    都過去了,還想它幹嘛?!


    大衛用手揉著太陽穴,閉上了眼睛,慢慢放空了大腦,讓它進入了待機的狀態。


    。。。


    在大衛迷迷糊糊間,感覺轎車已經停了下來。


    他揉著眼睛,向四周看了看,打開了車門,準備下車。


    送他回來的中年人司機,早已站在車外,對他笑道。


    “我們到朗廷酒店了,科爾曼先生~”


    “哦~很久了嗎?”


    “十五分鍾左右。”


    “唔~”


    “今天,謝謝你了!”


    “我的榮幸,先生!”


    “明晚,我會在酒會前,過來接您!”


    “ok!”


    “明天見!”


    “再見,先生。”


    。。。


    朗庭酒店,五樓。


    大衛回到了自己的豪華套房,站在客廳裏向四周看了看,狐疑的撓了撓頭。


    下午去消費,買回來的那一大堆購物袋呢?怎麽都消失了?


    自己也沒走錯房間啊~


    大衛站在原地想了想,轉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間,來到了樓下麗芙琳的房間,敲響了房門。


    房間裏。


    秘書瑪姬穿著一身全新的睡衣,給大衛打開了房門,一副很弱氣的模樣,微微低著頭。


    “你。。這是?”


    “你們要休息了?”


    “還沒有。。”


    “哦~”


    “我房間裏的那些購物袋。。”


    “嘿~是大衛嗎?”


    “讓他進來吧,瑪姬。”


    大衛看著慢慢讓出了門口位置的瑪姬,眼珠轉了轉,笑問道。


    “瑪姬,你們不會正在房間裏,開睡衣party吧?”


    “沒有啊~”


    “。。ok!”


    大衛聳聳肩,走進了麗芙琳的房間。


    客廳裏。


    麗芙琳和艾蓮娜,兩人都穿著很貼身的睡衣,手上端著紅酒杯,神態慵懶、媚眼朦朧。。


    大衛一見是她們這種情況,馬上就停下了腳步,解釋道。


    “原本在我房間裏的那些購物袋。。”


    “哦~我讓人把它們送回去了。”


    “送?送哪兒去了?”


    “當然是紐約啊!”


    “我。。”


    大衛感覺自己的胸口一陣發悶。。


    嘴巴張合了幾次,差點一時沒忍住,吐槽出來。。


    有錢人,都這麽任性嗎?


    派四人飛機,把批量采購回來的時裝送回去?


    大衛現在忽然有些懂了,後世的沙特土豪們思維方式了。。


    隻要我願意、我開心,就沒有任何問題!


    。。。


    麗芙琳,搖晃著紅酒杯,看著大衛站在原地,表情有些木然,便笑道。


    “過來吧,還站著幹什麽?”


    “來。。陪我們喝一杯!”


    “算了!”


    “今天我很累,改天吧~”


    “你們休息,明天見!”


    說完,大衛就很幹脆的轉身,走出了房間。


    。。。


    秘書瑪姬,目送大衛的身影消失後,輕輕吐出一口氣,把門關好。


    她剛剛轉身,還沒有開口說些什麽,麗芙琳就先笑道。


    “看來。。大衛對你們兩個,都沒有想法啊~”


    艾蓮娜微微一笑,喝了一口紅酒,說道:“這才第一天~”


    “不著急~”


    “嗬嗬~”


    “瑪姬,你呢?”


    “我。。我對老板。。”


    “行啦~過來喝酒吧!”


    “你們,就不會更主動一些?”


    “要是換了更懂得抓住機會女孩,她們一定會瘋狂的追著大衛,絕不會放走了他。。”


    “哈哈哈哈~”


    愛蓮啊眼中閃著笑意,微微搖頭,沒有再繼續聊這個話題。


    秘書瑪姬,臉上飄著緋紅,默默低頭看著紅酒杯,腦袋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五樓。


    大衛回到了自己房間後,換掉了衣服,搞定了洗漱,準備上床睡覺時,歪頭想了想。。


    他出了臥室,四下尋找了一個高度合適的椅子,把房間門給堵上、堵死、堵牢靠之後,才滿意的點點頭,回去睡覺了。


    不隻是女孩子出門在外,要懂得保護好自己。。


    大衛也要開始學著,開始保護自己了!


    他可不想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被另一個像蘇珊那樣“勇敢的牛仔”,給套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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