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


    清晨~


    曼哈頓。


    華爾街,史丹利四層。


    山姆·羅傑斯的辦公室裏。


    伯納德·麥道夫,接過山姆遞來的文件夾,翻看幾頁後,驚訝的抬起頭問道。


    “你這是要。。?”


    山姆似乎並不想過多的解釋,搖頭微笑道:“這是老板的安排。”


    “哦~”麥道夫盯著山姆看了幾秒,緩緩點頭,繼續翻看著手裏的文件。


    幾分鍾後。


    他接過山姆遞來的鋼筆,在最後兩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加蓋上了特意帶來的公司公章。


    合約,簽訂完成。


    山姆收回文件夾,認真檢查了一遍,把其中一份合約還給麥道夫,笑道。


    “今天,是周四。”


    “明天,我希望你能在芝加哥交易所外匯市場部,為我們建立至少5個頭寸倉位。”


    “沒問題!”


    麥道夫把合約仔細收好,拎著公文包向山姆發出了邀請。


    “明晚,我要去參加一個朋友在長島舉辦的聚會。”


    “很多上次你見過華爾街朋友,也會參加。。”


    “你也過去和他們見見麵,聊賴吧?”


    “好啊~”


    山姆把手裏的文件夾放在旁邊,完全沒有了麥道夫上次發出邀請時的猶豫或推脫,非常爽快的答道。


    “ok!”


    麥道夫,雖然不知這個年輕的山姆為何會有如此改變。。


    但他依舊非常開心的坦誠笑道:“這次的聚會,大家都會帶一位女伴共同前往。”


    “我回去之後就讓人給你送來請柬。”


    “ok!”


    山姆主動走到麥道夫近前,握著她的手,笑著客氣幾句,讓兩人之間從前那層看不見的“隔膜”,變淡了許多~


    伯納德·麥道夫,走了。


    山姆站在電話旁邊,看著那份簽訂好的合約,麵無表情的拿起話筒,撥打了出去。


    ---


    曼哈頓。


    第十二大道與40街交口處。


    da公司小樓,五層。


    波麗脫掉外套,看著兩個“小老弟”羅森洛和阿爾托,歎著氣問道。


    “你們兩個每次過來見我,都會沒好事!”


    “哈哈哈~”


    最近一直“放飛自我”的阿爾托,大笑著拍了一下“木頭人”羅森洛的肩膀,伸手嚷道。


    “我贏了~快拿錢!”


    “what?”波麗眼看著羅森洛掏出20米元遞給阿爾托,忍不住捏緊了小拳頭,瞪著眼罵道。


    “混蛋!”


    “你@#¥@#¥……”


    “哈哈哈~”阿爾托毫不畏懼搖晃著腦袋,揮舞著指尖的20米元,笑道。


    “剛好我們今天要去芝加哥,用它順便幫你買回來一些禮物回來。”


    “你們去芝加哥幹嘛?”


    波麗狠狠的瞪了一眼“不正經”的阿爾托,轉頭看向羅森洛問道。


    “木頭人”羅森洛,很規矩的沉吟幾秒,解釋道。


    “盧迪打來電話,他說梅耶·蘭斯基叔叔已經到了夏威夷,偶然提起有人向他打聽大衛的事情。。”


    “那個人,就是芝加哥的約瑟夫·艾帕。”


    “。。”波麗聽到這個熟悉名字,皺起眉想了想,問道。


    “你們準備見到他之後,怎麽說?”


    “直接說。”


    “直接問他,為什麽要打聽大衛的情況,順便告訴他。。你爸爸要我轉達的一句話。”


    羅森洛沒有等波麗再次追問,接著說道:“當靴子落地的時候,人們才會看清楚究竟是誰在說謊!”


    “就這些?”


    “嗯!”


    波麗沉默了。


    剛才還是笑嗬嗬的阿爾托,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態,認真說道。


    “那個約瑟夫·艾帕老頭,從來都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


    “但他更不會隨便告知別人自己的意圖。。”


    “所以呢?”波麗隨口問了一句,想聽聽他能有什麽“高見”。


    阿爾托聳聳肩,道:“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是故意打給梅耶·蘭斯基,讓我們從他的口中,知道這件事。”


    “因為蘭斯基叔叔要前往夏威夷度假的事情,並不是什麽秘密。”


    “他與我們家族的親密友誼關係,約瑟夫·艾帕心裏也非常清楚。”


    “假如,我是約瑟夫·艾帕,之前對這個名叫大衛·科爾曼的紐約小子,一無所知~”


    “忽然,有人找上門讓我幫忙。。我要怎麽做?”


    “我會為了給人幫忙,讓老朋友西德裏奇感覺被冒犯嗎?”


    “顯然,不會。”


    “約瑟夫·艾帕,可沒有那麽笨!”


    “嗯。。”波麗仔細想了想,覺得以自己對那位艾帕叔叔的了解,他做事肯定不會留下這種疏漏。”


    “除非,他是故意的!”


    “行啦~”


    波麗思索片刻後,對兩個弟弟揮手道:“你們還要去趕飛機吧?快走吧!”


    “等你們見到艾帕叔叔,記得幫我向他帶去一句問候。”


    “放心吧~”阿爾托拍了一下羅森洛的肩膀,走了。


    波麗跟著他們走到樓梯口,看著他們離開後,站在原地感覺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轉身返回辦公室,拿起話筒撥打了出去。


    ---


    曼哈頓。


    42街,野火酒吧對麵。


    徐翠珍安靜的站在早餐店門口,看到崔瑩瑩挽著蘇珊的胳膊向自己走來,連忙微笑問候道。


    “早晨好~”


    “你也早。”崔瑩瑩笑著點點頭,沒有給蘇珊兩人作介紹,直接掏出鑰匙打開了早餐店,一邊向裏走,一邊說道。。


    “這裏的裝修已經基本完成,廚房裏設備和。。”


    崔瑩瑩領著徐翠珍在店裏轉了一圈,簡單介紹過後,站在收銀台的後麵,指著店門口說道。


    “這裏的客人大部分都是附近鄰居,還有旁邊輔警辦公室的輔警們。”


    “本來我是想在這裏出售經過改良的香江早點,再加上一些更適合米國人早餐習慣的三明治、煎餅、南瓜餅等等。。”


    “可是師兄建議我,最好還是堅持店裏的特色香江早點,再加上一些外賣服務,先經營一段時間看看再說~”


    “你在師兄的後廚,學過製作早點嗎?”


    “沒有。。”


    “那你今天開始就把時間規劃好,一邊學習製造早點,一邊去周圍的幾個街區考察一下附近早餐店的經營情況。”


    “等過些天這裏即將開業,我需要再對您進行一次麵試!”


    “好的!”徐翠珍,幹勁滿滿的連連點頭。


    崔瑩瑩笑著又對她鼓勵幾句,便送她離開了。


    蘇珊站在街邊,看著徐翠珍腳步輕快的背影,好奇的對崔瑩瑩問道。


    “她才多大啊?”


    “你就這麽放心把店交給她?”


    “嗯。。”崔瑩瑩應了一聲,沒有立刻解釋。


    她拉著蘇珊又回到店裏,想了想,笑道:“早餐店,其實我也沒開過。。”


    “至於為什麽要開這家店,你應該最清楚啊!”


    “額。。”蘇珊感覺很無語的撇撇嘴。


    崔瑩瑩笑著摟住她,低聲道:“你是不是覺得。。他變了?”


    “那倒沒有。”蘇珊回憶著在廣場酒店裏的畫麵,搖頭道。


    “嗬嗬~”


    “在我的家鄉,流傳著一句話。”


    “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


    “真正能夠不忘初心,不讓自己沉迷於享樂的男人,實在太少了~”


    “首先,當男人有錢之後,他必然會認識更多有錢人,見到她們的奢侈生活,再反觀自己。。肯定會感覺自己的身份不同了,地位不同了,過去廉價的轎車和衣物,也配不上如今的自己了。。”


    “其次,當他經常出入各種高檔場所,見到別人揮金如土,身邊美女圍繞的場麵,肯定難免會產生一些小心思,覺得自己也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崔瑩瑩想起了自己在香江生活的那些年,聲音裏帶著一絲過來人感歎的低聲道。


    “我就見過很多在短時間內暴富的人,經受不住身邊女孩們的瘋狂吹捧和糾纏,最後鬧得妻離子散,生意也瀕臨破產。。”


    “這些人,大多都有幾個很普遍特征。”


    “比如:非常愛麵子,非常在意別人對自己的態度和評價,尤其是在那些自己曾經要仰望的異性麵前,一定要證明自己、征服對方。。”


    “可他們卻都忘了,他們沒有發財之前,隻有家裏的妻子願意跟著他過窮日子。。”


    蘇珊聽完這段話,歪頭看著崔瑩瑩,有些不明白她到底都經曆過什麽。


    崔瑩瑩笑著輕輕搖頭,親昵的湊到蘇珊耳邊,說道:“很多男人有錢了,確實會變壞。”


    “因為這些人本來就缺乏對愛人和家人的責任感,隻知道在暴富之後必須讓自己變得更讓人看得起,盲目去追求所謂上等人的生活。。”


    “而有責任感的男人哪怕是成為超級大富翁,也不會讓自己迷失本心,墮落下去~”


    “你覺得,大衛是哪一種人?”


    崔瑩瑩沒等蘇珊回答,自己先笑道:“我覺得,他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男人。。”


    “或許,他會偶爾突破一下對自己的道德約束。。”


    “但我相信他!”


    “他就算再有錢,也是我們認識的、熟悉的、深愛的大衛·科爾曼!”


    “。。嗬嗬!”蘇珊忍不住用手捏住崔瑩瑩的鼻子,擠出一個大小眼表情,調侃道。


    “深愛的。。哈?”


    “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愛上他的啊?”


    “。。”崔瑩瑩搖搖頭,笑而不語。


    蘇珊故意歎了口氣,向四周看了一圈:“好吧,你又幫那個混蛋把我哄開心了。。”


    “哈哈哈~”崔瑩瑩大笑著抱住蘇珊,感覺能遇到這個聰明又善良的女孩兒,絕對是最大的自己福運。


    ---


    得克薩斯州。


    休斯頓西北部,小城亨普斯特德東郊。


    晨光中~


    大衛挽著塞拉媽媽的手臂,站在院子裏看著齊娜和艾蓮娜坐進轎車,對爸爸老大衛微笑道。


    “我猜~你們昨晚睡覺前,也許就討論過我為什麽要帶著她們回來。。”


    “對吧?”


    老大衛很“警覺”的向身後看了一眼,塞拉媽媽故意冷著臉,掐了一下兒子,低聲道。


    “對啊!”


    “你平時身邊有那麽多女人,我們管不了,也不想管!”


    “可你為什麽要帶她們回家了呢?”


    “你不知道。。”


    “我知道!”


    大衛用手拍著媽媽的手,看向爸爸,解釋道。


    “之前我們也不止一次的聊過,我和身邊的生活環境。。發生的巨大變化。”


    “我愛你們!”


    “你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


    “同時,你們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弱點。”


    “弱點?”老大衛忍不住抖了幾下胡子。


    塞拉媽媽好像明白了兒子的話,伸手拍了一下丈夫,搖搖頭。


    大衛笑嗬嗬看著老兩口之間的“互動”,接著說道。


    “這些天,我會時常告訴自己。。”


    “我不能在眼前看到的事情或人上麵,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


    “因為我對於自己人生,唯一能確定的是。。它永遠都無法確定!”


    “很多東西,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自己決定的~”


    “我很難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劇本,很難讓我的表演讓每一個人都覺得滿意。”


    “但是~”


    “當一個新劇本被強行塞進我手裏的時候,哪怕在這個新劇本中會出現各種偶然和意外,隨時都會給我帶來驚喜或驚嚇。。”


    “我,都會把它演好!”


    大衛抱著媽媽的肩膀,親了她一下,又向爸爸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


    “將來的某些事情,肯定會超出我們的預料和掌控。”


    “所以我們要從現在開始,慢慢學會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做好自己,而不是盲目的想要去抓住。。”


    “我會對可控的事情保持謹慎,會對不可控的事情保持樂觀。”


    “我會接受任何偶然或驚喜,也能承擔任何意外或驚嚇~”


    “我會一直保持樂觀的態度,去向每個人說,我會加倍努力!”


    大衛向爸爸老大衛擠了擠眼睛,向媽媽示意了下,看著遠處轎車裏的齊娜兩女,低聲道。


    “我沒有像那些暴發戶一樣的亂花錢。”


    “我沒有在別人麵前,表現出非常貪婪的樣子。。”


    “我沒有因為自己與許多大人物建立了初步友誼,就變得驕傲自大,目空一切。。”


    “但我也是人,我也有弱點。”


    “而這些弱點恰恰是會。。令我感到意外和驚嚇的源頭!”


    大衛表情真誠的看著爸爸媽媽,用很小的聲音說道:“花心,是我故意留下的弱點。”


    “我在決定向波麗表白之前,就已經想清楚了,自己必須擁有更多弱點,才能讓你們變得不那麽引人關注。。”


    “當然了~”


    “我願意接受她們,也是想在身邊留下弱點的同時,建立一條最後的防線!”


    “我會像保護你們一樣,保護她們。”


    “我也會愛你們一樣,愛她們!”


    “因為,她們都可能是科爾曼家族下一代的母親。”


    “我是科爾曼家族唯一的繼承者~保護你們,保護她們,都是我的責任!”


    “所以,也請你們。。我的爸爸媽媽,再多給我一些時間,讓我證明給你們看!”


    “。。”老大衛聽完後,看了一會兒表情“堅毅”的兒子,又看向妻子塞拉,扯著嘴角低聲道。


    “這。。是我兒子嗎?”


    “滾!”塞拉媽媽“凶狠”的瞪了丈夫一眼,又踢了他的瘸腿幾腳,拉著兒子的手,感歎道。


    “你別怪媽媽又要對你嘮叨。。”


    “家裏的女人已經夠多了!”


    “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額。。嗬嗬!”


    大衛用指尖刮著媽媽的鼻子,嗤笑道:“放心吧~就算我想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她們也不會答應的。。”


    “哈哈哈~”塞拉媽媽“秒懂”了兒子的話,拍著他大笑起來。


    老大衛感覺有些頭疼、牙疼的看向遠處轎車裏,回憶著昨晚聽到的“女高音二重唱”,撇著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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