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洲,香江。


    夜~


    太平山,加列山道60號別墅。


    崔瑩瑩站在門前,目送著最後兩位客人乘坐的轎車離開後,轉身回到了客廳裏。


    最近一直在這裏臨時客串管家和司機工作的周禮文,關好院子大門後回到客廳看到崔瑩瑩滿臉疲憊的樣子,很知趣的笑道。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也先回去了。”


    “請你先等一下!”崔瑩瑩強打起精神站起來,順著樓梯走上二樓。


    片刻後。


    她手裏拿著一個信封走下來,塞給周禮文說道:“這兩天如果沒有你幫忙,我肯定應付不來~”


    “謝謝你!”


    周禮文笑嗬嗬的舉起手裏的信封,搖頭道:“老板已經給我很多了。”


    “我知道,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收下。”


    崔瑩瑩邀請周禮文走進客廳坐下來,看著他歎道:“我沒想到這次回來竟然會出了這麽多變故,這些人明顯都帶著各自的目的而來,我在他們眼中可能也隻是比較幸運。。”


    “嗬嗬!”周禮文聽懂了崔瑩瑩沒有說出來的意思,轉頭看向四周輕笑道。


    “這些人雖然看起來功利心很重,但他們能擁有現在的財富和地位,都是源於他們對商機的敏感性,以及對人心的熟稔。。”


    “我原來做探長的時候,這群人遠遠的看到我就會笑著把手伸出來,向我陪著笑打招呼。。”


    “現在呢?”


    “如果今晚換一個地方,這群人看到我時,就會把我當做空氣無視掉了~”


    周禮文觀察著崔瑩瑩的表情,見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低頭不語,便繼續說道。


    “前幾天我去東京,也算是開了一次眼界,長了一次見識!”


    “我在與木原信成、尤裏·奧洛夫、馬拉特聊天時,總會想起一句曾經聽過的經文~”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除了近幾十年那批在戰爭中發了財的香江大家族,這群人您都可以不必理會。”


    “他們。。”


    “鈴鈴鈴~”就在周禮文說話的時候,崔瑩瑩身旁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周禮文,有些疑惑的盯著電話停頓片刻,才拿起話筒接聽。


    。。。


    約二十分鍾後。


    別墅大門外,停下了一輛計程車。


    從島國東京趕來的前cia外勤愛德華·戴克,下車後把手裏的零錢都給了計程車司機算作小費。


    在院門外等候的周禮文,看到他這樣大方的舉動笑著擺擺手:“沒想到我們能這麽快再次見麵~你怎麽沒提前告訴我去機場接你?”


    “嗬嗬~我也是臨時接到的任務,謝了!”愛德華·戴克沒有和周禮文講太多客套話,舉起手裏的公文包,笑道。


    “我要把這個,親手交給崔女士!”


    “她應該還沒有休息吧?”


    “啊。。她沒有休息,一直在等你!”


    “請進~”


    “好的。”


    周禮文很好奇,愛德華從東京特意趕來要送的東西是什麽。。


    但他可不會讓自己犯這種低級錯誤,側開身邀請愛德華進入了別墅。


    客廳裏。


    崔瑩瑩向初次見麵的愛德華·戴克介紹了自己,並為他送上一杯自己鮮榨的果汁。


    “我可以教您崔女士嗎?”


    “當然~”


    “謝謝!”


    愛德華禮貌的表示感謝,坐下後從兜裏掏出一張照片,仔細看了幾眼,把它隨手遞給崔瑩瑩,笑道。


    “這是托比·歐爾佳,拜托我帶給您的!”


    崔瑩瑩低頭看向照片,發現照片上竟然是自己在英國牛津大學附近遊玩時,街拍的一張照片。


    而且她還能從照片的邊緣和角落,看到幾個很熟悉的影子。。


    “這是。。?”


    “托比說,這是她在你們遊覽牛津郡的時候,隨手抓拍到的。”


    “哦。。”


    “您專程趕來,不會隻是為了送一張照片吧?”


    “當然不。”愛德華打開了手邊的公文包,把一個大號檔案袋擺在崔瑩瑩麵前,回頭看了一眼周禮文,笑問道。


    “您可以回避一下嗎?”


    “十分鍾就好!”


    “啊。。好的!”周禮文看著麵帶微笑的愛德華,愣了兩秒後點點頭,轉身走出了別墅。


    崔瑩瑩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愛德華,伸手打開檔案袋,抽出裏麵的幾份文件,立刻明白了周禮文為什麽要離開。。


    “你。。這。。”


    “嗬嗬~”愛德華雙肘支在膝蓋上,身體前傾,指著崔瑩瑩手裏的文件,用盡量低的聲音說道。


    “托馬斯·p·舒勒史密斯,1935年於猶他州奧格登。”


    “他的父母離婚後,他在四歲時跟隨母親離開了猶他州奧格登,前往亞利桑那州的菲尼克斯(鳳凰城)定居,直到他的母親再婚,又搬去了亞利桑那州大峽穀國家公園附近的一個旅遊小鎮。。”


    “1953年,托馬斯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亞利桑那州立大學建築學係,連續三年拿到獎學金,並以優異的成績考入普林斯頓大學建築係攻讀碩士學位。”


    “1959年,國會參議員康諾利在前往普林斯頓大學演講時,發現了年輕的托馬斯,覺得他非常適合從政,便主動邀請他成為自己的助理。。”


    “整個60年代,托馬斯在完成學業後,一直跟在康諾利參議員身邊擔任助理一職。”


    “直到70年2月,康諾利參議員因強力反對尼克鬆總統的提案遭到了很多人的共同排斥。”


    “於是他決定,讓托馬斯離開自己身邊加入尼克鬆總統的顧問團工作。”


    “73年,尼克鬆深陷水門事件的醜聞中,托馬斯請求康諾利議員幫忙辭去了所有工作職務,把他安排到位於加州的一家石油公司工作。”


    “74年,尼克鬆總統辭職後,托馬斯已經成為該石油公司的初級合夥人了。”


    “75年,福特總統與總統候選人沃樂恩·懷特開始了新一輪總統競選活動。”


    “康諾利參議員在這一年因心髒病入院接受治療,便重新召回了托馬斯,讓他協助進行工作,繼續幫助沃樂恩·懷特拉選票。。”


    “76年3月,沃樂恩·懷特總統上任後,托馬斯被總統提名為米國駐香江領事館總領事。”


    “76年末,托馬斯來到香江任職後,康諾利參議員又一次因腎髒疾病入院治療。。”


    “77年的聖誕節期間,托馬斯參加了康諾利參議員的家宴。”


    “在那次家宴上,康諾利向幾位老友宣布了自己將全力支持托馬斯競選眾議員。”


    “去年,是眾議員中期換屆選舉,康諾利參議員幫助托馬斯安排好了,讓他參加明年的眾議員換屆選舉。”


    “但根據我們能了解到的信息,這位托馬斯總領事現在對於賺錢的興趣,要遠遠大於從政。。”


    “所以我和托比經過分析後認為,他這次主動接觸你,可能是想通過你尋找一些賺錢的機會。”


    愛德華講完這一段話之後,笑著向後靠坐在沙發裏,向皺眉低著頭的崔瑩瑩攤手笑道。


    “香江這座城市比較特殊,托馬斯總領事也非常聰明。”


    “他通過一些細節線索發覺到了可以抓住的機會,厚著臉皮向馬格·路德維斯要人情,同時又向您充分表達了善意。。”


    “哦,對了!”


    “去年,他才還清了在普林斯頓大學攻讀碩士學位時,借貸的助學貸款。”


    “他不是沒錢還貸款,而是把賺到的錢又投資出去了。。”


    “崔女士,您現在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了。。”


    崔瑩瑩放下手裏的資料,把它重新裝回檔案袋裏麵,看著愛德華·戴克,眼神複雜的問道。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專程趕來和我說這些?”


    “嗬嗬~”


    愛德華伸手拿起檔案袋,把它重新裝回公文包,拎著它站起來笑道。


    “因為老板想讓您知道!”


    “老板?大衛?”


    “是的!”


    “他。。”


    “抱歉。”


    “他是怎麽考慮的,我無法回答您。”


    “我隻負責告知您這些信息。”


    “好吧。”崔瑩瑩很無奈的放棄了追問,把所有問題都暫時拋開,站起來笑道。


    “謝謝!”


    “哈哈哈~不客氣。”


    “崔女士,再見!”


    “再見。”


    。。。


    片刻後。


    崔瑩瑩站在客廳的床邊,看到周禮文駕駛轎車載著愛德華離開後,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鈴鈴鈴~”


    就在她皺眉望著窗外的黑暗,想著心事的時候,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她走到電話旁,右手懸在話筒上方,默念了幾聲後,才拿起了話筒。


    “喂~托比?”


    “是的,他已經走了。”


    “嗯,他都和我說了。”


    “額。。你要來香江?明早?”


    “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過來辦嗎?”


    “啊。。月底就是複活節了。。?”


    “如果他想,我願意!”


    “好,那我明早在家裏等你。”


    “嗯,明天見。”


    崔瑩瑩放下了話筒,剛才腦海裏“徘徊”著的那些煩心事,似乎被一掃而空了。


    “複活節!”她自言自語的喃喃道,眼前慢慢浮現出那張早已無比熟悉的笑臉。


    ---


    太平洋的另一端。


    米國東北部,紐約市。


    曼哈頓,華爾街摩根史丹利四層。


    大衛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看著剛剛敲門進來的奧迪斯·帕克,感覺有些牙疼的問道。


    “你怎麽來了?有事?”


    “嗬嗬~”


    今天看起來似乎很正常的帕克先生,摘掉帽子向穆·布蘭德斯和山姆·羅傑斯微笑點頭示意,走到旁邊坐下來解釋道。


    “有兩個很重要的消息必須當麵告知你,花匠不願意來,就隻能我來了。”


    “哦?”


    大衛放下手裏的文件,盯著帕克先生看了幾秒,問道:“是什麽消息?”


    “。。”帕克先生微笑著搖頭,看向山姆兩人沒說話。


    山姆非常自覺的站起來向大衛點頭示意,領著穆·布蘭德斯走了。


    辦公室裏隻剩下兩個人之後,帕克先生從兜裏掏出一個折疊好的信封,走到大衛麵前把它放下,說道。


    “伊森·卡納奧特,原名伊森·奧特雷,是海軍上將尼米茲將軍二女兒安娜的孩子。”


    “尼米茲將軍和他的妻子安娜,共生育了4個子女。”


    “大女兒凱特琳畢業於加州伯克利大學,畢業後在華盛頓公共圖書館做管理員,嫁給了一個名叫詹姆斯的海軍軍官。”


    “這個詹姆斯,現在是海軍後勤裝備部的少將副部長,主管最新科技裝備研發和新裝備的實戰測試等。”


    “另外,他還負責太平洋第七艦隊在檀香山海軍基地、菲律賓海軍基地、橫濱海軍基地,以及中途島、關島、塞班島等基地的裝備和日常生活用品補給配送運輸。”


    “你想把油輪停在島國南部三角公海海域,肯定要向橫濱基地的負責人打招呼。。”


    大衛靠坐在椅子裏搓著下巴,皺眉想了想,問道:“所以你認為,伊森·卡納奧特這次專程過來見我,應該是戴維斯·萊希讓他來的。。?”


    “不,我不覺得戴維斯·萊希可以指揮他。”


    “而且你也不要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


    帕克先生用手指了一下被大衛放在桌上的信紙:“萊希將軍離世前,親手提拔了四位海軍將軍!”


    “尼米茲將軍在退役時,因他受到提拔晉升將軍的軍官共有六位!”


    “但尼米茲將軍為人處事比較低調,在海軍內部朋友非常多,受到過他推薦和提拔的軍官不計其數,其影響力至今都無法讓人忽視。”


    “特別是去年,海軍向國會提交增加尼米茲級核動力航母的計劃,被沃樂恩·懷特總統否決後~”


    “海軍內部在近幾十年來首次團結一致,要在下次總統大選時換一位更清楚海軍重要性的總統。。”


    “嗬嗬~”大衛抬頭看著帕克先生,忍不住笑問道。


    “他們也想支持阿斯泰爾·k·伍德,讓他成為下一任總統?”


    “不~據我收到的情報,他們更傾向於支持伍德的競選對手,菲爾·j·克雷恩。”


    “額。。好吧。”大衛感覺更加有趣的攤手道。


    “不管他們想支持誰成為下一屆總統,最後都要動用大量人脈資源和資金,才能如願。。”


    “沒錢,他們什麽都做不了!”


    “我在和戴維斯講商定了一些計劃之後,他領著人去休斯頓見了我一麵,又告知了伊森和他背後的那群人。。”


    “因為我是一個在華爾街剛剛嶄露頭角的年輕小子,遠比那些老奸巨猾的吸血鬼更容易受到他們的關注和信任。”


    “所以他們想在我事業剛起步的時候,隨手幫我一點小忙、賺些小錢,再順便考察一下我的能力和人品。。”


    “對吧?”


    “差不多。。是的!”帕克先生露出一個略顯神經質的微笑,從兜裏又掏出一張便簽紙,放在大衛麵前低聲道。


    “從你在夏威夷第一次見到萊希將軍的孫子戴維斯·萊希,我就開始讓人著手通過各種方式進行情報調查了。。”


    “二戰後至今,軍方內部話語權最大的軍種,還是更具備海上和空中戰略軍事實力的海軍!”


    “其次,才是陸軍和空軍。”


    “不過在尼克鬆總統上台後,米國與熊大國之間的軍事緊張關係得到了緩解,再加上熊大國的最新核潛艇研發遇到了瓶頸,無法解決潛艇發動機在執行任務時噪音過大的難題。。”


    大衛從帕克先生這段話中,很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關鍵信息,開口接道:“所以最近兩年海軍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


    “嗯。”帕克先生臉上的神經質笑容更加“燦爛”~


    他單手扶著辦公桌,俯身盯著大衛笑道:“你剛才說的很對!”


    “他們不可能從自己的錢包裏掏錢辦事,隻能充分利用手上掌握的各種資源和權力。。”


    “所以我很好奇,你和戴維斯是不是在計劃著。。什麽?”


    “你真的想知道?”大衛看著帕克先生的眼睛,很惡趣味的學著他的語氣和神態反問道。


    “不!”帕克先生好像喜歡上了這個遊戲,果斷搖搖頭,站直了身體表情平靜的道。


    “我隻想知道我需要知道的!”


    “哈哈哈哈~”大衛指著帕克先生笑得非常暢快。


    帕克先生在他的笑聲裏,也忍不住嘴角上翹,笑了起來。


    兩人笑過之後~


    大衛把整理好的信封還給帕克先生,請他坐下來說道:“關於那群把自己隱藏在伊森和戴維斯身後的人,我們可以先不用管。”


    “我會讓馬格想辦法通過其他渠道,找他們當麵聊聊。”


    “戴維斯”


    “如果他們想把我當做可以隨意操控的提線木偶,那他們就大錯特錯了。”


    帕克先生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放鬆的翹起二郎腿靠坐在大衛對麵,笑道。


    “你就不怕他們惱羞成怒?”


    “怕啊,怎麽不怕!”


    大衛表情無奈的向帕克先生攤開手,苦笑道:“但如果我這次因為害怕選擇讓步了,那下次和下下次呢?”


    “我可不覺得他們在看到我做出一些讓步之後,會真心把我當做朋友。”


    “因為他們是職業軍人,他們隻會把在軍校裏和戰場上學到的東西全用在我身上。。”


    “好啦~”


    “這個話題就先到這裏吧。”


    “現在,我們來聊聊關於你的下一步工作安排!”


    “我?”帕克先生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毛。


    “是啊,就是你!”


    大衛故意歪著嘴角笑了笑,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丟在桌上,說道。


    “我在要拿出利率互換合約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要想辦法讓你的商業調查公司,成為達納斯信用評級公司的合作者。”


    “眾所周知~”


    “1975年,證券交易委員會(sec)認可標準普爾、穆迪和惠譽為全國認定的評級組織,簡稱nrsro。”


    “穆迪公司的前身是john moody & pany,最初主要向投資者提供金融機構、政府機構、製造業、采礦、公用事業以及食品類公司的股票、債券相關的信息及統計數據。”


    “近些年,穆迪公司的管理層開始有意識的調整公司邁向國際發展的戰略,讓穆迪進入~新一輪的飛速擴張期~”


    “1909年,穆迪開始對鐵路債券進行信用評級,隨後擴展到公用事業和工業債券。”


    “現在標準普爾公司,是1941年由普爾出版公司和標準統計公司合並而成的國際金融分析機構。”


    “還有1913年由約翰·惠譽(john k.fitch)創辦惠譽公司,近些年在向國外擴張的腳步越來越快。。”


    帕克先生皺眉看著大衛,聽著他侃侃而談,表情慢慢變得嚴肅,低聲道。


    “我們曾經通過各種手段推測、證實過,熊大國派往米國的間諜數量要遠遠超過cia在熊大國的間諜數量。。”


    “如果我按照你的計劃成為達納斯公司的合作者,你肯定會進入熊大國高層的視線。。”


    “這與你一直都想保持低調的行事風格。。”


    “我明白!”


    大衛慢慢坐直了身體,看著帕克先生麵色平靜的歎道:“原來我也不想讓自己太出風頭,不想讓自己引起更多大人物的關注。。”


    “但這些都隻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沒人能真誠理解我為什麽想低調做人做事。。”


    “你,也是第一個向我提出這個問題的人。。”


    “我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對你有所欺騙。。”


    “所以這些話我隻講一遍!”


    帕克先生看到大衛露出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緩緩點頭認真聽著。


    大衛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仔細斟酌著用詞,說道:“其實對我來說,這個世界在很多時候都會顯得。。特別不真實!”


    “我說的這種不真實,不是我的虛幻妄想、而是一種源自靈魂的觸動。。”


    “它,就像有人在一直用獨特的方式告訴我。。這個世界的客觀運行規律已經悄悄發生了改變!”


    “如果我還想繼續堅持以前那種謹慎保守的行事風格,可能將會適得其反,甚至還有可能會讓我的所有計劃全部落空,或者發生一些最不願看到的事情。。”


    “所以呢?”帕克先生眼神有些古怪的看著大衛,低聲問道。


    “嗬嗬!”


    大衛自嘲的笑了笑,向後靠坐在沙發裏歎道:“所以我在倫敦參加威斯勒叔叔舉辦的酒會,被他們三個壞老頭推到賓客麵前時,我就預感到了他。。”


    “不!”


    “應該是她,或者它,或者無論是什麽。。”


    “他們已經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時刻關注著我的一舉一動,讓我幾乎無法逃避,也無法擺脫。。”


    “我很難把這種感受更加具體形象的向你解釋清楚,隻能盡量對你這麽說了。”


    帕克先生有些無語的望著大衛,對他講的這些“胡言亂語”感覺很難理解。


    他試著重新回味著這段話,思索片刻後問道:“比如呢?”


    “額?”大衛聽到帕克先生還有些不甘心的追問,笑著聳聳肩道。


    “比如。。我曾經說過,我能從曆史中看到許多人和事情發生後留下痕跡,並順著這些痕跡找到通往正確方向的道路!”


    “這些話,我並沒有騙人。”


    “但這些話並不是全部~如果要我把這段話全講完,它後半段應該是。。在我眼中未來的並不全是未知,一切皆有跡可循!”


    “它就像一條從過去緩緩駛來的列車,沿著早已鋪設好的鐵軌不斷向前方的未來駛去~”


    “而我們是在鐵軌旁邊肆意生長的野草,從我誕生自我意識的那一刻起,列車就已經在我們眼前駛過了。。”


    “所以,我們隻能默默看著列車上每一節車廂中展現出來的奇幻異彩,並跟隨它車頭行駛的方向盡量看得更遠一些。。”


    “好吧,我不問了。”帕克先生終於聽不下去決定放棄了。


    大衛卻感覺有點沒過癮的調侃道:“我還沒講完呢,你怎麽不聽了?”


    “嗬嗬~”帕克先生現在很確定,這小子就是在繞圈子。


    他索性換了一個話題問道:“索尼公司的人,最近在紐約四處活動的非常頻繁。”


    “他們明明知道你已經從島國回來了,卻一直沒有過來找你。。”


    “你不好奇嗎?”


    “一點都不。”大衛向他呲牙一笑,攤手道。


    “現在應該心急的人是他們,不是我。”


    “反正專利在我手裏,他們願意拖多久我都奉陪!”


    帕克先生聽懂了,大衛這是想用手裏的walkman專利,釣索尼這條“大魚”。。


    索尼沒有大衛手裏的專利,他們就無法在米國市場獨占walkman市場。。


    不過,大衛此刻心裏所想的不是這件事。


    他起身走到辦公桌旁,找到便簽紙寫下兩個人名交給了帕克先生,說道。


    “我和派恩去紐聯儲的時候,在這裏遇到了他們。”


    “派恩告訴我,他們這幾人一直極力反對保羅·沃爾克接任米聯儲主席一職。”


    “前些天,我的導師巴特萊教授公開表示支持保羅的時候,他們還站出來胡亂指責。。”


    “哦?”帕克先生接過便簽紙看了一眼,把這幾個名字記在心裏,笑問道。


    “說吧~你想做到什麽什麽?得到什麽結果?”


    “額。。?”大衛歪頭看著帕克先生,麵露不解的反問道。


    “我什麽都沒想做啊!”


    “我隻是想知道,他們為什麽會跳出來極力反對保羅而已。。”


    “你可不要歪曲我的意思。。肆意亂來啊!”


    “嗬嗬~”


    “如果換作不了解你的人,可能都聽不出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故意留下的停頓!”帕克先生毫不客氣的點破了大衛的小心思,笑意玩味。


    大衛用手撓了撓下巴,歪著嘴笑道:“你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些太離譜了?”


    “我可從來沒有你想的那麽陰暗!”


    “。。”帕克先生非常難得的露出了很頭疼的表情,站起來擺擺手,走出了辦公室。


    大衛向後靠坐在辦公桌上,雙臂抱在胸前沉思片刻,果斷拿起話筒喊來了秘書瑪姬,讓她立刻想辦法找到馬格·路德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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