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人可以從我這裏偷走東西。”


    關於兩麵宿儺手指的話題到此為止,五條悟笑意盈盈地開口,“事實上我真正想講的故事不是這個,而是關於悠仁本身。”


    “哦?”


    槐涼盡可能保持住自己‘舍管員’的人設,“如果五條老師想說‘容器’相關的事情,我已經聽悠仁他們幾個聊天時提到過。”


    “他就是他自己,再沒有兩麵宿儺的靈魂寄存在他的身體裏了。”


    “涼醬倒是挺關心學生的。”


    五條悟表情不變,依舊是一副閑話家常般的鬆散狀態,“不過重點不是這個,羂索,這個名字涼醬聽過嗎?”


    “羂索……”


    槐涼將這一名字咀嚼了一遍,腦子裏豁然劃過了一道光亮。


    要說與虎杖悠仁相關最緊要、也最‘親近‘的人的身份,不外乎他的‘造物主’——縫合線!


    心裏有了思量,但她仍舊露出一番疑惑的神情:“和悠仁有什麽關係?”


    “嘛,看來涼醬果然不知道,不過無妨,隻要知道那是一個危險的家夥就好了。”


    五條悟道出了今日過來的主要目的,“這些時日就是祂在收集兩麵宿儺的手指,估計想要完整複活詛咒之王,可不要和祂撞上了。”


    槐涼仔細分辨對方話語中的含義,是在敲打她不要外出收集兩麵宿儺的手指?


    還是表明最近的局勢緊張,羂索可能會再度攻進咒術高專?她可能會作為‘池魚’的角色被殃及?


    槐涼垂下了眼眸:“多謝五條老師提醒,如果高專不再安全的話,我會考慮暫時休假。”


    “反正現在是夏天,需要我工作的地方很少。”


    她想,果然,天元失蹤的事情就是夏油傑和五條悟一手策劃的。


    裏應外合之下,沒有不成功的道理。


    而縫合線,不,現在要稱其為羂索了。


    羂索的真正目的還沒有暴露,即便夏油傑通過異化後的天元‘看到’了羂索的所作所為,目前似乎還是將所有視線都放到了兩麵宿儺的身上。


    ——這或許是她的機會。


    ‘手指’她是一定要收集的,如果羂索和她在做同樣的事情,那麽很有可能,她會直麵遇到羂索。


    即便碰上的是剩下的那兩個名為真人、和漏瑚的咒靈,也正好順手滅掉,能消滅掉對手身旁的助力,她並不嫌多。


    畢竟現在的她,本身就是一個‘咒靈吸引器,更何況,她還有更好用的‘兩麵宿儺手指探測器’的存在。


    五條悟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他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到了她的耳側,忽然低低的笑了:“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


    羂索,一個從千年以前就一直通過‘寄生大腦’的手段存活到現今的咒詛師。


    加茂家唯一的‘汙點’是祂,總監部中層的鬆下和也也是祂,虎杖悠仁的‘生母’還是祂。


    一種通過各種殘酷手段,進行著人與咒靈間試驗的科學狂人,才是真正的祂。


    兩麵宿儺,千年前的不祥之子,本來就是雙生胎。


    在咒術界中,雙生胎是不祥的征兆,相互製約,使對方都無法成長。


    隻是祂在母親肚子裏時就吃掉了兄弟,吸取了其全部的養分,使其變成了死胎。


    這也是為什麽……祂會有四條手臂,四隻眼睛的原因。


    而不知為何,那個‘死胎’的靈魂卻落到的羂索手中。


    隨著一世又一世的輾轉,最終羂索以占據虎杖香織身體的前提下,與具有‘兩麵宿儺的兄弟的靈魂’的虎杖仁,使用某種秘法,生下了最完美的‘容器’,虎杖悠仁。


    雙生子都是相互製約的,所以,虎杖悠仁也繼承了‘父親’製約兩麵宿儺的能力。


    真是有夠變態重口味的。


    跟個男鬼一樣,活生生跟了那個死胎的靈魂上千年,甚至還親身上陣誕下了虎杖悠仁——


    要不是知道祂別有目的,他都快認為他們是真愛了。


    與之比起來,往懷了咒靈孩子的女人身體裏混入自己的血液,以此製成咒胎九相圖,都顯得小清新了起來。


    那麽……祂既然從千年前就做好了鋪墊,費盡心思想要製約兩麵宿儺,又為何要收集手指將其放出來?


    從邏輯看來,這並不通順,還是說,祂有別的什麽打算?


    真麻煩,幹脆抓到羂索本人,當麵問問祂看吧。


    槐涼無聲翻了個白眼,爹的,這輩子她最恨‘謎語人’。


    搞到現在都第四周目了,任務還沒完成,有一半的鍋都要歸到那個總是‘無可奉告’的係統身上。


    槐涼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的確在搜集兩麵宿儺的手指,並且會將此事貫徹到底,的確有撞上羂索的可能性。


    所以,她隻能粗暴地將談話的重心,落到對方可能對她進行日常的關心上。


    “我會小心的。”


    “不過比起我而言,五條老師才需要多多保重才是。”


    畢竟她看到過他的未來,下場並不太好。


    如此說來,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從側麵而言,也是在救他五條悟的性命。


    “行。”


    五條悟幹脆點頭,旋即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看著那道高大頎長的身影消失在了飯堂大門外,槐涼將桌上沒吃完的刨冰扔進了垃圾桶裏。


    隨著她的動作,係在手腕處的一枚紐扣忽而崩開。


    一條如藤蔓般蜿蜒覆蓋在小臂上的黑色紋路,隱隱從她鬆散的袖口中透出。


    “嘖,這麽熱的天,搞得隻能穿長袖了,真煩。”


    一開始,她並沒有注意到身體上的變化。


    直到昨天洗澡時,才發現手腕的中心突兀的浮現出了一條黑色的紋路。


    不是刺青,也並非髒汙,這樣繃直的紋路她曾見過。


    在少年犯監獄裏,虎杖放棄對身體的控製權,由兩麵宿儺掌管其身體後——


    對方的臉頰、脖頸、胸膛、手臂……都有這樣一道道繃直的黑色條紋。


    是該慶幸,沒有直接從臉部開始浮現嗎?


    槐涼將紐扣扣上,“還是不能貪涼,換一件遮蓋嚴實些的衣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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