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遊戲結束之後,伽拉泰亞如願尋找到了自己渴求的“靈感”,繆斯女神們美麗的姿態使得她瘋狂的尋找自己的“繆斯”。


    她縮在自己的房間裏,看著“繆斯”在自己手中緩緩浮現,激動的她睜大了自己的雙眼。


    “我的‘繆斯’……”她的聲音在這個無人的房間回蕩,聲調詭異而又激動。


    “你的美麗……真是令我陶醉。”她看著這個小雕像緩緩成型,她因病顫抖的手指竭力控製著刻刀“你會擁有比我更美好的未來……你一定要出現在展覽館裏!”


    這個雕像成熟而又美麗,玲瓏有致的曲線伴隨著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她正在雕刻一個不被“束縛”的自己,一個健康的、成熟、美麗、優雅、自信的“伽拉泰亞”。


    那是她所期望的模樣,這也是伽拉泰亞第一次看清楚她的臉,第一次看清“繆斯”的臉。


    這個靈感迸發於殺死那個女人的那一刻,她用女人的鮮血勾勒出了“繆斯”的樣貌。


    在繆斯成型的那一刻,她幾乎興奮的從床上跳下來,她癡迷的看著手中的雕像全然不顧周圍的一切。


    “我……我終於遇見你了……我的‘繆斯’……”伽拉泰亞沉浸於和“繆斯”對話的過程中,她並未察覺到房間裏出現了第二個人。


    在她嘀嘀咕咕和雕像對話的時候,她的父親就站在她身後,看著狀若瘋魔的伽拉泰亞,他的眼神驚恐且厭惡。


    而在伽拉泰亞的視野中,這個小雕像被人一把搶走,急切的她想要奪回她的“繆斯”。


    父親看著瘋魔的伽拉泰亞,忍無可忍的他一把扯住了伽拉泰亞的頭發並將她的臉對準自己手中的鏡子,在女兒劇烈的掙紮中他大聲嗬斥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蓬頭垢麵衣衫不整,你還有半分人的模樣?你可曾讓我省了半點心!”


    伽拉泰亞的臉被控製著朝向鏡子,鏡子中她的臉麵色灰白,眼睛中帶有濃重的血絲,她穿的絲絨睡衣到處都是石材留下的灰塵,身上肮髒而又雜亂。


    她根本不顧及自己的衛生狀況和父親的責難,她的眼睛緊緊注視著牆角的“繆斯”。


    那個雕像寄托了她最渴望、最完美的形象,那是現在的伽拉泰亞做不到的。


    成熟而又美麗的“伽拉泰亞”倒在地上,她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個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自己,這使得伽拉泰亞感到了火辣辣的“羞恥”。


    “繆斯”出世的第一眼居然是“信徒”被人責罵狼狽不堪的慘狀?這絕對不行,伽拉泰亞要把她拿回來,“繆斯”需要重新認識自己的“信徒”。


    這位父親意識到了女兒的心不在焉,他停止了喋喋不休的說教低頭看了一眼身前女孩的眼睛,他現在發現了那個使她“著魔”的雕像了。


    “還有這個雕像!”他一手揪住伽拉泰亞的頭發一手撿起地上的雕像,看著女兒的眼睛憤怒不已。


    “你隻會和它一樣令我在家族裏蒙羞!”


    伽拉泰亞的眼神變得驚恐,“繆斯”被人發現並撿起,她在向自己的信徒“求救”。為了回應這份求救伽拉泰亞奮力掙紮,隻是她受困於嬌小的身體根本無力反抗。


    伽拉泰亞的激烈掙紮激化了兩人的矛盾,“繆斯”隨後被人高高拋起丟出窗外。


    “我的‘繆斯’……”伽拉泰亞看著女神被拋出窗外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中,她的嘴中碎碎念叨著和“繆斯”有關的詞匯和話語,空洞的眼神看著麵前的“父親”。


    “你為什麽要把她丟出去呢?”伽拉泰亞終於對訪客說出了第一句話,這句話的音調顫抖而又低沉,像在質詢這位無禮的“客人”。


    “她又有什麽錯呢……她又有什麽錯呢……”她重複著這句話,眼睛裏流露出憤恨的情緒和淚水。


    這也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麵前表達出強烈的情緒,隨後的她在“訪客”的驚訝中再度奮力掙紮,掙脫的伽拉泰亞跟隨“繆斯”跳下高樓。


    這位父親看著手中幾縷染血的頭發眼神驚恐,他意識到這個孩子現在被疾病和抑鬱折磨到瘋狂了。


    “她真的瘋了,她應該被送進瘋人院去。”這是他發自內心的想法。


    摔下高樓的伽拉泰亞陷入昏迷,在這場抗爭裏她失去了“繆斯”也折斷了腰椎,她的餘生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她被送進了瘋人院,也逃離了那個虛偽的家族。


    ……


    在瘋人院的日子是昏暗且痛苦的,接受電刑治療的伽拉泰亞徹底陷入遲鈍與迷茫,在暗無天日的生活裏她手中的刻刀就成為了唯一的星光和希望。


    她在少見的清醒時光裏總是默默回想著“繆斯”的樣貌,隻可惜“繆斯”似乎不再垂青這位信徒了,她一次又一次的祈禱也不會換來女神的信任,失魂落魄的信徒隻能尋找著靈感的再度降臨。


    在瘋人院生活的日子裏,伽拉泰亞遇到了一個嘰嘰喳喳的小姑娘,她是為了探望癱瘓在床的哥哥而來,而這個傻乎乎的小丫頭被人輕而易舉的套走了所有家庭信息。


    她叫做莉莉.巴利爾,和伽拉泰亞一樣有著混蛋的“父親”。對於她的苦惱“同齡人”伽拉泰亞是這樣說的。


    “去殺死他吧,你的確應該結束這一切了。”伽拉泰亞坐在輪椅上,看著麵前膽怯的小丫頭。


    “可是……殺人總是不好的。”她有點猶豫,她用那傷痕累累的手掌捂住自己的臉,企圖掩蓋著她流淚不止的事實。


    “難道你要等著被打死嗎?”她將臉緩緩湊近這個哭泣的小丫頭,她趴伏在莉莉耳邊輕聲說道:“你應該結束這一切了,在你後悔沒有行動之前。”


    這是瘋人院裏少見的有趣之事,可惜這個小姑娘後來再也沒有在瘋人院裏出現過,而伽拉泰亞也沒能等到故事的後續,她再度陷入無聊的日常生活中。


    最近她收到了一封古怪的威脅信,她饒有興趣的拆開黑色信封,閱讀著信函上的內容。


    “伽拉泰亞.克勞德,我注意到你了。”


    “這個人意識到了我的小把戲?”伽拉泰亞在心中默默想道。但這個困惑並沒有在她心中持續太久,現在單獨待在病房裏的她看著麵前的傳送門默默出神。


    這封信的主人在時隔幾個月之後專門前來“綁架”自己了。伽拉泰亞默默看著一位年輕的貴族少爺從傳送門裏走出,在她平靜的注視中推著她走進傳送門。


    傳送門的對麵是一個富麗堂皇的莊園,古典華麗的裝飾充盈著整個房間,她扭過頭默默欣賞著牆麵的壁畫。


    “你不好奇你現在的遭遇嗎?”身後的貴族少爺溫和低沉的嗓音傳來,伽拉泰亞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坐在輪椅上的她抬起頭看著身後推輪椅的貴族少爺,她對著這個少爺講話“我有拒絕的空間嗎?”


    “恐怕沒有,你可以理解為這是綁架或者劫獄。”林諾將她推到會客廳中間的地毯上,隨後回到主位落座。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伽拉泰亞小姐。”年輕的莊園主麵帶微笑,他看著麵前略顯別扭的小姑娘“歡迎加入莊園大家庭,我是莊園主。”


    她的雙手竭力扭轉輪椅,艱難轉身的伽拉泰亞想要重新回到傳送門那頭去,但是某位莊園主打響響指關閉了傳送門。


    伽拉泰亞:(麵無表情.jpg)。


    林諾:(麵帶微笑.jpg)。


    她麵無表情的扭頭看著莊園主,而林諾也麵帶微笑的和她對視,在短暫的對視後伽拉泰亞敗下陣來。


    “我加入。”她有氣無力的說出這句話,隨後癱倒在輪椅上。


    “祝你在莊園裏生活的開心。”莊園主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伽拉泰亞以歎息作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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