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雖然從小也學習了很多儒家的典籍學說,並且以儒家思想來規範自己的內心,但是對於如何成為儒聖,他卻是一無所知。


    “張老,您是華廈國師,身受國家器重,百姓愛戴,被尊為當世儒聖,那是理所應當,人心所向。”


    張老看著江炎,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也莫要自謙,你的誌向理想可是跟我說過的,而你的產業也為你凝聚了足夠的氣運,這才令你身邊吸引了足夠多的人才。其實我觀你言行與氣質,你也應該已經踏入了儒聖之境。”


    “啊?”


    江炎一愣,滿臉地錯愕,還以為張老這是在抬舉自己。


    “張老,當著雷老和許阿姨的麵,您這樣稱讚我,我雖然覺得很受用,但是在外人看來,您這有拍馬屁之嫌。”


    張老無所謂地笑道:“哈哈哈,我剛剛已經說過,我們儒家之人都是以儒家思想作為行為準則。實事求是,這就是我們的道德與行為準則,我又不求你辦事,為何要拍你的馬屁?”


    “我說你踏入了儒聖之境,非但不是拍你馬屁,而是想告訴你,按照儒家的修行標準,你的確已經達到了儒聖之境。這要是放在以前,百家學說爭鳴的時代,你也是一代聖賢,有通天修為。”


    雷震不由笑道:“哈哈哈,張先生,我沒理解錯的話,你是說,讀書也能讀成絕世高手?”


    雷震潛台詞是想說,這太扯淡了。


    張老的神色卻很認真,很認真。


    “雷先生,你說對了,讀書真的能讀成絕世高手,當然了,不是現在這個時代。我且問您,習武的最高境界是什麽?”


    雷震不假思索地說道:“最高境界當然是天人合一,大道同遊。”


    張老立即說道:“道家曾說,三千大道,殊途同歸。讀書也是一種道,讀書可以修身,可以齊家,可以治國,可以平天下。”


    “何為天人合一呢?人是指個人,那麽天是指這一方天地,以及天地間所蘊含的萬物,對嗎?那麽生活在天地間的芸芸眾生,他們也是天地的一部分。芸芸眾生氣運匯聚,人心所向,便是天道,與眾生心誌相合,那便是天人合一。”


    雷震連忙擺手,搖頭說道:“不,你別說了。你這大道理一個接一個,我口才不如你,在我看來,所謂的天人合一,應該是將武學修煉到最高境界,能夠調動天地之力為己用,一拳一腳都蘊含天地之威,這才是天人合一。”


    張老麵對雷震的反駁,絲毫不生氣。


    他這次來雲州見雷震,就是想要聽一聽雷震對於武學的理解。


    “嗬嗬,雷先生,你所說的天人合一,也是天人合一的一種。就如我所說,大道三千,武道是其中一條大道,讀書也是其中一條大道,最後都殊途同歸,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雷震覺得張老這是歪理邪說,但是論口才,他又說不過張老,索性就對著江炎開啟了炮轟。


    “張先生,既然你說,讀書能都讀成聖人,能讀成絕世高手,能夠讀到天人合一。你剛剛還說,薑炎小子已經達到了儒聖境界,既然如此,那麽他為什麽打不過我?”


    張老解釋道:“我所說的儒聖境界,與雷先生你說的明勁、暗勁、化勁、抱丹四種境界不同,儒聖境界更像是一種心境。像你之前所說,時代變了,天地可能發生過大變故,所以導致很多流派的修煉方式已經不適合如今這個時代。”


    “因此,縱然薑炎與我都達到了儒聖境界,但是我們也獲得不了天地之力,因為我們的修煉方式已經被這個時代所淘汰。不過達到儒聖境界的人,也並非是一無所得。達到這個境界之後,能夠擁有一顆與天地相合的赤誠之心,學什麽都會比較快,也更加能專心致誌。”


    江炎聞言,對雷震說道:“雷老,我記得,我之前突然對武學的領悟突飛猛進,讓你很是吃驚。你當是就跟我提過心境,還說赤子之心修煉的話,會事半功倍。按照張老所說,莫非我當時是進入了儒聖境界,所以才會在武學方麵進步很大嗎?”


    雷震一時間也遲疑了,猶豫了。


    因為按照江炎與張老說的,似乎還真是這麽一回事。


    “張先生他不也是儒聖嗎?那麽為什麽他在武學方麵卻沒有什麽成就?張先生,我沒有冒犯之意,隻是探討一下。”


    張老並不介意,他解釋道:“其實我踏入儒聖境界的時候,可沒有薑炎這麽年輕,已經是年邁之軀。一身血肉、筋骨都早已經定型了,更沒有雷先生這樣的名師指點,再加上平時事務繁多,沒時間練拳,在武學方麵也就荒廢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薑小友也不是最近才開始習武練拳的,想必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接觸武學了。有雷先生這樣的名師指點,再加上儒聖的心境,以及長時間的修煉,想要在武學方麵有所成就,並非難事。”


    江炎聽到張老的這番分析,連他自己都有些相信了。


    “我從小的確接觸過格鬥搏擊之術,至於習武練拳的話,雷老指點我也不到一年時間。而我自己真的下定決心習武練拳,到我突然開悟,在武學方麵有所長進,其實也沒有多久,幾個月而已。”


    雷震一揮手,說道:“行了,咱們不說這些了,言歸正傳。張先生,你說的那幾位宗師朋友,他們究竟是什麽人物?居住在哪?”


    張老笑著說道:“我這個幾個宗師朋友,一個在武當山的太清宮,一個在龍虎山的伏魔殿,一個在飛來峰的靈隱寺。他們平時隱居修行,很少見外人,就算是我去了,也要看他們是否有空接見。”


    雷震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既然知道了華廈有武學宗師在,他頓時按耐不住。


    “張先生,還請你引薦,哪怕能見上一位,我也心滿意足。”


    “沒問題,不知雷先生想什麽時候去?”


    “現在就去!”


    雷震抓起了張老的手,懇切地說道:“張先生,我求道之心,你必然能夠體會,還請成全。”


    江炎忍不住說道:“雷老,你這也太心急了吧?”


    張老也是苦笑一聲,說道:“雷先生,不急,我既然答應你了,那麽我們不妨準備充足一些,然後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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