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


    嘈雜的聲音響起,王仁看過去,麵前一座巨大的豪門宅院。宅院上的牌匾用楷體寫著冷府二字。


    “這是?”


    是那座石門,或者說是照片裏的大門。大門裏,喊殺聲震天,刀光劍影。無數黑影閃現,世界仿佛沒有色彩,麵前都是一道道黑色虛影。王仁靠近大門,剛剛還喊殺震天的院內,瞬間安靜下來,院子裏空無一人。


    “這到底是哪啊!有沒有人啊!”


    “哇啊~哇啊~”一聲啼哭打破了安靜。王仁驚奇,快速向著聲音的方向走去。內堂深處,木床上,嬰孩的啼哭聲漸漸落下。一位身著巨大黑袍的人抱起了嬰孩,黑袍遮住麵容,王仁看不清黑袍人的長相。


    “喂!這是哪?你是誰?這院子······是······我家嗎?”


    黑袍人仿佛看不見王仁的存在。更令王仁驚奇的事情發生,這世界的色彩在一點點恢複。王仁四處張望,正震驚的望著一切。沒有注意的黑袍人疑惑的眼神看著王仁所在的方向。許久後,黑袍人好像明白了什麽,抱著嬰孩離去。


    “喂!你別走!發生了什麽?”


    王仁大叫,可黑袍人並未停留。而後,世界仿佛破碎一般,整個世界裂開,然後粉碎,包括抱著嬰孩的黑袍人!


    “我去!”


    周圍場景變換。豪門大院消失,轉而出現的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巔。剛剛破碎的黑袍人再次出現,隻不過嬰孩不見了。山巔上有一處涼亭,涼亭內有著兩人。一大一小,大的身著道袍,長發須髯,臉部卻模糊無比。小的坐在涼亭石桌上,似在玩耍,依然看不清麵容。道袍人望著黑袍人,似在說著什麽,可王仁聽不見。王仁此時已經有些明白,自己肯定處於一個虛幻的世界中。有人向他展示著什麽,這些畫麵肯定是有聯係的。


    山巔邊緣黑袍人雙手抬起,雲層翻滾。而後無邊黑夜降臨,漆黑的天空中,星光點點,慢慢匯聚在黑袍人的雙手。


    “你,來了。”低沉沙啞的聲音響徹在王仁的腦海。


    “什麽?我?來了?”王仁疑惑想要再次發問,卻看見世界再次破碎。


    “切記,不要回頭!”聲音再次響起。


    “喂!什麽不要回頭!回什麽頭啊?”王仁再次發問。


    那聲音卻消失不見。世界破碎,黑暗襲來。忽然王仁覺得有些寒冷,緊接著有什麽東西在舔著自己的臉。


    “啊啊啊!誰啊!什麽回頭啊!”王仁大叫,睜開眼。隻見眼前,一雙大眼睛正疑惑的望著自己。稍微適應了一下黑暗,王仁這才看清,麵前是小白狐,自己則在一處水池的岸邊。王仁這才想起,自己從甬道中掉落。撫摸著小白狐,小白狐則親昵的蹭了蹭王仁的臉頰。


    “是你救了我吧。”王仁看向水池,水池有些烏黑,甚至有地方有些粘稠,很是肮髒。站起身,王仁感覺一陣輕鬆。身體輕盈了很多,有些不明覺厲“怎麽感覺好輕鬆啊,我是睡了很久嗎?”


    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一夜。“這麽久了?”王仁一陣無語,自己就不該接這個陪玩的活。現在倒好,那和尚道士不知在哪裏,錢也打了水漂。歎了口氣,王仁突然疑惑自己睡了一天一夜,按理說應該感覺到饑餓,現在不僅不餓,竟然還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真是奇怪!


    小白狐咬了咬王仁的褲腳,旋即向著一個方向跑了幾步“啾啾”的叫了幾聲。


    王仁望去“你要帶我去什麽地方嗎?”


    小白狐蹦跳了幾下再次“啾啾”的叫起來,然後跑走。王仁跟上小白狐離開了水池所在的空間。一人一狐離開,絲毫沒有注意到,水池的水漸漸消失。許久,水池的水徹底消失。而後,水池上空一個黑色虛影飄然而立。虛影猩紅的目光,望著一人一狐離開的地方然後怒嚎一聲。


    跟著小白狐走了約莫一個小時,王仁問道“還挺遠嗎?”


    小白狐靈性十足的叫了兩聲,而後加速跑了起來。見狀,王仁也加快了速度。跑了約幾分鍾後,王仁見前方有了亮光。大喜過望,有光!小白狐率先衝進亮光中,而後王仁也進入。幾秒鍾後,王仁適應了亮光,這才震驚的望著周圍的一切。


    漫天碧綠,周圍綠草如茵。他們處在一處大草原上,身後,是一座看不見山頂的大山。黑漆漆的洞口,揭示王仁的來路。遠處正奔跑的小白狐停了下來,回首望著王仁,大大眼睛滿是疑惑,那意思怎麽不走了?


    王仁深呼一口氣,再次跟上去。向遠方望去,草原似乎沒有邊際,遠處有一處建築,王仁抬頭看看上方,那灰蒙蒙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也沒有太陽,卻依舊是白天。有風吹過,綠草沙沙作響,一人一狐向著建築跑去。那高聳的大山,漆黑的山洞,黑色虛影掙紮著想走出山洞。可一旦虛影露出山洞,便“呲呲”炸響,仿佛被灼燒一般。黑色虛影再次怒嚎,卻不再嚐試走出山洞。


    “小白,你有沒有聽到什麽?”王仁疑惑的問道。


    小白狐疑惑的望著王仁,而後,輕跳幾下,爬上王仁的肩頭親昵的蹭著王仁“啾啾”叫了幾聲。


    “可能是錯覺。”撫摸了幾下小白狐,王仁繼續走去。心中卻想著那夢中的場景。黑袍人是誰?那嬰孩可是自己?那豪門大院是自己的家嗎?後麵的道袍人又是誰?那玩耍的小孩是不是長大的自己?這些謎團困惑著王仁。身為一名孤兒,王仁對家的概念很模糊,自他懂事起便在那乞討團夥,黑暗無比的團夥,沒有一絲親情,甚至那團夥成員都沒有感情。怎能言家?再之後便是福利院,雖然福利院的生活很安逸,甚至是溫暖,但王仁知道那也不是家。


    一人一狐距離建築漸進。那是一座古香古色的大殿,孤零零的一座大殿。大殿四周皆是數百階台階。


    大殿很大,左右可能有上千米。王仁望著大殿有些驚奇。自己一行自四川進入九幽,除卻昏睡的三天,剩下的路途王仁大抵都知道。巨大的石門外,王仁曾測算過。這看不見山巔的大山,方圓也沒有多少裏。可現在,不僅草原望不到邊際,這大殿也確實太大了些。九幽不大,王仁心中想著,可現在他還在九幽內嗎?王仁不清楚。他本凡人一個,被和尚道士拐騙著進入了不曾屬於他的世界。有時他覺得發生的種種顛覆了他的世界觀。還好自己是一個神經大條的人。不然光肩頭這麽有靈性的小白狐,估計·······值不少錢吧。


    “這是?”一人一狐踏上台階,望著大殿的入口,入口上方巨大的牌匾上寫著二字。


    “劍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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