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星宿派弟子猝不及防,被丁春秋一把抓住,頓時全身酸軟無力,緊接著,臉上一陣發青,嘴角溢出白沫,刹那間已被丁春秋掌中毒藥毒死。


    “小心星宿老怪的‘腐屍功’!”奚長老見丁春秋使出這一招,趕緊提醒宋長老。


    宋長老早已瞧見,手中雙棍相互交叉,待那弟子屍身臨近,一棍將那弟子拔開。那弟子落在地上,早已全身腐爛,散發出一股股惡臭,使人聞之欲嘔。毒藥之霸道,讓一向弄蛇玩毒的群丐亦大驚失色。


    丁春秋雙手不停,又拉住一名弟子使用同樣的手法擲向宋長老。宋長老左支右拙,根本近不了丁春秋身邊。片刻間已有七八名弟子被丁春秋使用“腐屍功”毒死。


    星宿派離得遠的弟子還在大聲頌揚,但丁春秋旁邊的弟子早已躲得遠遠的,生怕下一個人就是自己。


    宋長老左右躲避之下,左臂終於被濺起的毒液所傷,隻見左臂衣服馬上破了一個窟窿,整條手臂立即粗大了一圈,並且變得黑黑的,立即就開始腐爛。


    宋長老一聲慘叫,奚長老長劍出鞘,青光一閃刷的一聲將他整條胳膊卸了下來。宋長老痛得臉色大變,強忍住斷臂之痛,向奚長老道謝。


    奚長老搖了搖頭,手中長劍遙指丁春秋,以防他偷襲。但丁春秋身邊的弟子都逃遠了,一時間倒抓不到弟子。


    正在這時,南方道上又行來一隊人馬。為首的一人生得麵如冠玉,紫袍輕帶,腰間懸掛一柄長劍。旁邊一位白衣女子容色清麗,清新脫俗。卻是慕容複攜帶王語嫣一夥人到了。


    原本少林寺舉行大會,主要就是為了近來江湖上不斷有人被自己的成名絕技所殺而召開的。慕容複作為其中的重要當事人,豈有不到場之理。


    後麵跟著鄧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風波惡四位家臣。還有一位自然是我們的段譽了,也不知道他如何找到這一行人的。


    丁春秋與慕容複都是老相識了,說起來還是那次“聾啞老人”蘇星河擺下“珍瓏棋局”,替無崖子選關門弟子時候的事情。慕容複作為當時對於“琴棋書畫”都精通的青年才俊,自然在邀請之列。


    丁春秋作為無崖子門下棄徒,又是自己一手將無崖子打下山崖,摔成重傷,得知師兄蘇星河擺下“珍瓏棋局”,邀請天下人破解,自然要來看看情況到底如何。


    後來遇上蘇星河被丁春秋的“三笑逍遙散”所毒斃,又與慕容複一場大戰。慕容複倒是毫發無傷,丁春秋卻死了二三十個弟子,由此結下仇怨。


    慕容複的“鬥轉星移”畢竟隻是轉移對方的招式內力,但丁春秋的“化功大法”卻不好轉移,後來慕容複趁機逃脫。


    丁春秋怒而直追,路上感應到自己的“千年冰蠶”在附近,於是又與林宇一場大戰,卻被林宇殺得落荒而逃。


    此刻兩方不期而遇,具都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全冠清慫恿莊聚賢挑戰少林寺,那是要誌在武林盟主之位的,哪裏能被路上的一夥來自西域邊陲之地的星宿派門人所阻攔,當下向莊聚賢進言道:“幫主,敵人勢大,幾位長老降不住對手,看來還得幫主您老人家出手料理不可,也好讓全天下的武林人士見識丐幫聲威。”


    莊聚賢原本自己就沒什麽主意,此時全冠清一說,當即應道:“好,就由本……本座出……出手教訓一下星宿老怪也好!”


    話落,拉開架勢,雙手變爪,身形如鬼魅般飄往直前,刹那間便攻出了十來爪,招招俱是指向丁春秋全身要害。


    丁春秋原本站在那裏羽扇輕搖,見狀心中一凜,感覺對方爪力強勁,如被抓中,肯定非死即傷,當即展開擒拿手法反攻過去。


    二人以快打快,片刻間已過招三十多下。丁春秋全身上下都塗有劇毒,但莊聚賢接觸以後不但若無其事,反而爪力到處,丁春秋衣服片片而落,四處飛揚。


    群丐見莊聚賢大戰上風,具都叫好喝彩,星宿派弟子中有的言道:“老仙這是示敵以弱,待會就能反敗為勝。”不過就連說這話的弟子自己都有氣無力的。


    慕容複也是暗暗心驚,這新任的丐幫幫主還真是厲害,能將丁春秋打得還不了手,到底是何來頭,以前怎地從未聽聞過,當下低聲問道:“表妹,你看出來莊聚賢的武功路數了嗎?”


    王語嫣搖了搖頭,道:“天下武功何其多,這門爪功淩厲狠絕,中之者非死即傷,我遍讀‘琅嬛玉洞’所有典籍,卻從未見過相似的爪法。”


    “連你也看不出,看來這姓莊的小子確實來曆蹊蹺啊!”


    慕容複聞聽王語嫣之言,頓時一凜,王語嫣可說是天下武學的“百科全書“也不為過,少有連她也看不出的武學招式。


    “等等,莊聚賢,聚賢莊,莫非眼前這蒙麵小子與聚賢莊那一役有關?”慕容複眼望場中,心如電轉。


    丁春秋一身邪法厲害,他的毒就占了本身實力的一半,此刻對方不懼劇毒,內力之渾厚更是遠勝自己,心中盤算如此下去非得落荒而逃不可,而旁邊的弟子一個個都離自己遠遠的,隻有一個瞎眼的小弟子阿紫因為看不見,而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阿紫就是阿朱的妹妹,因為從小流落江湖,進了星宿派門下。後來偷走丁春秋修煉毒功的“神木王鼎”,遠遁中原。


    丁春秋見自己的至寶一件件都被人偷走,“神木王鼎”是一件,“千年冰蠶”也是一件,怒火熾不可耐,一氣之下也來了中原。


    也是阿紫自己頑皮,本來跟隨母親阮星竹的,但由於捉弄了段正淳的手下四大家臣褚萬裏。


    她身為段正淳女兒,好歹也是郡主之尊,褚萬裏自然不能以下犯上,於是投河自盡。傅思歸等人自然不待見她,她便一個人悄悄走了。


    後來被丁春秋抓住,索問“神木王鼎”的下落。好在“神木王鼎”並沒有從她身上搜出來,阿紫信口便說“神木王鼎”在他姐夫喬峰那裏。


    丁春秋自然知道喬峰大名,於是便毒瞎了她的雙眼,使她不能逃跑,再慢慢尋找喬峰。


    阿紫側耳細聽,但她眼睛看不見,哪裏知道丁春秋慢慢移動過來,要讓她成為“腐屍功”的引子。


    但就在丁春秋手掌剛要甫及阿紫時,一道淩厲勁氣直奔丁春秋抓向阿紫的手臂而來。


    丁春秋趕緊撤回手掌,向旁邊閃去。這勁氣太熟悉了,上次就是被這股劍氣打得落荒而逃的。


    他尋著劍氣方向望去,果然看見一個黑衣少年在那裏望著自己,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不是林宇是誰。


    林宇早就到了此地,遠遠看見星宿派與丐幫衝突,混在人群當中。此刻見丁春秋慢慢靠近阿紫,哪裏還不知道他的企圖。


    雖然他也不怎麽待見阿紫。但好歹阿朱也是自己嫂子,要是自己不知道也還罷了,現在在場不出手日後被大哥蕭峰知道卻不好交代。


    這道勁氣一出,慕容複等人也都發現了林宇。段譽大喜道:“四弟,你也來了。”疾奔過來。


    林宇是一個人來的,也沒帶什麽隨從。主要是會中那些人修為太低,這武林大會動不動就是天級高手,來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沒帶。


    “三哥風采依舊啊!”兩人四手相握,林宇笑道。


    丁春秋見一個莊聚賢尚且不能對付,又多了一個林宇,哪裏還有心思再打下去,虛拍數掌,撒出一片毒霧,展開輕功逃走,所選的路線正是前往少林寺的方向。


    莊聚賢見毒霧凶猛,也不敢追擊。實則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無懼此毒的。


    丁春秋一去,門下弟子也都狼狽在後追隨。鑼鼓大旗丟了一地,狼藉不堪。


    林宇向慕容複隔拱了拱手,笑道:“慕容公子,自靈鷲宮一別,時隔半年之久, 想不到咱們又見麵了。公子的‘鬥轉星移’神功,令在下十分仰慕,可惜無緣得以相見,實乃憾事也!”


    慕容複拱手還禮,說道:“林公子的‘六脈神劍’出手就驚退丁老怪,在下微薄伎倆又如何及得上閣下。”


    林宇知道一時半會是不能從對方手上討要到“鬥轉星移”心法的,見丐幫眾人也都陸陸續續上山,隻好道:“武林大會召開在即,不如一同上山如何?”


    慕容複點點頭,與王語嫣並排行去,林宇段譽隨後而行。段譽急上前一步說道:“王姑娘慢行,少林寺一向不接待女客乃是千年寺規,上次咱們來時就被拒。姑娘若要上去,需得喬裝打扮一番才行。”


    慕容複聞言也停了下來,向王語嫣道:“表妹來過少林寺?”王語嫣道:“上次為了尋找表哥,與阿朱阿碧一起來過。說起喬裝,阿朱最在行,卻不知她現在哪裏去了。”


    慕容複望了段譽一眼,不再說話,自顧自向前走去。鄧百川道:“我這裏有公子爺的一套換洗衣衫,隻有委屈王姑娘一下了。”


    王語嫣聽說是慕容複的衣服,頓時眉開眼笑,拿了衣衫,尋了一處灌木叢換好衣衫走了出來,頓時便成了一個美少年。


    不過眉毛彎彎且細,朱唇一點殷紅,耳朵上還有兩個小小的耳洞。林宇望去實在是不像男子,也不知古代這些人的識人能力為何這樣差,忽然心中卻突然想起了田靖此女,當時也是被對方騙了。


    幾人迤邐而行,行到半山腰,卻見四個一模一樣,身穿僧袍的女子在那裏嘰嘰喳喳的大聲咒罵。


    林宇段譽二人都認得四女,正是靈鷲宮門下的梅蘭竹菊四俾,不知為何卻出現在了這裏。


    段譽上山作揖道:“四位姐姐不在靈鷲宮中好生服侍我二哥,怎地會跑這裏來了?”


    四俾看清是段譽,蘭劍哭道:“主人非要回少林寺,咱們姐妹隻好一路暗中跟隨而來。今日少林寺來了一個番僧,叫什麽鳩摩智的。少林寺無人可擋其威風,主人出手幫他們打退敵人,他們卻還要處罰主人,還將我們驅逐出寺。”


    段譽驚道:“啊喲,二哥原來也回少林寺了。鳩摩智此人著實可惡,看似得道高僧,實則小人一個。二哥這下撞在他手裏,估計要吃一番苦頭了。”


    “可不是,聽說少林寺‘戒律堂’的首座要親自審問主人。”竹劍也跟著道。


    林宇聞言皺了皺眉,歎道:“我早說過,叫二哥不要回少林寺了,可他偏不聽。走吧,我們一同上去看看。那幫和尚也是講道理的,好好說說,說不定會有轉機的。”


    梅劍道:“九天九部的姐妹們應該快要到了,我們四姐妹就在山下等等。還請二位公子一定要救出主人。”


    看著眼前有些破敗的院牆,林宇歎道:“三哥,少林寺這麽大的名頭,貌似還沒有你們大理的‘天龍寺’建造得好啊!”


    段譽道:“少林寺無論佛法還是武功都遠遠超過天龍寺,四弟,你這是入相了!”


    林宇撇了撇嘴,拉住一個匆忙跑過的小和尚,問道:“小師傅,請問貴寺的虛竹子在哪裏?”


    那小和尚看了一眼林宇,說道:“小僧不認識什麽虛竹子,施主還是去問別人吧。”說完自顧走了。


    段譽略有所思道:“聽聞我父王也到了少林寺,不如咱們先去找我父王,然後再打探二哥的下落。”


    林宇道:“竹劍不是說‘戒律堂’的首座都被驚動了,看來二哥這次所犯的寺規非同小可。以二哥老實巴交的性子,我怕去得晚了,非得吃大虧不可。不如咱們直接去‘戒律堂’尋人吧。”


    段譽點頭同意,二人問清楚“戒律堂”所在,步行而去。


    忽聽見悠揚的鍾聲響起,兩長一短,直響了三十多下。隻見各個廂房禪院的大小和尚全都朝著鍾聲響起的地方奔去,看來少林寺發生什麽大事了。


    林宇段譽來到“戒律堂”,遠遠地便望見一個灰衣僧人雙手合十,麵朝佛像跪在一破舊蒲團上,垂眉低首,口中喃喃細語,不是虛竹子是誰。


    “不是說‘戒律堂’首座親自審問二哥嗎,怎麽除了他其他一個人也不見?”段譽四下張望,心中頗感奇怪的問道。


    林宇走到虛竹子身邊,大聲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心中佛常在,哪管塵與凡!”


    虛竹子聞聽林宇聲音,睜眼看到二人,喜道:“三弟,四弟,你們怎麽也來了?”


    段譽笑道:“二哥,看來你在佛前懺悔沒什麽用啊。佛常說‘視若無物’,你一看見我們便喜形於色,乃是大大的不該啊!”


    虛竹子撓了撓光頭,嘿嘿直笑。林宇在旁邊一個蒲團上坐下,看著虛竹子道:“二哥,你現在好歹也是一派之主了,不在靈鷲宮好好當你的‘尊主’,回到少林寺作甚?”


    虛竹子道:“我本就不是當什麽‘尊主’的料,情願回少林寺當一個小沙彌。”


    歎了口氣,續道:“隻是各位師祖都說我凡心未退,身上功夫也全是別派的,沒有一絲佛性。待此次處罰一了,便要我下山而去,從此不再是少林寺之人。可是……可是我從小在少林寺長大,實在舍不得就此離去。”說到後來,語聲哽咽,眼圈泛紅。


    段譽奇道:“可是我和四弟在來的路上,看到那些和尚都跑到鍾聲響起的地方去了。你這處罰什麽時候才能完畢?”


    林宇又問起童姥和李秋水的情況,虛竹子言道二人練了幾個月的功夫,身上內力都恢複了一些,人也變年輕了許多。李秋水下了縹緲峰,不知所蹤。童姥還在靈鷲宮密室中修煉,不過卻改了稱呼,現在更名為‘天山雲姥’。”


    童姥名字本叫巫行雲,由於練功導致身形如孩童一般,所以才叫“童姥”,現在身形恢複,自然不能用原來名字了。


    三人又聊了一會,卻見一個中年和尚急匆匆進來。看見林宇段譽二人,吃了一驚, 他也沒問二人來曆,隻對虛竹子道:“虛竹啊,你怎麽還在這裏?”


    虛竹子道:“弟子在等執法弟子前來執行刑法,不過一直未見其來。”又跟中年和尚介紹了林宇段譽二人。


    原來這和尚便是虛竹子在少林寺的師傅,法名慧能。


    慧能道:“現在外麵喬峰與丐幫的幫主,慕容複,星宿老怪打得不可開交,哪還有人來管你。”


    林宇一驚,道:“大哥怎麽也來了,還與三位高手打了起來?”


    慧能奇道:“大哥,你大哥是喬峰?”林宇點了點頭。


    慧能續道:“貧僧也不清楚緣由,不過喬峰喬施主一來便從丁春秋手中救下了一個紫衣小姑娘,想必是為了那個小姑娘而來的吧。”


    林宇暗暗點頭,拔腿便朝外走去,邊走邊道:“二哥,三哥,大哥此刻深陷強敵環伺之中,小弟要去助大哥一臂之力,你二位意下如何?”不等二人回話,已運起內力施展輕功掠走。


    虛竹子與段譽對望一眼,也都往外走去。虛竹子跪的太久,剛起身時感覺腿上血脈不通,差點摔倒,但略一運氣,已無大礙。


    慧能見三人說走便走,出得戒律堂,已不見三人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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