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並沒有沉思多久,便被胡建懿出聲打斷。


    因為胡建懿又掉了個頭,回到了“皇冠娛樂會所”的樓下。


    大堂經理早已等候在那裏,林宇一行人一下車,便被大堂經理迎進了一個裝修豪華的包間內。


    此刻秦鬆還是昏迷著,躺在一張大床上,全身像得了“小兒麻痹症”一樣,時不時全身顫抖一下,雙手跟貓抓癢似的在自己身上撓來撓去,將自己身上抓得到處都是傷痕累累。床單,枕頭上也到處血跡斑斑。


    林宇一個感知扔過去,發現此時秦鬆的罪惡值終於清零了,並得到一個“輕微傷殘”的狀態。


    一個戴著眼鏡,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看見林宇,伸出自己的右手道:“您好,小林醫生,我是秦鬆的父親秦衛民,不好意思又要勞煩你跑一趟了。”


    林宇見秦衛民態度溫和,彬彬有禮,怎麽他兒子秦鬆卻是這幅德行呢。


    難得的是秦衛民身為京都市一市之長,居然連一點架子也沒有,反倒顯得平易近人,和藹可親。


    與秦衛民握了握手,林宇淡淡道:“勞煩秦市長您才是真的,鬆少有你這麽個父親是他的福氣。”說完來到了秦鬆的床前。


    秦衛民見林宇絲毫沒有局促感,如果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表現得如此鎮定,那還情有可原。心裏不由得對林宇的評價又高了一分。


    “希望你小子記住這次的教訓吧!”林宇暗自想著,掏出一顆“鎮痛止癢丸”送進秦鬆的口裏,捏住他喉嚨,輸入一股真氣,助藥丸落入腹中。


    藥丸發揮效用後,秦鬆終於不再亂抖,林宇輕輕一指點在秦鬆額頭上。


    秦鬆慢慢張開眼睛,悠悠醒轉。


    林宇似笑非笑看著他,“鬆少,咱們又見麵了。”


    秦鬆一見林宇,正要破口大罵,隻聽秦衛民威嚴的聲音響起:“還不快謝謝林醫生的救命之恩。”


    秦鬆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還是對父親秦衛民挺畏懼的,聞言將怒罵林宇的話語咽了下去,含糊不清的說了聲“謝謝”。


    他嘶吼了那麽久,如果嗓子是正常的那才是怪事呢。


    “剛才這粒藥丸隻能維持一星期。七天過後,鬆少的病情恐怕又要發作。秦市長,不是我不給鬆少治療,是林宇我真的無能為力。”


    林宇一點好處都沒撈著呢,當然不肯將秦鬆治愈了。


    秦鬆一聽,臉色立馬又大變,不由得將求助目光望向父親。


    秦衛民聞言心中也是一凜,不由得想起了黃家的黃維逍之事。


    他能在京都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當上市長,頭腦自然轉得飛快,心中立時已有計較,微笑道:“不知小兒得的是什麽病,要怎麽樣才能徹底治愈呢?”


    “鬆少這個病看起來十分怪異,一時間我也診斷不出來。好在我師傅給了我幾粒‘百靈丸’,無論什麽怪病雜症,都百試不靈,否則我也沒辦法了。”林宇神色平靜,不緊不慢的說道。


    “不知小林醫生的‘百靈丸’還有多少,是否售賣?”秦衛民立即問道。


    林宇笑了笑,掏出一個小瓷瓶,說道:“還有兩粒,我可以無償送給鬆少,但這隻是杯水車薪,相信秦市長也不願意見到令公子半個月後又輾轉呼嚎的樣子吧。”


    秦衛民忽然笑道:“小林醫生,可否借一步說話?”林宇沉吟了十幾秒鍾,才點頭道:“好。”


    大堂經理立即將兩人迎進另外一個包間,奉上茶水後,悄悄拉上房門。


    “秦市長有什麽話,現在可以說了吧。”林宇輕輕呷了一口茶水說道。


    “真人麵前不說假話,此刻隻有咱們兩人,小林醫生你有什麽要求,盡快提出來,秦某人雖然能力有限,但總算還有股拚勁,希望能達到小林醫生的標準。”秦衛民微微一笑,直接了當的道。


    林宇伸手摸了摸鼻子,笑道:“我能有什麽要求,我隻是一個學生而已。倒是不知秦市長與齊振國齊老的關係如何?”


    秦衛民聞言,臉上立即換上一副凝重之色,說道:“不太好,但我在小林醫生來之前已對齊老承諾過,答應了他提出的一些要求。小林醫生既然是學生,相信對這些事情應該沒有什麽興趣吧。”


    林宇隻是隨便問問,也沒想要秦衛民真的回答,猜想估計也是政治上的那些事情吧,但他對另外一件事情挺在意的。


    “鬆少的那位保鏢阿強挺不錯的,明知不是我的對手,還是衷心護主,秦市長能為我說說他嗎?”


    秦衛民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林宇居然會問起阿強,當即點頭道:“阿強曾經被人追殺,身受重傷,是我適時遇到,救了他一命。傷愈後,我見他功夫不錯,便讓他做了犬子的保鏢。”


    林宇點了點頭,恍然大悟,怪不得阿強會如此呢,原來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我與這位阿強不打不相識,對他的功夫深感興趣。倘若我僥幸治好鬆少的怪症,秦市長是否願意割愛,讓阿強隨我回蘇翔呢?”林宇似笑非笑說道。


    “這……”秦衛民萬萬沒想到林宇會提出這個要求,躊躇了一會兒才道:“阿強畢竟有自己的主見,何不問問他自己。倘若他真願意隨小林醫生一起去蘇翔,我自然不會阻止的。”


    “好!”林宇點了點頭。


    阿強此刻在另外一間屋療傷,林宇與秦衛民一同進去將剛才的話語一說,阿強沉默半晌,點了點頭,前提是林宇必須徹底治好秦鬆的怪症。


    林宇自然大喜過望,他費這麽大周折,無非就是想到二叔林傲天身邊的高手太少,而自己的敵人又多,想為林傲天多找幾名保護他人身安全的人而已。


    羅天翔受製於林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歸順,放他在林傲天身邊,林宇自己也是放心不下。此刻見到重情重義的阿強,自然是非把他弄到自己麾下不可。


    林宇隨即裝模作樣,一番大費周折的為秦鬆治療。花了兩三個小時,逆轉真氣將自己和秦鬆弄得滿頭大汗才“勉強”將怪症治愈。


    等回到“禦香園”別墅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鍾了。


    林傲天沒有休息,與阿龍一直在客廳等著。


    林宇為秦鬆治療之事,胡建懿已經向林傲天說過。林傲天等林宇這麽久,無非是等林宇回來告訴他,明天隨他去一位老教授家一趟。


    這位老教授曾經是林傲天兄弟兩人的老師,這次林傲天既然來了京都,說什麽也得去 拜訪一趟,最主要身上原因是,快要過年了,就當是提前給老師拜年。


    林宇聽到“過年”的字眼,才發現不知不覺,這一年就這樣過去了。過了年,自己也滿18歲了。


    回想起近段時間的經曆,發生的如此多的事情超過了以往任何時候,不禁暗暗感歎。


    誠然,“超級智能係統”讓自己的人生發生了很大改變,但不可否認的是也為自己帶來了很多麻煩。


    到底是福是禍,此刻還真說不清楚。可能也隻有老子的那一句話能體現自己的經曆吧。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看著那“傳奇級技能書”,林宇微微失神。《太初經》自然不能使用,但其餘技能用在哪個上麵好呢?


    最終還是沒有使用,林宇決定以後根據實際情況來看。


    次日清晨,林宇一早起來,見阿強的傷勢已好了很多,看來昨晚自己給他的丹藥已經發揮了效用。


    林傲天要帶林宇去拜訪老教授,楊嫣等人自然不好跟著,隻帶了阿龍一人。


    老教授名叫段宇軒,是林嘯天和林傲天在“燕清大學”中文係的老師。從林傲天口中得知,原來自己和林萱的名字也得自這位教授。隻是林萱是個女孩,所以才取了同音不同字的名字。


    往年林傲天兄弟倆都會輪流抽時間上門來拜訪恩師的。但隨著近年來,公司的業務越做越大,林傲天一個人忙不過來,已經好多年都沒來過老師家了。


    段宇軒家住在京都一個幽靜的小胡同裏,中規中矩的一個小四合院。四周種滿了各種花草林木,到了春夏之季,枝繁葉茂,鳥語花香。再加上人工建造的小橋流水,假山怪石,跟個世外桃源一樣。


    但此時處於深冬,林木上的葉子都掉光了,顯得有些蕭條。院子裏種滿了不少萬年青之類的常青植物,倒顯出幾分生機。


    林傲天三人到了四合院門口便下了車,阿龍從汽車尾箱裏拿出一個皮箱子,跟在林宇、林傲天身後。


    據林傲天說,林宇和林萱兩三歲的時候還來過一次,但林宇卻沒半分印象。


    走進院子裏,林宇看到一個身穿青灰色棉袍的白頭發老人正拎著一個澆水壺給院子裏的花草澆水,時不時的還彎下身子,撥弄一下花盆裏的泥土。


    三人看了一會兒,林傲天出聲叫道:“段老師,小天來看您老人家了。”


    當年在“燕清大學”上學時,段宇軒便稱呼林嘯天和林傲天兩人為“大天”、“小天”。


    段宇軒慢慢轉過身。林宇見他戴著一副黑色的老花鏡,臉上堆滿了皺紋,但精神不錯,紅光滿麵的,全身透出一股濃濃的儒雅氣息,果然是博學的學者。


    林宇一個“感知”扔過去,發現段宇軒已經87歲了。


    林傲天來之前已經給段宇軒通了電話。段宇軒聽見林傲天的聲音,老臉上立即露出會心的笑容。


    “好你個小天啊,這麽久了,才想起來看我這個老頭子,是不是嫌老頭子太老了話多啊!”段宇軒雖然口裏罵著林傲天,但臉上的笑容不減,將澆水壺放在地上,顫巍巍的慢慢走過來。


    林傲天立即快步上前扶住段宇軒,笑道:“哪能呢,我是天天都想著老師您啊。這不一有空就來看您了嗎。”


    許是聽見了院子的談話聲,屋子裏出來一位五十歲上下的婦人,相貌平庸,看其穿著像是一位保姆的樣子。


    林傲天打了招呼,稱呼她“田嫂”,一問才知是一直照顧段宇軒的保姆。


    段宇軒的老伴早已去世多年,生有一子,據說還是京都某個部門的重要領導。


    老人家年紀大了,行動不便,生活起居都需要人照料。但他又不願與兒子住在一起,不得已隻能為他請了一個長期的保姆照顧段宇軒。


    段宇軒看到林宇,也是很感慨,不由提起了林嘯天,一陣黯然神傷。


    林傲天趕緊打開阿龍提來的手提箱,轉移段宇軒的注意力。


    “老師啊,您看,這是我專門為您挑選的文房四寶。千金筆,素功墨,桃記宣,端溪硯。雖然不是什麽古董名寶,但也是當前市麵上赫赫有名的。”說著將手提箱送到段宇軒跟前。


    “你來就來,買這些幹啥呀?”段宇軒口中雖這樣說,但還是將每樣物品拿起看了看。


    “老師,我這是有備而來啊。今天你無論如何也得給我露一手了吧。”林傲天成功轉移段宇軒注意力,哈哈笑道。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沒安好心,說吧,這次想讓我給你提什麽字?”段宇軒拿著毛筆,宣紙看個不停,笑嗬嗬說道。


    “老師,我最近呢要開一個藥廠,正好還沒想好名字呢,不如您老給我想想?”林傲天眼珠子一轉,樂嗬嗬道。


    “恩,你那藥廠是生產什麽藥為主的?”段宇軒立即回問道。


    “是以美容護膚為主,當然以後還會添加新品種。”林傲天攙扶著段宇軒來到院子裏的凳子坐下。


    林宇心裏一動,看來二叔與唐家開始為“凝膚玉露霜”建廠了。


    “凝膚玉露霜”就是“祛疤生肌膏”的另外一個名字,畢竟商業產品的推廣,名字也是很重要的。


    “滑如凝脂,香似玉露”便是最大的賣點。


    阿龍趕緊將手提箱裏的筆墨紙硯拿出來,放在段宇軒凳子前的小桌子上。


    “你們這些做生意的啊,就知道賺女人孩子的錢。”段宇軒感慨了下,續道:“美容護膚,不就是想變得年輕漂亮嗎?但年華易逝,又豈是人力所能挽回。白首韶華,盡是過眼繁花。回望一生,不過浮生一闕。不如就叫‘浮生闕’吧。”


    “好,這個名字不錯,還請老師為我題字。”林傲天哈哈大笑,挽起袖子,親自研磨。


    阿龍早已將宣紙鋪上,用鎮尺壓住。段宇軒雙目微閉,兩手掌心向上互疊於腹前肚臍處,以一定的韻律調整呼吸,正在為題字作準備。


    林宇見到段宇軒的神態,想起自己在學習空間學習書法的情景時,遇到的那些書法高手,正是這樣調息的,不由暗自驚歎,看來這老頭真的有兩把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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