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為林宇解釋完“積擂大賽”的規則及優缺點後,林宇又詳細詢問了幾處不太明白的地方,大致算是搞懂了怎麽回事。


    林宇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又一個送靈石的機會來了。不過根據定下的守擂規則,恐怕還需好好謀劃一番。


    特別是要如何引起那些外門弟子不斷找上自己,這中間的度得把握到位。不然一下子將別人嚇到,怕是沒幾人敢上自己的擂台。


    林宇心中尋思著,口中則不停與夏燁煜等人打著哈哈。


    途中偶爾也會遇到別的弟子,外門弟子都是遠遠的點頭行禮。內門弟子則大多一副怒目而視,極度憤慨的表情。


    不一刻,碧玉飛舟終於來到宗門坊市,停靠在林宇不久前才光顧過的那座氣派恢宏的仙棧前。


    前兩次,林宇都是匆匆而來,不是下重注就是拿取賭金,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因此十分低調,根本沒時間好好打量周圍景色。


    此刻閑下心來,林宇才饒有興致的四處觀看著。


    隻見這座仙棧高有數百丈,上半截掩映在一團團的白色浮雲中。每一層樓的麵積都很寬廣,林宇微微一掃,怕是不下五六十個足球場。因為光是停靠飛舟的場壩憑肉眼就望不到盡頭。


    仙棧接待賓客的等級是十分森嚴的,身份背景越大的,便越能前往上層。


    這一點林宇早就知道了,因為不久前他拿取賭金時,就是直接上的最頂層。


    夏燁煜這群人連一個玉液境修為的人都沒有,選擇的樓層隻能在浮雲之下。


    眾人一個個駕雲下了碧玉飛舟,發現場壩裏早已聚了上百名外門弟子,他們都是自發前來祝賀塗雲飛的。


    一陣寒暄後,夏燁煜帶頭,引領著林宇來到一間算是比較豪華的房間內。


    這個房間從外麵看來就跟一般的客棧差不多,但進入後才發現房間內的麵積並不比外間的場壩小多少。


    因為房內早已擺滿了二三十桌酒席,各種珍饈佳肴,靈酒靈釀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縱然這群人辟穀已久,但聞到這股香味一個個也不由得饑腸轆轆,食欲大增。


    最主位那桌自然由林宇、夏燁煜等人占了,眾人各找座位落座後,夏燁煜又說了一番毫無營養的開場白,大意就是恭賀塗雲飛戰勝了南浩涆,讓外門弟子大大漲了臉麵。


    隨著夏燁煜一聲令下,賀宴正式開始。觥籌交錯,杯來盞往,很多不認識的外門弟子都來林宇這席敬酒,顯得熱鬧非凡。


    林宇有物品空間,自然不怕這些人輪番上陣勸酒,一圈走完後,依然麵不紅心不跳,讓夏燁煜等人又高看了幾分。


    仙棧的廚子明顯手藝不錯,各種靈禽異獸的肉塊燒得焦黃酥嫩,爽口如怡,更有靈草靈果點綴其間,吃一口便覺得靈氣四溢,周身毛孔都舒張開來,冒起一團團霞光,仿佛飛上雲端。


    就連擁有最高等級廚藝的林宇都吃得滿嘴流油,讚不絕口。


    既能滿足口腹之欲,又兼能提高修為實力,雖然提升得不多,但總比聊勝於無強。林宇估測,恐怕這一桌宴席的消耗不低。一打聽才得知,就這樣一桌,竟需要三百多靈石。


    這讓一心想多多賺取靈石的林宇思維不由放開,若是憑自己的廚藝開這麽一家仙棧的話,怕是生意會更好。


    當然,這也隻是想想罷了,若是林宇真敢這麽做,怕是坊市的幾家仙棧老板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


    正吃喝得高興時,驀聽得一個大煞風景的聲音響起:“喲,慶功宴挺熱鬧的嘛,不介意多加南某一個人吧。”


    房內眾外門弟子均朝發話之人看去,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南浩涆。


    “今天是我等外門弟子歡聚一堂的好日子,南師兄作為內門弟子,似乎不太好出現在這裏吧?還是說,南師兄也是來恭賀塗師兄的?”


    作為東道主的夏燁煜一下子站了起來,臉紅脖子粗的朝南浩涆厲聲質問道。


    作為發起這次聚會之人,自然有不少人上前敬酒。他不好推辭,自然是來者不拒。但他又沒有林宇那樣的“物品空間”,都是硬喝下肚,再用法力化開酒水。


    修真者體質比起凡人自是強了許多,導致靈酒靈釀的勁道肯定也比普通酒水來得更厲害。


    夏燁煜喝了那麽多酒,頭早就有些暈乎乎的,有點不能自製了。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何況夏燁煜也不是慫人,在酒勁驅使下,此刻根本沒把南浩涆這名內門弟子放在眼裏。


    南浩涆見夏燁煜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裏,胸腹間起伏不停,就連臉色都憋得緋紅如血。


    他強自忍住怒氣,放慢語調說道:“夏師兄說哪裏話來,南某內門弟子的身份那是過去式了,眼下南某跟在座眾位師兄一樣,也是一名外門弟子了。這一切都得拜塗師兄所賜,南某又怎敢忘記這份大恩,所以才厚著臉皮前來,還請眾位師兄原諒則個。”


    “什麽,你成了外門弟子?”


    “我是不是酒喝多聽錯了,南師兄竟然成了外門弟子?”


    眾多外門弟子一下子不淡定了,全都用驚疑的神色看向南浩涆。


    內門弟子被貶為外門弟子,隻有犯了十分嚴重的門規才會受到如此懲罰。


    因為內門弟子都是有玉液境散人作為師父的,若是一般的懲戒,其背後的散人師父就會處理得幹幹淨淨。很少有真正的處罰落在內門弟子身上。


    南浩涆不過是違反賭鬥規定,在執法弟子出口證實成敗後,暴起傷人。就算將林宇幾頭傀儡獸弄得報廢,但也作出了賠償,林宇本人更是安然無恙,照理應該不會受到如此重的懲罰才對。


    “怎麽你們不相信?”南浩涆陰惻惻一笑,“不信的大可自己去證實。”


    說完這句話後,南浩涆的眸光鎖定林宇,一字一句道:“塗師兄,大恩不言謝,南某唯有在積擂大賽時好好報答師兄了,希望師兄不要叫我失望才好。”


    說罷,他手掌淩空一抓,攝來一壺酒水,朝林宇虛空一敬,一口氣倒進了口中。


    他喝得甚急,很多酒水都從嘴角流了出來,打濕了衣領外衫。


    但他毫不在意,將倒盡酒水的空酒壺隨手一扔,就那麽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房門。


    “他這是赤裸裸的下戰書,塗師兄你千萬不要上當。”


    夏燁煜頭暈歸頭暈,但還沒徹底失去理智,見南浩涆離開後,趕緊朝林宇說道。


    林宇一言不發,忽地站起身來,端起一杯酒朝四周望了一圈,道:“今日承蒙各位師兄師弟厚待,塗某還有事,就不多待了。希望各位能見諒!”


    說完,林宇一口飲盡杯中酒。


    夏燁煜等人也都賠了一杯酒,朝林宇道:“塗師兄有事先去忙,若有需要盡管吩咐一聲就是。”


    林宇道了一聲謝,在眾人目光注視下,慢慢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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