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有點嚴重了,他是不是怕我搶了他的風頭,自己一個人去了老宅,要除掉羅刹鬼為自己正名?


    我現在也顧不上調查迷藥的事了,先得去趟老宅問問郎晨,苗真來過沒有。他雖然道法根基不是很深,但起碼身上具有一些道氣,那也足以人羅刹鬼垂涎欲滴了。


    來到老宅門外,我讓小彤和張警官離的遠遠的,我一個人去敲門。其實也不用這麽謹慎,隻要不進老宅大門,羅刹鬼就對我們構不成威脅。不過還是為了保險起見,萬一羅刹鬼把苗真的生氣吸走後,她的能力可以伸展到大門外可就不妙了。


    郎晨開門怔怔的看著我,問道:“你是來救我們的?”


    “暫時還不是,我隻是想問問,苗真,就是那天穿著道袍闖進來的人來過沒有?”我對他作出了承諾而一直無法實現,心裏感到一絲愧疚。


    “沒有,這幾天沒人來過。”郎晨淡淡的說了句後,把大門關上了。


    這個心理學教授,好像對我隻顧自己沒有來救他們有了成見,但那也不是我的錯啊。唉,有時候人的想法就是自私,從不會站在對方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才要上車的時候,張警官接了個電話,然後興奮的告訴我:“那個老人主動要求我們去他家裏,他要告訴我們這個老宅地方,以前發生過什麽事。”


    我和小彤相視一笑,這個消息太好了。


    “柳先生,惡鬼讓我告訴你,她要你三天之內來到老宅裏,不然,這裏的人都會死!”郎晨忽然打開大門,探出身衝我大聲說道,他的眼神中既充滿了期待又隱有一絲無奈,歎口氣又把門關上。


    我勒個去,什麽時候鬼也學會用人質來威脅這種手段了?還是威脅我乖乖把自己這塊肥肉送到她的嘴裏,不答應就撕票!


    “啊,她這麽惡毒,用這麽卑鄙的手段來威脅咱們。”小彤氣的大叫起來。


    “惡鬼當然惡毒了,沒什麽大驚小怪的。”我滿不在乎的推了她一把,要她上車。


    “可是隻有三天時間,三天內你有把握把她除掉嗎?”小彤滿是焦慮的問道。


    我坐上車把車門關住,笑道:“她給三天時間已經算是很仁義了,沒有今天立馬就讓我進去受死,還不算是太惡毒。”


    “虧你笑得出來,我都擔心死了。”小彤撅嘴嗔道,頓了頓又想起了剛才的話題問:“對哦,她為什麽不讓你今天就進去,要給三天時間呢?”


    “她在跟我玩心理戰術呢。”我曬然一笑。


    “什麽心理戰術?”


    “她知道叫我今天進去,我絕對不會服從的,因為她不敢殺掉人質。殺死他們,就等於斷了她的營養,這點她比誰都更清楚。給我三天時間,隻不過是在消磨我的精神意誌,肯定還會做出什麽手段,讓我沉不住氣,在三天之內趕到宅裏讓她吃掉。”我把剛才上車之前就想明白的問題說出來。


    “柳先生你可以當警察了,你的推斷很精到啊。”張警官一邊開車一邊大加讚賞。


    “這隻是小菜一碟而已,我老公以前沒少幫助警局破解複雜神秘的案子。”小彤不屑的說道。


    “是嗎!”張警官轉過頭,一臉的敬仰之色。


    我們到了老人門外,按了幾次門鈴都不見有人開門,這讓我心裏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張警官用力拉了一把門,結果門沒鎖,“吱呀”一聲開了,立刻從裏麵飄出一股血腥味。


    不好,老人是不是出了意外?當我們衝進屋子裏,不由為眼前一幕所驚呆,老人連帶輪椅歪倒在血泊之中,灰蒙蒙的眼珠向外凸暴著,張大嘴巴,鮮血還正不住的從中流淌出來!


    第297章 血跡之謎


    老人是被人用刀捅死的,根據法醫檢驗,身上共有十六處刀傷,對付一個九十歲高齡的年邁老人,居然下手這麽狠毒,當真是凶殘以極,令人發指。


    我看著老人淒慘的死狀,心裏非常難過,本來沒有我們打擾之前,他還好生生的活著,正是因為我們的出現,才給他帶來了災難。我基本斷定,老人的死,肯定與我們有關,否則不會這麽巧,老人約我們講述一段往事的時候,被人殺死在家中。


    雖然我們知道羅刹鬼不想讓人知道她的底細,但她困在老宅裏不可能出來害人,那凶手肯定是另有其人了。難道是郎晨嗎?我搖搖頭否定了他有作案的可能,這樣一個斯文文弱的教授,尤其是心理學教授,不會變態到這麽凶狠殺人,況且我們從老宅那兒離開時,他還在家裏,從時間上也能斷定不會是他。


    我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羅刹鬼怎麽會知道我們要找她的底細?她鬼術再厲害,但被咒符禁製在老宅裏,她不可能知道我們要做什麽。


    “我們在樓下一個牆角處發現了這個。”張警官把一隻上麵印著八卦圖案的大背包放在我麵前。


    我打開背包,看到裏麵桃木劍、黃符、三清鈴等除鬼器具一應俱全,我抬頭看了張警官一眼,忽然想到一個人。


    “這不是苗真的包嗎?”那晚我記得清清楚楚,苗真就背著這種模樣的背包進了宅門。


    “不錯,是他的,我經常見到他背著這個包。”張警官肯定的說道。


    我不由有點茫然,苗真為什麽要殺死這個老人?就算是為了要阻止我搶了他的風頭,也沒必要這麽狠毒吧?難道這裏麵還有其他的因素,才致使他殺人的嗎?


    “我們在案發現場沒找到那個保姆,不排除她也有殺人的嫌疑。”張警官又開口說道。


    經他一說,我才想起了這個上午把我們趕出門的保姆,剛才隻顧為老人的死而心思混亂,倒是把她忽略了。她不在現場,不能說明沒有殺人的可能,或許是殺人之後逃離的,也或許是遭到了凶手的綁架。但是一個保姆有什麽值得凶手綁架的?


    不過我經曆了那麽多的大案,從中得出的經驗就是,在真相大白之前,任何一個人都有作案的嫌疑。


    我和小彤跟著張警官回到警局,灰心喪氣的坐在會議室俱都一言不發。近百歲的老人在這城市中已經很稀有了,而知道那個老宅之前發生過什麽事就更不加不易了。這條線索的中斷,基本上也就毀滅了能夠調查清楚羅刹鬼死因的希望。


    “柳先生,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麽?”


    戴局長開口打破了會議室沉悶的氣氛,將我從沉思中驚醒。他正抽著香煙,滿麵憂色的看著我。


    我現在也是彷徨無策,心中盡管還有一個想法,但總覺得有些不妥,不過在戴局長的這種給予信任的目光下,我終於還是決定把最後這個辦法說出來。


    “我想把我奶奶接過來,或許對我們有幫助。”


    “你奶奶?柳先生,請你把話說清楚,我沒聽明白。”戴局長愕然說道。


    “我從羅刹鬼口中得知,她之所以被鎮壓在老宅裏,那是我爺爺當年做的法事,也正是因為這個羅刹鬼,我爺爺因此中了屍毒不久後去世。奶奶或許會知道有關羅刹鬼的一些情況,還可能幫我們提供一些除鬼的方法。”現在我覺得除了這個辦法,已經是再沒其他路可走了。


    “好吧,隻要有利於除鬼,我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戴局長果斷的答應。


    我提供了家鄉的住址,並給奶奶寫了一封信,大概意思是要她見到信後,隨著去接她的警察來這裏跟我見麵。


    下午四點從警局出來,由於天還早,回到賓館也無所事事,就跟小彤隨便在街上漫步。我每逢遇到難題都有走路思索的習慣,所以小彤隻是靜靜的挽著我的手臂,始終沒有開口打擾我的思路。


    老人的死狀一直不斷的在我腦中浮現,我們趕到時,他身上的傷口還在向外流血,那麽說他是剛剛被殺死,凶手離開時間不會太長,絕不會超過半個小時,甚至時間更短。凶手倉促離開,隻留下了苗真的背包,讓我有種直覺是在故意陷害苗真,讓他當做替罪羊。否則殺一個人又不是除鬼,背著背包做什麽?


    如果說凶手是那個保姆,又有些不像,老人身上一十六處傷口,從殘忍程度和力量上來說,女人應該做不到。可是老人癱瘓需要保姆寸步不離的照顧,她為什麽不在現場,到目前沒有她的任何消息,她到底在什麽地方,是被凶手綁架走了嗎?


    綁架一個保姆我覺得沒有什麽必要,應該是在現場就把她殺死滅口的。但現場沒有保姆的蹤跡,我懷疑是在凶手殺死老人的時候,保姆趁機逃跑的。那凶手絕不會放過她,讓她輕鬆逃走,現場或許還會留下什麽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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