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凝看著我微笑點頭:“發覺你在我的調教下,變得越來越成熟了。”


    “什麽叫你的調教,我本來就是一個成熟又有魅力的男人,外加聰慧過人,否則就不會每次履險如夷……”


    “履險如夷有很大的幸運成分。”趙雪凝不以為意的說。


    “拜托,那也需要有智慧的好不好?”


    趙雪凝噗嗤一笑道:“好好好,咱們先不討論這個了,否則你一說起來就不會有完。”


    我暫時收起開玩笑的心情,沉著臉說:“從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上看,鄭富榮刻意把自己變成孤家寡人,他現在誰也不信任,唯獨信任自己,這也讓我們得到了一絲喘息。要不然,不可能任由我們把祥豬救活,醫好狄琮的雙眼。所以,我們也不用再遮遮藏藏的,現在就去找那半張密咒去。”


    “去哪兒找?”趙雪凝一怔。


    “我看你現在變得有點遲鈍了,當然是找馬振海了。”


    “如果半張密咒真的在馬振海手裏,鄭富榮都不能使他交出來,你難道就有這個本事?”趙雪凝皺眉說。


    “少皺眉頭,容易有皺紋。”我開個小玩笑,在她的白眼下趕緊步入正題:“想想當時喬興德把貴重的碧落朱雀送給了唐留風保管,馬振海怎麽不會把半張密咒送給國清大師呢?”


    趙雪凝一歪頭,看著窗外思索片刻,最終點點頭說:“有時吧,你這個人想法與別人總不一樣,胡鬧成分居多,但多少也有點道理。”


    “那還等什麽,我們快去吧。”我一把將她從床上拉起來。


    “先等等,祥豬正為狄琮接斷臂呢,我覺得還是四個人一起去比較保險。萬一國清大師信不過我們,這個人比唐留風隻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們四個人一起去勝麵居多。”趙雪凝把手抽回去說。


    這一等就是半天,接續斷臂豈是那麽容易的事,好在天黑的時候,祥豬順利為狄琮接好了手臂,而且馬上可以活動,根本看不出曾經受過傷。


    我把剛才的想法告訴他們,兩個人都讚成,因為鄭富榮留下馬振海不殺,的確令人起疑。我們四個人馬上出了旅館,狄琮有私家車,這樣比等出租要快捷的多。


    趕到西澳小漁村,我們在國清大師門外停了一會兒,先觀察清楚四周沒什麽異常,也沒人盯著我們,才下車進了他的家門。一進去,立刻就感到了一絲不祥的預兆,因為我現在的嗅覺特別靈敏,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祥豬對於鮮血更為敏感,一下子就臉上變了顏色,吃驚的說道:“不好,這裏已經發生了血光之災!”


    我們急忙奔進屋裏,果不其然,國清大師倒在血泊之中,全家一共七口人,全部被殺,連三歲的幼童也沒放過,簡直殘忍以及,令人發指!


    祥豬和趙雪凝查驗了屍體後,確定國清大師的確是本人,早已斷氣,致命傷口在心髒,被東洋刀殺死的。


    屋子裏一片淩亂,顯是凶手殺人之後,徹底的搜查了一遍。如果密咒真的藏在這兒,早被搜到了,不可能留給我們撿洋落。我們隻有退出去,把車開到了海邊。因為我想看看鬼斧洞,這裏總給我一種奇異的感覺,因為曾兩次在裏麵躲藏,從沒見過有村民靠近過。再加上關於西澳的神秘的傳說。


    西澳小漁村最為神秘詭異的地方,就是鬼斧洞,不得不讓我對這裏感到濃厚的興趣。


    靜謐的黑夜中,隨風傳來陣陣波濤拍岸聲,站在沙灘上,望著鬼斧洞黑乎乎的裂縫,心裏莫名的升起一股恐懼感。


    我可是曾經兩次躲在這裏過,有著熟悉的記憶,而如今再次麵對它,卻多了一份陌生感。


    狄琮打開了手提燈,往洞內照耀。


    “你們看,這裏有腳印出入過洞口,看情形是今天的腳印,有人已經捷足先登了。”趙雪凝指著沙灘上一排斑駁的足跡說。


    “這很明顯,鄭富榮殺完人之後,也來過這裏。”我無奈的說。


    “已經來了,還是進去看看吧。”祥豬淡定的說道。


    “這好像不是同一個人的足跡,還有另外一個人來過。”狄琮眼尖,低頭看著沙灘上的腳印說。


    我心頭一動,莫非是鍛少來過,他跟我們一樣的心思?


    正在思索之際,隻見一條黑影從洞口內竄了出來,似乎很怕跟我們正麵交鋒,貼著岩壁迅速向正西逃奔。


    我衝狄琮使個眼色,他立馬會意,甩手將手提燈丟給了祥豬,伸出雙手虛空一抓。


    已經奔出幾丈遠的黑影陡然停住,但姿勢呈現往前奔跑的樣子,無奈被狄琮用隔空控物法力掌控,無論怎麽用力,都無法跨前一步。不過這人也夠厲害的,能抵住狄琮的這股吸引力,也沒往後退回來。


    我和趙雪凝、祥豬幾乎沒做任何耽擱,飛身抄到黑影麵前。


    這人黑巾蒙麵,身形高大魁梧,隻不過手裏沒有東洋刀。我心頭不由怦怦而跳,不會是鄭富榮吧?


    第442章 東有鬼都西有鬼斧


    不管是誰,此刻他被狄琮牢牢控製住,生死完全掌握在我們手裏,隻是在沒搞清此人是誰之前,還不能隨便亂殺人。


    祥豬抬眼看了那人一下,可能意識到對方極有可能是鄭富榮,出於對舊主的尊重,沒有動手。趙雪凝卻毫不猶豫的伸手將那人麵巾揭下來,手提燈照到他的臉上,讓我們均各感到一怔。


    這個人我們不認識。


    他生的很醜陋,醜陋到看了第一眼之後永遠不想再看第二眼。一張臉跟異形電影中的怪物有很多相似點,甚至更難看,根本分不清這是一張臉,還是一堆無數個惡心的肉瘤合成體,唯獨眼睛還算完整,閃爍著奇異的神色。


    我和趙雪凝同時把目光落在祥豬臉上,是不是他的舊主鄭富榮,他應該心裏最清楚,因為從身高和眼神,總有破綻可尋。


    祥豬翻著渾濁的眼珠子盯著那人良久,沉聲問道:“你是誰?”


    靠,他竟然也不認識,看來不是鄭富榮。


    那人正極力掙紮著要從狄琮的掌控中脫身,無數個肉瘤憋成了紫醬色,眼睛也噴發出怒火。


    “放開我,放開我!”他一聲大吼,比破鑼敲響還要難聽,嚇了我們一跳。


    “放開你可以,你必須先告訴我們你是誰,是不是鄭富榮指使你殺死了國清大師,又到鬼斧洞尋找什麽東西來了?”我冷冷說道,但目光不敢直視他的臉,盯在他的胸口上。


    “我跟你一樣在找鄭富榮,國清大師不是我殺的!”那人喝道。


    我不由一怔,抬起頭看他一眼,這張臉實在他娘的讓人看了會做噩夢,連忙有低下頭不耐煩的說:“你就說你是誰吧,老子沒工夫跟你墨跡。”


    “好啊,你現在都跟祥豬和狄琮搞在一起了,真是錯看了你。”


    他這句話雖然極為陰冷,充滿了抵觸情緒,但我突然覺得聲音是無比的熟悉,忍不住又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越發覺得這種眼神似曾相識。


    趙雪凝“咦”了一聲問:“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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