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人的那批人看清楚了嗎?”氣了一會兒,銀西裝又問道。


    “沒看清,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西裝,身上沒有標識。”雨衣男依舊是低著頭,“不過我們的人後來追過去了,發現他們的車上了京釜高速。”


    “京釜高速?他媽的難道是野狗幫的人幹的?”


    雨衣男什麽都沒說,隻是腰彎得更深了。


    看了他的動作,銀西裝也知道了,他也在懷疑是野狗幫所為。


    “還杵在這幹嘛?還不快點去調查!”銀西裝看著眼前這個跟木頭一樣站著的傻子,氣得把手邊的煙灰缸扔了出去,幸好偏了一點,不然腦袋就要開花了。


    “是,是是。”雨衣男人連忙把煙灰缸撿起來放回桌上,然後落荒而逃。


    ……


    首爾城東區,彩景小區外的一家拉麵店裏。


    兩個穿著運動服的青年正在埋頭吃著拉麵,其中一個抬起頭說了一句:“鍾相哥,這兩個小崽子已經四天沒回來了,我們還要繼續守下去嗎?”


    “就你話多!”坐在他對麵的樸鍾相一巴掌拍到他的腦袋上,“上麵沒別的通知我們就繼續守著唄。我們現在隻要這樣天天坐在車裏看著小區門口就好,這麽輕鬆的活你還想讓出去?”


    那人揉了揉自己的頭,“也不是想讓出去,隻是覺得與其整天浪費時間在這裏,還不如去打打架多賺點錢。”


    “你這麽想要錢幹嘛?”


    “老娘生病了,能借到的錢我都借了,但還是缺一點。”


    “他媽的,什麽叫能借到的錢都借了,我都不知道這件事,你跟我借了?”樸鍾相又是一巴掌打到他頭上,“還缺多少?我看看能不能幫你補上。”


    “鍾相哥!”那人滿臉感動地看著自己的大哥,仿佛眼淚馬上就要流出來了一樣。


    “停!你別這麽看著我……”


    這時候樸鍾相手裏的電話響起來了,他接了起來。


    掛斷之後他眼神複雜地看著麵前的小弟,說了一句:“你賺錢的機會來了。”


    “大哥,怎麽說?”小弟好奇地問道。


    “我們先走吧,上麵說這裏不用守了。”樸鍾相拿起自己掛在椅背上的外套,“我們要去找海神會的麻煩,好了,你想要的打架現在來了。”


    “什麽什麽?”小弟也連忙拿起外套跟了上去,“鍾相哥,怎麽回事啊?”


    “就在剛才,海神會首爾分部的人集體出動,到木浦去把我們手下的店給砸了個遍。老大暴怒,放下話來,讓我們這些首爾分部的立馬趕到釜山去砸他們的店,隻要砸爛一家店就每人給100萬,打暈一個人給10萬,上不封頂!”樸鍾相邊走邊給小弟解釋道。


    “現在這個名額特別搶手,大哥讓我們趕快回總部報名,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什麽?還有這種好事?”小弟驚呼一聲,接著又問道,“那這邊我們就不守了嗎?”


    “說你蠢你還不信,要是還繼續守著這裏那真就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了。這麽好的賺錢機會不就是你現在急需的嗎?”樸鍾相衝到駕駛座上,“快點上車啊!”


    “哦哦。”小弟愣了一下,“那我們為什麽不去砸海神會在首爾的店鋪啊?”


    “首爾可是京城,是首善之地,要是在這鬧大了就算我們野狗幫最大的大哥也保不住自己,怎麽可能敢像在釜山這麽囂張。”


    “哦,原來如此!”小弟撓了撓頭,看向窗外。


    突然他好像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影,“鍾相哥,你看你看,街道對麵那三個人是不是我們在蹲守的家夥?”


    樸鍾相在開著車,隨便看了一眼道:“可能是吧,不過也不重要了,他們回來就回來吧。”


    陳時新手裏拿著一根芝士熱狗棒,在前麵走著。邊上是一直低著頭邁著小碎步走路的全星夏,身後是一身西裝的人高馬大的白胖子。


    活像一個少爺帶著女朋友和保鏢出門的場景。


    他們仨料到了今天野狗幫派來盯著他們的人肯定會走,就算不走到時候來對付他們的人也不會有幾個,光憑陳時新和白勝恩兩個人足以應付了。


    所以陳時新今天就回來“提車”了。


    “時新哥,你不上樓嗎?”看到陳時新直接走向車子,而不是準備上樓,白勝恩問道。


    “反正也是一堆破爛,有什麽好看的。”陳時新停下來道,“對了,胖子,你管的那幾條街有什麽百貨商店嗎?”


    “有四家中型百貨商店,最大的一個應該是s-factory了,在京水中學和聖水工業高中邊上。”


    “行吧,你帶路吧。”


    “啊?什麽?”白勝恩一愣,“去百貨商店幹什麽,補充家具嗎?”


    “不是補充家具,我估計我那裏他們能砸爛的也就一張書桌和那台電視機了,這就不用補了,等著到時候給房東補償好了。”陳時新打開車門,“我去給星夏買幾件衣服。”


    剛才還一直低眉順目的全星夏,聽到這句話立馬抬起了頭。


    看著這個時候的全星夏,陳時新又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一點嫣紅。


    這個可憐的女人,從小就被一個傳統男尊女卑的家庭控製,可以說一直都沒有什麽自我。唯一一次自主的決定也是在全家人都死絕了之後,決定離開家鄉前往南國。


    那天晚上,陳時新忙碌之際,在她的小腹和脊背都看到了滿身傷痕,似乎是鞭打出來的樣子。青紫色的淤痕如果不通過醫美,怕是一輩子也消不掉了。


    說來慚愧,自從將全星夏從那個老男人手裏救回來之後,陳時新一直是把她視為仆人和玩物的。


    在此之前,陳時新一直沒有想過要給全星夏買衣服。哪怕全星夏僅有的衣服也被陳時新扔了,哪怕她一直以來都是穿著陳時新的男士製服。


    以前陳時新還可以不在意,反正全星夏也從來不出門。今天這次上街是自從她從老頭子那裏出來之後第二次出門,前一次是白勝恩帶著她逃出來那次。


    今天他們三個走在路上回頭率超高,陳時新才意識到全星夏這個美女一直以來都是穿著自己的男士運動服。


    所以陳時新才突然興起了念頭,去給全星夏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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