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始發站,車上人也不是太多。


    快半夜了,少數人低頭跟同伴說著話,大多都是一個人占一個椅子,身下枕著行李,躺著睡覺。


    許多多也找到一個無人的座位,把包袱墊在頭下麵,躺在了木製的椅子上。


    閉著眼,聽著火車咣當,咣當車輪和鐵軌撞擊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孩子在耳邊尖銳哭泣的聲音,吵醒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的許多多。


    “大妹子,大妹子。”


    一股口臭味傳過來。


    “幹什麽?你從候車室就騷擾我到車上了。我也不認識你,離我遠點不行嗎?”


    許多多真的無語,自己就長了一個好說話的臉嗎?


    “我兒子渴的厲害,你有水壺,給我們喝一口水吧!”


    女人抱著哭泣喊叫的孩子對許多多說。


    “不給。”


    如果在候車站一開始,女人不是像白蓮花那樣哭泣,而是直接說借水壺給孩子喝口水,許多多一定借。


    可是看著女人的行為,借了水壺還會有後續的麻煩,還可能水壺都要回不來了。


    “你這人,怎麽這樣子。趕緊借給她。孩子哭喊的我都睡不好覺。”


    許多多一看,老熟人啊,中山裝男啊!


    “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我是他媽嗎?憑什麽她要借就借,我知道她有病沒有病,傳染我怎麽辦?不借。”


    許多多坐起來,拿著包袱準備走,換個車廂。


    “你不能走,你瞧不起人,你罵我,你政治態度有問題,今天咱把話說明白。”


    女人拉住許多多,不讓她走。


    周圍被吵醒的人們也都站起來看熱鬧。


    “你管我借東西,我不借就給我扣帽子,我也不認識你,你從候車室一直到車上就拉著我不放。


    車上這麽多人你不借,就隻單單拉著我。我還懷疑你是人販子,故意套近乎要拐我呢。大家有熱心的幫忙叫一下乘警吧!


    我還有派出所的表揚信,我政治態度絕對沒有問題。”


    不是要鬧嗎?許多多最會鬧。從兜裏實則是空間裏,拿出派出所表揚信讓周圍人看。


    “這姑娘能得到派出所的表揚信,那政治態度一定沒有毛病。這女的,不會真是像這姑娘說的是人販子吧!”有好看熱鬧的已經跑去找乘警了。


    “我就是孩子渴了,正好看你有水壺,想管你借而已,你不借就不借,找什麽乘警啊!”


    女人放開許多多的手,轉身就要走。


    “你走什麽,等乘警來了再走。”


    這回許多多拉著女人,不讓女人走了。


    兩人拉扯之間,女人抱不住孩子,孩子從女人身上掉了下來。許多多放開拉著女人的手去接孩子。


    女人這個時候也不管孩子,轉身就跑。


    許多多把孩子往中山裝男人身上一放,幾步追上女人,抓著女人胳膊反向一扭,把女人臉扣在了椅子上。


    “你跑什麽,自己孩子都不要了嗎?”


    女人還要掙紮起來,許多多腿壓在女人後背上,幾乎全身力氣壓在了女人身上。


    “你他媽的找死。”


    女人很有力氣,許多多全身力量壓著女人,還讓女人有機會,用另一隻沒有被許多多控製的手,在身下抽出刀往後劃去,許多多躲閃不及時,右手臂被劃出了一道口子。


    許多多吃痛手勁上一鬆,女人趁這個時候,甩開許多多的鉗製又站了起來。


    女人沒有繼續攻擊許多多,反而揮舞著刀讓周圍看熱鬧的讓開路。


    “呃……。”女人被許多多從後麵拿著水壺砸在頭上。踉蹌了一下,跪倒在地。


    這時乘警及時趕到,兩個人高馬大的乘警,奪下女人手裏的刀並用手銬,銬住了女人。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周圍看熱鬧的人還不明白為什麽上一刻哭喊的女人,下一刻就揮舞著著刀開始行凶,女人就被控製住了。


    “同誌,車上有醫藥箱,你的手傷了,先跟我們止血去吧!”


    一位乘警走過來對許多多說。


    “好。”許多多按住手臂上盡量止血。有好心的已經把自己包袱,遞了過來。


    “你別走,孩子怎麽辦?”


    中山裝攔住要走的許多多。


    “公安同誌,那個人,得一起去,我懷疑他是同夥。”


    許多多指著抱著孩子傻傻站著的中山裝。


    於是乘警也把中山裝男人,一起帶回另一個空的車廂裏錄口供,列車員在一旁給許多多簡單的止血,然後用繃帶從脖子上饒了一圈,把許多多受傷的胳膊吊在胸前,囑咐許多多下車一定要去醫院縫合。


    許多多吊著被簡單止血的胳膊,在旁邊聽中山裝做筆錄。


    那中山裝男人那邊拿出工作證,介紹信,一堆證明,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說著事發過程。


    許多多在旁邊補充。最後中山裝還是被乘警扣下,準備交給公安來判斷。


    中山裝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許多多。許多多翻了大白眼轉個身沒有搭理。


    許多多是見義勇為,錄完口供就沒有什麽事了。


    但是這一折騰,天都亮了,車也快到站了。


    許多多挎著軍用水壺,身後背著小包袱,就站在車門口,在火車到站,車門剛開的時候,就跑下了車。


    來到出站口,望向四周,在車上乘警就跟她說了,火車站就是市醫院,隔了一條馬路,特別的好找。


    還真的是好找,市醫院的牌子很大,很顯眼,許多多一下子就找到了,背著包袱就往醫院跑。


    來到醫院,問了護士,找到手術室,看見好幾個帶傷不帶傷的人蹲在手術室門口,都是生麵孔。


    蹲在地上抱著頭的錢大力聽到手術室門口有腳步聲,聲音抬了頭,看著許多多來了。揉了揉眼睛,“你,許多多?你咋來這麽快。”


    “手術還沒有結束,醫生有說什麽嗎?”


    許多多扶著搶救室門框喘氣,實則已經把木係異能探了進去。


    “血不夠,抽了我們幾個人的血之後,一晚上了還沒有出來呢。”錢大力說著。


    手術室內,“醫生,病人沒有心跳了。”


    醫生停下手上的動作,看了看表,歎息了一聲,蓋上了白布。


    許多多從木係異能帶回的信息,聽到醫生和護士的對話,一著急,一腳踹開手術室門,跑了進去。


    被許多多一腳踹開手術室,大夫和護士都嚇了一跳。


    “胡鬧,你誰啊?怎麽亂闖手術室?耽誤我們手術。”


    “你現在手術了嗎?你都給他蓋白單了。”


    “病人死了,不蓋白單蓋什麽?你出去。”


    醫生護士攔著許多多不讓她上前。


    “庸醫,人還沒有死呢!走開。”


    許多多大力揮開眾人,也沒有注意自己胳膊又開始流血。


    “周齊東,你趕緊醒過來,要不然我再也不原諒你。趕緊醒過來啊。”


    許多多上前扯開白布,大聲喊著周齊東的名字,用來掩飾著自己現在手拉著周齊東的手,好輸入木係異能。


    手術室裏,周齊東身上越來越冷,他整個人感覺飄起來了,身上感覺不到疼痛了。原來死是這樣的嗎?他放不下多多。還沒有追到手,娶上媳婦呢。


    這個時候,周齊東感到身上一陣溫暖,舒服。這個感覺很熟悉,兩次被許多多救治都是這個感覺。


    是他的多多來了吧!


    手術室裏,醫生看著許多多趴在周齊東身上哭喊,幾個人要去拉許多多。


    錢大力和弟兄在一旁攔著不讓他們接近,老大都犧牲了,這幫醫生還不讓許多多抱抱老大嗎?


    “咕咚。”許多多用盡了木係異能,暈倒在了地上。


    “呀,病人有心跳了,醫生。”


    手術室裏手忙腳亂,開始救治周齊東。


    錢大力把暈倒的許多多抬到手術室旁邊備用的病床上。


    執刀大夫,完成了對周齊東的手術,準備休息時。轉頭看見一旁躺在病床上許多多,身上手臂上都是血。又給許多多的手臂傷口做了縫合。把許多多和周齊東一起推進了一個病房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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