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我相好的傷心,你們不用管我,你們接著睡吧。”大刀抽噎道。


    “你哭的跟狼嚎似的,我們還睡個屁!”小滾刀翻身從地上起來,走到他跟前坐下,歪著腦袋問:“你相好的是誰,她死了嗎?”


    “你別問了……嗚……”靠,這小子哭聲比老狼叫的還難聽,我害怕真會把狼招過來。


    蕭影跟小滾刀使個眼色,讓他回來。她跟小滾刀、大嘴榮還有陳寒煙小聲把千祈的事說了,他們仨才恍然明白,原來這個邋遢的醉鬼,還有這麽一個故事。小滾刀罵了一句他媽的,嚷著要回兩重村,將六座鬼樓給燒了。


    陳寒煙一邊將散亂的長發束起來,一邊撇嘴說:“燒不了鬼樓,恐怕又會被鬼發纏身捉進去了。要不是我懂點破解的法子,咱們早就掛了。”


    小滾刀一聽此話,氣勢立馬萎下去,耷拉著腦袋說:“媽的那些鬼發真討厭,差點把小爺勒死!”


    大嘴榮趁機打擊他道:“還是本事不行,你看煙煙,一句咒語不就解決那些鬼發了嗎?”


    小滾刀一瞪眼就要反擊,他們倆一鬥上嘴,恐怕十分鍾內是解決不了戰鬥的。我於是攔住他的話頭問陳寒煙:“你用什麽法子破解的鬼發?”


    陳寒煙跟我們說,小時候跟著段江山在山裏遇到過一隻千鬼姬,非常厲害,不但鬼發能將人纏住不能動彈,而發下隱藏的人頭也是無比的凶猛,可從長發下突然飛出來把人咬死。段江山就用一種邪咒除掉了這隻發鬼,現場教了她這種法術。其實挺簡單,隻有有邪靈道修為,捏訣念咒,然後衝著頭發連吐三口口水,鬼發立刻腐爛。


    可是鬼樓內的鬼發,跟千鬼姬的有所不同,隻是長發厲害,發下並沒有隱藏人頭。她念咒吐了口水,也隻能讓鬼發鬆開,卻不腐爛。但就是仗著這種法術,才讓蕭影逃出去,後來我們做了以木克土局,趁亂溜出鬼樓。


    又說起他們逃出鬼樓的事,於是問道:“你們怎麽會跑到其他樓內的,那裏又是什麽情況?”


    大嘴榮說他們也不清楚怎麽回事,被鬼發裹體後,把眼睛也遮住了,等陳寒煙幫大家夥鬆綁後,發現不在剛才那棟樓內。跟著一場混戰,陳寒煙將蕭影推出樓門,大門就封閉了。他們無論怎麽往外衝,都撞不開大門。小滾刀的收鬼筒也起了作用,讓死鬼不敢靠近,他們便逃上三樓。


    樓上布局跟之前那棟樓一樣,也是外側一間臥房內有一老二少三具幹屍,隻不過模樣不同,老幹屍懷裏也沒東西。但老太婆和倆小崽子鬼魂同樣在裏麵,見麵又是一番惡戰。小滾刀用竹筒要把老鬼收了,卻沒想到收進來一隻詭異的蟲子,身上閃閃發著藍光,大概有拇指那麽大。在竹筒內不住亂跳亂撞,震的他手都麻了,差點脫手把竹筒丟出去。


    小滾刀一見情況不妙,萬一把竹筒撞破,這玩意比血蛙蟲都厲害,能夠瞬間要了仨人的小命。於是疊加三層滅鬼咒,才讓這隻鬼蟲死在了裏麵。他們退到樓下後,用手電往裏照看,發現有一縷頭發包裹著一枚牙齒。小滾刀和陳寒煙都認出來,那是一枚鬼牙!他們便猜到,這種鬼蟲是頭發和鬼牙變化的,應該是鬼樓中一種詭異的邪術。


    我想了想跟他們說:“那可能是鬼蠱了。死老太婆聲稱要對我放鬼蠱,估計就是這種東西,幸虧被吸進竹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小滾刀罵了兩句,他也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又不敢倒出來,現在還在竹筒裏裝著呢。說著把竹筒拿出來給我瞧看,我把眼睛湊過去。裏麵果然有一縷長發,卻沒看到鬼牙,而是看到一條閃著藍光的蟲子,在頭發內不住蠕動。我吃了一驚,這玩意怎麽還活著?


    蟲子大概就有拇指大小,此刻見到光線,從發絲中探出頭。我勒個去,竟然長了一張人臉,雖然很小,但卻非常的清晰,眼睛鼻子和嘴巴,連眉毛都不少,簡直就是一個袖珍型的人腦袋!


    這玩意除了頭部是人臉特征外,下麵還是蟲子的身軀,跟大青蟲一樣,看著非常惡心。它豎起腦袋,睜大了那對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讓我忍不住背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慌忙把木塞塞上,不敢再看了。我感覺這東西絕對是鬼蠱蟲,太恐怖了,居然長了一張人的臉孔!


    大家見我臉色有異,忙問怎麽了,我將竹筒還給小滾刀說:“蟲子又活了,把竹筒帶好,千萬別讓它跑出來!”


    “啊,又活了?”小滾刀驚叫一聲,伸手就去拔木塞。


    我按住他的手說:“別看了,免得再出什麽意外!”


    小滾刀半信半疑的把竹筒裝起來,大嘴榮卻說:“這種不祥之物,還是別帶著了,丟掉吧!”


    我皺眉道:“這兒距離兩重村還近,等我們到了跑馬岩再丟掉吧,免得這東西跑出來害人!”


    第544章 鬼蠱殺人


    我們幾個人一商量,決定直奔跑馬岩,等救出了死小妞,再殺個回馬槍,將兩重村的鬼樓挑了!


    可是大刀這小子一直哭著求我們回去,把千祈救出來。我們幾個耳根子又軟了,不管怎麽說,正是因為我們的到來,害千祈失去投胎資格,擺陣一事,恐怕又要遭到連累,此刻也不知道是否被死老太婆殺了沒有。如果不回去救她,心裏覺得過意不去。


    大家夥你看我我看你,最終哥們拍板道:“回兩重村,把鬼樓搞定了,我們去跑馬岩也安心了。”


    當我們回到村口時,發現一片人群站在村外,而村內火光衝天,冒起一股股濃煙。我們都說不妙,趕緊走過去打聽。這都是兩重村村民,不少女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男人們各個滿臉痛惜神色。他們告訴我們,因為昨晚的事,鬼樓黃婆婆大為震怒,將所有村民趕出村外,然後將房屋都燒了。


    好在他們居住的是石屋,隻是家具和被褥全被燒毀。但這大冬天的一天比一天寒冷,壯年人還挺得住,老人和孩子就遭了罪!


    大家夥齊聲罵這幫死玩意簡直是禽獸,看來這次是回來對了,不除掉它們,幾百號人無家可歸,那些老弱婦孺,要在荒山寒風中度日。我們幾個正商量怎麽對付這幫死鬼,隻見一個村民大聲慘叫著從村裏奔出來。這人可能不舍離家,但大火越燒越旺,把他給逼出來了。


    這人身上沒著火,卻臉色發黑,張口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我們不由納悶,這人怎麽了?忽地看到他的肚子高高鼓起來,不住地蠕動著。我們均各吃了一驚,這人中了草鬼!


    村民們一看到這種情形,嚇得作鳥獸散,向四麵逃開。


    大刀跟我們顫聲道:“草鬼,草鬼,他中蠱了!”說著便哧溜一下,躲到我身後去了。


    原來村民都見過人中蠱的模樣,才會嚇的六神無主。而我們隻見過蠱屍,卻沒見過中蠱後還沒死亡時是什麽情況。現在看到這種詭異的情形和瘮人的慘叫聲,全都驚呆了。雖然症狀跟死屍沒什麽區別,但眼前的是個活人,要被肚子裏的蠱蟲活活折磨死!


    一想到這兒,我們心裏全都燃起了憤怒之火,一個個齜牙裂目,恨不得馬上跑進鬼樓,將這窩惡鬼生吞活剝了!


    我拿出狗血,迎著這人跑過去,在他身上潑了半瓶子。這人立刻咕咚一下倒在地上,停住了慘叫聲,滿頭大汗的在喘氣,顯然止住了痛楚。他鼓起的肚子也迅速癟下來,還沒死掉的蠱蟲在裏麵來回遊竄,肚皮跟著此起彼伏,看著相當嚇人!


    蕭影、大嘴榮、小滾刀和陳寒煙急忙跑過來,他們剛到跟前,蠱蟲卻沿著肚皮往上去了,我們全都大驚失色,這玩意怎麽還不死。我趕緊把剩下的半瓶狗血又潑在這人身上,但也沒止住蠱蟲的上竄之勢,看著衣服的鼓動,死玩意跑到了心髒位置,我們不由瞪大眼珠,連呼吸都停住了!


    “啊……”這人發出一陣長長的慘叫聲,七竅瞬間往外溢出血液,身子一挺便不動了!


    我見情況不妙,蠱蟲把這人殺死後,肯定會鑽出來再害其他人。急忙跟他們招手後撤,結果發現這人身子迅速腐爛,化成了一堆白骨。一隻閃爍著藍光的蟲子,閃電般的從胸骨內飛射而出,衝著我飛過來。小滾刀眼明手快,及時將竹筒擋在我身前,快速了念著咒語,這隻蠱蟲嗖地被吸入竹筒內。


    原來是一隻鬼蠱蟲!


    我們都嚇得麵無人色,呆在當地良久沒說出話來。鬼蠱蟲是邪祟,為什麽能在陽光下出沒?真是匪夷所思。


    “咚咚咚”一陣碰撞聲從竹筒內發出來,嚇得小滾刀連忙用力握緊了,又念滅鬼咒來鎮壓。過了好大一會兒,竹筒才穩住了不動,響聲也消失了。看來這隻鬼蠱蟲跟之前那隻一樣,都被暫時製服,卻沒死掉。


    這時村民們才慢慢走回來,幾個看上去像是這人的親屬,趴在屍骨一邊放聲痛哭。有個老人歎口氣說,真是造孽,多年沒見過草鬼害人了,今天終於又出來禍害,看來大難臨頭,大家沒了生路。他這麽一說,不少人又哭起來。


    我往前走上兩步跟大家說:“各位不要擔心,我們都是陰陽先生,專門來這兒除鬼的……”


    話沒說完,其中有人認出我們,大聲罵道:“都是你們惹的禍,我們兩重村十多年相安無事,你們一來就搞的雞犬不寧,讓黃婆婆把村子燒了,使我們無家可歸!你們滾!”


    “滾!”眾人一齊怒聲喝道,震耳欲聾。


    他大爺的,本來想煽動一下人心露個臉的,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好吧,那哥們先滾再說,別惹起民憤,把我們幾個給抓起來送到鬼樓。當下跟蕭影他們一揮手,我們直接進村了。


    “喂,不能進去,大火無情……”那個老人心眼倒好,在後麵急聲大叫。


    哥們不由苦笑,不進村就得滾,還不如進去呢。火勢雖大,但卻都是在屋子裏燃燒,外表是石頭燒不起來,走在街上,除了感到陣陣熱浪催逼外,倒也沒有什麽危險。我們五個一邊往前走,一邊商量辦法。


    我尋思著對付鬼樓,隻能用像昨晚的法陣,才能奏效。高級陣法我倒是懂幾種,但修為不夠,簡單的隻用一種,類似於八卦鎮鬼局是沒用的,那些死鬼硬衝之下就會完蛋。如果兩種簡單的法陣組合起來,威力能比肩高級法陣。可是經過昨晚一役,它們肯定不會容許我們再進入六座樓之間的天井內,以木克土這個法子是不能用了,要另想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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