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眾人腦子都被水泡壞了,在水的衝擊之下,這麽巨大的兩扇銅門,關得上嗎?可是那時候大家心裏都在想著把水怪擋住,全都拚命的去關門。但無論怎麽用力,銅門都關不上。水的衝勢太大,站都站不穩,更別說要關門了,而這種巨大的青銅門厚達半尺有餘,沒有阻力之下,我們都不可能推的動。


    眼看著大片水怪從房屋後遊出,快速朝門口遊過來,嚇得大家夥玩了命的用力推門。鄢鐵生大喊一聲讓我們退開,他不知道又在哪兒找的了機關,銅門自己緩緩啟動,往中間合閉。我們急忙鬆開手,順水往後退。好在這個廣場麵積很大,這些水怪速度再快,也需要一點時間。剛好銅門關上的一霎那,水怪才到跟前,有一隻速度最快的,把腦袋伸了進來,卻被兩扇銅門夾住了後半身,硬生生的將這玩意夾扁了!


    一股血水從門縫流淌而入,隨著波動晃蕩的水麵蔓延擴散。我們全都鬆了口氣,擦了擦頭上冷汗,才發現原來我們進門後,因為水勢不高,便能呼吸到空氣了。要不然剛才憋著氣使出吃奶的勁兒,早窒息過去了。


    第801章 祭祀聖殿


    銅門關閉後,水怪衝勢不衰,聽到外麵咚咚發出一陣撞擊聲。但這兩扇銅門太厚重了,此刻又是經過機關合住的,我們擔心了幾分鍾後,發現它猶如淵渟嶽峙,絲毫不被撼動,這才都放心了。


    那條被銅門夾住的水怪,居然這樣還沒死,一顆頭顱不住轉動著,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我,但這玩應張大嘴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估計在水下聲帶早就退化了。由於這種玩意臉孔像極了人類,我們不忍再看下去,轉身往裏打量。這個屋子有百多平米,屋子兩側牆壁上雕刻了屬幅巨大的壁畫,每隔一米多遠,就鑲嵌著一盞油燈盤。


    地麵上分兩側擺放著數十張石幾,從門口直擺到盡頭,而盡頭是一個三尺高的平台,大約丈許方圓,有台階通上,四周有石柱圍欄。我們原以為這是個古代大型宴會廳,盡頭石台上應該是地位尊崇的主人位置,但仔細一瞧,都猜錯了,石台上卻供奉了一尊神像。看了這神像的形貌後,我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大爺的,這不是怪物的模樣嗎?


    我們一時驚呆在門口,誰都沒敢往前走上一步,隻是遠遠的用頭燈照射在神像上瞧視。要說一樣,也不完全相同,無非額頭往外鼓暴,眼珠暴圓符合了怪物特征,而臉頰有些消瘦,倒不是很相像。我們舒口氣,壯起膽子蹚水前行。到石台跟前,再仔細打量一番,果然跟怪物是不一樣的,但這張臉在某種特征和氣質上來說,肯定與怪物有什麽聯係。


    一個被水淹沒的古城,裏麵突然出現一具跟怪物有些相似的神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誰都想不明白,想要知道答案,除非穿越回幾千年之前。我們都累的夠嗆,見沒了危險,誰都沒心思去琢磨這些怪事,一個個走到石台上,坐下來喘氣。


    雖然石屋灌水,但卻隻是積存了不到一米高,並且看著水麵還在逐漸降低,似乎哪裏還留著排水口,讓我們感到很驚奇。這跟跑馬河下的洞府一樣,盡管處於水下,卻布置了排水係統,而裏麵還有通風係統,以至於這裏不能被淹沒,還有氧氣供應。


    古人的想象力和創造力,遠遠出乎我們的想象,他們可能早就預料到這座古城會沉陷,於是建造了相應的排水和通風設施。隻要食物儲備跟得上,在這兒住上幾百年都不成問題。


    小滾刀和大嘴榮一邊喘氣,一邊轉頭到處亂看,可是偌大一件屋子裏,除了石幾之外,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倆小子立馬泄氣了,連我都覺得古人太摳門,他們肯定在古城下沉之際,因為來得及逃生,把所有能帶走的物品全都卷走了,連個水杯果盤什麽都沒留下。不過小滾刀很快發現,神像後麵這堵牆兩側,各有一扇小門,死後牆麵後麵還有內室。


    眼見地上積存的水快要排完,小滾刀氣也喘的差不多了,站起身說:“小爺我去後麵瞅瞅去。”


    “我們一起。”大嘴榮跟著起身。


    鄢鐵生立馬一臉慌張地說:“不要隨便亂闖,這鄢氏宗族的祭祀聖地,後麵或許是禁室,闖入會遇到危險。”


    這話讓我們大家都愣住了,這他大爺的怎麽是鄢氏祖宗祭祀聖地了?難道牆上刻幾個古怪符號,就變成你們老鄢家的財產了?


    蕭影好奇地問道:“何以見得是鄢家宗族的祭祀聖地?”


    鄢鐵生抬頭望著身後這尊石像說:“傳說鄢氏祖宗沒落後,隱居在山中,但為了保住鄢氏這一脈不被消滅,便修建城堡招兵買馬,儼然成為一個國中之國。不滅之妖這位先祖,可能就是從此走出去的,帶著一支人馬在龍頭山舉事,被秦國鎮壓。秦王為展現大度胸襟,允許子孫為他厚葬。而那個龍頭山古墓,那也是他為自己修建了多年的陵墓,便被葬入此地。”


    “後來呢?”小滾刀迫不及待的追問。


    鄢鐵生接著往下說,後來據說因為此事,鄢氏宗族被秦國招安,這座城池留給他們繼續居住,隻不過解散了兵馬,變成一個無權無兵的貴族封地。這個大殿看似是宴會廳,其實在祖傳秘譜中,是個祭祀聖殿,神像便是死於龍頭山的先祖鄢岐。為了避免招致秦國猜忌,不敢公然祭拜這位先祖,隻雕一座神像放在這裏,再用帷幔遮擋,下麵擺上酒案,大家喝酒之時,那便是在此祭拜先祖了。


    沒過多少年,這座城神秘消失,幸存的幾支鄢姓宗族,後世記載中也都沒寫明當時發生了什麽。可能古城沉陷後,大家四散逃奔,又在兵荒馬亂的年代,死傷無數,幸存下來的卻沒記載古城消失的原因,以至於後輩很少有人知道鄢氏祖宗當年有這麽一座城池,即便知道的,也不知道古城在什麽地方,這便成了一個謎團。


    他是進入水下古城後,看著石屋門頭上的文字,以及到了青銅門前看到上麵鑄造的內容,就全盤想通,得知這是什麽地方了。他雖然不知祭祀聖殿有通風係統,但知道這裏一定沒有水。先人不會容許水火侵犯先祖神像的,這肯定是一處能夠暫時避難的場所。進來後出乎意料的發現,情況比猜想的要更好一些。


    小滾刀和大嘴榮聽說這是他們鄢家的祭祀聖地,後麵說不定存著危險,也就打住了尋寶的念頭。可是大家經過一夜的折騰,都感覺有些餓了,小滾刀盯著對麵門口上還沒死透的人魚腦袋,舔了舔舌頭說:“咱們做一鍋魚頭湯喝喝吧,這腦袋夠大的,就是他娘的看著像是人,有點惡心啊。”


    他這話一出口,頓時遭到眾人反對,那些人魚水怪,怎麽看怎麽像是人類退化而演變成的水下生物,打死都不敢吃。小滾刀也就那麽一說,其實現在大家不是怎麽饑餓,再挺上一天也能忍得住。


    正在大嘴榮和陳寒煙痛批小滾刀時,我忽然聽到神像背後傳來一陣微小的聲響。我馬上一邊抬頭一邊轉身,盯著神像看了半天,這玩意一動不動,在這兒沉寂了兩千年,聲音應該不是從它身上發出的。我還是不放心的繞到神像背後聽了聽,那聲音奇異消失了。


    蕭影跟著我過來,小聲問我發現了什麽,我才要開口,那種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我聽清楚了,是這堵牆的對麵!


    第802章 後室有人


    這種聲音聽起來像是腳步聲,又像是手掌擊打聲,但由於太過微弱,除了我真氣深厚能夠聽聞一點外,其他人都沒半點發覺。我心想鄢鐵生說裏麵可能是密室,存在很大的危險,卻沒明說危險是什麽,會不會住著什麽看護神像的妖怪?如果是這種情況,為毛我們闖入大殿,它不出來呢,難道反而怕了我們這些生人?


    我指指牆壁,告訴蕭影這裏有動靜。她將耳朵貼上去傾聽,眼睛驀地睜大,小聲跟我說:“裏麵似乎有人!”


    “是人是妖還很難說,為了保障安全,我先用封印符封住門口。”我說著從包裏掏出密封的塑料袋,掏出兩張封印符。


    其他人都是背對我們倆坐著,唯獨小滾刀東張西望,看到了我的舉動。這小子真氣悶呢,立馬跑了過來,這也引起了大家夥的注意。大嘴榮忙問咋了,我噓了一聲,做個禁聲的手勢,揚著黃符衝著兩個門口指了指,意思我要封門。


    鄢鐵生嚇得趕緊衝過來,抓住我的手腕低聲說:“切不可亂來,這兩個後室是為神像以通地氣所留,你封住門口,會闖出大禍的。”


    我差點沒氣笑了,跟他說道:“二叔,這位先祖都活過來了,神像還有什麽用?通不通地氣,那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無非是一尊石像。後麵有動靜,我懷疑裏麵藏著水怪一類妖邪,必須用黃符封門,才能放心。不然被它跑出來,我們進退失據,會全軍覆沒的。”


    鄢鐵生一聽此話,將耳朵貼到牆壁上聽了聽,頓時變色。他才要開口,小滾刀不知什麽時候溜到了左側門口前,左手拎著一條靈官帶,右手握著一把匕首,大喝一聲,飛腳將門踹開了。那是一扇木板門,曆經多年滄桑,那經得住他的腳力頭,登時散塌在地上。


    我們不由都翹了辮子,這混賬小子,你急什麽啊,還沒摸清裏麵是啥東西,你就踹門了,萬一是個洪水猛獸啥的,一口把你小子給吞了。我們再也顧不上說話,全部朝門口衝過去,以防他遭遇不測。但這扇木板門倒塌之後,裏麵寂靜無聲,顯得挺不正常。我心說不會是聽錯了吧,裏麵並沒有什麽東西存在?


    小滾刀見沒動靜,膽子更大了,不等我出聲蹭地竄進去,哥們隻好跟在屁股後頭進門。剛進去還沒看清是什麽情況,發現一條黑影猛地往前逃走,似乎是個人,打開地麵上一塊石板鑽了進去。對方居然害怕我們,小滾刀那就更沒顧忌了,一個箭步衝上去,揭開石板,從裏麵提出一個人來。


    當看清這人麵目後,鄢鐵生大吃一驚,叫道:“大哥,原來你藏在這兒!”


    其實我們也都看出了門道,這人雖然蓬頭垢發,全身衣服肮髒不堪,跟個瘋子似的,但看麵目跟鄢鐵生有幾分相像。再加上鄢鐵涯說他們大哥藏在這裏,肯定就是這老畜生了。


    小滾刀一聽是鄢鐵西,伸腳在他身上踢了幾下,罵道:“媽的老混蛋,你躲在這兒嚇唬小爺,真是找抽!”嘴裏說著他找抽,卻用腳不住的踹著,這小子腦子也進水了。


    “別打我,別打我……”老家夥好像特別怕見人,雙手捂著臉哀求。


    鄢鐵生知道小滾刀不好說話,連忙跟我求情:“讓這小兄弟先放了我大哥,有什麽話咱們出去再說。”


    我也怕這老家夥住在陰暗潮濕、不見天日的水底這麽多年,體質肯定很虛弱,經不住小滾刀幾腳狠踢再掛了。上去攔住小滾刀說:“把人帶出去問問,我們全指望他得到生路,打死了可就全完了。”


    小滾刀一聽是這個道理,忙說:“對,把他弄出去好好審問。”於是拖著鄢鐵西,跟拖死狗似的往外走了。


    我和蕭影出去前看了看屋裏的情形,麵積不大,隻有十幾平米。裏麵非常潮濕,石壁縫隙間有滲水的現象,牆角有個髒兮兮的鋪蓋,散發著濃烈的臭氣。對麵牆角擺著一大堆魚骨頭,顯然是鄢鐵生吃剩下。除此之外,沒別的東西了,隻有另外一個牆角內的洞口。我們倆走過去往下用頭燈瞧了瞧,下麵是一條天然曲折的溶洞,由於角度的關係,看不到多遠就被擋住了視線,感覺應該很深遠。


    蕭影臉有喜色的說:“這可能是個通往山外的出路!”


    我卻搖搖頭,苦笑道:“你沒聽他們說,鄢鐵西用天絕地滅術將自己封在禁地中,這條道絕對不可能通往外界。如果是的話,剛才他不可能隻躲在洞口內不往深處走,會讓小滾刀這麽容易將他逮住。”


    蕭影被我這盆冷水澆頭,臉色立馬又沉了下來,扯了我一把:“出去問問你嶽父不就知道了?”


    “我嶽父?”哥們有點懵。


    “是啊,他是凝姐幹爹,不是你嶽父是什麽?”蕭影說著往外走了。


    我急忙跟上她,在她耳邊小聲說:“那你老爸是什麽?你先別急著反駁,咱們都不是小孩了,要講究客觀因素,好吧,我承認他是老丈人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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