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眼前也就是河南岸,出現了三隻石鼎,北岸弧頂處依靠山壁聳立一座高達三丈有餘的石台。這種格局看樣子北岸是神壇,南岸是祭拜的場所。看到那座石台,我們心下不由激動起來,那到底是薩滿神殿,還是巫祖神壇,謎底馬上就會揭曉了。韓良和老何臉露喜色,加快了腳步。


    先來到石鼎跟前,發現左側鼎身上雕刻了巫教符文,右側鼎身雕刻的是薩滿文字,而中間的石鼎上,便是第三種水紋字。我一愣,心說這不會是三種祖神聯合辦公地點吧?再說中間這水紋字的太過神秘了,屬於哪一種宗教?


    圓弧地帶內倒沒有出現一朵屍苞,我們也放心大膽的越過河道跑到對麵。石台呈金字塔形狀聳立於石壁之前,近十米的高度,讓人在仰視之下心生一股敬畏之感。台上擺放了三尊石像,燈光打過去看不太真切,於是忍住激動的心情,由正麵台階爬上去。


    石台包括台麵都是白石砌成的,並且台上的石像也是白色的,令哥們感覺一種超凡脫俗一塵不染的純淨。由於這裏濕度較大,台麵以及石像顯得異常潔淨。我們站在台邊不敢再往前走了,畢竟這是神壇,不管是否有詛咒存在,總之感覺是褻瀆神靈的一種罪孽。


    三尊石像巍峨聳立我們麵前十多米外,每尊石像大概有三米的高度,隻不過中間這尊遭到了嚴重破壞,腦袋被砸掉,並且砸得粉碎,石像腳邊堆著一片碎石。而身上也被砸擊的體無完膚,根本辨認不出是人還是某種神獸形象。


    兩側神像倒是保持的完整無缺,左側是人魚,手拿一隻類似叉子一樣的物品。右側是隻挺立的老鷹,應該便是薩滿古老傳說中的鷹神了。


    我們看清了三尊石像後,不禁愣住了,這座神壇到底是薩滿還是巫教的?左側人魚我們猜測那肯定是巫祖,右側鷹神就不用多說了,是薩滿祖神。可是中間的這尊石像是誰呢?看不到真麵目,很難去推斷。不過看著不像是人類,因為四肢是彎曲的,讓我們不由聯想到了蛤蟆!


    韓良和老何也似乎猜不出怎麽回事,怔了半天後,韓良慢慢走向右側鷹神雕像。


    老何緊張的說:“會不會出事?”


    韓良搖搖頭沒開口,徑直走到鷹神之前,打量幾眼後轉到身後。我們麵麵相覷,不知道他在看什麽,但老何都沒敢上前,我們也選擇了謹慎。很多次危險的教訓告訴我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韓良看清了什麽情形再說。


    韓良在鷹神背後看了幾眼又走到中間神像背後,好大一會兒沒動靜,老何沉不住氣小聲叫了一句。韓良從後麵探出腦袋說:“這不是薩滿神殿,也不是巫祖神壇,是一個未知的古老祖神。”


    “你看到了什麽?”老何問。


    “石像背後雕刻了大段的古薩滿文字,我認識一部分,然後加上推測,大概都讀懂什麽意思。這是破壞者留下的記載,他們便是薩滿的教徒,不滿被其它野神占領這座神山,才衝進來砸毀的。”韓良說著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我們心生好奇,但走過去就算看到上麵的文字,也看不懂都是什麽,站在這兒聽跟走過去是一樣的。我們繼續忍住心中的衝動,站在原地問他,那為什麽這裏會有巫祖神像?


    韓良說從文字記載上看,巫祖與薩滿自古為一家,後來分為南北兩個勢力,形成不同的文化傳承。可是從字裏行間,隱約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怨念,似乎巫教和薩滿都是源於中間這座神像,被薩滿弟子稱為“邪惡的水魔”,巫教和薩滿都在受它的操控。於是薩滿弟子忍無可忍,砸毀了神壇上的石像,但保留了巫祖。因為巫祖對薩滿不構成任何威脅,如同薩滿的一個兄弟。


    他大爺的,管他是兄弟還是孫子,我們要找的是巫祖神壇。三個並列排放的情形,既不是巫祖神壇也不是薩滿神壇,而是中間這位被搞的沒頭沒臉的神位。不過我還是存了僥幸心理,轉頭看看蕭影下巴,黑痣還在,並且看著比以前稍微大了一點。


    我心底一沉,這個神壇不管用,我們白費力氣了。


    蕭影和小滾刀從我表情上也都明白怎麽回事了,小滾刀反正對於生死並不是很在意,沒任何反應。蕭影淡然一笑,跟我小聲說:“人都會有一死的,不過是遲早的事。我早看開了。”


    我才要開口,隻聽韓良咦的一聲說:“這裏有張獸皮,幸好那些人沒有發現!”


    第872章 獸皮秘密


    獸皮是藏在石像腰部內一個洞孔裏,外麵包裹了一層石片。遭到砸擊後,石片裂開,但沒人想到裏麵藏有東西。韓良用手輕輕把裂開的石片剝掉,便露出了這卷獸皮。他拿到這東西後,石像背麵上的文字也看完了,便走回到我們跟前。


    這卷獸皮寬約三十公分,但卻有一米多長,老何幫忙拿住另一端才完全展開。我們把頭燈集中在獸皮上,這玩意經過幾千年的滄桑,早已變得發黑,根本辨認不出是什麽動物皮,不過從長度上來考慮,應該是取自大型動物之身。


    上麵有圖有文字,但全是水紋字我們不認識。而字體是白色的,並且在燈光下泛起隱隱磷光,也猜不透當時用了什麽技術形成的文字。不認字但我們可以看圖啊,小時候不都是在幼兒園學看圖識字的麽?


    大部分圖畫內容都是青蛙一樣的生物在水中遊動,甚至水下有宮殿、神壇和城堡。建築風格並不原始落後,反而感覺有一種超前的文明。我估計這是古人想象出來的,也或許是種預知吧,能夠預測到以後人類文明中的發展情況。對此我們不感興趣,除了蕭影還在繼續盯著前麵幾幅水下圖畫,我們都往後看了。


    後麵出現了一幅令人摸不著頭腦的畫麵,中間是空白的,兩側一個是地獄般的地方,很多遭受酷刑的人類,在掙紮呐喊。而右側卻是行屍走肉的環境,一個個麵無表情,跟死鬼一個德行。圖畫雖小,但人物麵部表情刻畫的非常真實,這讓我們猜到了一個是地獄,一個是冥府。


    可是中間空白地帶,又代表什麽?我思忖一會兒,猛地想到了怎麽回事,跟他們說:“中間的是混沌冥界,兩側是地府和聻境!”


    他們都抬頭看了我一眼,似乎對哥們的話沒怎麽上心,估計不怎麽相信。這也是純屬猜測,沒必要非要他們相信我的想法。於是接著往下看,這幅畫裏有個人複活,讓我心頭砰然一跳,印證兩個剛才的想法是正確的,這就是要經過混沌冥界的錘煉,才能使人複生。我才要開口繼續跟他們解釋,轉念想到韓良跟老何都不是好東西,可能也在追求長生不老的秘訣,而要經過混沌冥界的修煉這是誰都不知道的事,我如果說出來,他們便得到這個秘密了。


    再往下看是最後一幅畫了,上麵是這個複生的人,來到水下神壇之前,全身放出光芒,好像也變成了神。


    我明白了,死妖人為什麽要奪白虎珠,為什麽要開啟巫祖神壇,原來是為了修仙。他大爺的,長生不老已經夠折騰了,居然還要那麽大的胃口成神成仙。再說神仙這事真的靠譜嗎?你以為到神壇之前磕頭燒香就升仙了?哥們感覺那都是哄幼兒園小朋友開心的童話故事。


    由於我沒說破這些圖畫與鬼王尋求的長生秘訣有關,所以老何跟韓良也看不出什麽門道,便將獸皮卷好揣進口袋。然後韓良又圍著巫祖神像轉了一圈,沒任何發現,頹然跟我們說,這裏隻是一個破敗的遺址,有價值的寶物可能早被拿走了,我們還是原路返回吧。


    這還用你說,不原路返回,難道我們要衝破洞頂出去?哥們心情實在不好,聽到韓良這番話沒來由的一陣惱火。你說費了這麽大的周折,又是九死一生後撲個空,就跟當時找鬼王墓一樣,又開始兜圈子了!


    不過哥們堅信好人有好報,我們總會找到巫祖神壇的。可是這次比鬼王墓還要渺茫,半點線索都沒了,唉!


    我們才要走下神壇,死小妞突然說:“先不要下去,我看到從左右兩側移動過來幾隻血淋淋的玩意。”


    我急忙跟大家夥招手:“等等,下麵有情況。”


    小滾刀、蕭影、大嘴榮和陳寒煙立馬將頭燈往台下照射,下麵空蕩蕩的,什麽東西都沒有。我正想問那些血淋淋的玩意是啥形狀,會不會是屍苞綻放後爬出來的屍體?這時韓良拿手電已經發現了那種不明物體。正沿著河道兩岸往中間爬過來,遠遠看過去,就像是大個的螃蟹,全身都是血紅色的,目前距離太遠,看不清是什麽東西。不過我們都隱隱猜得出,跟屍苞有關。


    韓良臉色大變,慌忙去包裏摸東西,可是摸了一下後拿出來的是空手,裝備早就在對付黃九爺時用光了,唯一的銅鈴也丟在上麵亂石灘內。我包裏的家夥也不多,隻剩下幾張驅邪符和金光符。但還帶著兩張黃紙,如果需要三昧真火,倒是馬上可以畫出來。


    “我們暫時先別下去,估計它們會對薩滿祖神產生畏懼,不敢上台。隻要我們保持足夠的距離,它就吸不到我們身上的血。”老何雖然驚慌,但畢竟是老江湖了,並沒亂了陣腳。


    小滾刀愁眉苦臉的說可惜三炁度魂燈丟在了上麵,不然這東西可大麵積殺傷邪祟。大嘴榮看著那些屍苞說,它們可能都是沒有魂魄的玩意,與僵屍相差無幾,三炁度魂燈主旨克製鬼魂,對它們應該作用不大。要說最可惜的是黑水鏡,那玩意肯定能擋住這些屍苞。


    陳寒煙安慰他:“老公,咱們一會兒從原路返回,還能拿回來的。”


    大嘴榮歎口氣握住她的小手說:“再好的東西丟了其實也不可惜,隻要你好好的我便放心了。”


    我看了看腦海裏的死小妞,又轉頭瞧瞧神色淡定的蕭影,心說她們兩個安好,那也是我最大的心願。


    死小妞似乎看穿我的心思,嘴角浮起一絲滿足的笑意,但隨即臉色沉下來說:“它們來了!”


    我急忙低頭將頭燈照向台下,在幾束燈光照射中,已經有四隻屍苞爬了過來。此刻上下相距十來米,基本上能看清它們的形狀。兩隻腿形成羅圈狀,它們上身和手臂以及腦袋,全都蜷縮在雙腿之間,走起路來隻能橫著挪移,看上去就像個圓形的螃蟹。它們全身赤裸,皮膚血紅透亮,在燈光照射下顯得非常恐怖嚇人。


    這十米左右的距離,沒讓我們產生失血的感覺,說明這距離比較安全。我當下拿出一張驅邪符,念咒燃著後投了下去。符火遇到邪祟猶如流星般劃破黑暗的空間,快速投中前頭一隻屍苞。這玩意身子猛地一震,隨即僵住一動不動。我一看有門,又接連投下三張驅邪符,將剩餘三個也搞定了。


    可是這是最後一張,其它都是金光符,不知管不管用,趕緊拿出黃紙讓蕭影幫忙裁成符紙。現在兩邊又有幾隻屍苞即將爬過來,我們這是要拚速度了,看是它爬的快,還是哥們畫符畫的快!


    第873章 窮途末路


    小滾刀也能畫符,不過這小子畫的不太正宗,而老何跟韓良又不精通此道,隻能我一個人畫。可是剛畫好兩道符,已經有三隻屍苞爬到了台階上。我讓小滾刀念咒燒符,驅邪符在道法中屬於基本法術,小滾刀也學過的,由他消滅兩個,而剩下的那個正在往上爬。


    我一著急差點畫錯了,滿腦子門子都是熱汗,畫完這張交給小滾刀,沒想到又有五六隻快要接近台下。哥們都要崩潰了,我怎麽可能畫這麽快,就算加上雙腳,那也來不及。


    死小妞罵我一句豬頭,不是還有黑玉嗎,先讓小滾刀用繩子垂下去,看是否有作用,然後再忙畫符的事。對對,哥們的確豬頭了,慌忙拿出黑玉交給小滾刀,蕭影幫著用繩子綁好。但這裏的情形不比石縫下,不是垂直的,要想拋到斜長的胎結底部,恐怕黑玉經不住磕碰會摔碎。


    不過這難不倒蕭影,她從小滾刀手裏拿過黑玉,站在石台邊緣上,拿捏好手勁往下拋擲。發射暗器的火候,要說蕭影的功力那真是爐火純青,黑玉沿著一條筆直的斜線快速飛到台階底部,正好砸中一隻屍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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