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我就被妖人用定身法給定住過……”


    “你算個屁啊。”西門無懼沒好氣罵我一句。


    叉,哥們就算比不上夜遊,那也不是屁啊,你個王八蛋!


    鬼王進去之後,不過片刻就跑出來了,飛身上了屋脊,迅速朝北方飛掠遠去。瞬間便在我們視線中消失,速度太快了,估計西門無懼也追不上。他剛剛沒影,小呂又從山下飛上來,急匆匆的進屋,幾乎沒待上半秒鍾就又出來,冷哼一聲,卻往東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啊?鬼王是不是拿走了夜魔珠?”我問死小妞。


    “沒有,鬼王走的時候沒帶走任何東西,小呂也是。我就奇怪了,盧洪春用了什麽障眼法,能瞞得過鬼王和小呂,讓他們什麽都沒找到?”死小妞滿腹狐疑地說。


    夜遊被定身,我們更不用怕它了,反正在邪靈遁保護下,這死玩意也看不到的。西門無懼探明四周再沒任何情況,才跟我們招招手,衝進盧洪春屋內。進來後我們也傻眼了,棺材蓋還落在地上,裏麵空空如也,盧洪春就像人間蒸發一般,不見了!


    這不科學啊,屋子隻有一扇門,而後牆上的氣窗比較小,容不下人鑽出,何況盧洪春那麽臃腫肥胖的身材。而夜遊環伺在側,他如果從氣窗或暗門逃出,小呂就不會站在屋頂上守株待兔了。那說明,盧洪春根本沒離開這裏。


    說到這兒,問題又來了。老狐狸和小呂那可是人精啊,什麽蛛絲馬跡能逃得過他們的眼睛?盧洪春如果還藏在屋子裏,即便是做了上乘邪靈遁,都難逃過他們法眼。不對,是狗眼!那這麽說,盧洪春真是逃出了屋子?


    西門無懼說可能這棺材有問題,我們仨用力把棺材挪開,也沒發現下麵有密道之類的機關。死小妞說不如把地板揭開瞧瞧,地板全是木板鋪成的,撬起來並不費力。我什麽工具都沒用,蹲下來伸手抓住一塊木板就掀開了,下麵是結實的地麵,豎起這塊木板往下砸了砸,沒發出空音。


    他大爺的,這老雜碎跑哪兒去了?我們仨翻箱倒櫃,最後隻差沒把屋子拆散,也沒找到盧洪春的一絲蹤跡。


    “那就別找了,有可能是用了類似中乘邪靈遁的法陣逃出的屋子,否則怎麽能躲避夜遊耳目?”死小妞喪氣地說。


    西門無懼氣的七竅生煙,狠狠在棺材上踢了一腳。然後招呼我們倆退出屋子,因為邪靈遁時限即將過去,以免被夜遊發現了破綻。我們跑到村北坡上一片樹林裏休息,到了天亮,夜遊回地府述職,西門無懼也沒發現日遊來接班,便鬆了口氣,可以放開膽子說話了。


    小呂出沒之地,總有夜遊跟著,看樣子是東方勝的安排,是不給我們半點機會。要想製伏她,看來還是需要鬼王的幫忙,那就必須拿到夜魂珠。


    此刻再想去盧洪春家探查情況,可是天亮後村子裏有人在街上走動,還有人在茶田中忙於生計,三個陌生女人貿然進村,恐怕會引起諸多猜疑。我們便在附近找了條小溪,將臉上泥汙洗掉,等到了中午再進村打聽情況。


    這時看到一夥男女嘰嘰喳喳有說有笑的走過來,男人抬著箱子,女人背著包,都穿著比較時尚,我一看就明白過來,可能是鄉村歌舞團。鄉村裏紅白喜事,都要請歌舞團來表演,這是很流行的一個風俗。不過有些歌舞團的女子,都是特別開放的,跳舞的時候穿著暴露,並且還爆粗口,說個葷段子啥的,比較低俗。


    我們也沒在意,誰知忽然在人群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聶敏!


    第1030章 鄉村歌舞團


    這丫頭怎麽來了,竟然還參加了歌舞團?我勒個去的,不會是老曹他們集體出事,讓這丫頭沒了生活依靠,加入歌舞團謀生的吧?可我們分開才幾天啊,滿打滿算,才分開兩天,怎麽就會出現這種大逆轉的?


    聶敏懷裏抱著一隻小花貓,正高興的跟兩個男女聊著,忽然看到我們仨,先是一怔,馬上飛奔過來,一邊叫道:“姨媽,表姐……”一邊跟我眨眼。


    歌舞團的兄弟姐妹聽說我們是她親戚,都很尊敬,正好他們走的累了,於是坐下來說話。現在沒機會問聶敏怎麽回事,但這丫頭非常機靈,跟我不住使眼色,那意思是大家都沒事,並且指了指懷裏的小花貓,我知道蕭影在它身上,一時心裏滿不是滋味。


    我們正愁著怎麽進村打探消息,有歌舞團這個掩護,那就不用擔心了,也不用怕日遊和夜遊監視了。團長是個三十來歲的長發男,長相有點猥瑣,盯著我們仨半晌說,錢如雲可以留下,老太太能夠幫忙做飯,隻是我就不好安置了。


    他大爺的,不就是長得醜點嗎,至於這麽歧視醜妞?


    聶敏忙說:“讓我這表姐也做飯吧,你看她們母女三人來投靠親戚卻撲了個空,多可憐啊。楊大哥你就行行好,收留她們吧。”


    姓楊的團長看上了西門無懼,對哥們這扔貨也就一並收了。我趁楊團長纏著西門無懼聊天時,把聶敏悄悄拉一邊問情況。她說昨天我們仨剛剛離開,老曹就發現了鬼王出沒的記號,那是在尋找鬼宗舊部,可能老狐狸現在急需人手,要召集鬼宗弟子前來。老曹就讓大家分頭逃走,他會牽扯住鬼王與之周旋,讓他們四人能夠逃遠。


    聶敏由於跟我們時間較短,鬼王不可能認識她,所以她也沒那麽多顧忌,正好碰上個鄉村歌舞團,又聽說要去紫霧山演出。她於是想讓蕭影見見我,就想報名參加。團長見她長的水靈,立馬同意了,至於馬上登台是不可能的,這次去演出就是要她先曆練曆練台上氣氛,然後再學舞蹈。


    其實歌舞團的舞蹈沒啥技術含量,隻要你肯穿的暴露,學兩天扭屁股就能勉強對付。再說聶敏歌喉挺好,這個也是個先天優勢。她隻是奔著好玩來的,能不能找到我都不知道。沒想到剛到這兒,還真跟我碰頭了。


    我把貓抱進懷裏,輕輕在它身上撫摸著,心裏五味雜陳,想到欠蕭影太多,恐怕這輩子都還不完。白鬼毒咒還沒解開,現在又淪入這樣的困境,可能以後連做人的機會都沒了。想到這兒,我鼻子一酸,眼眶就濕潤了。


    死小妞歎口氣說:“好了,別那麽多愁善感,不管我們走到哪一步,隻要還在一起,那比什麽都重要。人都要死的,起初我剛死的時候也想不開,可是慢慢的,看著人間的生老病死,反而覺得我很幸運。做人有時候比做鬼更痛苦,起碼我現在就覺得比做人更開心。”


    我苦著臉說:“你是開心,不論到啥時候,都有哥在給你奉獻溫暖的小窩。就連當了女人,你都不放過我,你知道我做女人有多痛苦嗎?”


    “喂,大波妹,事事要往開裏想。你這輩子有多拉風,多神奇,做過鬼,當過男人,上過女人……”


    “停,停!什麽上過女人,我是借屍還魂好不好?再說,你別叫我大波妹……”哥們想哭。


    “好吧,二鳳……”


    歌舞團是村裏一戶人家老人去世邀請來的,他們走慣了山村,經常徒步背負裝備翻山越嶺。要說幹這行真不容易,那也是個體力活。走路在其次,一晚上不停在台上蹦來跳去,也夠累的。


    我們進相贏村,團長跟主人見了麵,然後把舞台搭起來。布置好一切,就到了中午,東家管飯,溫厚照和我就省了下廚的麻煩。吃過飯後,下午有一場表演,晚飯後還有一場。在開演之前,團長可高興了,說又接了一個活兒,昨晚上村裏死了六個人,這兒喪事辦完後,繼續留在這兒掙錢。


    開場之前,舞台下就圍的人山人海。村裏沒啥娛樂活動,歌舞表演就成了非常受歡迎的節目。音響放開能把人耳鼓震聾,我們仨瞅個機會趕緊溜了。西門無懼沒發現日遊蹤跡,於是放心大膽的跑到村南。


    屋門洞開,裏麵空蕩蕩。又因為村民都去看歌舞了,這裏看不到一個人影。我們毫無顧忌的走進去,奇異發現,挪開的棺材又恢複了原位,棺蓋倒是還擺在地上。我們都覺得這事有問題,我把貓放下來,跟他們倆又將棺材抬一邊,看到我拆開的木板又重新釘好了。


    這誰幹的?不可能是夜遊閑的蛋疼,在我們走後做這種無聊的事兒吧?


    死小妞詫異地說:“你看房梁!”


    我急忙抬頭,屋子不是很高,一眼看到房梁上繞著一圈紅繩,並且紅繩圈內有張黃符。西門無懼和溫厚照順著我的目光往上看,立馬就皺起眉頭。西門無懼飛身躍起,將房梁上的紅繩扯斷,把符拿了下來。


    這是張封印符,啥意思?難道屋子裏封禁了鬼邪?但這跟盧洪春失蹤有啥關係?


    溫厚照也猜不出原因,他跟盧洪春從未謀麵,彼此之間的法術並不了解。但封印符是道家通用鎮妖封鬼的符籙,一般來說沒啥出奇的地方,用在房梁上,讓人猜不透真正用意。西門無懼又躍上房梁,在上麵查看了一番,什麽都沒發現,隻有無奈跳下來。


    “媽的,老盧到底玩什麽花樣?”西門無懼怒不可遏的又踢了一腳棺材板,死小妞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她說:“西門這腳力量很大,按理說棺底的灰塵受到震蕩會有所波動的,可是那些灰塵一無動靜。這是為什麽?”


    我小聲把這事跟西門無懼說了,這小子一瞪眼,盯著棺材說:“好你個老小子,既然跟我玩躲貓貓,那就讓你玩個夠。我們抬出去把棺材燒了。”他已經猜到,盧洪春可能還躲在棺材裏,隻不過用的法術太過神奇,我們不論鬼眼還是人目,都看不出半點端倪。


    溫厚照搖搖頭,把我們拉到一邊,低聲嘀咕道:“那就讓他繼續玩下去,咱們封棺,看他能挺到幾時?”


    西門無懼並不是個衝動的人,於是點點頭,我們仨把棺蓋抬起來封好口。地上正好留著當時捆綁我們的繩子,從棺底到棺蓋纏繞幾匝,牢牢打個死結。唯恐這還不夠,又從屋子裏找到十幾枚長釘,將棺蓋繞圈釘死。


    棺蓋本來沉厚,加上繩子捆綁和釘了釘子,就算鬼也很難撞開,別說是人了。


    第1031章 女鬼跳舞


    盧洪春是不是在棺材裏躲著,過兩天就知道了。他本事再大也是個人,即便是悶不死他,過個兩三天,也挺不住饑餓。到時候聽聽裏麵是不是有動靜,那便什麽都明白了。回到舞台下,聶敏正急著找我們,說團長發火了,等著調教錢如雲的,卻找不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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