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外邊有人一直在等你們,說是有小,小少爺生前的消息要告知。”


    見到男女主人回來,剛才應門的傭人趕忙通報給主家。萬一外邊的人真有小少爺的消息,她沒有通傳到位,到時候的責任她可背不起。


    “哐啷當”,一個手滑,精致的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趙長泰忙低下頭掩飾臉上的驚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阿姨,是我手滑了,我這就收拾。”


    也沒顧上拿掃把,直接用手撿了起來。


    “二少爺,我們來吧我們來吧,當心傷著手。”


    而這一切,尤夫人全都看不到。腦中回旋著小少爺三個字,三個月前痛失愛子的傷痛再次襲上心頭。


    眼前一陣陣發暈,身子晃了晃。


    “人呢,說有小乾消息的人呢,快去給我找來,快去。”


    幸好身旁的丈夫眼疾手快,一把攙住要倒下的人,將人扶在了沙發上。


    “阿蓉,你冷靜點,小,小乾在下邊看到你這樣也會不安心的。”尤達安撫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想要她放過自己看開些。


    “不,不,阿達你聽到了對不對,有人有小乾的消息啊。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你,你讓我聽一聽吧,萬一呢,萬一呢,好不好。”


    淚珠大顆大顆的滴落,徐婉蓉臥在丈夫的懷中哭的渾身都在顫抖。


    “阿姨,小乾已經去了,你要振作些啊。


    前三個月,各個新聞的頭條基本被尤氏集團小少爺死亡的消息霸占。隻要看到消息的人都知道小乾,小乾沒了。


    一些走投無路的人什麽法子都會用都敢用,你不要被人騙了啊,小乾不會想看到有人用他做筏子來欺騙你的。”


    趙長泰上前幾步,擋住傭人的身子握住徐婉蓉的雙手,一臉的我都是為你著想的勸說道。


    “是啊,阿蓉,三個月了,過去三個月,你再這樣下去讓小乾怎麽放心啊。”


    尤達身為一個公司的老總,顧慮更多一些,不是說舍不得錢而是怕對方用死去兒子的名頭作孽啊。


    “不,不行,小宋,你讓外邊的人進來。不管真的假的,我都要自己親耳聽過。


    尤達,小乾死的太慘了,而我們到現在還不能替他報仇,我真的好恨啊。無論怎麽說隻要有一線希望,隻要能抓到傷害我孩子的殺人凶手,我什麽都願意試!”


    紅腫的雙眼中滿是堅定,纖瘦的身子猛地從沙發上起來,大有你們不去我自己去的架勢。


    尤達哪裏放心情緒不穩的妻子,連連拉住跨步欲走的人,吩咐小宋趕緊去請人進來。


    總歸,他們還在,不會讓阿蓉被人隨意騙了去。若是現在不見,私下跑去見真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了。


    小宋噯了一聲,慌亂的扭身出了大廳,朝著門口跑去。


    正巧碰上尤乾的大哥驅車回來,見到跑的汗都出來的小宋,緊急忙踩下了刹車。


    “先生,先生,我家老爺夫人有請。”


    見到車子還在,小宋連氣都沒喘勻,一迭聲的叫喚著。


    不隻是花花和蘇離,連車內的尤鴰都落下了車窗,探頭看了出來。


    “小宋,外邊是誰,是爸媽的客人?”


    停好車,站在宅院的大門前,皺著眉頭神色複雜的打量著小宋身後的一大一小。如果沒記錯的話,他並沒見過他們啊。


    見到一身正裝的大少爺,小宋扣著手掌心,“大少爺進去就知道了,老爺和夫人還等著呢。”


    花花依舊是一臉的吊兒郎當,越過尤鴰連個眼神都沒給,抬腿步入富麗堂皇的大宅中。


    倒是蘇離,上了幾天幼兒園謹記老師的教導要禮貌問人。“叔叔好,打擾了。”


    說完,倒騰著小短腿吭哧吭哧的跟上花花。


    因為太陽落山,終於可以自由活動的尤乾漂浮在半空中,看著比上星期又瘦了不少的大哥,差點控製不住的再次流下血淚來。


    “是你說的,說有關於我兒的消息?”


    不是尤達想要以貌取人,隻是你看看麵前的兩人,大的一身亂七八糟刺的人眼睛疼,小的,就是小的才更古怪了。


    幼兒園的校服都沒脫呢,你說這樣的人來騙錢,怎麽看怎麽不信啊。


    “爸爸,媽媽,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怪我太任性了,嗚嗚嗚。”


    尤乾一會兒挨挨尤母,一會兒又蹭蹭尤父,憋了許久到底沒忍住,嚎啕大哭,聲音著實是刺耳的很。


    “不要哭了,也不許哭。”


    刺的蘇離耳膜生疼,忍無可忍,奶凶奶凶的讓尤乾閉嘴不許在哭。


    “哎,小朋友怎麽這麽沒禮貌啊。不說是在別人家了,阿姨至少是長輩,都不懂尊老愛幼嗎,騙子不愧是騙子,嗬。”


    趙長泰在見到來人時內心長舒一口氣,原本還緊張的心鬆了鬆。他就說麽,肯定是有人來騙錢的,你看。


    想要騙錢也不知道找個靠譜點的人,或者換身靠譜點的衣服。


    但問題是,在場的人中,根本沒人哭啊。


    連紅腫著一雙眼的徐婉蓉,也是一臉戒備的打量著來人。


    在聽到趙長泰的訓斥聲後,尤家三人齊刷刷的看向他,一臉的你在胡說些什麽啊。


    咯噔一聲,因為心虛說多錯多,表現過頭了。


    幸好,三人並沒將他放在心上。


    尤母更是一個大跨步蹲在蘇離跟前,克製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顫著聲問:“小朋友,你說誰在哭,是誰在哭。”


    是不是她的小乾,是不是小乾一直在他們身邊哭泣!


    一想到玩世不恭的小兒子,此刻卻哭的淒淒慘慘,尤母的心都快要碎了。


    她的小乾多調皮多開朗的一個臭小子啊,自從大了要麵子後,什麽時候見他哭過啊。


    “尤.乾,哥哥說他叫尤乾。現在正抱著這位叔叔,哭的好大聲,太大聲了哭的離離耳朵疼。”


    小手指著尤鴰,又摸了摸白嫩嫩的耳朵,一臉的痛苦。


    而花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坐在了單人沙發上正看著蘇離表現呢,他的285賺的可真輕鬆啊。


    你說氣不氣人,過不過分。


    砰咚一聲,尤達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一臉驚詫的看著歪著腦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


    混他們圈子的,對於一些風水命理一事或多或少都有些傳聞。


    隻是,他尤達信奉的從來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公司也好,家裏也罷,在許多有錢人家找人看風水擺招財陣的時候,他全都是嗤之以鼻,並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布置。


    這麽多年下來,也沒見公司出事,隻除了小兒子尤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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