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思如此反複思考,翻來覆去,竟折騰到醜時才睡著。


    第二日柳之思醒得較晚,因昨夜睡的不好,吃過早飯後,便讓人去學校替她請了一天的假,而後睡個回籠覺,快到中午時分,才恢複了精神。


    因一直想著‘和田玉小老鼠’的神奇,午後便吩咐人帶上厚禮跟她去拜訪京城有名的玉器雕刻師,殷老先生。


    她想讓殷老先生幫忙再雕一個和田玉的小老鼠,隻因柳之思實在想不明白,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一塊和田玉,如何會有此靈性和奇能?


    殷老先生祖籍保定,名叫殷雨,平生兩大愛好,一好玉石,二好垂釣,尤其喜歡在碧水邊直鉤垂釣,因此自號‘玉潭釣叟’。


    為了愛好,年輕時,常年在各地遊走,一是搜尋奇石美玉,二是尋找碧水。為此,他妻子不堪忍受,丟下三歲的女兒,與人私奔了。


    殷雨也不以為意,把女兒過繼給自己的弟弟,從此無牽無念,更加癡迷於玉石把玩和直鉤垂釣之中。


    常說:‘玉乃吾妻,魚乃吾子,吾妻難尋常有尋,吾子不釣真不釣。’


    有人問他,魚既然是你的孩子,你為何還要釣呢?


    殷雨便說:“我哪裏是釣魚,明明是用直鉤給他們喂食,陪他們嬉戲而已。”


    因為‘玉潭釣叟’殷老先生和柳胤有些交情,柳之思也好玉,家中頗些收藏,常來向殷雨討教,所以彼此熟悉。


    殷雨聽說是柳之思來訪,急忙讓了進來。


    見麵寒暄後,柳之思開門見山的提出自己的要求,並把手中的‘小玉鼠’放到桌子上,請殷老先生照此仿刻一件。


    老先生過來仔細看後,臉上露出驚奇之色,用手小心拿著那‘小老鼠’掂了幾回,而後用放大鏡翻來覆去又看了一番,這才對柳之思說:“柳小姐勿怪,你的這個物件,恕老朽眼拙,實在認不出是什麽材質,但老朽可以保證,必不屬於任何玉石,所以照原樣仿刻是做不到的。”


    這件白玉鼠,柳之思自小把玩,一直以為是一塊和田白玉,現在聽殷老先生如此說法,方知是件稀奇古怪之物,才有那稀奇古怪之能。


    於是又問殷老先生:“既然它不是任何玉石,您可知道,在咱們京城裏,誰能夠辨認它的材質?”


    殷老先生想了想,連聲說:“可惜,可惜,能認識此物之人,原本是有的,但鐵老先生已經於前年離世,除他之外,在京城之中,恐無人再有這個本事。不過,老朽知道鐵老先生有一忘年交的好友,乃是金青雲,他當識得此物。小姐聽說過金家吧,隻是青雲現下居住在鹹陽青雲觀中,也不在北京。”


    柳之思對金家略有所知,尤其對普雲的巨大影響力知道多些,便說:“對金家的情況,之思曾聽外祖父提起過,略知一二。”


    殷老先生遂不再解釋,看著那白玉小老鼠說:“此物材質特殊,老朽可以肯定,必是天外來石,非地上玉石,實在是稀世珍寶,價值連城,我所知道的僅限於此,還請柳小姐見諒。”


    柳之思一笑說:“老先生客氣,既然您它說是天外來石,那一定錯不了。我看也不必再費心,非要找人辨出個究竟。不過,之思還是想麻煩老先生,希望您能仿照這個‘小老鼠’,給我雕刻一隻仿件,我真的非常喜歡。”


    殷老先生嗬嗬一笑,滿口答應。


    柳之思不想拖延日久,怕被他發現其中秘密,想把日期定的緊一些為好,便問殷老先生:“不知道您老最快幾天能夠刻好,我到時候過來取,也怕耽誤您太多時間。”


    殷老先生說:“柳小姐不必客氣,你給我五天時間吧。這五天我不做別的,隻仿雕這個。但是不一定仿的這麽惟妙惟肖,因為小姐的這個物件,必是百年一遇的大師雕刻的,以在下的水平,恐怕雕刻不出如此神韻。”


    柳之思點了點頭說:“不妨事的,隻要有七分相似即可,我就拜托老先生了,五日後,我再來登門道謝。”


    殷老先生拱手說:“多謝柳小姐信任,在下定全力以赴。”


    果然,隻用了四天時間,殷老先生卻登門到了柳府,見過柳之思,將原物奉還,新雕刻的仿件也一並帶來。


    柳之思見後非常喜歡,仔細看時,哪裏是七分相像,說十分相像也沒人能分得出來。


    隻是自己從小隨身之物,憑感覺拿在手上,立時便知真假,心中大悅,重謝了殷老先生。


    從此,隻把仿件置於書桌之上,把原來的‘小玉鼠’悉心收藏起來。


    如此過去二十天左右,又是一個禮拜日,柳之思正在房中彈琴,一曲十麵埋伏,彈的蕩氣回腸,痛快淋漓。


    忽有人說:“外麵有一位道長求見,說是殷老先生的朋友,您看是否要打發了那道士?”


    柳之思心想既然他和殷老先生認識,不見不妥當,便說:“請他到前廳用茶,我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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