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柄東反問著元辰子,一邊對眼前的形勢做著判斷,他自己的功力能抵得住元星子,侯劍西應該能抵得住元辰子,毛二嘎帶眾人也能和嶽家人一拚。趙柄東向來嫉惡如仇,別說能有一拚,就算拚不過,他都敢一試,現在這種情況,他必然不會退縮。


    問完元辰子,趙柄東就把大長胳膊一揮,高聲叫道:“罷手不行!其餘人都可以罷手,但元星子作惡多端,我今日不能饒他。”


    “哎!”元辰子歎息一聲,他想先以武力勝過趙柄東,那時再和他做一番計較,說道,“趙堂主,何必多殺傷?這樣吧,我來接趙堂主幾招,你看如何?”


    侯劍西怕趙柄東不是元辰子的對手,因看元辰子一本正經,有意逗弄他說:“元辰老道,既然你想打,那我就陪你玩玩。”


    他說著話,身形飛起,長劍在前,直刺元辰子。元辰子剛才見識了侯劍西的手段,不敢怠慢,急忙招架,二人站在一處。元辰子做為師兄,比元星子武功高了一截,與侯劍西各展所能,二人以快打快,瞬間便是三十餘招,看得眾人在心中連呼過癮。


    元辰子氣定神閑,寶劍遊走,姿勢瀟灑。侯劍西已經試探出元辰子的實力,著實不易對付,於是手中長劍開始走慢,但每一劍都帶著嗡嗡之聲。俄頃,侯劍西寶劍每一刺出,竟然如炒豆一般,劈啪亂響。


    眾人看的奇怪,但李克定早已明白,侯劍西用的也是五行劍法,隻是侯劍西的力道還不能收發自如,就像李克定前段時間一樣。侯劍西要突破這個局限,取得更高的進境,僅憑苦練劍招是做不到的,他修身養性,必須去體會天地大道,才能得以提升。


    李克定弄懂這個道理,還是在天津得滅明先生指導以後。現在看侯劍西會用五行劍法,又是黃龍會的人,想必侯劍西的劍法是跟滅明先生學的。


    場上,侯劍西出劍一慢,元辰子以為有了機會,便想取勝,好早些結束雙方紛爭,各走各的路。


    他主意拿定,一劍疾刺侯劍西的眉心,侯劍西舉劍格擋。雙劍相交,元辰子隻覺一股大力襲來,寶劍險些脫手。元辰子驚訝莫名,一雙眼睛,滿透著疑問,瞧向侯劍西的長劍,暗想這是什麽劍,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道。


    元辰子略微愣神,侯劍西不等他變招,又揮劍直劈下來,元辰子舉劍招架,兩劍再次相交,火花四濺。元辰子寶劍被擊得直向下斜,若不是他迅速向旁轉身,必被自身寶劍所傷。饒是元辰子躲過了劍劈,卻被侯劍西一劍震得氣血翻湧。他知道不能再和侯劍西鬥力,隻好展開身法躲避,盡量不去碰侯劍西的寶劍。


    元辰子不住閃轉騰挪,侯劍西若是再用重劍,身形跟不上元辰子的變化,自保可以,但要勝他,卻是很難。於是,侯劍西放棄劍上的力道,跟著加快身形,出劍的迅疾猶勝過了起初那樣。


    元辰子和侯劍西本來功力悉敵,但元辰子沒有吃透侯劍西的劍法,對他的長劍避之唯恐不及,這樣一來,可讓元辰子吃了大虧。隨著侯劍西出劍速度加快,元辰子不住左躲右閃,正中了侯劍西的下懷,因為侯劍西身法奇快,他不怕元辰子跟他比速度。


    侯劍西如猿猴,似靈貓,緊隨元辰子,不斷進攻。元辰子卻似被貓追趕的老鼠,任他如何閃避,始終不能甩開侯劍西換取片刻調整的時間。眼見侯劍西又是一劍劈來,元辰子避無可避,隻得用盡全身力氣,舉劍抵擋。


    他一劍擋去,還在心裏默默念道,恐怕我就要劍斷人亡了。


    隻聽當的一聲,兩劍相交。


    讓元辰子奇怪的是,侯劍西劍上的那股大力突然消失了,這一劍,竟被他輕鬆擋了出去。


    侯劍西腦瓜鬼精,怕露出底細,趁元辰子尚未明白過來,用一副勝利者的口吻,嘿嘿笑道:“元辰子,剛才大爺讓你一劍,你認輸吧,否則,大爺將再不容情。”


    他在糊弄元辰子!糊弄會好使嗎?


    總有好使的時候,因為總有人能被糊弄住,元辰子恰恰就是一個。


    因為元辰子實誠,要換做元星子絕不會上當。元辰子沒師弟那麽狡猾,他以為侯劍西在關鍵時刻,因為不忍殺生,才收住劍上的力道,放了他一馬。


    人不能不知好歹,元辰子想人家饒自己一命,勝負已分,忙抱拳說道:“侯堂主,多謝手下留情。貧道不是你的對手,認輸便是。”


    侯劍西雖然騙術成功,心裏偷樂,但二人功力相當,元辰子早晚也會明白。且元辰子並非陰險狡詐之徒,禍害人間之輩,所以不想折了元辰子的麵兒,回禮說道:“元辰子,今日你我點到為止,你沒有輸,我也沒有贏。咱們改日再切磋吧,你們放了宋凝凝,雙方各自罷手。”


    “好,貧道這就去勸說嶽家人。”元辰子收起寶劍。


    他轉身來到嶽如海麵前,看嶽如海一臉緊張,需得讓他放心,於是說道,“三少爺,你放了宋凝凝,貧道保你平安到達秦家鎮。”


    “放了她?放了能安全嗎?”嶽如海生怕自己有危險,急忙問道。


    “三少爺,貧道說到做到,讓宋凝凝走吧,保你平安無事。”元辰子說著話,不等嶽如海答應,直接走上前去,,解開了宋凝凝的綁繩。


    嶽如海不敢阻攔,嘴裏嘟囔著:“是陸憲要算計我,我才捉了宋凝凝的。”


    李克定聽嶽如海嘟嘟囔囔,猥瑣之極,心裏更加瞧不上他。


    宋凝凝綁繩被解開,元辰子扶她下車,說道:“你走吧。”


    月明星稀,地曠樹密,宋凝凝哪裏敢走。她看看眾人,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隻好一副可憐相地問元辰子說:“道長,奴家多謝您相救。不過,這荒郊野外,您讓奴家去哪裏?”


    “這個麽。。。”元辰子原本沒想那麽多,經宋凝凝提醒,才意識到這一點。他撫著胡須,思索片刻,說道,“宋小姐如果實在無處可去,方便的話,就請上貧道的車上坐著,貧道步行,等到了秦家鎮,咱們再行安置,宋小姐看如何?”


    宋凝凝正無計可施,正要答應,毛二嘎搶先說道:“凝凝小姐,不如隨我們走吧,我保證把你送到該去的地方。”


    “你們?”宋凝凝猶豫著。


    她經曆過人間冷暖,知道人心難測,雖然已經猜到毛二嘎是陸憲派來的,但畢竟不是派來接她的,哪敢輕易相信毛二嘎。就今晚所見,宋凝凝認為元辰子起碼是個實誠的人,兩相比較,她選擇相信元辰子。


    宋凝凝主意已定,對毛二嘎說:“先生的好意,凝凝謝過了。但凝凝不敢給先生添麻煩,還是坐道長的車吧。如果你們誰能夠見到陸憲,給他捎個口信兒,讓陸憲快來接我,凝凝感激不盡。”


    梅子見宋凝凝無依無靠,真是可憐,問李克定說:“陸憲這個狗東西,他跑哪裏去了?”


    “我哪能知道。”李克定回答道,“或許他正在尋找宋凝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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