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怎麽會是做夢呢?”嶽如恒和李克定說著話,麵上又是一紅,嬌嗔道,“你已經做了五天新郎,每天就知道瞎折騰我,難道你都忘了!”


    “我。。”李克定本想說我不記得,但覺得他連做新郎的事情都給忘了,必然很傷嶽如恒的心,便改口問道,“可是,咱們怎麽從那間黑屋子裏出來的?”


    “那間黑屋子的事情,就是你做的一個夢,現在夢醒了,以後可不許再當真。”嶽如恒的態度,含有幾分體恤,幾分勸慰。


    此時,丫鬟綠荷端著清水走了進來,笑對李克定說:“姑爺大喜,綠荷還沒討姑爺的喜哩!”


    李克定明白綠荷的意思,去懷中摸出幾塊大洋,遞給了她。


    綠荷接過大洋,喜出望外的說道:“謝謝姑爺。”


    她說完這話,開始伺候嶽如恒洗漱,李克定便在一旁等候。


    綠荷給嶽如恒梳完頭,換了水進來,走到李克定身邊說道:“如今姑爺和我們小姐新婚,姑爺有了夫人,就讓我們小姐伺候姑爺洗漱吧,綠荷告退了。”


    嶽如恒卻叫住她吩咐道:“綠荷,一會兒將早飯端到這裏來用。”


    “知道了,小姐。”綠荷答應後,退了出去。


    嶽如恒來在李克定跟前,伺候他洗漱。


    看著嶽如恒頭上盤起的發髻,李克定暗道,她就是我的媳婦兒了?不對呀,這裏根本不是李家,我的丫鬟春蠶也不在。他滿懷狐疑,洗漱完畢,問嶽如恒:“如恒,你告訴我,這是哪裏?”


    “這是我的家嘛,你怎麽忘了,咱們成親第三天的時候,你送我回門兒,一起來的這邊。”嶽如恒說著,羞得低下了頭去。


    李克定心中疑竇叢生,但他一時又沒有能力解開,隻好暫時忍耐。


    “回門兒?我怎麽不記得呢!”李克定絲毫不記得成親的事情,他使勁回憶一番,還是想不起一星半點。


    嶽如恒輕笑道:“克定,都怪你,這幾日酒喝得太多,什麽事情都沒記住。不過,也沒關係啦,等我慢慢講給你聽,你就能想起來了。”


    李克定聽得更加糊塗,自己在心裏不斷琢磨,口上也就不再言語。


    一會兒功夫,綠荷將飯菜擺好,二人用過。


    嶽如恒說:“我父母已逝,二叔和三哥在天津,所以這次回門,主要是來見我師父的。”


    “你師父是誰?”李克定問道。


    嶽如恒回道:“我師父可是一位得道的高尼,她的法號叫做圓嗔,乃是無相庵的住持。我的婚事,也是由我師父做的主。”


    李克定這兩日連續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的確有些發懵,但他清楚記得無相庵的住持圓嗔,乃是當初嶽擒豹的夫人。


    難怪嶽如恒會認識圓嗔,圓嗔原是嶽如恒的嬸母嘛,做了她師父,也不奇怪。


    隻是圓嗔和東條倉介交好,並非得道的尼姑,恐怕也沒什麽佛法能教給嶽如恒。


    李克定對圓嗔的不屑,當著嶽如恒的麵不便表露,隻敷衍說道:“無相庵的住持,哦,那一定是個非凡之人。”


    “我師父的確不凡,等你見了自然會知道。”嶽如恒說著話,又走到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整了整妝容。


    李克定看嶽如恒果然如眾人傳說的那樣,似蓮花一朵,便仔細端詳起她來,也驚奇於她的美貌,暗讚道,真不愧是明仁四豔之一。


    趁著嶽如恒補妝之際,李克定苦苦思索著,我怎麽會和嶽如恒成親呢?我做了一回新郎,竟然什麽都不記得?世上哪有我這樣的新郎,連洞房花燭夜都給忘了?


    他把手伸進懷中,摸不到那幅小男孩兒的畫,那幅畫哪去了?難道發生在黑屋子中的事情,真是假的,就是一場夢?


    李克定驚訝的想著,現在發生的事情呢,是真的在發生,還是一場夢呢?


    他思考著這些,一邊向嶽如恒瞧去,又看看房間布置,一切都清清楚楚。他敢確認,當前所見的情景,絕對不是虛幻,不是夢。


    可是,我父親母親怎麽會同意我和如恒成親呢?一定不會的,李家和陸家的婚事還沒退,豈能與嶽家結親?


    他覺得疑點頗多,便問嶽如恒:“如恒,你告訴我,咱們是在河間成親的嗎?”


    “當然是了。”嶽如恒轉回身來,笑他說,“瞧你做了新郎官,美得忘乎所以了吧。”


    她剛講完這句話,外麵有綠荷稟告:“小姐,春蠶與章大魚來了。”


    春蠶乃是李克定的貼身丫鬟,是他最信任的人。但章大魚這個名字,李克定還是第一次聽說。


    嶽如恒聞報後,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熱情,對綠荷說道:“快請他們進來吧。”


    春蠶和章大魚從外麵進入,上前給李克定和嶽如恒施禮說道:“見過大少爺、大少奶奶。”


    “免禮吧。”嶽如恒一擺手,“你們大老遠趕來,辛苦了。”


    “回大少奶奶,我們不辛苦。”春蠶代表二人回話。


    李克定懷著一肚子的疑問,如今見到春蠶,急欲一吐為快,“春蠶,你從哪兒過來的?”


    春蠶答道:“大少爺,我是從家裏過來的,是大小姐吩咐我,讓我過來伺候大少爺和大少奶奶。”


    “嗯。”李克定點點頭,又問道,“我是哪天成的親?”


    “大少爺,您怎麽連這個都忘記了。”春蠶笑道,“一定是高興得糊塗了吧,您和大少奶奶成親,今天是第六天了。”


    春蠶是他最信任的人,她的話讓李克定不得不相信,他心下當真糊塗起來,開始懷疑自己患上了什麽病,不然的話,他怎麽可能如此健忘?


    嶽如恒看李克定不再多問,瞧瞧春蠶,春蠶會意,又說道:“大少爺,春蠶出來的時候,大爺有話叮囑您。”


    春蠶口中的大爺,就是李克定的父親李伯南。


    既然父親有吩咐,李克定不敢怠慢,當即和嶽如恒站起身來,垂手恭聽。


    春蠶傳達李伯南的話說:“大爺叮囑,讓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安心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千萬不要急著回去,還囑咐大少爺,要好生教大少奶奶修煉本事,將來必有大用。”


    春蠶傳達完畢,李克定說道:“我們記下了。”嶽如恒也說道:“我一定向克定悉心討教,認真修煉。”


    夫妻二人說完,這才坐下。


    春蠶轉達完畢,恭敬的站在一旁,聽候李克定夫婦的吩咐。


    嶽如恒以大少奶奶的身份安排道:“春蠶,章大魚,你二人先下去休息,午後再回家去,告訴大小姐,就說大少爺和我一切都好,叫家裏人不要惦記。等我夫妻修煉完成,自然會提前告訴大小姐,讓她不要著急。”


    “春蠶明白。”她做為李克定未來的小妾,對大少奶奶嶽如恒的吩咐,豈敢不恭謹對待。


    李克定看春蠶要走,忍不住又問道:“春蠶,我再問你一件事情,你如實告訴我。我和陸家的親事,是怎麽退掉的?”


    “大少爺,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可能您最近身體不好,所以總是遺忘。”春蠶雖然帶著笑容,卻隱隱透著一絲隱憂,顯見對李克定的狀況頗為擔心,她說道,“您和陸家的親事,兩個月前就退掉了,是大爺親自去陸家,和陸家二爺商量妥當,雙方同意後,將婚事退掉的。這件事情,大少爺以後再也不必提起。您和大少奶奶成親,是奉大爺之命,大少奶奶溫良賢淑,姿容秀美,您二人定能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可是,我怎麽一點不記得這些事情呢?”李克定終於問起他最憂慮的問題。


    春蠶不緊不慢的回道:“大少爺,您不必著急,最近兩個月吧,您經常這樣,很多事情就是記不住。咱們去看過幾次醫生,醫生說沒什麽大礙,都是因為您太緊張,說等過一段時間,神情放鬆下來,自然就會好。所以大爺才借著大少奶奶回門兒的機會,命您和大少奶奶在這裏封閉修煉,沒他的命令,不許離開這兒。大少爺,您要理解大爺的良苦用心,大爺一來是想讓您提升功力,二來是讓您在此休養,好盡快恢複您的記憶力。”


    “我明白了。”李克定使勁兒琢磨著,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大多都忘記了嗎?


    他這一想,便想起了柳之思,柳胤的病不知好些了沒有,柳之思定然為此焦慮,便又吩咐春蠶:“你回家的時候,再給柳之思送些蟲草和靈芝過去。”


    春蠶一笑,她明白李克定的心思,說道:“大少爺放心吧,這事兒,我回去就辦,一定讓人將東西送給柳小姐。”


    李克定看看章大魚,見他生得不倫不類,便問道:“你是哪裏人,我怎麽不認識你?”


    章大魚當即施禮說道:“大少爺,小人家在河間西詩經村,自小在那裏長大,今年開春,被董管家招了過去,也是咱們李家的奴仆。”


    “董管家,我記得。”李克定暗道,他既然是開春才招進來的,我不認識也正常。聽他一口家鄉話,當是河間人不假,所以也不懷疑有它。


    沒有其他事情,李克定便對春蠶和章大魚說:“行了,你二人先去休息吧,午後還要返回呢。”


    春蠶與章大魚告退,李克定還在念著那間黑屋子,便問嶽如恒:“如恒,咱們昨天曾在一間密室之中,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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