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傲雪不斷刺激白熊,白熊被西門傲雪氣得嗷嗷直叫,兩隻熊掌上下翻飛,恨不得一掌就把西門傲雪拍死在眼前。


    白熊心思單純,遠不及西門傲雪狡詐,它在不該生氣的時候生了氣,上了西門傲雪的當。如此一來,白熊心浮氣躁,勢必影響它功力的發揮。


    又過去十幾招,西門傲雪仍在不斷地出言諷刺,白熊越打越是氣惱。


    堪堪要到在七十招時,白熊因急於求成,防守有些瑕疵,西門傲雪瞅準機會,大喝一聲,“著。”


    他一劍刺向白熊的左眼,白熊用爪子擋開,西門傲雪軟劍疾撤,左掌一記‘雷霆萬鈞’,直拍白熊的腦門。


    白熊頭顱微抬,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下西門傲雪的手掌。


    西門傲雪身形一轉,左掌已經收回,右手的軟劍當即橫削了出去。


    他這一劍,削向了白熊的嘴角,白熊見勢不妙,身形後撤,軟劍從白熊的麵前帶著寒光掃過。


    好懸啊!


    西門傲雪差點得逞。


    白熊一時大意,險些被西門傲雪擊傷。它剛才後撤之時,有點忙亂,加之白熊是兩條後肢著地,本就沒有四肢來的穩當,它身形一晃之下,亂了步伐。


    西門傲雪一招得逞,大占上風,右手劍,左手掌,攻勢綿綿,逼得白熊連撤五步。


    院子不大,眼見白熊再也無法後退,惱得它一時性起,猛地張開大嘴,對著西門傲雪一陣狂吼,但奇怪的是,聽不見白熊發出任何聲音。


    可是,白熊的無聲怒吼,卻讓西門傲雪的腦中嗡嗡作響,心中氣血翻湧。


    李克定曉得,白熊可能是在發出次聲波,這是人的耳朵聽不到的一種波段。嘿!想不到白熊還有這一手。


    未及片刻,西門傲雪在白熊的吼叫中,麵色發脹,兩眼猶如充了血一般。


    西門傲雪老奸巨猾,曉得白熊厲害,急忙後躍,想仗著高強的輕身功夫,從白熊手下溜之大吉。


    李克定哪裏能讓他逃竄,五行劍展開,封住西門傲雪的退路。


    西門傲雪心知不妙,強忍著浮躁的心緒,使出畢生能為,攻向了李克定。


    此番交戰,情況又自不同。


    李克定方才觀察了西門傲雪的武功路數,心中有了底,不慌不忙,沉著發招。但一招一式,均能克製西門傲雪。


    西門傲雪不明所以,短短數日之間,李克定的功力如何大增的?


    急切之間,不能逼退李克定,若果白熊再來圍攻,可是不妙。


    西門傲雪大叫一聲:“且慢。”


    李克定收住劍勢,問道:“你有何話講?”


    西門傲雪說道:“李克定,北極白熊,你二位也非尋常之輩,我西門傲雪也是自命不凡。如今咱們三人相鬥,功力本在伯仲之間,要分出高下,我西門傲雪絲毫不懼。但咱們必須公平打鬥,看一看到底誰是英雄。你二位可有這個膽量?”


    李克定不屑地說:“西門賊子,你不必廢話,今天我隻和你單打獨鬥,你若能接我五十招,便算你贏。”


    西門傲雪暗自發笑,五十招我豈能接不下?李克定,你真是年輕,我三言兩語,你就開始意氣用事了。


    “好,五十招就五十招。”西門傲雪怕李克定返悔,強調著,“五十招一到,不論誰輸誰贏,今天都到此為止,各走各的路,君子一言,你可不要做個反複小人。”


    “你才是反複小人呢!”李克定不願多講,把手中凱旋劍一立,“西門,少要廢話,你出招吧。”


    西門傲雪再不答話,將軟劍一抖,疾風暴雨般的攻向了李克定。


    他的想法很簡單,危險之地,不可久留,他要快速進攻,達到五十招後,雙方罷手,他好立馬走人。


    李克定豈能不知他的心思,接了他二十餘招。


    飄風不終朝,西門傲雪一陣狂風暴雨般的進攻,不能持久。他稍有緩和,李克定瞅準時機,把凱旋劍探出,一招白虹貫日,直奔西門傲雪的麵門。


    西門傲雪和李克定交過手,識得路數,曉得厲害。


    他運足風雷之力,凝聚在軟劍之上,來擋李克定的凱旋劍。


    二劍相交,西門傲雪起初隻覺得一股軟綿綿的勁力襲來,心中還在偷笑,李克定你真是年輕,和我交戰,還敢如此大意。


    他催動勁力,要振飛李克定的凱旋劍。


    誰知他勁力剛一發出,李克定已經撤回了凱旋劍。


    但劍氣卻從劍身生起,翻動而來。


    西門傲雪暗自納悶,李克定的劍氣乃陰陽兩道交織成的長龍,如今卻不見長龍,而是如羊角一般,這是為何呢?


    他哪裏知道,李克定的境界又高了一層。


    隻因為李克定心中原來向往的是‘至善’,如今卻是‘自然’。


    李克定由儒而道,劍氣隨心所生,頓如大鵬飛天,羊角翻動。


    西門傲雪錯判形勢,一招不慎,軟劍被旋風卷起,直向高空飛去。


    他右臂發麻,軟劍脫手,大駭之下,忙閃身退後,左掌拍出,護在身前。


    李克定一笑,“西門傲雪,還不跪地求饒。”


    話音一落,凱旋劍變換招數,五行幻化使出,他倒要看看,如今的五行幻化,能不能擒住西門傲雪。


    五朵光圈,蘊含五行之力,相輔相成,相克相生,纏在西門傲雪的四肢和腰間。


    西門傲雪運起風雷功,想要化解這一招。


    李克定心意陡轉,五朵光圈突然暗淡下來,然而力道卻增加了幾倍。


    西門傲雪再難抵禦,登時翻倒在地,連連哀嚎。


    “李公子,手下留情。”


    關鍵時刻,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李克定抬頭一看,門前站著一名少女,正是嶽如盈的丫鬟綠荷。


    多日不見綠荷,不想在這裏碰麵。


    李克定心道,必是嶽如盈在房中。哦,也對,白熊的主要責任就是保護蓮花妃子嶽如盈,既然白熊在,肯定是來保護她的。


    李克定思緒一轉,意念不純,劍氣減弱。


    西門傲雪疼痛減弱,得以出口哀求:“李克定,你饒了我吧。”


    李克定看西門傲雪,嘴角淌血,渾身戰栗,真是狼狽至極。


    他收住劍氣,西門傲雪這才長出一口氣,隨即痛苦地呻—吟了幾聲。


    李克定厲聲問道:“剛才街上那兩個乞丐,是不是和你一夥的?”


    “其實不算一夥。”西門傲雪說道,“他們是白雲觀的人,我不過是受白雲觀所托,掩護二人偷盜。


    又是白雲觀,李克定在心裏暗罵,厲聲問道:“那二人現在何處?”


    “我不知道。”西門傲雪認為此事不重要,交代說,“昨日白雲觀的北軍師來找我,讓我配合他們,盜取秦宙的金石,我便答應了。其實我也不知金石為何物,能起什麽作用,隻是沒有想到?”


    李克定暗叫不好,金石落在白雲觀之手,再要討回,可就費力氣了。


    他一時沉默,嶽如盈的丫鬟綠荷見狀,開始詢問起來。


    她手指西門傲雪,態度威嚴,“西門賊子,你膽大妄為,竟敢盜走‘佑鹿’,背叛理想國,你可知罪?”


    “我知罪,知罪。”西門傲雪喘息著,求饒說,“希望蓮花妃子慈悲為懷,念在我創建理想國時,立下過汗馬功勞,能夠饒我一命。”


    “哼!”綠荷訓斥道,“你這叛國之賊,死有餘辜!若不是蓮花妃子慈悲,方才豈能饒你,你還不把‘佑鹿’交出來,等待何時?”


    西門傲雪忙說:“非是我不肯交出,‘佑鹿’被我放在了他人之處保管,我實在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綠荷怒道:“佑鹿乃天下至寶,倘若遺失,蓮花妃子必將你碎屍萬段,殄滅靈魂。你還不快講,到底把佑鹿放在了何處?”


    “我,我。”西門傲雪猶豫著。


    綠荷問道:“看來你是死性不改,要不要嚐嚐白熊將軍的厲害!”


    白熊聽後,前肢突然暴漲,大熊掌伸出,立刻罩在了西門傲雪的頭頂,一根長長的爪子在他腦門上鉤進了些許。


    西門傲雪駭然,這一爪子進去,命就沒了,忙說道:


    “等等,我講,我講。”


    白熊的利爪並未離開,甕聲叫道:“狗賊,快講!”


    西門傲雪狠一狠心,說道:“佑鹿在陳義手中。”


    “陳義是誰?”綠荷又問。


    “他是東方福利院的一位老師。”


    李克定聞聽陳義之名,頓時一驚。西門傲雪和陳義有勾結,看來這個陳義也不簡單,在一旁問道:“你為何把佑鹿交給陳義?”


    “陳義對我曾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才把佑鹿放在他那裏。當年清廷覆滅,革命黨要懲治我,我走投無路之際,是陳義出手相救,我才轉危為安,保下了一天命。”


    李克定要探知陳義的底細,問道:“西門傲雪,陳義是何來曆?他為何救你?趕緊老實交代。”


    西門傲雪說道:“陳義乃清廷大臣之後,曾經資助過革命黨的一名要員。但陳義對清廷始終忠心耿耿,一心要保護大清,想著日後複辟。因此他暗中培植勢力,我功力高強,能夠為他做事。他利用關係,找到那位革命黨的要員,替我求情。說我不過是個中官,廢物一樣的人,就算放了我,也不會對革命有損。那位革命黨的要員也認為我無用,又感念陳義當年的恩情,就出麵保下了我。從此我便聽命於陳義,後來聖尊創建理想國,我在陳義的授意下,投靠聖尊,目的就是為了將來能取而代之,擭取聖尊的權力。可沒想到,聖尊隱退之後,蓮花妃子控製了理想國。我,我豈肯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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