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胡亂猜想的時候,我的腳好像踩在了什麽東西上麵。


    “啪”


    清脆的聲音在這狹小空洞的樓道裏異常清晰。


    眼前猛然一亮,樓道的燈毫無預兆的亮了。


    突如其來的燈光頓時嚇了我一跳,不過我馬上就反應過來,這是聲控燈。


    樓道一邊是斑駁的石灰牆,大塊剝落的膩子灰裏露出顏色青黑的磚塊,角落裏麵還放著幾根用剩下的龍骨。


    一股因物件陳爛而散發的黴味衝刺著整個的空間,好像很久沒人進來過。


    難道這上麵隻是個雜物間?


    想到這裏我頓時失去了繼續上樓的興趣,剛要轉身離開,卻聞一陣隱約的響動從樓上傳來。


    “這聲音很輕,就像有人在敲擊地板,在這昏暗的空間裏異常的沉悶,就如同響在耳邊一樣。”


    我剛剛轉到一半的身子機械似得停住了。


    喉嚨裏麵的唾液分泌瞬間快了起來,我暗暗的將唾液吞了下去,轉身回到原來的位置。


    抬著腳步,輕輕的落下,我小心翼翼的向著樓上走去。


    很快,我到了二樓,我這才發現,敲擊聲越發清晰起來,從二樓裏麵的一個房間裏麵穿了出來。


    “咚……咚……”


    很有節奏。


    門沒有鎖,我很容易的打沉重的鐵皮門,借助樓道的燈光依稀可以看見裏麵空蕩蕩的。


    我一顆心頓時調到了嗓子眼,我猶豫了一下,跨步走了進去。


    頓時,一股腐臭的味道撲入我的鼻孔。


    “哢嚓”


    剛剛轉身,身後傳來鎖頭內鎖芯運動的聲音,我轉身一看暗門不知怎的就關上了。


    我連忙轉過身子,試圖將門打開,可是我一用力才發現,剛剛隨意進來的鎖頭竟然擰不動了,難道我剛進來的時候將門鎖住了,老子智商簡直感人。


    我加大了力量,並且開始晃動門鎖,鎖頭紋絲不動。


    冷汗順著我的額頭就流了下來。


    房間裏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停止了。


    我壓下心中的恐懼,轉身向著屋子裏麵看去,


    聲音就在房間的角落裏,我硬著頭皮轉過了身子。


    這個時候還得感謝設計這房子的人,竟然在牆壁上留了一個窗戶,這使得外麵的月光能夠透過窗戶照射進來。


    透過月光的光亮,我看到角落裏麵樹立著一個衣架,這讓我放鬆了不少,尼瑪,有人就行。


    我裝著膽走進了一些,這才發現衣架上麵竟然長著個腦袋。


    突如其來一幕,頓時就讓我炸了毛,連連後退幾步,這人卻沒有反應。


    大半夜的,這誰呀?跑到這來嚇人。


    我看見這人的身子很僵硬,站在牆角處,緊緊的貼著牆。


    突然,這人腦袋公雞啄米似得微點著,因為脖子也是僵硬的,他的動作帶動著身子僵直節奏的晃動。


    我這才看到,這人正不斷的用腳尖踢著牆角,發出“咚咚”的聲音。


    看他如此重複著這樣的動作,我緊張的心變得有些好奇起來。


    “莫不是這人是個自閉症患者?”我心中猜測,就要靠近這人。


    突然,身後的門猛然被人打開,一道身影飛速的衝了進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拉著我飛快的像外衝去,沉重的鐵皮門哐當一聲被狠狠的關上。


    直衝到院子裏,我這才看清楚,拉著我的人竟然是三爺。


    這個時候,樓上的房間之內突然傳來一聲低沉憤怒的嘶鳴聲,我從未聽過這樣讓人恐懼的聲音,一顆心就像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揪住一樣。


    接著,鐵皮大門發出哐當哐當的撞擊聲。


    “誰讓你上去的,不要命了。”


    三爺大發雷霆,順手從院子裏折下一根樹枝狠狠的抽在我的屁股上。


    “啪”


    “熊孩子,我讓你不聽話”


    “啪”


    “當我是放屁嗎?”


    “啪”


    “說,還敢不敢。”


    “啪”


    三爺沒說一句,樹枝就狠狠地的抽在我的屁股上,火辣辣的疼。


    他是真打,並不是做做樣子,直到樹枝被打斷,我被打的哇哇亂叫,他這才停了下來。


    三爺拽著我的耳朵將我拎到自己的房間。


    “說,以後還敢不敢?”三爺憤怒的瞪著我。


    “不敢了!”我一邊抽泣一邊暗暗發誓“你給我等著。”


    “吃飯。”三爺語氣這才好了一點。


    我這個時候才發現,屋子裏麵的桌子上放滿了好吃的,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坐下來就開始吃了起來。


    “趕緊吃,吃完睡覺,明天我送你去上學。”三爺說完這話開門走了出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沒亮,我就被三爺叫了起來,事實上這個時候我早就醒了,在農村的時候,起的比這個早多了。


    我對於新的學校充滿了好奇,希望不要讓我太失望。


    “實驗小學,我進城所上的第一所小學,時時上我對於上小學真的沒什麽興趣了,就當混日子吧。”


    三爺蹬著破三輪出現在學校裏麵的外麵的時候,四周的孩子頓時投來厭惡鄙視的目光,原因無他,三爺裏裏外外看上去都是一個乞丐樣,破三輪上麵還放著一些撿來的易拉罐。


    很多小屁孩都遠遠的躲開,就算是從我們身邊有,也故意繞開一段距離。


    我對此絲毫不以為意,心中已經開始琢磨著怎麽跳學校了。


    校長辦公室。


    肥頭大耳的汪校長皺著眉頭看著我和三爺,雖然語氣還算客氣,但是卻隱藏不住的冷漠和不耐,那種骨子裏麵透露的居高臨下的賤樣簡直毫不掩飾。


    “你就是張老板介紹過來的老王,這孩子就是要轉學的吧!”


    豬頭汪(我給他起的外號)問道。


    “是,我就是老王,這是我孫子,哦對,你叫什麽來著?”三爺轉過腦袋問我。


    “郝飛”


    我頓時感覺到一陣的無地自容,這尼瑪什麽事,連我名字都不知道,還敢說是我爺爺。


    豬頭汪看出了異樣,皺著眉頭說道:“你們是爺孫兩嗎?我怎麽看著不像。”


    “是,當然是。”三爺連忙說道。


    “沒問你,我問這孩子。”豬頭汪不耐煩的打斷了三爺的話,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一隻手已經放在了電話上。


    “我爺爺有老年癡呆症,而且很嚴重,有時候就跟瘋子一樣,什麽都記不住。哦,對了,我媽姓。”我這樣說道,心說以我的智力,擺不平這樣的事情,才算是奇怪了。


    豬頭汪聞言再次在我和三爺之間打量了一番,這才從抽屜裏麵拿出一張用a4打印的轉學證明書扔到桌子上。


    “簽名,按手印”


    三爺照做了。


    這個時候,剛好進來一個年輕的老師,身後帶著五個學生,兩個年齡稍大,三個年紀和我差不多。


    這些個孩子有一個特點,就是穿著十分時髦,一個個油光粉麵,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校長,這幾個孩子又鬧事了。”年輕的老師苦笑著說道。


    豬頭汪一看這幾個學生,眉頭一挑,臉上露出和藹的微笑,火燒似乎一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不是姚同學嗎?你爸爸最近還好嗎?都忙什麽呢?”豬頭汪一臉媚笑的對著一個年齡最大,梳著背頭,皮鞋蹭亮的孩子說道。直接將我們晾在一邊。


    “校長,我爸爸最近去市局開會,應該很快就當市裏工作了。”


    “哦!這麽說姚局長又要升遷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你回去告訴你爸爸,就說過兩天我就去登門拜訪,恭喜他老人家步步高升。”豬頭汪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親切,仿佛眼前的孩子就是他親爹一樣。


    我看著都覺得惡心。


    “哦!我知道了。”大背頭隨意的應付一聲,習以為常的樣子。


    豬頭汪還要在表達點什麽,被我打斷了。


    “校長,我不是可以去教室了?”


    豬頭汪被我打斷似乎很惱火,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大聲說道。


    “劉老師,帶這位同學去一年級報道。”豬頭汪交代了一嗓子便不再理會我和三爺了。


    “一年級,有沒有搞錯?”我抬頭質問三爺。


    “肅靜,這可是貴族學校,注意自己的素質。”豬頭汪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從冷漠變成了厭惡。


    “你是誰?好麵熟啊?”三爺突然傻嘿嘿的一笑。


    我心中暗道不好,三爺的瘋病犯了,早不犯晚不犯,偏偏這個時候犯。


    三爺的異常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快看,這家夥的爺爺是個精神病。”一個同學說道。


    “真的哎,這是哪來的要飯的,怎麽跑到咱們學校裏麵來了。”姓姚的大背頭皺了皺眉頭。


    而三爺還是一副癡呆的樣子。


    我看見豬頭汪在大背頭說話的時候,臉皮微微一抖,連忙大聲說道:“劉老師,快到隔壁辦公室叫幾個老師把這個精神病人請出去。”


    年輕老師無奈的歎息一聲出去了,而這一切被豬頭汪看在眼裏,過了一會進來三四個老師,將三爺架著扔出了校門。


    “劉老師,這學生就留在你班裏吧!還有,最近你們班級的成績越來越差了,給咱們學校拖了不少後退,再這麽下去,咱們學校可就不能留你了,所以你加油吧!”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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