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小心。”爆喝聲落下的同時,我手中的手電筒早已經狠狠甩了出去,接著整個身子暴起朝九叔撲了過去,特種偵察兵的身手,在這一刻展漏無疑。


    我以為的的反應夠快了,沒想到撲了個空。


    九叔在似乎早知道這陽子有問題,在陽子轉身的時候,猛然暴起手中多了幾根紅線,陽子的手投來瞬間,九叔也將幾根紅線甩了出去。


    我明顯見到陽子臉上一陣扭曲,滋滋的聲音在他手上冒不停,仔細一看落在地麵並不是血液,而是一堆墨綠的液體。


    “虎子,快過來搭把手!”九叔死死的拽住紅線,另一隻手在口袋裏搗鼓出三枚銅錢狠狠甩了過去,陽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怪叫。


    銅錢沒入肉裏,這個時候陽子的臉開始潰爛,掙紮也越來越激烈,九叔滿臉漲得通紅,廋弱的身板子有點吃不消。


    “虎子,快用鏡子印到他的命門。”九叔似乎到達極限,死死咬住門牙,額頭青筋暴起。


    我當時整個人都蒙了,三米距離一撲落空,砸落在堅硬的水泥麵上,那感覺還真不是滋味。


    即便我經曆過特種訓練,蛋還是隱隱作疼,還好身體素質過硬,簡單的幾個深呼吸總算緩了下氣,甩了下腦袋立即衝了過來,手裏摸出九叔送的鏡子,沒有絲毫猶豫就印了下去。


    陽子這回沒有掙紮,而是整個身子慢慢變得堅硬,整個樣子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眼前的哪裏還有陽子的樣子,活生生就是一頭僵屍,隻是沒有像電影裏那些穿著清朝的官服而已。


    九叔小心翼翼的收起紅線,看著一動不動的僵屍,這才長鬆了口氣。


    我見這東西不動了,走進仔細觀察起來,說實在的對這東西我並不感到害怕,好奇的成分更多一些,以前在越南邊境偵查的時候,聽說過有人養蠱控屍,利用蠱來控製屍體販毒,我正疑惑這地方怎麽會有這東西的時候,九叔笑罵起來。


    “混小子膽兒夠肥,他娘的,太公帶叔剛入道的時候,可是給這玩意嚇得屁滾尿流,你小子倒好,敢靠近來觀察。”九叔摸出他那條水煙筒狠抽一口,眼光在我身上掃來掃去,好半響才笑道:“虎子,有沒有興趣入行,叔關照你。”


    太公當年幹的是獵寶的勾當,雖不是刨人家祖墳,但老一輩常說死人的東西歸土,活人拿了這些將來會糟報應,我想了想報應這東西完全是扯蛋,自己偵查兵出來,膽子大敏銳的觀察力加上敏捷的身手,似乎很適合幹這行。


    想了想,我沒有回絕九叔的拉攏,但也沒有立即答應,城區三所裏需要給個交代,父母那關也有點難,看這一臉冷汗我九叔,我突然笑了起來:“叔,看你這身板子虛的,一個小小的僵屍,就把你折騰這樣了,是不是那透支了?”


    九叔抹了一把冷汗,指了指這僵屍對著我笑罵起來:“這幻屍要不是你小子壞事,老子早把他收拾了。”


    我心裏一陣納悶,看了還在吧嗒吧嗒抽著水煙筒的九叔,樣子又好像不是在說謊。


    點上一根香,我等九叔順了氣,就問九叔當時是怎麽發現的,是不是陽子回答的暗號出簍子?


    九叔搖了搖頭:“暗號沒沒錯,虎子你觀察其一,這幻屍說白了就是一具被鬼控製的屍體,好處就是變化成各樣的人,但無論它怎麽變,走路的姿勢永遠改不了。”


    我想了想,當時的確沒有觀察“陽子”走路的姿勢,不過黑燈瞎火的,我這偵查兵都沒有發現,九叔是怎麽做到的。


    “你是怎麽發現的?”我問道:“難道你身上有什麽東西警示??”


    九叔放下水煙筒說道”小時候叫你學點,你這混小子就顧著玩,這東西村裏一般人都懂,人走路腳底落地,鬼走路腳後跟踮起,這是最基本的辨別。”


    我瞄一眼一動不動僵屍,又看看一臉認真的九叔,實在想不明白黑燈瞎火的,周圍雜草友這麽高,九叔是怎麽看到這家夥的腳後跟不著地的,平時我看九叔也沒什麽道道,沒想到這老家夥門道還真有點。


    我頓時心裏癢癢的,趁著這段時間放長假,琢磨著是不是要跟九叔學兩手。


    正當我準備開口,這時九叔朝我使了個眼色,從他口袋摸了件東西拋了過來,我接住九叔拋來的東西,迅速串進草堆裏。


    再看九叔那邊,水煙筒已經收起來,剛才困屍那幾根紅線再次出現在他手中,伴隨紅線的還有一麵鏡子。


    “有動靜!而且還很近。”我一臉奇怪,剛才雖然在跟九叔說話,但我注意力一直沒有鬆懈,沒想到有人無聲無息的就出現附近。


    一秒,兩秒,聲音越來越近,我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九叔沒有暗號我不敢亂動,突然周圍掛起一陣涼風,一道影子從我頭頂掠過,最後停在我上方的樹枝上。


    我看得清楚那是一隻巨大的貓頭鷹,此時它站在幹枯的樹枝上,晃動著腦袋,圓溜溜眼睛直勾勾的盯住我,嘴裏發出陣陣怪笑。


    我幹你大爺的又是這隻破鳥,我準備摸出個石頭準備砸向這破鳥,但拿起石頭的手,突然被一把手死死抓住,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一驚,條件反射下我一翻身,正準備朝那黑暗的地方踢過去


    “噓!別動,那東西要出來啦,你頭頂那隻是陰陽鳥,剛才給那東西報信來著。”


    我轉身一看是三爺,他身後陽子和鐵頭牽著大黑狗,也貓著身子朝這邊走來,我目光移向趴在對麵的九叔,九叔點了點頭我才放下心來。


    “三爺,剛才你去哪了?”見三爺衣服有點破爛,我忍不住問道:“該不會也是碰著這玩意了?”說著,我指了指定在麵前一動不動的幻屍。


    “到那東西的老巢走一趟,可惜了白忙一場,什麽都沒撈著。”三爺的回答簡單明了,一句過後就趴著不動,頭頂那隻破鳥一直在叫喚,至始至終三爺都沒有抬頭看一眼。


    “這個是你幹掉的?”一旁的鐵頭看了我一眼,指了指這幻屍。


    我擺了擺手:“九叔幹的,我幫了把手。”


    “不錯,膽兒肥。”鐵頭咧嘴一笑,朝我豎個大拇指。


    “來啦!”三爺使了個眼色,手慢慢的摸向腰間,鐵頭和陽子同時抽出一把刀,在中指上劃了下,然後將血液低落在刀鋒,做完一切陽子示意我做好準備。


    幾人精神正緊繃著,三爺突然一擺手,壓低聲音說道:“來三個,真夠看得起咱的,等下陽子和鐵頭幹掉左右兩個,我和九叔負責中間,虎子,等下我們出去,你第一時間給我幹掉這陰陽鳥知道嗎?那玩意是個禍害,再不濟也要把它砸落。”


    我被三爺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反觀鐵頭跟陽子握住刀的右手緊了緊,我也點點頭。


    “走!”


    三爺率先起身,別看年紀五十來歲,那動作很是伶俐,幾個起落,一轉眼幾人就消失在我眼前。


    我盯住樹上的陰陽鳥,距離三十餘米,我打量它的同時它也在打量我,心裏正想著怎麽把它幹掉時候,它突然怪叫一聲,伸出伶俐的尖爪率先朝我撲過來。


    “我去你娘的,老子正尋思著怎麽燉了你,你還發起狠了。”我吐了口唾沫,抽起地上的石頭動作簡潔,朝撲來的陰陽鳥的頭部就是一陣猛輪。


    這貓頭鷹的頭部似乎硬的超乎我常識,一公斤的石頭輪了三十多遍,就算一頭正常的豹子也該死透了,它隻是暈乎乎的原地打轉,後麵我實在沒有力氣了,隻好找來幾根藤條將它困得嚴嚴實實,連嘴巴都給堵住。


    一輪戰鬥下來,我身上三次掛彩,腰部最嚴重被劃出一道十幾厘米的口子,這陰陽鳥力氣出奇的大,尤其是那翅膀拍一下不亞於壯漢猛地一拳。


    我在陰陽鳥旁邊坐了下來,簡單的止下血,然而我並不敢放鬆警惕,九叔給的桃木劍依舊死死的握在手裏,這地方太邪乎,人一放鬆指不定有出現什麽破東西出來。


    很快九叔和三爺幾人就回來,臉色有點疲憊,我問九叔那東西解決了沒,九叔隻是擺了擺手,指著五花大綁的陰陽鳥說道:“這玩意你逮住了?”


    “你不看見了。”


    “好,我們先撤,回家在說。”九叔說著一把扛起頂在原地的幻屍,走的時候還不忘提醒我把陰陽鳥也帶上。


    回家的路上,我問九叔這玩意抗回來有什麽用,難道你有這樣是戀屍嗜好不成。


    九叔和三爺對視一眼,一副神秘兮兮,笑而不答。


    我問鐵頭和陽子,兩人也是相視一笑。


    “我操!感情你們都瞞著我,叔,我還是不是你親人了?哪來那麽多道道。”我頓時一陣惱火。


    九叔拿起他那破煙筒狠抽一口才慢吞吞的說道:“虎子,不是叔瞞著你,這事可大可小,礙於你幹警的身份,指不定你會搞破壞。”


    “扯蛋,我這不是放長假嗎。”


    九叔放下煙筒,神色認真起來:“那行,知道那天纏著你的是什麽東西嗎?”


    “不就是個女鬼麽,還能有什麽。”


    “這隻是其中的身份之一,還有個身份你想不想知道。”


    “一個女鬼還能有什麽身份?”


    “守陵奴。”九叔習慣性的敲了敲水煙筒,和三爺幾人對視一眼,頓時笑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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