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一口氣狂劃了百餘米,到了分叉口立即控製木排進入一跳窄小的水道,這些屍螞蟥追到這裏,似乎有些懼怕停在分叉入口遊蕩一陣,才不甘心鳴叫著離去。


    胖子行了,那東西散去了我瞄了胖子一眼,看他一米六幾的身高,一百七十多斤的肥肉顯得整個人圓潤,不過身手倒還敏捷,是這膽子實在不敢恭維,真不知道這貨以前是幹什麽的,能吃這麽胖。


    胖子聽了我的話長鬆一口氣,停下劃動活動下手筋,神色也放鬆下來。


    我望著寧靜的水麵,提醒鬆懈的胖子:“胖子注意點,我看這裏水下更危險,你想想連屍螞蟥都不敢進,水裏到底有什麽東西讓屍螞蟥都害怕?”


    心裏總覺得這條平靜的水道,存在更大的危險,剛才屍螞蟥明明有更好的獵殺機會,追到這裏卻掉頭而回,說明這裏有他們懼怕的東西。


    胖子聽了這話顯然也覺得有道理,活動筋骨的同時,也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細觀察聽周圍的動靜。


    我抬頭仔細的打量著周圍,水道兩麵的青磚牆距離不到三米,這要是機關的話夾進來,估計三人無一幸免,不過看兩邊的建築,應該是當時的排水係統。


    南北朝梁國的曆史我懂一些,他們的建築風格,我也有一定的了解,綜合這些資料,再看這條小水道建築風格,應該是行宮裏的排水渠無疑,隻是這裏土埋多年,這些水是從哪裏流出來的,又是通往哪裏?


    我正想弄清楚這水流向哪裏的時候,旁邊的胖子卻用手推了推:“虎哥,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唱戲?”


    我一愣,仔細一聽還真有人在唱戲,聲音好像在水裏傳出來的,是個女人的聲音,唱什麽聽不懂,不過這聲音聽起來心神迷離。


    我突然覺得眼皮很重,任我拚命的想張開雙眼,就是無法抵抗沉睡的困意,木排緩緩的流進一處暗道,我視線逐漸的模糊,眼前的景色也逐漸在變化。


    水道忽然消失了,接著我麵前出現一條官道,兩邊人流馬車滾動,各種叫賣聲,討價還價聲,落耳不絕,再看不遠處有個戲台,站著一位女子在唱戲,下方坐滿身穿官服的老爺。


    突然畫風一轉,一位官服老爺拿起刀朝戲台走去,揪出一女子手起刀落,一顆帶血的人頭滾落在我麵前,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接著那個血淋淋的頭顱,竟飄起來看著我開口唱戲。


    我猛地拍開頭顱,拚命的逃竄,但無論我怎麽逃跑,那個頭顱都死死跟在我的後麵,冒血的嘴巴不停的唱戲,那聲音讓人聽之心寒。


    我跑著跑著心口一痛,猛地驚醒過來,低頭一看,胸口貼著三爺送的符錄發燙,接著燃燒起來,眼前的景色再次一變,出現在一個蜜室裏,看周圍的擺設應該是間女人的閨房。


    “鬼迷路。”


    看著這裏的環境,我驚出一身冷汗,小時候就聽太公提過,有些鬼會迷住人的心智,按照她的意思去辦事,沒想到自己今天遇一回,好在三爺的符錄才清醒過來。


    我一想,自己被引來到這裏,那胖子和鐵頭他們呢?


    正想著,突然密室有腳步聲走了過來,戲聲不斷還是那麽淒慘,我背後涼颼颼,九叔給我的青銅刀又泛起青光,我後退幾步,找了個有利的位置躲起來。


    腳步聲一直在密室外徘徊,好像在等待什麽,我的心跳也隨著腳步聲起伏。


    突然門被推開,一雙腳探了進來,隻是這雙腳沒有影子,並且墊著腳尖走路這是鬼上身,我抬頭仔細一看,走進來的人是胖子,他抗著鐵頭走路姿勢有點怪異,那淒慘的戲聲,也是從他嘴裏發出來的。


    進來後直接把鐵頭扔在石床上,接著坐到妝台對著銅鏡慢慢的梳妝,我偷偷的瞄了一眼,頓時嚇得臉色發白,銅鏡裏映射出來不是胖子的臉,而是冒著血追我的那個頭顱。


    “公子,奴家來伺候你。”梳妝完,胖子拿起妝台一把剪刀,朝鐵頭靠了過去,突然笑了,笑得極度猙獰,然後慢慢抬起手,朝鐵頭心髒狠狠紮下去。


    剪刀快接觸到心髒的時候,鐵頭的胸口突然冒出一團白煙,胖子尖叫一聲,整個身子飛了起來,這時我看見從胖子的腦後,飛出一個血淋淋的頭顱。


    我知道那是三爺的符錄起到作用,隻不過這東西是一次性的,胖子砸落後,整個人清醒過來,血淋淋的頭顱浮在半空,兩隻慘白的血手出現在頭顱兩邊,一手拿著梳子一手拿這鏡子,朝著胖子發出咯咯怪笑。


    胖子已經癱軟了,雙腿瑟瑟發抖,已經嚇得做不出任何反應。


    那頭顱不停在冒血,頭發慢慢變長,接著一層一層的脫落,露出潰爛的血肉,那頭顱尖叫一聲,伸出長舌頭朝胖子卷了過去。


    我從後麵跳起:“胖子快躲開。”


    喊這話的同時手裏的青銅刀狠狠的甩了出去,刀鋒全部沒入頭顱的腦後,接著又是一聲刺耳的尖叫,整個頭顱不停的抖動,不停的掙紮,頓時白煙滾滾,周圍卷起一陣涼颼颼的陰風,整個閨房搖搖欲墜。


    我一把抓住鐵頭甩在背上,朝密室門口竄去,胖子就地一滾緊跟著我竄出,我們剛竄出沒幾秒,整個閨房倒塌下來,周圍被莫名的狂風卷得幹幹淨淨。


    胖子看這眼前的廢墟一陣暗歎。“可惜了,剛才啊東西要是能帶出去,這輩子都不愁吃穿。”


    我瞪了他一眼:“他娘的還想東西,能撿條狗命就不錯了,你還不知足。”


    胖子幹笑幾聲:“是!虎哥,鐵頭我來背吧,現在咱咋辦?”


    這間密室的門口,已經完全被倒塌的建築封死,不過之前應該有人進來過,在牆角的角落裏有一條盜洞,看著麵前的盜洞,我心裏也沒有底,一個菜鳥加上一個累贅,能在這地方活到現在,連我自己都有點不相信了。


    “我們走吧。”我指著角落裏的盜洞,率先走過去,胖子背著鐵頭快步跟了上來。


    我走進一看,盜洞呈三角形空間並不大,胖子這樣的身材通過有點勉強,我貓著身子慢慢的鑽了進去,胖子將鐵頭先放進我扶著,然後他跟在後麵扶著。


    我們才剛走出幾步,盜洞似乎有人在說話,距離有些遠,聲音斷斷續續的聽不清楚,我伏在懂牆上仔細的聽起來,還是不太清楚,不過可以確定是正常人的聲音,是敵是友還不知道。


    我指這盜洞的那一邊,朝胖子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先在這裏候著,然後我偷偷的順著聲音摸了過去。


    我走了百餘米後,又拐到另一條盜洞,每走一不都異常小心,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好像是在盜洞的下方傳來,聽說話的聲音人數還不少。


    這時盜洞變得越來越小,我知道這裏應該快要到盡頭,我慢慢的伸出頭,下麵吊著幾盞礦燈,有人打著手電筒在搬磚,遠遠我還看到一個拿著水煙筒的漢子,站在那指揮。


    “九叔!”我喊了聲,身子又縮了回去,雖然看著像九叔,但避免在出意外,我覺得必須小心一點。


    我喊之後下方的手電筒,朝岩壁上掃了過來,不過沒有下方任何的回應,我心裏應該是一幫土夫子的時候,九叔那熟悉的聲才傳了過來。


    “是虎子嗎??”九叔聲音有點顫抖,顯然不相信我這個菜鳥還能活下來。


    “叔,是我,在上麵。”這次我伸出手朝他們揮了揮,手電筒很快就照了過來。


    “他娘的,真是你這混小子,老子以為你歇菜了。”九叔有些激動:“虎子,你等等,叔給你扔條繩梯上去。”


    我接過繩梯將兩頭在盜洞的岩石上拴穩,接著自己又試了試,確定沒有問題將繩梯放了下去,然後朝盜洞裏的胖子喊了聲:“還要上來個人幫忙,鐵頭被粽子抓了,還有胖子愧他也在洞裏。”


    喊了聲我折身返回,這盜洞這麽小,胖子抗住鐵頭肯定過不了,特別是盜洞盡頭,如果不加寬,胖子的身材根本鑽不進去。


    九叔應了聲叫陽子上來幫忙,很快我跟鐵頭都安全下來,唯有胖子那身材實在太圓潤了,在上麵折騰好半天才下來。


    這次真是出師不利,除我,九叔,和那牛鼻子道士外,其他人身上都掛彩,鐵頭受傷最重,胖栓在開門的時候就失蹤了。


    氣氛有點沉悶,三爺臉色有點不好看,估計是因為鐵頭的傷。


    九叔問我怎麽回事,我將當晚遇到的事情,簡單的說了遍,大家目光轉向胖子,三爺眼中更是泛起寒光,九叔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誰也沒有想到一處行宮,竟然比古墓還凶險,連千年粽子都有。


    三爺冷哼一聲,悶頭抽起了煙鬥,九叔轉過身來朝胖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腳,指著前麵橢圓形的青磚牆:“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過去幫忙。”


    我知道九叔這是做給三爺看的,畢竟都是一路人,多少都會留點情麵,玄青在給鐵頭查看傷情,這牛鼻子的確有兩把刷子,幾下就把鐵頭弄醒過來。


    我看著麵前那封橢圓形的牆,悄悄問九叔,是不是找到藏寶的地方了。


    九叔搖了搖頭,說隻是個議事殿,就等於現代人家的大廳,財寶多半會藏在議事殿的後麵,就不知道後麵,還隱藏多少個密室,又有幾個真幾個假。


    聽九叔這麽一說,我頓時明白了,我跟九叔正聊著,突然陽子那頭喊了起來:“都別動,九叔,三爺,你們快點來看看。”


    聽陽子這麽一喊,眾人的心又提了起來,我跟著九叔走進一看,磚縫裏流出一深紅的液體,這些液體像血,但比血濃鬱許多,散發出來的卻是一種淡淡的香味。


    九叔湊近聞了聞,眉毛緊皺,:“三爺,這東西不是血,你聞聞。”


    三爺湊近聞了聞,整個臉色大變起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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