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歡從神像處的地下室出來時,四周已經完全被夜色籠罩。


    整個李家村內依舊一片漆黑。


    守在神像周圍的警員,在邊上打著燈,見到陳歡身上的傷勢,迅速上前。


    隨後帶他進入車內,馬不停蹄地向醫院駛去。


    “三組不是在走訪小區的租戶嗎,為什麽依舊沒有開燈?”


    陳歡坐在車後座,看向漆黑一片的四周問道。


    警員回道:“目前還不清楚,不過據說總開關在村長家中。”


    警車駛出李家村後,陳歡的手機上有幾通未知來電。


    他在地下室的時候是有信號的,不可能接不到電話。


    從地下室上來的路程最多不過十五分鍾。


    這期間會是誰聯係他?


    嚐試著回撥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邊傳來冰冷的機器聲。


    打不通……


    抵達醫院後,立馬去了急診處理傷口。


    等人出來的時候,一整條手臂上都被白色紗布纏了一圈。


    警員坐在車上等候,見到陳歡進入後座,開口問道:


    “回警局,還是回李家村?”


    “李家村。”


    說完後,陳歡就靠在後座閉目養神。


    也不知道他離開之後,宋哲他們怎麽樣了。


    另一個洞口有明顯的風聲,那邊應該不會設有機關。


    至於出去後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地方,那就不得而知了。


    ……


    一個來回的功夫,陳歡再也沒有接到任何電話。


    會是打錯了嗎?


    如果是打錯,為什麽要撥打三次?


    陳歡的目光在手機屏幕上的未知號碼上徘徊了一會兒。


    他決定將手機遞給正在駕駛的警員,語氣平靜地說:


    “上麵的電話,幫我查一下。”


    警員正在開車,隻是用餘光瞥了眼,立刻恢複了對道路的專注,回答道:


    “這個恐怕要等季隊回來,或者說,這個號碼對您來說很重要嗎?”


    陳歡沉吟片刻,說:“很少有人知道我的手機號,這個號碼打了三次不可能是打錯。


    我總覺得對方當時找我應該很著急,我不確定打我電話的人是誰。”


    警員隻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就說了一個“好”字。


    最後,警員將車開到神像門口處停下,而後陳歡將手機交給了警員。


    反正在這李家村裏,除了神像下方的密道之外,根本就沒有信號。


    手機在身上就顯得可有可無了。


    看著對方拿著手機離開,他心中莫名有些緊張。


    那電話絕對不會是宋哲或者季風打的。


    能用到陌生號碼的,又急需找自己的人,除了目前失蹤的劉美吟之外,就隻有胖子了。


    他站在神像圍牆外麵,看著那兩盞沒有被點亮的紅燈籠。


    這裏有人駐守,如果宋哲他們出來了,這邊一定會有動靜。


    李福貴家離這裏不遠,他得先回去看看。


    當他往李福貴家的方向走去時,他手中的手電筒已經將前方空曠的水泥地麵照得通亮。


    原本停在樓下的警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開走了。


    大門依舊緊閉著。


    在陳歡剛走到半路時,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和喊聲從前方的房屋傳來。


    那是第三組的調查人員正在進行搜查。


    陳歡加快了步伐,穿梭於建築間的狹窄通道。


    “有沒有人在家?”


    警員的聲音在空曠的門前回蕩,他的手重重地敲擊著大門。


    另一位警員則仰頭望向樓上,似乎在看會不會有人出來查看樓下是誰在敲門。


    即便這邊鬧出的動靜很大,周圍的鄰居卻異常沉默。


    陳歡記得,他下車後的時間已經是九點半左右。


    村內的情況比白天更加寂靜了。


    這種詢問方式,按理應該引起邊上村民的注意才對。


    是什麽原因讓他們即使聽到這麽大動靜,依舊在家保持沉默的?


    還記得昨晚回來的時候,那抽煙的男人以及收衣服的女人。


    無疑都是會出來活動一下,這一排的居民倒好,一聲不吭。


    陳歡記得,在監控室中有看到村內部分門牌號的監控是沒有開啟的,也就是顯示器上那一塊黑屏足以證明。


    “你是誰?”


    警員見到從弄堂處走出一道人影,立馬戒備用手電筒的燈光對準那個方向。


    陳歡無奈地舉起一隻手,因為另外一隻手裹得跟個粽子一樣……


    “是我。”


    “是你?”


    警員明顯一愣,眼前的男人他們並沒有見過,“你是誰?怎麽出現在這裏,還是這個村裏的住戶?”


    對方的問題,無疑把陳歡給問懵逼了。


    是啊,他在d城的時候習慣了,警隊裏的人基本都認識他。


    “不好意思,我是這幾天剛入職的,從d城調來的。”


    陳歡牽強地解釋,眼下他手中什麽都沒有,別說證件,就連手機都給了剛才那名警員。


    警員顯然對陳歡抱有懷疑,手中的手電筒在陳歡周圍迅速地掃過。


    光線所及之處,捕捉到了地麵上那些幾乎不易察覺的血跡,以及陳歡鞋子上那些明顯的血跡。


    他眉頭皺得更緊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質疑:


    “你鞋子上的是什麽?”


    他邊說著,又朝身後的同伴傳遞了一個眼神。


    陳歡怎麽會不明白對方要做什麽。


    無奈歎了口氣,他心裏隻有一個想法:被季風坑慘了……


    還是應該穿上那個鞋套才對……


    都走了這麽一路了,怎麽還有血……


    誰都不知道,此刻陳歡心中那是真的哀嚎聲一片。


    天知道,他也會有今天。


    “這是從那地下室帶出來的,哎,怎麽解釋呢……”


    陳歡沉默片刻,努力組織語言,他平時就不是個話多的,這一方麵還是要和宋哲多學習學習,他接著說道:


    “我說的句句屬實,不信的話可以去神像那邊駐守的警員問一問。


    他們是親眼看著我和季隊一起進的地下通道。


    當時他給你們安排任務的時候,你們應該有見到他身邊的兩名青年吧?


    其中一名就是我,大概是因為現在天黑了你們認不出我,也是情理之中。”


    陳歡知道,如果現在不解釋,下一步人家該亮出那銀色的銬子了。


    他可實在太熟悉這套流程了。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冒充警察啊?


    他承認自己不該抄近路走弄堂,顯得他狗狗祟祟的,一看就不懷好意。


    盡管陳歡盡力解釋,但警員們的眼神中仍舊充滿了懷疑。


    他們的態度明顯,其中一名警員迅速轉身,朝神像的方向疾跑而去……


    陳歡又向前走近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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