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來臨了。


    “漆黑,陰冷,恐怖……”句句囈語傳來,從黑夜的最深處,陰謀之中,絕對有和善的麵紗,帶著數聲抽泣的聲音,道道陰冷混凝土封閉之下,哭泣,也似怨念,卻突然停止,又忍受不住發出數聲痛哭。


    “嗷嗚!嗚嗚!嗷嗷!”數聲咆哮傳來,把一切哭泣都扼殺了。


    對黑暗一切,都有所畏懼,她依舊做出了選擇。


    離開之時,她沒有道別,害怕惆悵在那一瞬間,害怕躊躇不前。


    殘存的月光散落隱晦,照進浮華。


    數道合金枷鎖,把那纖細的手臂束縛,堅硬陰冷,寒風又剝奪了最後的溫暖,好像害怕稍微放鬆,就會逃走,鐵鏈緊勒出道道傷痕,近乎斷掉的手臂,被鐵鏈強行吊起,寄托太多的淚,順著清秀的臉龐無聲滑落,無情的鐵鏈不曾挽留,永久留在夜中。


    絕望的眼中,那個身影出現。


    那是初識,天真爛漫的孩子,不知被什麽所吸引,又不知為何相遇,言辭之間衝突,卻又相親相近,即使在生命凋零之時,又難舍難分。


    那是重逢,昔日少年,月下重逢,相互依戀,渴望被他保護,卻在陰謀前,顯得無助。


    他無數次跳向死亡的身影,依舊曆曆在目。


    淚落下,與血融為一處。


    她突然抽搐起來,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湧動,這是掠食和屠殺的感覺!鮮血激發了活力,它們祈求掠食的衝動,幾乎脫離她的身體,她痛苦得哭出來,狠狠咬住嘴唇,點點殷紅從嘴唇流出,更是讓她有嗜血的衝動,她瘋狂掙紮,鐵鏈幾乎僵直斷開,那纖細的手臂,不停顫動著,讓鐵鏈更深地勒入,眼邊,是淚。


    所有的生物都狂暴起來了,陣陣怒吼聲傳出,其中帶著無限振動的聲音,容器中的怪物,不停撞擊著鋼化玻璃,特製鐵鏈束縛的生物,把禁錮扯至極限,被饑餓驅使的怪物,迫切想得到鮮血的滋補,動人少女的血液,自然有致命的誘惑。


    連她自己都不例外,渾身的劇痛簡直要失去理智,莫名的饑餓感不斷傳來,她想要吞噬一切血肉,嬌嫩的皮膚上,是一道恐怖的爪痕!正汩汩流出鮮血!


    為此,她離開了他,沒有道別。


    一行清淚滑下,是她對他的思念,可惜,再也不能看到那擋在前麵保護自己的身影。


    願你永遠不要再遇到我,即使是仇恨,你如果能活著。


    月光下,那少年依舊仰望星空,即使那已經殘存不可視,一束透過黑夜的光,照出她的身影,依偎在他的身旁,他手持武器,堅定擋在前方,身後那一雙如水的眼神,總是流露出擔憂的神色,他每次轉身,與她對視,這是心靈的交流,逐漸化作平淡,他與她的手,總是緊緊抓在一起,彼此感受對方的溫度,有時他少許用力,弄疼了她,她絲毫不在意,隻要能定格這個畫麵。


    六年前,他遇到了她,彼此並不是很友善,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對她產生依戀,透過冰冷的一切,他感到了她內心的孤獨與溫暖。


    她需要他的保護。


    她是殘月,他是天空,彼此是無限的包容,他無數次在死亡前為她擋下。


    月光中,她伸出手,是那無瑕的目光,透過眼光流入心靈,他恍惚了片刻,伸出手……


    觸碰冰冷的月光,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願你能平安,我能與你重逢。


    狹長的走廊,近百隻屍蛾和兩隻喪屍,圍攻一個手無寸鐵的青年,其中一個還是極度危險的突變喪屍,更何況飛蛾的數量不斷增多,與盧瑟的距離也越來越拉近,這使盧瑟的處境變得極其危險,身後的喪屍,雖然相聚較遠,卻不停挪動幾乎被蛀空的身體,而前方的突變喪屍,並不急於進攻,體內的屍蛾不斷竄出,那爬行著的幼體屍蛾毛蟲,帶著劇毒的身體,緩緩在地上蠕動著。盧瑟沉著應對著,手槍上的探照燈,發出很微弱的光,勉強能看清物體,屍蛾在微弱的光線下飛舞著,並不迫切攻擊盧瑟。盧瑟看著麵前千瘡百孔的突變喪屍,渾身的表皮已經完全破碎,肌肉和經絡爆出皮膚,脊椎很不自然突出肉體,似乎異化出尖刺來,身體的前胸完全異化,肋骨如同一條條利刃般突出,腹部變得更大,看起來囤積了不少的屍蛾。那手臂上帶著指骨變異出的利爪。“這家夥應該就是主要的容器了。”盧瑟把光線的亮度調強,向遠處照去,隱約能看見被自己幹掉那具屍體,卻隻剩下了一些殘肢碎肉,看起來這隻突變喪屍是吞噬同類軀體後加速了變異,盧瑟正思考著,大群屍蛾突然向他聚攏,黑壓壓一片,氣勢可怕,盧瑟一驚,這些家夥絕對能把他蛀空了,下意識伸出手臂,卻發現它們並不進攻自己,相反卻是在燈光附近盤旋,盧瑟一愣,又突然一笑,“終究是飛蛾啊,即使是變成嗜血的怪物,居然還具有趨光性。我居然沒有發現。”盧瑟連忙把探照燈的功率調整最大,屍蛾群果然停止了攻擊性行為,逐漸圍繞探照燈盤旋。“搞定你們了!”盧瑟笑了出來,突然感到脖頸一陣疼痛,空氣一下子稀薄起來,一張腐爛布滿碎肉的臉就出現在身後,一雙爪子瞬間抓住盧瑟的脖子。“糟了,忘記還有你了!”盧瑟臉色發白,眼球幾乎突出,能感到渾身的力量都在消失,後邊惡心的喪屍,臉上的碎肉不斷脫落,幾乎變成一具枯骨,剩餘的碎肉怪異堆積在臉上,看上去就如同詭異的微笑一般,盧瑟眼前一陣迷蒙,那隻突變喪屍突然衝來,手臂狠狠揮動著,利爪就如同刀刃一般,瞬間打向盧瑟的頭顱!


    血肉飛濺!


    汙血不斷流出,那個軀體一下子倒在地上,年輕的麵孔上布滿了鮮血,盧瑟感到一陣惡心,旁邊的喪屍倒是被這一擊直接削去了一半,骨頭被巨爪截成了幾段,和血肉交雜著,這一擊的力道極強,簡直有著超過霰彈的威力,如果不是在那一瞬間掙脫了身後的喪屍,恐怕被撕碎的就是自己了,盧瑟聯想起自己被擊碎的樣子,心驚一下跳起,那巨爪也隨即刺來,盧瑟連忙躲過,爪子深深沒入水泥地麵!“這喪屍應該未完全變異,怎麽如此厲害?”盧瑟嚇了一跳,看起來想從它麵前逃掉不實際了。被擊碎的屍體,不斷有幼蟲竄出,血和黏液裹著大量的屍蛾卵,其中還有不少的破碎屍蛾繭,數隻飛蛾騰起,盧瑟慌忙逃走,那突變喪屍也不追趕,把其餘的屍體隨手領起,血盆大口瞬間咬下,大口吞噬著,片刻隻剩下數塊碎肉。


    “這下不妙了。”盧瑟的頭頂溢出了冷汗,別說現在沒有子彈,就是有一把步槍,恐怕也毫無作用,剛剛那怪物的一擊便穿透了水泥地,假設被擊中,身體絕對要開一個大洞!目前屍蛾群還是比較安定的,如果驚擾了它們,那麽便死無全屍!它們一直被光線吸引,真是要展開攻擊,盧瑟怎能活到現在?片刻,突變喪屍已經接近了盧瑟。“算了,往好處想,假設今天被關押的人體內都有屍蛾卵,我目前已經銷毀了兩具,從一定角度是把屍蛾聚攏在一具容器中,如果能消滅它,就能一定程度遏製屍蛾的擴散,這樣也就為消滅屍蛾提供了一些條件,我隻要想辦法殺死它,還有讓其它人發覺就好了。”盧瑟突然又歎了口氣。“哪一個新兵會像我這麽辛苦,不過想想,楊波隻是作為候補參加行動,竟然要去消滅突變喪屍,心裏好像平衡了一些。”盧瑟向著長廊內部跑去,這喪屍未完全突變,也許是a級,雖然臂力驚人,但移動速度卻比較緩慢,按盧瑟的想法,肚子這麽多的屍蛾卵,能跑快才奇怪了。盧瑟跑得很快,但屍蛾群也有少許的躁動。


    “我來的時候,說什麽人少不容易發現,也沒人告訴我要單挑突變喪屍啊?再怎麽器重我,也不至於一個人過來吧?”盧瑟的眼神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可以利用的東西,不知不覺,他已經跑到了門前,那冰冷的大鎖依舊掛在那裏,盧瑟憤怒踢了一腳,絲毫不動,氣餒地靠在一旁。


    “真的要死了嗎,竟然要死在這麽醜陋的怪物手裏。”屍蛾群尾隨而至,變得少許焦躁起來。“這麽長的走廊,就隻有一個鎖上的門?那為什麽不直接修一個門?貼上禁止入內?”那腳步聲漸漸變得清晰,也越來越沉重。“不可能這樣設計的,這長廊一定有什麽作用,也許有什麽暗門什麽的?”盧瑟突然突然精神一振,他一拳打向牆壁,發出了沉悶的聲音。“剛剛在什麽地方時,敲打的聲音貌似很清脆,現在又是沉悶的聲音,應該是內部結構不同。搞不好,胡剛這家夥真的設置了密道。”盧瑟心中一喜,突然又消沉下來,也許隻是被什麽蛀空了而已,就算是暗門,要如何去找呢,搞不好還會被殺掉。“總之,有希望絕對不能放棄就對了。”盧瑟的心理矛盾很快平定,他連忙起身,衝了出去。,畢竟活下來才是第一。


    少年正把子彈上入彈夾,發亮的子彈和他修長的手指的確很不相配,楊波的眼睛似乎有點失神,雖然王威說過似乎見過類似的女子,但楊波的心情一直很不定,他依稀感到陳霜琳似乎遭遇了什麽,他不停整理裝備,以此讓自己專注,如此他不用為這些事情發愁。


    一個魁梧的身影靠近,盧瑟抬起頭來,是隊長閆德剛,他本有些擔心身為學生的楊波不會使用槍支,但是卻發現這孩子的領悟力倒是很強,如果參軍的話,絕對是一個好苗子,說不定還能當上什麽軍官的。那身體看起來較為瘦弱,但閆德剛能看出,那肌肉含量很大,遠遠超越普通人,簡直就如同特種部隊出來的一樣,身為一個學生倒是很罕見。而且其身體素質特殊,閆德剛在救回他時,明明多處重傷,經過醫療以後,竟然在一天之內痊愈,如果不是用k儀器掃描,真誤以為是一頭突變喪屍,這孩子倒是有幾分脾氣,為了找女友,幾次都衝動差點喪命,做事馬馬虎虎。這次為了朋友,竟然在沒有受到軍方長期訓練的情況下想對抗突變喪屍,看來以後進入部隊後要多加磨練。閆德剛掃視了桌麵的裝備,伯萊塔92fs、沙漠之鷹、備用彈夾、夜視鏡、戰術手斧、hg84式手雷、famas突擊步槍、急救藥品以及腎上腺素。這孩子考慮還比較周全,挺會選擇的,閆德剛卸下背後的霰彈槍,遞給楊波。“對付這些不怕疼的東西,你需要完全破壞它的軀體。”楊波接下了霰彈,窗外數隻飛蛾竄出。“隊長,你知道王威這個人嗎。”他馬上發現自己的提問不對,但閆德剛卻代之一笑。“我認識那家夥可比你這小鬼半天的交情多很多了,小鬼,不是我說你,這王威你就認識這麽短,你就和人家稱兄道弟,我倒是很難理解你的思維,你這麽天真,很可能被別人欺騙的。”楊波的臉色變了“你的意思是他是壞人?不會的,他那麽幫我,還救了我……”閆德剛很是無語,這孩子真是難以理解。“楊波,你要知道,人心往往都是虛偽的,我沒有什麽針對的意思。”“幸存者們都是很尊重他的,這個人是很熱情的,而且很有禮貌,那個張隊長就截然不同了,不下幾句話,便和我打了一架,我感覺他隻不過是四肢發達。”“什麽人都需要長久來認識,張隊長雖然傲氣,脾氣暴躁,但以我的了解,他應該不是什麽狠角色。王威這人為人處事不錯,也是個孝順的人,經常回家看望父母,但我至今琢磨不透這個人,還是小心為好。”楊波突然站起身來。“這麽說你們早已認識?”閆德剛雙手插腰。“何止是認識,張隊長是我曾經的戰友,胡剛的親信,胡剛和宋強將軍倒是有一定聯係,不過這個人是你永遠猜不透的,他曾經是宋強將軍的戰友,和宋強將軍一起立下了許多軍功,兩人原本關係不錯,親密就如同兄弟,經常一起合作,後來晉升為m48軍區的兩位將軍,在生化戰爭爆發時,兩人產生了分歧,然後關係漸漸變差。”楊波不解問道:“分歧是什麽?”閆德剛看了看窗外的情景。“他們對病毒有著不同的觀點,胡剛一直覺得可以利用病毒,這樣可以達到各種目的,而宋強卻想要消滅病毒,兩人首先是相互指責和批評,後來演變為口頭糾紛,並為此大打出手,後來上級聽說了,就把m48軍區分為兩個不同的軍區,他們的矛盾也無法化解了。我被分到宋強將軍的隊伍中,張隊長被分到胡剛那一派裏,後來胡剛親自在軍校挑選了一位副官,就是現在的王威,我曾經和他一起平定過恐怖襲擊,相互合作了一段時間,這家夥的思維很敏捷,很讓人搞不懂。所以你對他,應該需要有所顧忌。”楊波默默望著一邊,好像在思考什麽。“宋強將軍其實一直想和胡剛和好,幾次提出合作,所以他們一起展開救援行動,宋強將軍多次想要去胡剛將軍的軍區駐紮,卻常常被推辭,派了幾個人去調查,發現胡剛暗地在修築什麽東西,因此產生懷疑,那天晚上連夜調遣部隊駐紮,就是想看看胡剛到底有什麽問題,結果遇到了假冒領導和突變喪屍襲擊事件,所以對胡剛更加懷疑,我恐怕咱們去準備時他說的交給盧瑟的任務,就是監視胡剛,胡剛既然有問題,那麽他的親信王威你還是需要小心的。”楊波感到一陣驚訝。“盧瑟隻是一個學生,能做什麽呢?”閆德剛哈哈大笑。“盧瑟幾個月前就參軍了,如果不是他,你也不會被充當軍人參加行動啊。”楊波搖了搖頭,他突然對王威出現了一點懷疑的感覺,雖然內心一直不願接受,但是閆德剛竟然敢於把這一切都告訴自己,並且把自己從感染區救出,想必這個人應該可信,盧瑟是一個善於分析的人,想必他參加的部隊應該值得信任,至於胡剛那一邊,還是應多加小心。畢竟媽媽也說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閆德剛的這一番話,告訴他以後小心謹慎,人心叵測,k組織能偽裝混入社會各層也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


    “時候也不早了,你再準備一下好了。”閆德剛丟過來一個罐頭,還有一盒霰彈槍子彈。“還是先吃飽東西吧,這幾天也沒見你吃什麽食物,隻是靠葡萄糖也是不行的。”楊波猶豫了片刻,用小刀撬開罐頭,封存的食品不是很好,但楊波顧不上那麽多,狼吞虎咽,閆德剛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把噴吐者放出去也是你的計劃?要知道,那個是實驗品。”黑衣男的語氣中帶著責怪,但他還是默認這個計劃。“奧維斯總裁,你放心好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我絕對能夠滅掉宋強和胡剛他們,並且把楊波抓來。”達爾微微笑道。奧維斯的眼中很是不屑。視線轉向桌子上的手提計算機,通過屏幕,他能看到噴吐者的狀態,達爾坐在計算機前,手指靈敏按了幾個鍵,噴吐者的容器被保護液充斥,“看來想要滅掉閆德剛和張堅那兩隊,需要加強噴吐者的戰鬥力。”達爾靈活操作著,試劑注入噴吐者體內。“你確定以實驗品來應對兩個裝備先進的部隊?”奧維斯皺起眉頭。“隻要操作得當,有什麽不可能的呢?並且噴吐者是適合暗殺的喪屍,隻要稍加修改,就一定沒問題。”屏幕中,數條機械觸手穿過保護液,首先固定了噴吐者,接著手術刀移動,剖開噴吐者的脊椎處,另一種工具截斷連接脊椎的物體,鑷子將其取出。“需要更新了。”達爾詭異地笑著,一個新的芯片植入噴吐者的腦後,以金屬保護,達爾繼續操作,另一種溶液注入噴吐者體內,之後又注入k病毒,“注入培養液,開始強化。”達爾欣喜地看著。之見那容器中的怪物,正飛速變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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