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盈秋已經脫離了危險,隻是身上的麻藥還沒過去,依然還在昏迷中。


    她的手臂和腿上都打著石膏,整個人被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就像個大粽子,看上去有點滑稽。


    可向北卻笑不出來,人是他請來的,現在一死一傷,讓他怎麽跟王一博交代?而且,葉盈秋還是他的表妹!


    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隻能麵對現實,要打要罵,向北也甘願受著,畢竟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王一博和施然以及許律師的家人,下午便趕到了醫院。


    許律師老家在農村,按照他的家鄉風俗,死後要落葉歸根。於是,許律師的家人委托王一博處理後續事宜,他們則護送遺體回了老家。


    此時,葉盈秋緩緩睜開眼睛,很是虛弱的她,朝施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沙啞著嗓子問道:“他們怎樣了?”


    王一博與施然聞言,神情頓時有些黯然。


    “向北沒什麽大礙,就在你隔壁的病房,老許重傷不治,已經走了。”施然淡淡說道。


    葉盈秋默然,眼角淚花隱隱,臉頰上泛起了憂傷…


    海德大酒店最頂層,當杜唯濤得知這個意外消息後,將鵬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全特媽一群廢物,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就特媽得不動動腦子。”


    “現在好了,一死兩傷,你們特媽得想害死老子呀!”


    杜唯濤罵累了,坐在沙發上直喘氣,鵬子依舊低著頭,不敢吭聲。


    片刻後,杜唯濤已經恢複了平靜,朝站在一旁的鵬子說道:“你去安排一下,讓那個混蛋有多遠滾多遠。”


    向北的病房裏,沈梅已經離開,房間裏隻剩下沈大勇和向北。


    “我們勘察了現場,已經確認這次車禍不是偶然。”沈大勇坐在向北病床邊說道。


    向北腦子一時還沒轉過彎來,問道:“你不是去城管局了嗎?”


    他的言下之意是,你去了城管局,怎麽還管交通事故?


    “我是去了城管局,可我還兼著刑警副大隊長的職務。”沈大勇微笑道。


    向北這才有些恍然,於是問道:“你剛才說不是偶然,這話是什麽意思?”


    沈大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撞你們的車輛,是套牌,發動機號已經被磨平,事發後,司機趁亂逃離了現場。”


    沈大勇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看向北沒啥情緒波動,這才繼續說道:“我們調取了附近的監控視頻,已經初步確定了嫌疑人身份,目前,我們已經向全省發出了協查通報。”


    沈大勇說話的語氣雖然平靜,向北的內心卻已經波瀾起伏。


    他現在想到的是,昨夜與兩位律師吃飯,自己隻是臨時起意,事先並沒有人知道自己的行蹤,難道這起事故,是專門針對兩位律師而來?


    “向主任,你能把昨晚事發經過,跟我詳細說說嗎?”沈大勇問道。


    向北點了點頭,隨即將昨夜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他又補充了一些自己猜測:


    “他們從省城剛來三天,之前從來沒有來過我們西山縣,我懷疑這起事故,很可能跟陳悅的案子有關。”


    沈大勇蹙眉問道:“這麽說,他們是陳悅案的代理律師?”


    向北輕歎一聲,又將陳悅的父母來縣府堵車,以及律師在看守所會見陳悅時的情形說了一遍。


    沈大勇聞言,心中大喜,從向北的話裏,他基本可以確定嫌疑人的作案動機。


    “向主任,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好好休息,我過兩天再來看你!”沈大勇起身告辭。


    “沈局,你太客氣了,我這點小傷,住兩天也就出院了,大家工作都這樣忙,你就不用費心老往醫院跑了!”向北說道。


    沈大勇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那你先好好養著。”


    沈大勇走後,向北坐起身來,正要開口喊護士,門口忽然走來一個人。


    “你怎麽來了?”向北有些意外,沒想到施靜會出現在這裏。


    “葉盈秋是我表妹,你說我為什麽來?”施靜的麵色有些不善。


    向北一時訝然,他這才猛然記起,葉盈秋既然是施然的表妹,那她自然也就是施靜的表妹。


    “你把我表妹誆來西山,她現在出這麽大的事情,你總得給我個說法吧?”施靜的話有些咄咄逼人,讓向北有些頭大。


    “你別生氣,你可能是誤會了,我沒有誆騙你表妹…”


    向北的話還沒講完,就被施靜打斷…


    “你沒誆她,那她怎麽會來西山,她出事的時候,你們在一起,如果不是許律師冒死將你們推開,現在,躺在太平間的就是我表妹!”


    這事確實因向北而起,可他自己也是受害者,這讓他去哪裏說理去。


    “怎麽,默認了嗎?”施靜依舊不依不饒。


    “你說得不錯,這事我有責任,想怎麽樣,你說吧?”向北不想跟她打嘴炮,直接問道。


    施靜一時還真沒想好要拿他怎麽樣,過來找向北也就是想發泄一下心裏的怒火。


    就在這時,王一博和施然走了進來,一看這架勢,施然連忙將施靜拉走。


    “你剛才幹嘛拉我?”施靜站在走廊上向妹妹問道。


    施然朝姐姐莞爾一笑,“你跑去找人家向北鬧,我不拉你拉誰?”


    “你個死丫頭,你到底是哪頭的?”施靜佯怒道。


    “我肯定是你這頭的呀。”


    施然說話間,朝姐姐扮了個鬼臉,隨即又說道:“不過嘛,這事你去找人家向北,好像不太合適吧?”


    施靜狠狠瞪了妹妹一眼,指著病床上的葉盈秋說道:


    “你看看小秋都成什麽樣子了,我去找向北說他兩句怎麽了?”


    “你們倆就不能小聲點。”從葉盈秋病房裏走出來一位中年美婦,說話時,眉宇間倒與葉盈秋有幾分相似。


    “舅媽!”施家姐妹瞬間啞火,齊聲朝美婦喊道。


    中年美婦正是葉盈秋的母親,省城婦聯副主席程雪楓。


    “這裏的條件實在太差,我得趕緊給小秋辦轉院手續。”


    “舅媽,我們已經問過醫生,他們說小秋的骨頭剛剛固定,如果現在轉院,風險會很大,極有可能讓小秋的骨頭再次移位。”施然說道。


    “這可怎麽辦?小秋不能轉院,那誰來照顧她?”


    程雪楓說話間,臉上的隱憂隨之浮現,她不由看向兩個侄女。


    施然急忙擺手道:“舅媽我不行,家裏蕊兒還小,還需要我回去照顧。”


    程雪楓又看向施靜,眼神裏透著期盼和詢問之意?


    “我…我…公司不太忙!”


    在舅媽期盼的眼神下,施靜原本想說的話,隻得臨時改口。


    於是,她就承擔起了照顧傷員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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